略略思索後,羅雲問道:“秦處,你知道那頭殭屍它爲什麼要往眉州方向逃竄嗎?”
安保局留在省三醫院的這個負責人,是省局裡的一個處長,姓秦,叫秦皇。因爲這個名字,從小到大,沒少被開玩笑。即便現在,安保局裡也有不少人給他取了個‘皇上’的綽號。
秦皇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沒有直接參與抓捕行動,相關情報都是從同事、戰友那兒聽來的。礙於保密規定,他們不可能把所有情報都告訴我。您要是真感興趣,不妨給我們局長打電話。以您的身份,他肯定會詳細相告。”
秦皇口中說的局長,自然是省局的魏淮。
羅雲點了點頭:“行,我找魏局長問問,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也謝謝你相送,我們走了。”
秦皇趕忙說道:“可不敢當!要說謝,也是我們謝您。要不是您連夜做實驗,以身試毒試藥,確定出了一套可供推廣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要多久,才能摸索出一套治療方案……實不相瞞,在昨天那頭殭屍逃出蓉城,逃亡眉州的路上,又被他給咬傷、咬死了好幾個人。有了您的這套治療方案,那些受傷的人,也能少受點苦,早點被治好。”
羅雲啞然失笑,搖頭道:“秦處,我們就不要商業互吹了。行了,我們走了,回見。”
“回見。”秦皇衝着緩緩離去的越野車揮手道別,直到越野車轉彎不見,才返身回到了傳染病中心,坐鎮指揮。
越野車上,羅雲抓起夏月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說道:“月月,謝謝你了,還有老爸、老媽,你們也辛苦了。”
他能夠只用一晚上的時間,就研究出了針對這一特殊屍毒的治療方案,除了靠着內視、靈力等等,外加以身試毒、試藥外,夏月和羅晉文在這件事情裡,也是給了他很大的助力。
羅晉文在醫學上面,有着經驗豐富,同時理論也相當深厚,給羅雲用藥,提供了不少的建議。要是沒有羅晉文,只靠羅雲,光是在藥物的選擇上面,就得耗費不少時間,也會讓他受更多的‘罪’。
夏月雖然不懂醫,但她是碧霞元君的傳承,有着‘主生’的權力!雖然她尚未正式繼承到碧霞元君的傳承,但是卻能給羅雲加上一個BUFF,讓他在研究治療方案上,少走冤枉路。所以才能這麼快的,制定出一套切實可行的治療方案。
可以說,沒有羅晉文和夏月相助,羅雲不可能只用一晚上,就研究出這套治療方案,怎麼也得要多花上好幾天。羅雲也在慶幸,還好昨晚沒有堅持讓他們離開……
“傻瓜,跟我還說什麼謝?”夏月掐了羅雲的手一下。
“咳咳……”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蔣琳輕咳了兩聲,說道:“要不要我和你爸下車,把這輛車騰給你們湊合着用用?還是說,先送你們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一下?”
聽到這話,夏月頓時被鬧了個大紅臉,雖然知道蔣琳是在開玩笑,但她還是覺得不好意思。羅雲就要沒皮沒臉多了,嘻嘻一笑,衝蔣琳豎起了大拇指:“媽,你果然是我親生的媽!”
蔣琳回頭瞪了他一眼:“啥玩意兒?你再說一遍!到底誰是誰親生的?敢跟我皮,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羅雲趕忙求饒。
羅晉文救場,轉移話題道:“兒子,你說蜀王宮下面跑出來的那頭殭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感覺它就不是一個普通的殭屍!說不定這越來越熱的氣溫,就是它折騰出來。只是我搞不明白,它放着蓉城這麼大的一座城市不待,幹嘛要往眉州跑?就算它覺得城市裡面不好藏身,也該往山裡面跑啊……”
“我也很納悶。”羅雲在心頭給老爹點了個贊,趕忙附和,免得被老媽捶。雖然自己的修爲,比老媽高出了好幾個境界。但老媽要打你,你還敢還手不成?
蔣琳白了這對父子一眼,倒是沒有繼續追責,而是說:“剛纔那個秦處長,不是讓你給魏局長打電話問問情況麼?你要不就打個電話問問?”
“嗯,我這就打。”羅雲點頭應道,摸出手機,翻出魏淮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鈴聲響了好一會兒,電話才被接通。羅雲也不客套,直奔主題,問道:“魏局長,忙着呢?聽說那頭殭屍奔着眉州方向逃竄?你們查出原因了麼?”
“你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啊……我知道了,是秦皇告訴你的吧?”魏淮先是這麼問了一句,也沒等羅雲回答,便又繼續說道:“我們懷疑,這頭旱魃的目標,是眉州的江口沉銀遺址。”
“旱魃?”羅雲敏銳的察覺到了魏淮話裡提到的一個名詞,頓時感覺所有的線索都串聯了起來。
詭異而恐怖的屍毒,反常的炎熱氣候,以及超出普通殭屍的智慧與迅捷,種種線索集中在了一起後,指向的,還真是傳說中的旱魃!
傳說中,旱魃乃是高等級的殭屍,它的出現,往往會帶來旱災!
《說文解字》一書中,對於魃的釋義,便是“旱鬼”。而在《詩經》中,更是說旱魃‘行走如風’,又說它‘所見之國大旱,赤地千里’。在古時候,甚至還有這樣的習俗:每當遭遇乾旱,人們就會將那些墳頭不長草的墳墓挖開,把裡面的屍體拖出來,殘其肢體,然後焚燒,這就是所謂的‘打旱骨樁’、‘焚旱魃’。雖然歷代朝廷,都明令禁止這樣的行爲,卻屢禁不止,依舊盛行。
羅雲‘嘖’了一聲,然後說道:“原來那頭殭屍是旱魃,難怪它的屍毒那麼的詭異厲害。不過它去眉州的江口沉銀遺址做什麼?唔……江口沉銀,聽着怎麼有些耳熟?”
羅晉文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江口沉銀,張獻忠的寶藏嘛。前幾年新聞裡面還報道過,說是從眉州江口的岷江河道里,發掘出了大量的金冊、銀錠,以及各種文物寶貝。我記得當時好像還破獲了一個盜寶案,抓了好些人,據說這些人從那個寶藏遺址中,盜掘出了價值上億的各種寶貝。”
聽老爹這麼一提醒,羅雲也記起了關於江口沉銀的事。
但這,也讓他的心中,生出了一個新的疑問。
那頭旱魃,爲什麼要奔着張獻忠的寶藏去?
難道它與張獻忠有什麼關係?
還是說,它就是曾經的‘大西國’皇帝,張獻忠?
想到這裡,羅雲急忙問道:“魏局長,那頭旱魃,到底是什麼身份?”
魏淮道:“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我們現在的懷疑,跟你的猜測差不多。那頭旱魃,有極大的可能,是明末清初時的張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