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淼心你……”
“還有,大叔,我也不喜歡你直呼我的全名,上次說好一人想一個只有對方會叫的名字的,可是……可是你想的那個不算,你重新再想一個吧!想一個正常點的。”
曲耀陽蹙眉,“那兩個字怎麼不正常了?”
“哎呀,反正就是不太正常,而且,被別人聽見了不好,你還是換一個麼。”
“不換。”
“大叔……”
“說了不換!”
想起先前發生在超市裡的事情,已經夠讓他尷尬的了,這小女子卻偏生哪壺不開提哪壺,還要來惹他的不快。
裴淼心大笑起來,曲耀陽越尷尬臉越黑,她似乎覺得越好玩。
兩個人提着東西到了車後,他打開後備箱往裡面放東西,她仍然像是一隻蹦蹦跳跳的兔子活躍在他周圍——先前所有的怨氣與憤怒好像頃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好像又看到從前那個無憂無慮、敢愛敢恨的小姑娘了。
“答應我……”大手用力將她的腰肢一箍,定在自己身前。
裴淼心仰起小腦袋看着他,“什麼?”
“永遠這樣開開心心地笑,哪怕沒心沒肺也好,永遠在我身邊,不許再離開。”
她甜甜靠在他胸口,單手戳住他心口,“那你……可要小心了。”
他不解,又聽她輕輕地道:“用了這裡來交換,那從此不管遇上什麼樣的事,它都是我的了……”
這句話簡直比什麼催情的藥都要猛,一下將他心底最柔軟得地方敲開了,迅速向他五臟六腑傳遞最歡愉的情緒。
他快樂興奮得想要尖叫,緊緊將她擁抱在懷裡,她也用力回抱着他,若不是剛纔在樑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也不會從這一刻開始真正下定決心,再不放開他的手了。
兩個人回到家中,她在水池前洗菜,他便拿出電飯鍋,洗米、淘米,準備煮飯。
她炒了幾道拿手的小菜,這些菜都是從前她特意學的,只因爲他喜歡,所以當年她潛心學了許多菜式,只爲了真有這樣一天,可以做給他吃。
簡單的三菜一湯,他卻吃得津津有味,她心裡開心,卻還是道:“若不是這個時間點的肉類已經不大新鮮,也不會委屈你跟我吃這麼多素菜……”
“不委屈。”他輕輕放下碗筷,又替她盛了一碗湯道:“有時候吃什麼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跟什麼人一起吃。我現在想的就是,只要跟你在一起,粗茶淡飯我也開心。”
“大叔……”她紅着臉龐,“那我以後天天做你喜歡吃的菜給你吃。”
她咬着筷子,不由自主地說完,嬌紅着臉頰低下頭去。
“當然。”他抓準時機,握住她的手移坐過來,一頓飯只吃到一半,他的吻就突然壓了下來。
這一吻如電光火石,瞬間擦亮了他們彼此。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兩個人才喘着氣停下來,匆匆吃完飯,裴淼心收拾了碗筷進廚房繼續忙碌,趕忙躲開剛纔差一點失控的情潮。
曲耀陽覺得自己就快瘋了,這段日子他就如一個青澀的少年,做什麼事全會想到她,腦海裡也總是她的影子——她曾經在他身下如花綻放般地嬌嫩身子。
他現在抱她、親她,她都很溫順妥協,從不阻止,可問題是,每次他想要再進一步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橫在彼此之間,她會揪住衣領,他會戛然而止——好像臣羽其實一直都未離開過他們身邊,他還一直存在於他們的思想或是心底。
裴淼心在廚房裡洗碗,曲耀陽的電話正好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屏上的數字,走到陽臺上去接起。
“是我。過了這麼久才聯繫你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才處理完我與前夫之間的事情,臣羽出殯我都沒有回來,是因爲我寧願相信他還在人世,他從未離開我們……”
曲耀陽輕聲安慰道:“amanda,臣羽會明白你的心。”
“恩,曲總,謝謝你。對了,今天我聯繫你,是有件事情想告訴你。我也是前段在法國農莊裡幫臣羽整理東西的時候,在一排酒架的後面發現的東西。”
曲耀陽問:“是什麼東西?”
“日記,最後一篇的時間,就停留在他和裴淼心度蜜月的日子裡……”
裴淼心洗完碗,整理好廚房出來,發現曲耀陽正背對着她站在陽臺前,背影孤單又寂寞。
“大叔?”她擦了擦手靠近,“怎麼了,站在那裡?”
他回過身來看她,情緒有些激動,卻努力控制着自己,“房間……房間我先前已經讓鐘點工打掃乾淨了,你住主臥,我睡隔壁那一間。”
才把話說完,他心裡就後悔得要命,直罵自己是窩囊,明明想要和她一起睡,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越想壓抑越亂,非要做什麼正人君子,結果你看,這下好了吧!雖然與她同住一個屋檐下面,可是隻能看不能碰,這漫漫長夜到底要他怎麼辦?
裴淼心盯着他看了幾秒,才笑着點頭道:“好,那我先去洗澡,剛纔做事出了一身汗,這會身上黏糊糊的。”
她的話一說完,曲耀陽直覺自己的腦袋轟一聲,炸了。
你說你洗澡也就算了,幹嘛還要告訴我知道?
結果,這下好了吧!他的大腦轉速本來就有些跟不上了,再被她這話一刺激,好像滿眼看見的都是她赤身露體的模樣。
“該死!”曲耀陽大喝一聲低下頭來,狠狠罵了自己的無恥,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他那麼愛她,那麼想要好好地疼愛她、照顧她,可是怎麼腦子裡鑽來鑽去的都是些色色的事情?
曲耀陽,你今年已經老大不小了,三十多歲的人了,前半輩子也不是沒有碰過女人,怎麼這會兒不管怎麼壓抑控制,在她跟前都跟個瘋狂的毛頭小子似的,腦海裡全是她身上甜美的馨香,還有那溫軟迷人的雙脣,以及記憶中細滑的雪白肌膚。
他咬牙連聲詛咒,此刻他覺得自己一下幻化成一頭餓瘋了的野獸,而她就是那份已經落落在他嘴邊、又令他垂涎不已的秀色美味的獵物。
他內心掙扎得厲害,不覺就出了一額一身的汗。
裴淼心不明所以,擡手去撫他的額頭,“大叔,你怎麼了……”
幾乎是小手貼上他額頭的瞬間,他像是一隻受了驚的豹子,倉皇向後縮躲了一下,面色爆紅。
“我……我有點熱,我也去洗澡……”說完話後,他一刻都不敢多待,趕忙竄進了隔壁的房間。
裴淼心怔愣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等到沐浴完後,她邊擦頭髮,邊用微信與吳曦媛交流明天——也就是週六要回“心工作室”去看看的事情,話才說到一半,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拍響了。
她有些疑惑地放下手機,走上前去開門,見到站在門邊的男人也是一身純白色的浴袍。
他浴袍的帶子沒有繫上,雙頰通紅,整個人看上去像發了高燒。
“怎麼了?”她滿腦子還在想明天工作的事情,突然看到他這樣出現在自己門口,以爲他是不是病了。
她沐浴後的清香像是參着劇毒的香氛,縈繞在他的周圍,讓他血液裡最瘋狂燥熱的因子在他腦海與身體裡更肆意作怪。
他強自鎮定,清了半天已經沙啞的嗓子才道:“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就沒有什麼想同我說的嗎?”
裴淼心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放下壓在頭頂的白毛巾,“你是說發生在‘沁心雅園’還是我與易琛還有翟俊楠之間的事情?”
曲耀陽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他剛纔的話,是不是又讓她誤會了?讓她誤以爲,他還在在意她同別的男人之間的事情。
沒錯,他是在乎,但此時此刻,他不想讓她有那種情緒,他問的也明明不是那件事情。
“不是,我只是想問,你還有沒有別的話想同我說?就我們倆的,關於我們兩個的,你還有沒有什麼話想說?”
裴淼心想了想,“好像沒有,大叔,是你有什麼話想同我說嗎?”
“……你一個人睡在這裡還習慣嗎?”
“還好,可能會有一些認牀,不過明天我還要回‘心工作室’去看看,需要早起,你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的話我想先睡了,好嗎?明天工作完了我再同你一起吃午餐。”
他的臉立刻冷了下來,總想着明天不是週六,明天不是週末嗎?她不好好地陪着自己,還要出去那麼拼命工作幹什麼?
他轉頭不去理她,悶聲悶氣地往隔壁房間移動,她看着他的背影也知道他是真生氣了,於是趕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道:“大叔,我明天工作完了就給你打電話號嗎?絕對不會耽誤很久的,我一結束就給你打電話!”
一股熱氣伴隨着她灼燙的掌心壓在他有些冰涼的手臂上面,曲耀陽只感覺整個發燙的身體瞬間爆炸開來,真想把她整個人壓倒在牀上,瘋狂地去吻她的雙脣,膜拜她令人血脈噴張的嬌軀。
可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這麼做了——把她壓在主臥的大牀上邊,封住她的脣舌激烈勾纏,等她驚訝得喘不過氣時,他的動作更加劇烈,大手更是趁着她浴袍的衣襟鑽了進去,狠狠一把抓握上她胸前的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