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雅琴猶豫了,雖然以前是挺討厭紀歌的,可是這段時間和她的接觸,發現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並沒有因爲她是保姆而輕視她,反而把她當成親人一樣的對待。
穆文豪說的也對,穆思修對自己如果可以愛的話,紀歌失蹤的五年就應該愛上自己了,可是他卻沒有,如果紀歌死了,穆思修一定會對付她們的,這個她怎麼沒有想到呢?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還有肚子裡的孩子,陸雅琴看到穆文豪都去救紀歌了,她也才幡然醒悟,可是她跑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洛紫清已經把繩子割斷了,只聽到了“撲通,撲通”兩聲水響。
穆文豪空了一隻手,對着洛紫清就是一拳,然後他毫不猶豫的跳下了海。
這裡可是深海區,對於不是很熟水性的來說,自己都不一定遊的上岸,更何況是救人。
那艘快艇已經開到了跟前,艇上有警察還有凌風等人,就是沒有穆思修。
“在這裡,在這裡。”陸雅琴對着凌風說,還指了指紀歌掉下去的地方,凌風沒有理她,因爲穆思修看到紀歌落下水的那一瞬間,已經跳下去了。
警察示意輪船停下來,要上船執行公務,洛紫清慌了,她沒有想到警察會介入,她命令人放下一艘船,想逃跑。
陸雅琴死死的抓住了她,對她說:“紫清,我們去自首吧,警察都來了,我們是逃不掉的,與其被抓,還不如去自首。”
“你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會去的,陸雅琴,我沒有想到你是那麼膽小的一個人,枉自我那麼信任你,可是你卻在最後的關鍵時候慫了,讓開,趁我還不想和你完全翻臉。”洛紫清推了陸雅琴一把,陸雅琴朝後退了很多步才穩住。
洛紫清帶着她的人從後面逃走了,陸雅琴一個人站在甲板上,反正該來的都會來的,她願意承受這個結果。
輪船停了,警察都上了船,看到洛紫清他們逃跑了,警察立刻派了人去堵截,陸雅琴也被戴上了手銬。
海里,穆思修已經抓住了紀歌的手,把她朝着自己的方向拉,然後用胳膊夾住她,朝快艇游過去。
穆文豪也看到了紀歌被穆思修救了,他才放下心來,跟着也朝着快艇游過去。
游到了快艇下面,凌風已經讓人把穆思修和紀歌扶了上來,穆文豪是自己上去的,紀歌受了驚嚇又灌了一肚子的水,昏迷過去了。
穆思修不顧自己的衣服全溼,抱着紀歌進了船艙,把她放在牀上,壓着她的心口,把水排出來,然後給紀歌做了人工呼吸。
終於,紀歌醒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穆思修一臉的焦急,她就笑了。
“思修,我死了嗎?”她伸手想摸摸穆思修的臉,他的臉好白,頭上還滴着水。
“老婆,老婆,你醒了,你醒了,我沒有允許,你不能死!”穆思修看到紀歌醒了,高興的抱着她哭了起來,紀歌第一次看到穆思修哭,還哭的那麼傷心。
“思修,我沒有死?你救了我?”紀歌的嗓子很痛,說話很費勁,可是她不敢確定,明明只有死路一條,可是總是會有穆思修來救她,她覺得不真實,害怕是假的。
“沒死,怎麼會死?我老婆那麼好,怎麼會死?”穆思修抱着她,吻着她。
“哦,那我睡一會兒,我好累。”得到了確定的回答,加上穆思修溫暖的吻,紀歌才安心,她太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嗯,好的,你休息一下。”穆思修細心的把紀歌的頭髮擦乾,換下她的溼衣服,把被子給她蓋好,又寵溺的看了看她,才站起來,臉上的溫柔一掃而光,替代的是一臉的冰霜和滿眼的殺氣,居然敢動他穆思修的女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爲什麼穆思修會知道洛紫清和陸雅琴要害紀歌呢?爲什麼穆文豪會在船上?
這些都要從紀歌看到穆思修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之後說起。
穆思修不是摟着那女人,而是扶着她,經過幾次的坦誠相待,那女人對穆思修已經放下了警惕,答應了穆思修的要求,去見一個人,穆思修給那人打了電話,那人很快的就來到了女人所住的小區。
推開虛掩的門,那人的手在顫抖,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的女人,卻被穆思修給找到了,這不得不說,穆思修也是用了心的,可是穆思修爲什麼要幫他?穆思修不是應該恨他的嗎?
“文豪!”聽到了門響,穆思修和那女人看向門,看到了一臉激動的穆文豪。
“媽!媽!”還是那熟悉的臉,和牀頭櫃上的照片一樣的,沒什麼太大的差別,有的只是臉上多了些皺紋。
“文豪,文豪,你還好嗎?這些年你吃苦了。”年豔玲看着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了,心裡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高興。
穆文豪大步走過去,跪在了年豔玲的腳前,把臉埋在媽媽的腿上眼淚打溼了年豔玲的裙子。
“媽,你這些年去哪了?我怎麼也找不到你。”穆文豪跟個孩子似得痛哭了起來。
“媽也想你,文豪,你長大了。”年豔玲的眼淚也像斷了線的珍珠,母子兩人闊別了三十年,今天總算是見面了。
穆思修在一旁沒有說話,一直到兩人都哭的差不多了,還是年豔玲反應了過來。
“文豪,這次可是多虧了你哥思修,他派了很多人來找我,我不想見你們,當初我答應了你爸,說是隻要你進穆家,我就永遠消失,你爸爸什麼時候去世的我也不知道,哎,思修說那都是你爸爸說的糊塗話,這世上哪有母子不見面的,他找了我很多次,我纔想通了,你哥可真是一個好哥哥。”年豔玲想着這麼多年,自己的賬戶上會莫名其妙的多一些錢,去問銀行,銀行說要保密,都不告訴她。
加上這幾年穆思修去找她,讓她見穆文豪,她真的是很感激穆思修。
穆文豪看了穆思修一眼,沒有說什麼,他的心裡的冰有一點兒裂縫了。
“好了,你們重逢了就好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你們好好敘敘,我就走了,對了年姨,那些東西都交給文豪吧。”穆思修想着屋裡紀歌還在等自己,想回家的心情就特別的強烈。
“嗯,好的,你去忙你的。”年豔玲站了起來。
“嗯。”穆思修應了一聲兒,轉身朝門口走去。
“思修,謝謝你。”年豔玲輕輕的對穆思修表達着謝意。
“不用。”這次穆思修沒有再回頭,他開門就出去了。
“媽,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吃了不少的苦吧?”穆文豪發現母親的腿有問題,走路有點兒不對勁。
“苦吃了些,也不算多,自從你哥找到我,就時不時會接濟我,你想想,你媽媽經常銀行賬戶上多出幾萬塊錢的感覺,都是你哥做的,對了,文豪,去把牀頭櫃裡的那個文件袋拿過來。”年豔玲看着自己高大的兒子,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好。”穆文豪聽話的走到牀頭櫃,那起了那個文件袋,又走過來遞給了母親。
“不用給我,你自己打開看就是了,這些都是你哥哥早就準備好的,就等我答應見你,就交給你,他說你以前小,他不放心,幫你打理着,現在你已經成人了,就全部都交給你,虧了賺了,他都不管了。”說起穆思修,年豔玲的眼裡都是感激。
穆文豪打開文件袋,把裡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一封信落了出來,他撿了起來,那封信已經有點兒老了,紙都發黃了。
穆文豪放下手裡的其他東西,打開了那封信,還挺厚的一沓。
六月四日晴
今天爸爸帶回來一個小男孩,告訴我說是我弟弟,叫穆文豪。文豪第一次來,睜着圓圓的眼睛四處看,讓我想起了小狗狗,他胖胖的,好可愛,我喜歡他。
七月一日雨
我想把我的東西給弟弟分享,可是爸爸不允許,爸爸告訴我,不能對弟弟太好了,他是個賤種,我不明白,弟弟爲什麼是賤種?
九月八日晴
我想去找弟弟玩,爸爸第一次罵了我,說弟弟就是個下人,我不能和他玩,遠遠的我看到弟弟也在看我,他的眼睛好單純,他是我的弟弟,爲什麼我們不能一起玩,弟弟好可憐。
十二月三十日雪
我看到爸爸打弟弟,打的好慘,他才五歲,我想去幫他,可是我看看我的膝蓋,上面的傷還沒有好,是因爲我偷偷給弟弟拿吃的,被爸爸發現了,東西沒收,還罰我跪了一上午,我不敢去。聽說爸爸要把弟弟送到法國去,他那麼小去法國可怎麼生活?哎,弟弟,哥哥太小了,幫不了你。
穆文豪看着,眼淚也慢慢的流了下來,他看到最後一篇的時候,又哭了起來。
二零一三年八月十六日陰
爸爸病了好久,醫生說沒有希望了,我看到爸爸的眼神還是想見到弟弟的,可是他一直都沒有說,他用眼睛看着我,我知道,弟弟可以回來了,我讓人通知弟弟,可是弟弟卻沒有了音訊,爸爸說所有的財產都由我支配,遺囑上也是這麼說的,我把所有的財產拿出來合計了一下,正好我和弟弟可以一人一半……
穆文豪放下了穆思修的日記,看着手中的財產,名人醫院是穆文豪的,法國的愛麗絲醫院是穆文豪的,穆氏的百分之三十的股權也是穆文豪的,上面穆文豪三個大字,讓穆文豪呼吸困難。
這麼些年來,他一直處心積慮的想奪回自己所應該有的財產,可是到頭來,那本來就是自己的,只是由哥哥在幫忙經營,在法國找人要弄死穆思修和趙恩慧的就是他。
“啪啪,啪啪。”穆文豪抽了自己幾個嘴巴子,真的是禽獸不如,不行,他不能要這些,他也沒有臉要。
“媽,你等我一下,我去把這些還給我哥!”穆文豪拿起文件袋,把東西塞進去,就去找穆思修了,他想走近路截住穆思修,卻沒想到在路上看到了紀歌開着車,文小嬌下了車朝超市走去,他本來想過去打個招呼,發現一個男人從一輛黑色的車上下來,穿着交警的衣服,在敲紀歌的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