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恆依舊喝着酒,彷彿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危險包圍了,也許是根本就沒把那些人當一回事。
“哥們兒,混哪的,怎麼跑到哥的場子來鬧呀?”一個寸頭,刀疤臉,穿着花裡胡哨的襯衣,嘴上叼着香菸,來到月之恆的對面,有小弟拉開了椅子,他一屁股坐了上去。
月之恆繼續喝着酒,並不搭理那刀疤臉。
“哎喲,挺硬氣的,一會兒啊,可是讓你硬邦邦的變成軟乎乎的,來呀,給我朝死裡打!”刀疤臉把菸頭一扔,手往前一揮,後面的那些狗腿子,拿着棍子就朝着月之恆打了過來。
只見月之恆一個腳滑躲開了當頭的一棒,側身一閃,那一棒打在了後面的人的臉上,月之恆抓起一個人,朝着其他人扔了過去,打倒了一片,月之恆睜着紅紅的眼睛,聽着酒吧裡酒杯的破碎聲,人們的尖叫聲,更加的刺激了他,他在找那個躲在人身後的刀疤臉。
一頓拳腳,把那些擋在刀疤臉身前的人都扔的遠遠的,刀疤臉露在了月之恆的視線之中。
“你,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喂,你們這羣飯桶,給我上,上!”刀疤臉往後退着,酒吧裡的人很多都散了,看到有打架的,也有好奇心特別重的,躲在旮旯裡看着熱鬧,更有甚者,還舉着手機偷拍。
月之恆猶如天神降臨,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感覺地都在顫抖。
“大爺,大爺,你就饒了我吧,以後你來這酒吧,單算我的,怎麼樣?不要動手,不要動手,淡定,淡定。”刀疤臉一臉的媚笑。
“你覺得大爺缺錢?還你買單?告訴你,大爺來這就是想撒氣,恭喜你,中獎了。”月之恆不再廢話,把刀疤臉一頓的削,削的他求爹爹告奶奶的。
出了酒吧,月之恆走路都有點兒不穩了,看着天上的月亮也是兩個,走到悍馬跟前,掏出鑰匙按了半天都沒有動靜,又按了幾下,還是沒有打開,他氣的對着車門就給了一拳。
“喂,你砸我車幹嘛?”有人從後面跑過來,質問着月之恆。
看了半天,才發現這車是黑色的,自己的車是軍綠色的。
月之恆轉身就走了,心裡有點不好意思。
“神經病!”背後那人嘀咕了一句,打開車門,揚長而去,噴了月之恆一臉的尾氣。
在這!月之恆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車,按了一下,響了,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想插上鑰匙打火,可是那鑰匙洞一直晃來晃去的,怎麼也插不進去。
“別動,別動!”月之恆哄着那鑰匙洞,可是人家根本就沒動。
算了,就在車裡睡吧,反正也沒人要他,段煉嫌棄他,老媽也針對他,部隊這個時候不能回去,只有車裡,纔是他的安身之所。
“穆總,您找我有事?”凌風站在穆思修的牀前。
“說說吧,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穆思修悠閒的喝着茶,這個時候想不悠閒都不行。
“每件事情都要說嗎?”凌風再次詢問了一下。
“包括每個細節。”穆思修確定了一下範圍。
凌風就開始整理思緒,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詳細的彙報給了凌風,包括陸雅琴去見紀歌。
“她去見了紀歌?那紀歌什麼反應?”穆思修的悠閒一下子就沒了,代替的就是他的緊張。
“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好像,可能……”凌風不敢說下去了。
“說!”茶杯也飛向了凌風。
“好像紀小姐誤會您了,以爲你是因爲陸小姐不能生育才和她生孩子的。”凌風說着又退了幾步,到了門口。
“下去!”穆思修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兒子。”
“思修。”凌風剛出門,就有兩個女人來到了穆思修的病房。
“媽,雅琴,你們來了。”穆思修看着保養得當的母親,優雅端莊的未婚妻,臉上溫柔了許多。
“兒子,來來,這是雅琴給你做的骨頭湯,多喝一點兒,恢復的快一些兒。雅琴是個好媳婦,你們今年就把婚事給辦了吧。”趙恩慧滿意的看着乖巧的陸雅琴。
“嗯,這湯好喝,媽你也嚐嚐。”穆思修岔開了話題。
陸雅琴又給趙恩慧盛了一碗,恭恭敬敬的雙手遞給了她。
“你看,雅琴多有禮貌,又懂禮節,怎麼看怎麼好。”趙恩慧笑眯眯的看着陸雅琴。
“伯母,您過獎了,我還做的不夠。”陸雅琴害羞的低着頭。
“兒子,你的意見怎麼樣?這都十月了,年底來不及,乾脆明年開春就把婚事辦了?雅琴也等了你兩年了,好好的青春都給浪費了。”趙恩慧喝着湯,勸着兒子。
“伯母,是我不想這麼快結婚,我的身子還挺弱的,需要再調理調理。”看着穆思修不說話,陸雅琴把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就別再幫他說話了,你也夠委屈的了,思修,你今天給個準信,什麼時候可以結婚?”趙恩慧被陸雅琴柔柔的樣子迷惑了。
“媽,這是我們的事情,您急什麼?雅琴的身子不好,總要調理調理,結婚以後的事情太多了,怕她受不了。”穆思修把湯喝完,放下了碗。
“兒子,雅琴等了你兩年,你可不能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這樣可對不起雅琴,要是有其他女人,我可是第一個不答應,我的媳婦只能是雅琴。”趙恩慧表明了態度。
門口有細微的聲音,穆思修的耳朵靈敏,他知道是誰,可是自己的腰腿受傷了,也不能出去看,心裡跟貓爪一樣,很久都沒有看到她了。
紀歌今天出院,她想了想,還是偷偷的去看看穆思修,雖然他對自己不地道,可是畢竟也是救了自己,到門口就聽到裡面有說話的聲音,她不是故意偷聽,正要離開,就聽到了趙恩慧說的那番話,這所有的婆婆都不是省油的燈。
算了,還是離開吧,也不會再有什麼牽掛了。
抱着兒子準備上了車,再一次回頭看了看名人醫院,這個自己工作了三年,生了兒子的地方,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來。
“走吧。”段煉扶着紀歌,最近月之恆也沒了蹤影,看樣子男人都是一樣的,沒一個好東西。
從手上把那祖母綠的戒指退了下來,紀歌的心很沉重,這枚戒指一直伴隨着她,可是現在還是物歸原主,雖然這戒指自己狠想要。
“媽,如果穆思修來找我,你就把這個還給他,如果一個月之內他沒有來找我,你就把這個郵寄給他,不要告訴他我去哪裡了。”紀歌把裝戒指的錦盒遞給了李秀賢。
“歌兒,你一個人去國外,可要好好照顧自己,錢的事情不用發愁,我會按月給你打的,到那邊請一個保姆帶孩子吧。”李秀賢流下了眼淚,孩子的命怎麼那麼苦,遇到的男人都不是東西。
“知道,媽,我和段煉分開走,我先過去,然後她也會來法國待產,我們彼此會有一個照應的。”紀歌安慰着媽媽。
“歌兒,爺爺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你回來了,多給家裡打電話,爺爺想你們。”紀爺爺老淚縱橫,這纔看到重孫,又要走了。
“爺爺,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想我的孩子跟我在一起,不要分開。沒有顧及到你們。”紀歌抱着爺爺的腿哭泣着。
“沒關係,你自己過的好就行,不要委屈了自己。去吧,去吧。”紀爺爺擺了擺手。
門外,禹鴻度已經等候了多時,當紀歌找到他的時候,他很是驚喜,他沒有告訴紀歌他剛剛從國外回家,行李都還在飛機場,只要是紀歌的事,就是他的事情,在國外他聽說了紀歌的遭遇,想回來可是卻被絆住了。
“走吧學長。”紀歌抱着孩子,坐上了禹鴻度的車,車子並沒有朝着飛機場開去。
幾經輾轉,紀歌纔到了飛機場,她謝了禹鴻度,她知道穆思修會有很多辦法找到她,她就換了幾輛車,去了幾個大型超市,百貨,最後纔到了飛機場,而身份證上的名字是禹嫣然。
紀歌離開一個月之後
“什麼,人沒了,沒了是什麼意思?上了天了,入了地了?這是什麼意思?我養你們是做什麼的?”穆思修的腰腿已經拆了繃帶和石膏,只是走路還不能走多了。
辦公室內,文件到處飛,花盆也被踢飛了幾個,凌風都擔心總裁的腿會不會廢了。
穆思修手裡的祖母綠戒指,綠的幽幽的,就好像紀歌的眼睛在嘲笑着穆思修。
“最近太太和陸小姐一直纏着屬下,派去的人也跟丟了,所以現在沒有紀小姐的任何消息,這戒指是從紀氏郵寄過來的,而那個時候,紀小姐已經不在了。”凌風也懊惱,那個陸小姐不是一般的難纏,嘴上說話軟綿綿的,可是纏起人來那可是一絕。
“她連這個都沒有帶走,就說明了,她是有心要藏起來的,算了,不用找了,不是我的永遠都不是我的,就如同四年前,她也是這樣悄悄的離開的。”穆思修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子裂了條口子,他的手也裂了條口子,殷紅的血流在地板上,一會兒就成了一朵血色玫瑰。
“總裁,您的手。”凌風心疼的看着穆思修流血的手,如果不包紮,那總裁會不會就讓血一直流着。
“死不了!滾,滾!”穆思修一揚手,那手上的鮮血灑了幾滴到凌風的臉上。
凌風心裡有些懷疑,可是又沒有證據,比如遠在法國的陸小姐,怎麼會去看紀歌小姐?
凌風把臉上的鮮血抹了一把。
“你也嫌棄我?”被穆思修看到了,他哀怨的說。
“沒有,沒有,我只抹勻,抹勻。”凌風不敢再去抹臉,迅速的離開了穆思修的辦公室,去洗手間洗臉去了。
“穆思修!穆思修!”穆思修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就踹開了,月之恆幾乎是哭着進來的。
“段煉不見了,段煉不見了。”月之恆找遍了整個b市,都沒有找到段煉,他已經準備好了,他會娶她的,可是她卻不見了。
“月之恆,你敢踹我的門!”穆思修怒氣衝衝的走過去,對着月之恆的胸膛就是一拳。
兩人就在穆思修的辦公室扭打了起來,兩人都是特種兵出生,都有兩下子,下手也是快、準、狠,很快兩人都掛了彩,最後累的都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氣。
“穆思修,你說,我們這樣的家庭,要個喜歡的人都這麼難?”月之恆開了一下嘴角的血,臉腫的像豬頭。
“是啊,誰喜歡上我們也倒黴,你的段煉沒了,我的紀歌也沒了。”穆思修明亮的大眼睛此時已經腫成了一條縫。
兩人說完,又互相抱着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