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番外 之延續 我不能給你全世界,但是我的世界全部給你
他說得是理所當然,但是,泠於晨便只能搖了搖頭
。
“每個人的愛人的方式都不同,可以不接受不認可,但是卻沒有譴責的資格,畢竟那不過是旁人無法不理解罷了。可是,裴聿,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對她,莫要再辜負她了。”
聽見他的話,男人懶懶地掃了他一眼。
“這還需要你來提醒我麼?”
泠於晨笑着,確實,裴聿不需要他來提醒這些該。
在離開之前,他還想起了一件事。
“你的noya現在在我的手上,你有本事,就自己把noya奪回去,我歡迎你來向我挑戰。先說明了,那時侯我會接手noya這燙手山芋,是爲了蘇小涼,可不是爲了你。蹂”
裴聿斜睨着他,神色仍然淡淡的。
“一年內,我會從你的手上把noya奪回來。”
他仍然是笑。
“我很期待。”
裴聿冷哼一聲,率先邁開腳步離開,泠於晨看着他的背影,好笑地扯起了脣角。
這個男人,似乎還將他當作情敵一樣看待呢。
他擡起頭,看着結滿果實的蘋果樹,那蘋果的青澀味似乎仍然迴盪在口腔裡,久久沒有散去。
該忘記了,逗留在原地太久,並不是什麼好事。當初,既然是他首先放開手,那麼,如今蘇涼得到了自己的幸福,那他就該祝福她。
試着放下,其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就如同手裡握着一杯滾燙的水,燙着了手,自然也就會鬆開手了。
泠於晨不禁有些恍惚
。
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時候,他會想起那個執着的女人。
明明,狼狽不堪了,卻仍然倔強地望着他,那眼神,幾近將他撼動……
他斂去了思緒,擡步走出了院子。
裴聿在重新走進客廳之前,偷偷地出去了一趟,回來時,孫雯和蘇涼已經打完電/話,正坐在那裡交談甚歡。
他走過去,把蘇涼拉了起來,蘇涼疑惑地瞅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的舉動有何用意。
男人直直地望着孫雯,眉目微彎。
“舅媽,蓓蓓就先拜託你照顧着,我想帶涼涼離開一會兒。”
孫雯聽見他的話,先是一愣,隨後嘴角勾勒了起來。
“好,你們儘管去玩,蓓蓓有我照顧着。”
裴聿道了聲謝,就牽着蘇涼走了出去。
直到坐進車裡,蘇涼扭過頭來看着他的側臉。
“你要帶我去哪裡?”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嘴角輕微勾起。
“你猜猜,我會帶你去哪裡?”
她禁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心裡想着,今天心情很好,姑且也就順着他這麼一回,便也沒再追問下去,反正,等到車子停下來,她自然會知道他要將她帶去哪裡了。
窗外,風景飛快地略過,她看着那風景,總覺得,這一路過去,都尤爲熟悉。
等到車子停下,她才終於知道他到底要帶她去哪裡。
裴聿繞過車子幫她打開車門,她下車,擡起頭看着面前的這棟建築物,深深地望着他。
男人甩上車門後,清咳了一聲
。
“涼涼,我們進去吧!”
然而,蘇涼卻並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這是哪呢?”
他對上她的眼,那雙如墨黑眸底,溢出了對她的專屬柔情。
“你明明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是麼?”
“我是知道,”她笑,卻是皮笑肉不笑。“只是,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帶我來這裡。”
聞言,裴聿的神色略顯有些尷尬,他總不能說,想快些給自己正名吧?他總覺得,若是不把身份給定下來,那種不安全感就會一直纏在心頭揮之不散。他這麼做,也不過是想要給某些覬覦的人知道,不管他們怎麼搶,蘇涼也由始至終是他的女人,誰都搶不走。
但是,這樣的話,他又不能說出口。
他惟有用另一種方式藉以利誘。
“涼涼,你看,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現在也該復婚了吧?反正,以後我們都會在一起的了,不是麼?”
聽見他的話,蘇涼露出了一絲誇張的驚詫。
“這可說不定啊,以後的事,誰知道呢?說不定明天以後,我們就不在一起了。”
裴聿對她的話,是恨得牙癢癢的,最後,只能從牙縫間把話給擠出來。
“我有百分之二百的自信,以後我們依然會在一起,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再分開了,而我,也不可能會鬆開你的手。”
她歪着頭,噙笑着看他。
“你這是在變相表白?”
他默了好半晌,用鼻音哼了一聲。
蘇涼笑出聲來,故意帶着幾分挑釁意味地開口。
“可是,我並不打算要跟你登記
。”
裴聿的臉色丕變,愣在那裡好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
“爲什麼?!”
對於他的驚訝,蘇涼顯得是淡定極了。
她轉眸,看着就在眼前的民政局,想當年,這個男人普一下機,就帶着她往這裡趕,只爲了讓自己的名字佔據她身份證配偶欄。所以然,在她見到這裡的一瞬,就明白這個男人想要做些什麼了。
可是,她卻壞心的,不想讓他如願以償。
許是心裡已然篤定他不會再離開,她纔會這般的肆無忌憚,反正,看到他的臉,她就想試着耍一耍他,看着他吃癟的模樣,她就覺得特別的樂。
“你不是說過,在愛爾蘭的相關法律來說,我們仍是夫妻麼?那麼,自然也就沒必要登記了。”
這一刻,裴聿是恨透了自己的嘴巴。
這一種被自己搬起的石頭砸到了腳的感覺並不好受,他窒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可是,當地相關法律並不是夫妻啊……”
只是,他的話,被她自動自覺忽略了。
蘇涼的臉上仍然掛着淺笑,然而,那抹笑,怎麼看都有幾分賊賊的味道。
“這個嘛……等到哪天我高興了,指不定就會答應你過來這邊登記了,在這之前,登記的事你就打消念頭吧!”
打消念頭?他怎麼可能會打消念頭?
一天沒能把這種事坐實,他就一天吃不好睡不好啊!
裴聿看着她,終究,還是把那些話給憋回了肚子裡,望着她的眼神,透出了幾分無奈的寵溺。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也罷,她想什麼時候登記就什麼時候登記吧
!反正,她人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就行了。
只難爲,他方纔趕得那麼匆忙,就只是爲了趕回涼辰美景去把兩人的相關證件拿過來,看來,是白忙一趟了。
他牽起了她的手,放到了嘴邊親吻。
“好,我全聽你的,就算你一輩子都不要跟我登記,讓我揹負一輩子的‘妾身不明’也沒關係,只要能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就行了。”
他是真的這麼想。
但是,他並不知道,爲此,他後悔不己,因爲,這之後的好幾年,蘇涼都沒有跟她登記結婚,甚至是一再地駁回他登記的請求。直到蓓蓓要上學了,蘇涼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爲了蓓蓓的上學問題與他到民政局去登記。
陽光,燦爛地灑在他們的肩上。
蘇涼擡起頭,對上了男人目光灼灼的黑眸。
五年前,五年後。
他是她這輩子意想不到的勇敢,而她,於他而言純屬意外。任裴聿怎麼想,都意料不到,自己終有一天會栽在她的手上。
那一次不經意的遇見,他和她,都還不知道對方,卻結下了那樣的一個解不開的結。
明明長得一副鄰家女孩的模樣,偏偏嘴巴毒辣得讓人無法招架。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大通,那些陌生的名詞讓他聽得一頭霧水,等到離開後再用筆電上網去查,這才知道那個毒舌的小丫頭句句不離罵人的話。
那是他活到二十八歲第一次被一個看似不滿二十歲的小丫頭罵得回不了嘴,他記住她了,他總想着,等到有機會再見面,他鐵定要將那個小丫頭打得屁股開花。
只是他不知,等到再見,已經是三年以後。
更不知,在這之後,他會愛上了她。
如今想想,大概,蘇涼是他這輩子的劫吧?不管怎麼樣,他都註定逃脫不了這個劫,就像是怎麼樣都逃脫不了愛她的命運一樣。
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與她的五指相交
。
“涼涼,雖然,我不能給你全世界,但是我的世界全部給你。”
她笑彎了眼,那酡紅的臉蛋,成了陽光下最美麗的一道風景線。
“涼涼,我們回家了。”
誰沒有勇敢過?很多事情,僅僅只是需要一鼓作氣邁出第一步,就能如願地迎來彩虹。
試着放下那些不快樂的,只保留那些快樂的,那麼,似乎就連看着這個世界,都能變得美好許多。
這是她悟來的。
蘇涼想,她慶幸她勇敢了,慶幸……她還能繼續愛下去。
但願歲月靜好,無論是枯敗的籬笆,還是綻放的芳華。
小劇場一:
繼復婚未遂後的一年,裴聿果然在這一年內靠着自己的本事重新站起來,自然,也從泠於晨的手裡把noya給搶了回來。
爲此,他是自豪得不得了。
相反的,蘇涼是愈發不把他放在眼裡,起碼,在裴聿看來,確實是這樣的。
這一年裡,蘇涼除去陪着蓓蓓的時間,大多數都是在工作室忙碌,她本就在美術界小有名氣,近來,更是有
許多人聞名而來,約畫之類的工作接連不斷,忙得她是自顧無暇。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有些人見到蘇涼竟是這麼年輕漂亮,紛紛送花邀吃飯,在聽聞蘇涼仍是單身,這種追求行爲更是光明正大到讓他幾近抓狂的地步。
裴聿爲此,已然是打翻了醋缸,偏生,他又的的確確管不了這種事情,誰叫他還是“妾身不明”的人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經常在蘇涼的身邊晃來晃去,用眼神殺死那些***擾的蒼蠅們
。
顧宸每每笑得剎是開懷,直說他就是天生的勞碌命,想當年,他的追妻路也沒他來得這麼艱辛。
裴聿自己也覺得,這個女人就是生來折騰他的,偏生,他就像是被虐狂一樣,不管她怎麼折騰他,他都樂此不疲。
每天接送上下班,陪吃陪喝陪玩,當然,除了一大堆蒼蠅圍繞以外,他還有一個煩惱,而這煩惱,是他一直都沒能徹底解決的。
那便是,他睡了一年的沙發,而這一年來,不管有多冷,蘇涼都是寧可讓他睡到次臥,也絕不允許他走進主臥一步。
爲了防他,每天夜裡睡覺還是直接就給門上了鎖。
裴聿有些頭疼,仔細算起來,當年結婚時不算,自懷上蓓蓓的那一次,他是再也沒碰過她了。他好歹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能憋這麼久,難道她就不怕他會憋出病來麼?
就算不怕他會憋出病來,起碼也讓他進房去睡吧?
然而,不管他怎麼跟她說,她就只回了他兩個字----“不要”。
爲此,顧宸決定教他最直截了當的辦法。
“霸王硬上弓!女人雖然嘴上說着不要,但其實,她是很想要的!蘇涼無論怎麼說,也是一個女人,但凡女人,都是口不對心的!”
裴聿聽了他的話後,當晚就回去施行了。
沒想,卻又一次以被蘇涼踢下牀這一舉動爲結尾。
裴聿再去找顧宸,怒斥其的不道德,顧宸聽了他訴說的過程,恨不得敲開他的腦袋來看看。
“我是讓你霸王硬上弓了!但是,不是讓你當着她的面!偷襲!偷襲你懂嗎?!你這麼迎面撲上,換着是誰都肯定一腳把你給踢開!”
裴聿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用錯了方式啊!
於是,當晚,他又再一次企圖施行,只爲了能讓自己可以從此進駐主臥。
這一次,裴聿按照顧宸的吩咐玩偷襲,他趁着蘇涼進去洗澡的空隙偷偷溜進房間,隨後便躲在衣帽間,等到她洗完澡出來,把房裡的燈熄滅躺進被窩裡,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衣帽間
。
他直接就鑽進被子裡,二話不說就封住了她的脣,用手挑開她身上的衣物來回誘惑。
果然,不一會兒,身下的女人就被他親得氣喘吁吁了。
裴聿好不得意,心想着顧宸的辦法就是行啊,這樣看來,今晚他就能如願開葷了。
他神不知鬼不覺地脫掉她身上的衣服,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全部脫下,正準備提槍上陣,沒想,旁邊小牀上的女兒突然發出驚天動地的大哭聲。
這哭聲,差點就把他給嚇得陽/痿不說,甚至是把他籌謀以久的計劃全部打碎。
蘇涼想也沒想就把他給推開,穿上衣服跑到小牀邊察看。
當她抱起女兒,女兒的哭聲就止住了,他坐在牀上用薄被蓋住下半身,看着睡得香甜的女兒,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後夜,即便他再怎麼不顧蘇涼抗議想要開葷,可每當他即將提槍準備上陣,蓓蓓就會適時大哭,來回幾次都這樣,裴聿不禁哀嚎出聲,這個女兒,就是生下克他的。
不是說女兒都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嗎?爲什麼他的女兒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誤他的大事?難道說,他上輩子的小情人,這輩子是回來教訓他讓他吃癟的?
既要防外來的情敵,又得防家裡的小情人,裴聿想要重新爬上自家老婆的牀,看來,還有得折騰了。
……
……
小劇場二:
每個人的家裡都有一個好奇寶寶,裴家也不例外。
當蓓蓓三歲的時候,她對這個世界極爲好奇,有時候,屋裡飛進了一隻蚊子,她也會指着那隻蚊子問個不停,似乎不把蚊子的前世今生問出個究竟就絕不罷休
。
爲此,裴聿極爲煩惱,因此,在他的努力之下,他在寶貝女兒的面前,早就是一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超人”了。
而但凡女兒的要求,裴聿都是一一答應,也不管是上天還是遁地,只要是女兒說出來的,他都會去做,甚至是毫無怨言。
久而久之,蘇涼就不禁對他吐槽。
“你這樣下去,遲早會踢到鐵板的。”
對於蘇涼的話,裴聿絲毫不放在心上,在他認爲,滿足女兒的要求,是他這個做爸爸的責任,因此,不管是什麼,他都會去做,而且還會做到最好。
有一天,好奇蓓蓓
在與顧家小兒子玩耍過後,跑過來問他。
“爸爸,爸爸,景哥哥說,他是從石頭裡爆出來的,那麼,蓓蓓是從哪裡來的?是跟景哥哥一樣從石頭裡爆出來的嗎?”
裴聿聽到這話,先是一怔,而後難免有些無言。
從石頭裡爆出來的?什麼玩意?把自己當作是孫悟空了?
自然,他不會去吐槽顧宸的小兒子,現在在他的面前,還有一個難題在困擾着他。
看着女兒好奇的小臉,裴聿嘗試着用最簡單的方法告訴她人類繁衍的奧秘。
“蓓蓓,是爸爸和媽媽相愛以後才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啊!”
小小的蓓蓓並不懂這些,只是歪着頭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什麼叫作誕生?什麼叫作相愛?難道,蓓蓓不是像景哥哥那樣從石頭裡爆出來的嗎?那就是說,蓓蓓是像睿睿哥哥那樣,是墨笙叔叔充話費送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許墨笙竟然對自己的兒子說是充話費送的?
裴聿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難免有些身心疲憊。
“也不是這樣的……”
“不是嗎?”
蓓蓓嘟起了小嘴,像是在思索着什麼,然後,她猛地跳了起來
。
“我知道了!爸爸,我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了!顧樂哥哥有告訴我哦!”
顧樂?!
聽到這個名字,裴聿的身子禁不住一抖。
顧樂這小子是顧宸的大兒子,可以說是繼承了顧宸的深沉腹黑,年紀小小,就整天板着一張臉,別說是他了,就連顧樂他親媽洛念棠也猜想不出自家兒子究竟在想些什麼。
顧家兄弟以及睿睿之間,他最覺得應付不了的,就是這顧樂。
偏生,蓓蓓是跟顧樂玩得最近了。
蓓蓓不知道他所想,笑着把顧樂教給她的知識說給他聽。
“爸爸,顧樂哥哥說,小孩子都是因爲大人間(嗶-),然後在牀上脫光衣服(嗶-),再然後爸爸就會把那(嗶-)放到媽媽那(嗶-)裡,再(嗶-嗶-)……”
蓓蓓所說的每一個字,聽在裴聿的耳裡,都如同一道悶雷,把他轟炸得不成人形。
顧樂都教給蓓蓓些什麼了?那小子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他不是還是小孩子麼?是誰告訴他的?!
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年小的蓓蓓自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就連他這個大人聽到了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顧樂那小子,到底是用什麼表情對他的寶貝女兒說出這種話的?
他想也沒想,就將蓓蓓交給了蘇涼照顧,隨後,自己氣勢洶洶地跑起了顧家,狠狠地教訓了顧樂一頓。
當然,他也“順便”將這件事詳細地說給了顧宸聽,可想而知,顧樂在受到了他的教訓以後,自然而然也逃脫不了自家老爹的魔掌。
事後,裴聿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還好,現在他的蓓蓓還小,小孩子記的事情並不多,幾乎一眨眼的工夫就能忘記了,他以後得讓女兒遠離顧樂那個惡魔,不然繼續這樣下去,他的寶貝女兒遲早會被顧樂給沾污的
。
他如是想着,卻並不知道,他什麼都能管得住,就惟獨寶貝女兒的心是怎麼都管不住的。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就算他再怎麼不情願,他的蓓蓓也始終有嫁人的一天,而他這個老爸,最後也只能蓋着被子痛哭了吧?
……
……
小劇場三:
臨近新年,外頭的氣氛很是充滿喜氣。
裴聿難得想要跟蘇涼出去玩,沒想,這女人竟說已經跟洛念棠約好了,沒有辦法,他便只能退一步,來個四人約會。
蓓蓓自然是得安頓好的,林姨回家過年了,歐陽家也極爲忙碌,裴聿想了想,也不過是一天而已,就決定將蓓蓓安頓在顧家。
顧家雖然有他極爲忌憚的顧樂在,但好歹,顧景那小子也在,而且還有其他的傭人,自然也就比蓓蓓和顧樂單獨相處安全多了。
只是他怎麼都沒料到,這一天,顧景並不在家。
當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一舉動,就是將女兒往虎口裡送。
爲此,在不久後的將來,他是悔青了腸子。
這些都是後話了。
顧家裡,顧樂正在房間內全神貫注地學習着,洛念棠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帶着幾分試探。
“樂樂,你今天能幫媽媽一個忙嗎?”
他看了眼洛念棠面靨上的哀求,他沒有多想,便點了點頭。
見他這樣,洛念棠明顯鬆了一口氣。
“你裴叔叔他們已經來了,可是我們大人今個兒有事情要做,景景也沒在家……”
她說到這,顧樂便知道她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了,無非就是要他代爲照顧裴家的那位小公主
。
其實,說是小公主也不爲過,因爲,那小丫頭被她的父母寵得是快要無法無天了,他們這些人的孩子,個個都是稱裴家的小女娃爲小公主。
果然沒一會兒後,小公主便在母親的帶領下走進了他的房間。因爲是新年,小公主的身上穿着一件粉紅色的蕾/絲蓬蓬裙,梳着可愛的公主頭,再加上她萌萌的小臉,可以說是那種大家都極爲喜愛的。
然而,這小女娃對他來說,卻是一個小惡魔。
洛念棠前腳一走,小公主便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他的大牀上,小小的短腿晃呀晃,歪着頭一臉好奇地看着他。
“顧樂哥,你在做什麼啊?”
顧樂是領教過她的本事的,因此雖然答應了母親照顧她,卻是一點都不想搭理她。偏偏,她是那種不安分的主,見他不搭理就開始不停地羅嗦個沒完,還拿着他的東西看來看去。
他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一向顧家好脾氣的向來都是顧景。而他顧樂是出了名的容易不耐煩,甚至還繼承了自家老爹的腹黑。
他告訴自己,那是裴家的小公主,他要顧慮到裴叔叔,以前裴叔叔對他是極好的,因此要他忍一忍也沒什麼。可當她拿起自己好不容易做好的寒假作業本開始撕起來時,他終於爆發了。
或許是被他吼了一句,小公主先是愣了愣,而後便是大聲地哭了起來。從未有女孩在他面前哭,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軟下姿態去安撫。
可沒想到,她仍然大聲地哭着,絲毫都不理會他。
顧樂覺得頭疼極了,無言地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那不發一語的表情讓她有些懦懦的,便慢慢地止住了哭,開始抽泣着望他。
她向來被人捧在手心裡寵着,從未有人像他對她這麼兇,特別是他的眼神,讓她不由得有些害怕,雖然這事本來就是她錯了,可到了最後,她卻是委屈地扁着嘴
。
他嘆了一口氣,心想着得儘快安撫她,不然被自家老爹瞧見了,定是認爲自己以大欺小了。
“蓓蓓,那是我的作業本,你不能亂撕,知道麼?”
“可是,”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可是你兇我,你不跟我玩。”
顧樂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他忘記了一點,這小女娃到底是比他小,自然也是不懂事的,跟她置氣,就等同於他爲難自己。
“好,我錯了,是我錯了,這總行了吧?”
他不跟她爭辯,但她卻瞪大了眼,依然一臉不依地瞅着他。
“顧樂哥錯,那顧樂哥要哄蓓蓓!”
他嘴角微抽,最後卻只能吐出了幾個字。
“蓓蓓想我怎麼哄?”
小公主歪着頭想了好一會兒,而後,她扯起笑,把自己胖嘟嘟的小臉往他面前湊了湊。
“蓓蓓要親親!”
他本是想要出聲反對,但想了想若是親她一下這事能夠了結,他便狠下了心,湊過去在她臉頰上啵了一個。
他以爲這樣就行了,沒想到這小人兒卻依然不肯放過他。
小公主嘟起了嘴,明顯對他的舉動極爲不滿意。
“不是這樣親!顧樂哥親錯了!”
“親錯了?”他有些疑惑,“那我該怎麼親?”
她嘻嘻地笑着,小手捧住他的臉,飛快地在他微張的脣上啄了一下。
她沒有發現,他的身子驀地僵住了,就連神色也變得呆滯。
她笑得開懷,似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一件壞事。
“蓓蓓看電視,電視裡頭的姐姐都是這樣親大哥哥的,媽媽說,這是愛的親親,就像是爸爸經常這樣親媽媽一樣
。蓓蓓喜歡顧樂哥,也要那樣親顧樂哥。”
其實,她的目的很單純,不過是想要讓他陪她好好玩耍,可她想不到,少年老成的顧樂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他看着面前的這小人兒,腦子裡全都被她方纔的那一個吻給完全佔據了。
這是他的初吻,他一個堂堂男子漢,初吻竟是被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女娃給強吻了。可讓他最驚訝的是,他對這個吻是一點反感都沒有。
自家老爹灌輸給他的思想就是,一個男人,理應專寵於一個女人,不管是初吻還是初夜,理所當然都得給同一個人。
如今,他的初吻給了她,他自然得對她負起責任!
這樣一想,他看着面前這女娃的目光便變得不太一樣。他暗暗地想着,不管這小女娃以後會不會長殘,這輩子都只能是他的媳婦兒了,只希望老天爺待他好一些,他的要求不高,清秀他就能接受了,最起碼,不要在清晨醒來後被枕邊人給嚇醒就行了。
彼時,他將她歸納成他未來的媳婦兒,便也決定遵從自家老爹的指令,好好地寵着自己的媳婦,也就是她。
小公主並不知道這些有的沒的,見他終於願意跟她一起玩,她顯得無比地開心,扯着他就往外走,說是要跟他到院子裡頭玩扮家家。
顧樂看着面前這個矮自己兩個頭的小女娃,眉宇微彎,乍看之下,倒是與顧宸望着洛念棠的眼神有着幾分相似。
他並不知道,他的一生當真傾注在了她的身上。
他有很多第一次是與她一起度過的。
他的第一個吻,他的第一次夢遺,他的第一封情書,他的第一次使計,他的第一次失戀……
直至後來,兄弟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