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擎並沒有食言,他是計劃好了一切,只要韓梓西放出暗號,他就會開始行動,誰知道竟會……
他家老爺子楚車禍了。電話打來的時候,姑姑在那邊哭的不能自抑,好像是很嚴重的樣子。
計劃什麼的,根本就顧不上了,連夜往回趕。
等回到家,爲時已晚。
老爺子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情況也不是太好。
手術後,一直都沒有清醒。
“怎麼回事?”墨天擎詢問家人情況。
奶奶說:“你爺爺的老朋友給他打電話,說是要出去聚聚,他們幾個以前也是經常聚的,所以他就讓司機帶着出門了,晚上八點走的,一直到十一點都沒回來,我就給他打了電話。他說馬上,之後就……”
老太太很自責:“我不該催他的。如果不是我催他,說不定就不會……”
“媽,您別這樣說,天災人禍的,誰也躲不過,爸已經這樣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體,爸需要你的支持!”墨天擎的父親墨爵,輕攬着母親的肩頭,規勸着:“相信我,爸爸一定會沒事的,他捨不得您!”
墨家一家人都籠罩在陰霾當中。
墨天擎從家人那裡,沒得到有用的消息。命人去查看路面監控,得到的消息卻是……
“少爺,那段路面上的監控事發當天,剛好出了故障
!”
“出了故障?”墨天擎眸色肅殺:“好一個出了故障!”
很好,居然有人打主意打到他墨天擎頭上來了,真特麼的太好了!
楚湛東你媽的,你這次是真的惹到老子了!
跟不悔一樣,墨天擎第一懷疑的對象也是楚湛東。
他都看的出來韓梓西是僞裝的,他不可能看不出來,一定是那天他去找韓梓西被他發現,所以他纔會對老爺子下此毒手。
除了他,他真的找不出第二可疑人!
姓楚的,這次不整死你,老子他媽的跟你姓!
同樣把楚湛東當成仇敵的不悔小爺,已經開始了行動。
“成功沒?”
帶着音色面具的男人。問着陶滸。
“沒有!”陶滸畢恭畢敬的回答。
還以爲主上知道不悔不見了,會大發雷霆,誰知道不僅沒發火。還不讓他們去找。
說是:“憋的夠久了,是時候讓他發泄一下了,不然該憋壞了!”
“都三天還沒成功,看來咱們的不悔小爺這次是遇到對手了!”男人聲音幽幽,帶着揶揄。
“主上,不悔再怎麼聰明,畢竟才八歲,要不要……”要是他出了啥事,女兒可怎麼辦。
不過才三天,肉肉的包子臉,都快走形了。
“不需要!”男人不怒自威:“誰也不準幫他!”
“是
!”陶滸輕蹙眉梢。
“下去吧!”
陶滸出去後,男人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張照片,是韓梓西。
帶着皮手套的手,輕輕的摩擦了下,他語帶笑意:“這幾天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舒服?韓梓西啊韓梓西,突然發現,我捨不得放你走了,你說該怎麼辦呢?沒了楚湛東父子,你就會安心待在我身邊了吧?”
不悔的暗殺行動,是這樣計劃的,在他的車上裝炸彈,炸死他個渣渣。
誰曾想,那老傢伙,裝的還真是挺像那麼回事的,一直都在醫院陪牀,所需的東西,都是派人去買的。
不行!
冤有頭債有主,不能白白犧牲別人。
不悔小爺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拆了炸彈。
總不出來是幾個意思,就算守株待兔,那也得兔子出窩不是!
等了三天,沒有任何收穫,不悔覺得,得換方案了。
他要是再呆個幾天,小爺非得等成雕塑不可。
是夜,趁着夜黑風高,不悔小爺開始實行b計劃。
別說,這兩年雖然不能見老媽,他跟着陶滸,也算是學了一些真本事的。
雖然是抱孩子換來的!
說來還得感謝陶小淘童鞋,要不是她死活的黏着自己,她爹說不定還不教他那麼多東西呢!
開鎖,爬牆,速逃,拆卸槍支,製作彈藥,還有電腦……
這兩年,只要陶滸肯教,不悔就會用心去學,爲了母親,他得壯大自己!
除了這些,他還揹着陶滸偷學了其他東西,跟着某人學了製毒。
既然那老東西敢給老媽下毒,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
。
他原計劃是這樣的,趁着夜深人靜,爬到十樓,找準機會,給出湛東一記毒針。
計劃簡直完美,實行的也很順利。
手上帶着特殊裝置的腕錶,輕按一個按鈕,刷刷的射出一條數丈的銀絲,確定了下牢固程度,又按了一個按鈕,不悔小爺跟坐升降機似得,不費一點勁兒,順着就上了十樓,在韓梓西的病房窗口停下。
韓梓西被四肢交叉捆在牀上,嘴裡也塞着東西,不斷的掙扎着。
司馬灝命令護士,在一旁記錄數據,好比對和上次的有沒有差別。
楚湛東則雙手插袋,站在很遠的地方,看似很平靜,只有他知道,自己恨不得殺人。
尤其是每一次對視上她那痛不欲生的眸,他就有種,不顧一切的衝動。
房間內一團亂,誰都沒發現,就在陽臺上,有一個目睹全程,恨不得機關槍把他們全都給掃射的小身影。
楚湛東,小爺不宰了你,小爺跟你姓!
裡面的動靜響了多久,不悔就在陽臺上,擦了多久的槍。
他改變計劃了,只給他一針,簡直太便宜他了。
陶滸教過他,打在什麼地方,既不會要命又會讓人生不如死,所以待會兒他準備在他身上親自試試。
這槍,是他偷別的師兄的,從來都沒用過!
一是他年紀確實小,二是沒有對象!
終於,室內歸於平靜,司馬灝和護士們都出去了,楚湛東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朝着病牀靠近。
仔細看,會發現,他的腿,有點抖。
三天了,韓梓西體內所含的毒素,檢驗結果已經出來,是一種比較罕見的毒品
。
吸食一次,就會上癮。
這三天,連帶剛纔那次,她犯了四次毒癮,一次比一次嚴重,司馬灝說,唯一緩解的辦法,就是繼續吸食,但是那樣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巨大的傷害。
每一次看她那樣難受,楚湛東都會有那種讓她繼續吸食的可怕念頭,無論多難找,都找來給她。
隱忍如她,之前受過那麼多的傷,卻從沒聽她哼過一聲,用玻璃渣子,親自割自己胳膊那次,更是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可是四次毒發,她就跟瘋了一樣,喊叫,嘶吼……
爲了避免她自殘,他們只好把捆綁在牀上。
她的背後有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那人做的,他也知道。
從兩年前,或許更早,那人就一直暗中操控着一切。
不然她不會裝死之後,順利的離開監獄,兩年後,又以韓木心的身份出現。
額頭上的那個司馬灝也洗不掉的胎記,和胳膊上植皮過後不見的傷疤,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只是到底是誰,爲什麼對他的一切,都瞭若指掌。
韓梓西這次回到他身邊,又是帶着什麼目的?
韓梓西也不說沒有清醒的時候,雖然大部分時間,她都是處在昏迷狀態,但是她的潛意思是清醒的。
例如現在,她雖然閉着眼,卻清楚的知道,楚湛東就站在牀邊,甚至清楚聽到白天他們的對話,她體內有毒。
自己之所以會那般癲狂,也是因爲毒癮犯了。
只是這毒到底什麼時候中的?
又是什麼人給自己下的?
毒發的時間,又是那麼剛剛好?
她沒往楚湛東身上懷疑,這幾天的相處,他的一舉一動騙不了人
。
就像剛纔,他雖然站的很遠,但是眸中的無措,她還是看見了,她之前從沒見到過。斤麗麗圾。
自負自信如他,遇到任何事,絕對是雷厲風行,無措這個詞,估計之前在他的字典裡,都沒有過,可是剛纔她確確實實是看到了。
她想說點什麼,可是真的好累,累的眼皮似有千斤重,一點也睜不開。
楚湛東見她呼吸平穩,纔敢碰她。
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寶一樣,輕輕的替她解開身上的束縛。
用毛巾輕輕的擦拭着她額頭還有臉上的汗珠。
輕手輕腳的上牀,把她攬進懷裡,輕吻她的脣角……
一切的一切,都輕到恨不得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不悔把這一幕也看在眼裡,只想笑。
變態果然是變態,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多重人格,腦子有病!
又等了大約五分鐘,裡面的兩人好像都睡着了一樣,不悔才輕輕的推開陽臺上的玻璃門,躡手躡腳的往裡進。
牀上的兩人,呼吸都很平穩。
不悔先看了下韓梓西,湛藍的眸子裡,霎時蓄滿心疼的淚珠。
老媽瘦了好多,臉頰都凹下去了,臉色也是被折磨的蒼白的難看。
不過才三天啊,可想而知,這三天她到底都受了多大的折磨。
老媽,你放心,等下我就幫你報仇了!
莫掉淚珠,恨恨的瞪了眼攬着韓梓西的楚湛東,悄無聲息的走到他背後,消音迷你手槍,槍口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