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咱倆沒戲
“安安,你……還愛他麼?”聽她講完所有的事情,沐喜樂無奈嘆息一聲,緩緩問道。
“不知道,姐,我真的不知道還愛不愛,從那一年開始,我似乎就沒有了愛人的能力。”沐安憂眼神有些茫然。
“你……是爲了暉暉能有個完整的家麼?”沐喜樂問着心裡的猜測。
“不能否認,有這個原因。姐,我只是想要再順着自己的心走一次。”
“安安,媽那關恐怕不好過。”
“嗯,我知道。”
“展傲凡,這個混蛋,活該他吃點苦頭了。”沐喜樂冷聲道着:“你跟他說一聲,什麼時候有空,先跟我見一面吧。”
沐安憂知道她的想法,點了點頭:“好。”
五年未見,姐妹倆彷彿有說不完的話,你一言我一語,沐安憂和沐喜樂頭挨着頭並肩躺着,喃喃不休。
顧秀媛在臥室裡只躺了一個多小時,根本就無法入睡,滿心掛念的都是自己的小女兒。
“夫人,怎的這麼快就起來了,醫生囑咐了,你要多休息纔是。”張媽正在收拾客廳,擡眸看到自一樓主臥走出來的身形,有些驚訝,旋即關心道着。
“哎,張嫂,可能我是真的老了,最近這段時間覺是愈發的少了,根本不困,躺下也是乾瞪眼。”顧秀媛喃喃開口。
“哪裡的話,夫人你啊這麼些年還是我剛進沐家工作時候的模樣呢。”張媽輕笑說道,一晃眼她待在沐家已經快要三十年了呢。
“張嫂,可別哄我了,都已經放下50就要往60歲數的人了,這要是擱在古代,早已經是個小老太太了,歲月不饒人啊。”顧秀媛輕笑着嘆息搖搖頭,視線看着窗外,幾許茫然和惆悵。
一旁看着的張嫂都微微的恍神。
遙遠的記憶裡,她得了顧老先生和老夫人的安排,第一天踏入沐家的門。
剛結婚的小倆口住在沐長健單位的集資房裡,雖然比不上顧家的豪華寬敞,卻處處透着溫馨。
顧秀媛自小養尊處優,是個標準的名門閨秀,自然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沐長健普通小康家庭出聲,憑着自己的能耐考進了政府,從秘書做起。
當時他在政府里正是最重要而忙碌的時期,自然顧家就不周到,小倆口湊合着吃了上頓吃下頓。
有一日,顧老夫人心血來潮要去看看最寶貝的小女兒和女婿,到了家,纔看到一月未見的女兒臉已經成了標準的瓜子臉,氣色倒還不錯,就是人清瘦了許多,頓時心疼不已,這才差人尋到了她過來照顧她們夫妻倆,一待就是這麼些年。
顧秀媛不似尋常的名門閨秀活的那般循規蹈矩,單從當年她不惜放棄一切也要嫁給普通家庭出身的沐長健來說,就可以看出她的倔強和主見。
婚後,大部分的時候她扮演的都是家庭主導者的角色,隨着沐長健官位的青雲直上,這種情形也從未改變過。
用安安姐妹倆的話來說就是在家裡爸爸永遠都是紅臉角色,而媽媽始終都是唱白臉的那個。
沐長健爲人溫和儒雅,對家庭亦是關愛照顧,作爲顧家的獨生女兒,在顧老先生去世後,顧秀媛自然而然接管了開源地產。
她的聰明和能幹令開源蒸蒸日上,沐長健的官位也扶搖直上,最後成爲全國直轄市之一的A市的市委書記。
權力,金錢,家庭,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是不是太多的幸福,連上天都要妒忌?
突然衍生的變故令這個溫馨的家庭一夜間崩潰。
張媽的眼眶凝着酸意,她已經不忍去回憶當時的種種,只是清晰的記得夫人揮向安安臉上的那一個狠厲的巴掌和滿屋子迴響的責罵聲,數落聲,還有痛哭聲。
那一天,A市下了很大的暴雨,砸到人身上生生的疼。
之後,沐先生入獄,開源股市下跌,安安失蹤,再後來,她們又回來了B市。
“那倆丫頭呢?”顧秀媛收回看着窗外的視線,啓脣開口問道。
聞言,張媽斂回陷入回憶中的心神,開口笑着回道:“去了二樓,姐倆應該是聊體己話去了。”
顧秀媛點點頭,面上帶上一抹柔和的笑容。
兩個女兒的性子南轅北轍,年齡上有差了足足五歲,感情卻是親密的很,安安那丫頭自小有什麼小秘密都會和姐姐說,還有關於喜樂的很多事情,他們做父母的都不清楚,安安卻是明明白白。
“難爲她們姐倆了。”自小錦衣玉食的生活着,從沒吃過什麼苦頭,卻在選男人這件事情上生生的栽了個大跟頭。
心裡一角揪緊的疼痛,還有幾許自嘲,該說這一點上她們姐倆十足十的像了她麼?認定了一個人就一條路走到底也不回頭,直到撞得頭破血流。
“夫人以後可以放心了,這幾年喜樂一個人撐着開源很是辛苦,現在安安回來了,可以幫着她姐姐分擔點責任,您也可以好好休息了。”張媽在一旁勸慰道,沒說出口的是再過幾年,先生就出來了,到時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張嫂,還好,這些年有你在。”顧秀媛話語裡滿是感激。
“夫人這是哪裡的話,您和先生照拂了我和家人這麼些年,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再者,那老頭子早早的走了,現在兒孫都在外地,我陪着你們自己也不孤獨。”張媽連聲道着,心裡是慶幸的,認識了這樣一家人。
“你忙完也去屋裡休息吧,我上樓看看她們姐倆去。”顧秀媛衝着面前人如是說着便起身邁步往樓梯口走去。
“姐,我聽媽說了,開源一直是你勞心勞力的管理着,這幾年真是辛苦你了。”沐安憂偏首看着挨着自己的臉龐真心實意的道着,面上幾許愧疚和心疼。
“漂亮話就別說了,什麼時候來公司幫我分擔點纔是正道理。”沐喜樂打趣着自己妹妹。
“我啊,纔不是經商那塊料呢,不過你要是開展海外業務,我給你當個翻譯什麼的還成。”沐安憂勾脣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