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出了狀況,杜子鳶心裡一慌,又想到賀擎天說自己會處理好,她也相信他有這個能力。緊緊的靠在賀擎天的身邊,小鳥依人般,對安柔淡淡一笑,“安小姐,這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相信賀大哥自己會處理好的!”
杜子鳶就不喜歡安柔這種人,因爲她來了,看都不看南宮裡澤一眼,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看一眼,這種女人,你越是對她客氣,越是對自己殘忍,所以她纔會一掃以前的內斂。
“擎,我是來和你談正事的。“敏銳的感覺出杜子鳶那敵意,安柔隱忍着心頭勃發的憤怒,依舊笑容相迎的凝望着賀擎天,懇切的開口道:“擎,我知道你缺資金,媽要賣賀氏的股份,你需要我的資助。”
“我已經說過了,不需要,謝謝好意,請不要再來打擾我和杜子鳶,想摧垮我和賀氏集團,她還做不到,所以也請你轉告她,好自爲之。“賀擎天安撫的目光看向杜子鳶,對她溫柔一笑,擁抱着她身子的手微微的收緊,無聲的將自己的胸有成竹傳遞給她。
“賀大哥,真的沒事嗎?”杜子鳶揚起頭來,望着賀擎天。
“安柔姐,童童進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秦傲陽這時開口。
“不用了!”安柔冷漠的開口。
夏美子本欲進門,突然停住。
“孩子真的都不要了?”秦傲陽挑眉,銳利的視線望向安柔,看的她心虛,但她卻又咬脣,倔強的瞪着秦傲陽。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教訓!”
“爲什麼人總是失去後才追悔莫及呢?!”秦傲陽嘆了口氣,徑直進包廂。
夏美子瞅了眼包廂裡抽菸的男人,南宮裡澤還真是沉得住氣,想必是對安柔這個女人真的失望了吧,就像她對顧宗奇,失望透頂,所以纔會是這樣的冷漠。
“子鳶,我們進去吧,餓了吧?”賀擎天對杜子鳶笑笑,關切的問。
“嗯,有點了!”杜子鳶也回給賀擎天一個笑容,再次將目光轉向安柔,淡淡一笑,“安小姐,你還真是費心,可惜你用錯了地方,賀大哥不會再和你曖昧不清,所以你還是認清現實吧!”
“就因爲怕擎和我有牽扯,你就置擎和賀氏集團於不顧,任擎疲憊的處理危機,任賀氏可能垮掉。“隱忍的憤怒終究壓抑不住,安柔憤恨的瞪着杜子鳶冷聲的質問,“你竟然這麼自私,擎爲你放棄了這麼多,你難道就不能體諒一下他的處境嗎?”
賀擎天則挑眉冷冷的看着安柔,又把視線轉向杜子鳶,然後目光轉爲溫柔。“子鳶,你不介意有一天我變成窮光蛋吧?”
“不會,即使你一無所有,你還有我!”杜子鳶凝望着他的眼睛,深情款款的開口,然後握住賀擎天的手,這纔將冰冷的目光鎖住安柔因憤怒而微微抽/搐的面容,嘲諷的笑道:“賀大哥是我的丈夫,無論我做什麼,他都不會抱怨,而且這是我和賀大哥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吧?就算垮了也不要你幫忙,因爲你人品實在有問題,安柔,你真是悲哀,失去了深愛你的男人,也失去了自己可愛的兒子,卻反過頭來說幫別的男人,你不覺得你人生很失敗嗎?”
“你?”安柔氣憤的顫抖着身子,冷眼看着囂張的杜子鳶,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半晌的沉默後,安柔平復着呼吸,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賀擎天,“擎,你真的任媽把股份賣了嗎?那可是你一手建立起來的心血,如今只有我可以幫你,你爲什麼要拒絕呢?”
“安柔,不用說了,爲了子鳶,即使賀氏垮了我也無所謂,她好一切都好。“再一次的拒絕了安柔的建議,賀擎天目光堅定的看向身側的杜子鳶,柔情盪漾下是可以感知的溫情和寵愛。
“賀大哥,不要再和她說了,我餓了!”杜子鳶輕聲的開口,有些撒嬌的味道。
輕笑一聲,賀擎天無奈的搖着頭,溫柔的笑道:“好。”
安柔一怒之下,轉身就往外走去,她真的沒有理會童童和南宮裡澤,這個女人還真是狠心啊!
她一走出去,站在包廂門口,杜子鳶擔憂的擡頭看賀擎天。“賀大哥,真的沒事嗎?真的像安柔說的,只有她可以幫你嗎?”
“傻丫頭,就算賀氏破產了,我一樣也養得起你!”他有那麼差勁嗎?能建立一個經濟王國,自然也能建立另外一個,更何況他的不動產現在即使不增加,也夠用幾輩子的。
“我不需要你養,我只是擔心你!”杜子鳶嘟起紅脣,“粗茶淡飯保平安,只要你真心對我,即使一輩子粗茶淡飯,我也覺得幸福!”
“但我不會讓你粗茶淡飯,我要你錦衣玉食,一輩子不爲錢憂愁,這也是身爲男人的虛榮心,爲老婆工作,賺錢給老婆花是一種生活樂趣!”賀擎天伸手寵溺的捏了捏杜子鳶的鼻子。
“可是我還是很擔心,我竟然幫不上你,我感到自己很沒用,畢竟賀氏是你的心血,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如安柔說所,賀氏可是你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千萬不要有事才行。”
賀擎天靜靜的凝望着杜子鳶的面容,堅定的開口:“這麼擔心我,還鬧着要離婚,小丫頭,口是心非的小騙子。”
“我——”杜子鳶臉一紅,羞赧的低下頭。“我又不知道你愛不愛我……”
“所以你就逃避着跟我離婚,難道是爲了逼我說出我的心意?”賀擎天挑眉。
“當時沒想那麼多!”杜子鳶老實的開口。“我哪裡知道你愛上了我了呀!”
“是呀,我愛上你了!”賀擎天心疼的握着杜子鳶的手腕,俊逸的臉上此刻卻有着滿滿的心疼,這個傻丫頭,“自己那麼早就惦記我,卻偷偷去記日記,爲什麼當初不告訴我?”
杜子鳶眼神一黯,小聲道:“那時你是姐姐的男朋友,我發誓一輩子不會跟姐姐搶男朋友的,因爲我媽媽對不起姨媽,我不許那種悲劇發生,可是我沒想到我們還是結婚了!我還是對不起姐姐了,我心裡很難過,那件事對我姐姐太殘忍了。”
“不會再有悲劇,我已經讓人去找杜如慧了,相信很快就會有她的下落。“賀擎天沉聲開口。
“真的?”杜子鳶擡頭看他,心裡滿是感動,忽然抱住了他頎長的身影,雙手用力的收緊,頭埋在他的胸膛上,悶聲道:“謝謝你,賀大哥!”
複雜的深思攏上了那一雙深眸,賀擎天輕柔的拍着杜子鳶的後背,緊緊的擁抱住她,低聲在她耳邊道:“寶貝兒,你是不是已經迫不及待了,分開這麼幾天,你發現你其實一直貪戀我的美色,所以學會主動投懷送抱了。“
“什麼呀!”杜子鳶撒嬌的搖頭,想要離開他。
他笑得邪魅,溫暖的大手撫着杜子鳶的頭,“走了,進去吃飯!”
終於坐定。
包廂裡很豪華。
夏美子的視線卻一直瞥向南宮,悄悄地注視着他,南宮裡澤從安柔出現到走後,一直是劍眉微蹙,薄脣緊抿,渾身上線散發着一股冷傲的氣息。
“爸爸,我想去洗手間!”童童突然搖了搖南宮的胳膊。
南宮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意識裡,沒有回神,夏美子輕拍了下童童的肩膀。“小朋友,我帶你去好不好?”
童童回頭看她,點點頭。“謝謝阿姨!”
牽着童童的小手,夏美子帶他出去上廁所。
只是牽着這嫩嫩得小手,夏美子的心理溼/潤了,如果,她沒有堅決的去打胎,那麼五年後,她和顧宗奇的孩子是不是也像眼前這個孩子一樣,嫩嫩的,紅撲撲的,那麼乖,那麼可愛呢?
握着這小手,夏美子突然就不想撒手了!流產後的夏美子,時常會做噩夢,夢到一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哭着喊”媽媽”,那一剎,她會從夢裡驚醒,然後抹抹臉,冰涼一片,忍不住潸然淚下。
後悔嗎?
答案是:不!
只是這一生,對那個未曾謀面甚至未成形的孩子都是虧欠的了,想起來,那麼痛,那麼痛,如影相隨的噩夢也許會伴隨一生,每每思及,她會在心裡低聲呢喃:寶寶,下輩子,媽媽再還你!
洗手間。
“阿姨,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童童稚嫩的嗓音說道。
“你行嗎?”夏美子看着他,“你這麼點小孩,掉坑裡怎麼辦?”
“我可以的!”童童保證。“阿姨,我纔不會掉在馬桶裡,童童都長大了!”
“呵呵,是的,不會掉進去。那好吧,我在這裡等着你,自己會解褲子嗎?”
“會!”
“真乖!”夏美子摸摸童童的小臉,真可愛,可惜他的媽媽不愛他。
夏美子沒想到會遇到顧宗奇,可是就突然遇到了,世界是如此小。當她站在洗手間外等待童童時,突然就看到顧宗奇從洗手間走出來,那麼一瞬間,四目相對。
夏美子的鼻頭酸了!
她以爲她已經隱藏的夠深了,可是見到的那一剎,她的心還是抽抽的跟着痛了起來。
“美子?”顧宗奇很意外,剛纔在裡面似乎聽到了夏美子的聲音,但沒想到真的是她,顧宗奇的眸子裡盛滿了疼痛,尤其是看到夏美子瘦的不成樣時,從醫院那天到今天,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夏美子,她離職了,不在僑辦工作了,而他也被高笑笑的父親調進了市政//府政研室做副主任。“你,你還好嗎?”
夏美子低下頭去,輕輕一笑,“堂哥哥,沒想到遇到你,真巧!”
淡淡一句話,如此之疏遠,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在滴血。
以爲再見不會有任何的心情,因爲愛已涼,心已死,情已盡,可是——
她發現自己遠遠沒有那麼堅強。
顧宗奇痛苦在眸子裡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無奈,許久的沉默,只是這樣安靜的端詳着眼前低垂着小臉卻美得飄渺瘦的飄渺的女孩,那個從一開始就跟着他,一直追隨了他十幾年的女孩,那個懷了她孩子差一點死掉的女孩,他俊美的臉龐之上的珍視讓人錯覺的認爲他看的是最深愛的女人。
可是這樣深沉的凝望在一道聲音傳來後,突然就被打斷了。
“奇,怎麼去了那麼久?”高笑笑的聲音軟濃濃的傳來,夏美子瞬間僵直了身體。
童童還沒有出來,夏美子下意識的後退,不是心虛,是不想與高笑笑有任何交集,因爲她知道現在高笑笑是顧宗奇的妻子。
高笑笑卻發現了夏美子。“吆?!這不是夏小姐嗎?奇的青梅竹馬,上次你在我們婚禮上大出血,如今這身體可養好了?”
一句話,說的夏美子臉色慘白。
“高笑笑!”顧宗奇沉聲制止。
“怎麼?我有說錯嗎?”高笑笑挑眉,人也走了過來,視線瞥了一眼夏美子,挑釁的笑在脣邊揚起,伸手親暱的挽住顧宗奇的胳膊。“奇,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陰沉了臉啊?誰惹你不高興了?”
“走吧!”顧宗奇只吐出兩個字。
“夏小姐,跟我們一起去吧,敘舊應該在包房,怎麼能在洗手間這裡呢?這多煞風景啊!”高笑笑曖昧的給顧宗奇拋了個媚眼:“奇,要不我把包廂讓給你們,我先走,怎樣?”
“胡說什麼?快點走!”顧宗奇要走,卻被高笑笑拉住。
“夏小姐,你大出血出的怎麼啞巴了?我好想聽說你挺伶牙俐齒的,怎麼今天一個字不說啊?”夏美子破壞了她高笑笑的婚禮,讓她的男人在婚禮上棄她而去,那天,高笑笑就發誓一定要夏美子好看,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呢!
今天又看到她跟顧宗奇站在一起,她心裡更是氣了!聽說她懷了顧宗奇的孩子,她心裡那個怒呀!排山倒海般涌出來。
夏美子咬着脣,臉色更加蒼白,沉浸在空靈悲涼的回憶裡,和顧宗奇的那些回憶,如果可以,她希望從來沒有認識他,回憶排山倒海地襲來,那些無助、憤怒、悲傷,原來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她依然不夠堅強冷情,否則怎會一碰就痛。
南宮裡澤來洗手間找童童,知道夏美子帶着童童來洗手間,他回神後立刻來找,一轉角聽到高笑笑在羞辱夏美子,而那個叫夏美子的女孩一個字沒有說。
他立在轉角處,沒有動。
“夠了高笑笑!”顧宗奇扯住高笑笑。
又一次,高笑笑甩開了顧宗奇的手。“顧宗奇,我告訴你,我早就想找她算賬了,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她讓我的婚禮蒙上了血光之災,我不會這麼輕易罷休!”
“美子,你快走吧!”顧宗奇眉頭皺的更深了幾分,將責備的眼神看向高笑笑。
夏美子淡漠的看着他和高笑笑,“我在等人!該走的是你們!”
“哼!夏美子,你以爲你魅力很大嗎?告訴你,奇愛的是我,你最好不要再賴在我和堂之間,我們很相愛,即使你脫光了爬上奇得牀,他也不會愛你的。最好不要再gou引奇,否則你別想在****城混下去!”
“夠了,高笑笑,我已經和你結婚了,你還要怎樣?”
“要你親自告訴她,你愛的是我!”
“是!我愛的是你!”顧宗奇說這句話時,就像是麻木的木偶。
“聽到沒有,他愛的是我!”高笑笑勾着得意的笑容,斜着目光上上下下的掃了一眼夏美子,帶着羞辱的言語滿是勝利者的驕傲。
當夏美子聽到顧宗奇說愛高笑笑的時,她的心碎了,碎成一片一片的了,那麼碎。
高笑笑囂張的氣焰徹底激怒了夏美子,她揚起小臉,用從來沒有使用過的尖酸刻薄的話反擊回去:“我聽到了,聽得很清楚!”
“高笑笑,你聽清楚,顧宗奇這個爛人我不稀罕,一點都不稀罕,在我眼裡,這就是個動物,是卑鄙,無恥,風/流,下/流,沒品,y1n浪,小人,喪心病狂,無血無淚,人神共憤,天地不容的冷血動物,他枉爲**類,這樣的動物也只有你這種女人會喜歡,可見你和他一樣賤!你們就是賤人之家!”
“你還別不忿,我罵的就是你,我不說話你當我好欺負是不是?高笑笑別以爲你爹是**城老大就有什麼了不起,告訴你,我做人的原則是,別人對我有一分恩,我會還他10倍,但如果別人對我有一分仇,我會還他100倍,懂啊羞辱我?你還丫的還沒長出鳥來!先回去打點雄激素,急速催起來再來過招,沒長出來,少出來丟人現眼,衛生間門口秀恩愛,你們不嫌惡心,我還閒噁心呢!下次進化***,直接跟***秀恩愛吧,省的大家不知道你們多噁心你們多恩愛!”
一席話,讓顧宗奇陰了臉,高笑笑的臉更是鐵青。
“你,你,你潑婦!”高笑笑說着就揚起手要打夏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