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承受不了打擊,一邊是自己的老婆,一邊是好友兼兄弟,他最終選擇了走絕路!似乎解釋的通,但又有些不對,爲了別人,自殺?這是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的選擇嗎?
杜子鳶默不作聲,蹙眉思索着。
“子鳶,我先進去陪你爸爸了!”白素心小心翼翼的道:“別再去找你賀伯伯了,他會很爲難的!還有這件事,不要跟擎天說,媽媽不希望他知道他媽媽不愛他爸爸!這對他打擊一定很大!”
杜子鳶自然知道事態嚴重,但是怎麼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呢?
可是面對媽媽,她只能點點頭。“我知道了,媽媽!”
“我去照顧你爸爸,你和擎天的事情?”白素心想起昨天的新聞發佈會就頭疼。
“離婚了!”杜子鳶小聲道,低下頭去,遇上這樣的婆婆,還有這樣明顯知道真相卻不說話的父母,杜子鳶想,她和賀擎天能夠走下去,那才真的是奇蹟。
顯然,媽媽也有所隱瞞了!
想了半天,她決定去偷偷找***的家人,一定會有人知道真相的。
“媽媽,我先走了!”杜子鳶拿起挎包奔向了南郊羅莊。
她進了羅莊就打聽了好多地方,尋找***的家人,但是得到的消息是他有一個兒子,此前還在家,但是幾個月前,竟神秘失蹤了!
幾個月前失蹤了!
杜子鳶消化着這個消息,無奈,只好暫時返回。唯一的線索是,****的兒子,叫吳克林,她想再繼續調查吧!
坐在公交車上,沿路飛馳而過的風景,她手裡拿着電話,電話始終不曾響一下,他,是不是不方便給自己打電話?
心裡還是很惆悵。
正想着電話卻響了。
杜子鳶有些緊張,卻發現是陌生號碼,她立刻接了,當聽到聲音時,心裡不由得失望了,原來是安柔。
“安柔?”
“見個面!”
“不需要了!”杜子鳶並不想見她。
“不是我要見你,是我媽!”安柔的聲音冷厲起來。
杜子鳶一愣,李惠利?她皺眉,想了下,又道:“在哪裡?”
“逸景咖啡館!”安柔道。
“好!半個小時候我到那裡!”掛了電話,杜子鳶思量着李惠利會說的話,無論如何,她是賀擎天的母親,杜子鳶還是決定去見她。
咖啡館。
杜子鳶走進去,就看到靠窗的位置,李惠利和安柔已經等在那裡,她緩緩走過去,李惠利還是那樣,畫着精緻的妝,緊身旗袍,安柔一身白色套裝,今天的她,倒給人一種都市女強人幹練的感覺。
走到她們面前,杜子鳶並不着急坐下來,而是淡淡一笑,對着李惠利問道:“聽說您找我?”
李惠利看到杜子鳶並不畏懼的樣子,嘲諷一笑,道:“我有話跟你談。”
安柔更是驕傲的揚起頭,自信的勾勒起嘴角,露出勝利的笑容。
杜子鳶很沉靜,靜靜站立在她們面前,沒有說話,一種凝重的氣息圍繞在她們身邊,帶來壓抑的窒息感。
“坐吧!”李惠利道。
杜子鳶在她們對面坐下來。“有話就說吧,這是最後一次見您,我們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想必您一番苦心,也應該明白,我簽字了!我和賀擎天沒關係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安柔隱忍着憤恨,犀利的眼神質問的看向平靜的杜子鳶。
杜子鳶很平靜,不惱不怒,只是道:“今天我能站在這裡跟您這樣平靜的講話還用尊稱,已經是我的極限!”
李惠利嘲諷的勾勒起嘴角,輕輕一笑,“我約你出來,是邀請你參加擎和安柔的婚禮,這個週六,他們將在天賜舉行盛大的結婚典禮!”
杜子鳶心裡驀得一怔,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她知道,李惠利是想看她難過,但,她爲什麼一定要讓別人得逞呢?
杜子鳶輕輕一笑:“好啊!我會送上一份大禮包!”
“你不生氣?”李惠利挑眉。
“我爲什麼要生氣?”
“你不是愛着擎嗎?”
“誰說我愛着他?我求之不得你們成全了我,給了我自由,如果沒什麼事情,我該走了!”杜子鳶說着就要站起來。
“等等!”李惠利制止:“急什麼?”
杜子鳶不再言語,也沒走,賀大哥真的要和安柔結婚嗎?她想着李惠利的這句話,凌亂了思緒。
杜子鳶一下咬住了脣瓣,即便她不想去承認,可是也不得不承認,她很介意,心裡很難過,即使知道也許他情非得已,但還是難過。
此時她的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卻有種走到盡頭,無處可去的悲涼感。
“杜子鳶,我能把你姐姐整得無臉見人,自然也能把你整得無臉見人!”
“還是luozhao嗎?”杜子鳶擡眸,視線望着李惠利,眸光清冷。“是不是還是你的老把戲,拍了我的luo照,然後再換上安柔的臉嗎?難道你不怕我把你寄給我的luo照發出去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不怕嗎?”
李惠利猛地一怔。“你看出來了?”
“那麼低劣的合成找術,不過您倒是幫了我,如果我把這個發給媒體的話,那麼安小姐將下場和我的姐姐一樣。安小姐,我姐姐難堪了,但我姐姐沒有孩子,可是你呢?明明沒有跟賀擎天發生過關係,卻被拍了赤luo交纏的luo照,發出去,童童還會認你這個母親嗎?只怕會恨你這個y1n蕩的母親吧?”杜子鳶從來不想尖酸刻薄,可是她發現,一遇到安柔和李惠利,她就容易把骨子裡xie惡的因子挑起來。
“你——”安柔滿臉震驚的看着杜子鳶。
李惠利也沒想到,她讓人寄那個照片,只是爲了氣杜子鳶,沒想到竟被她利用了!
但她如果知道杜子鳶早已經燒掉了那種照片,只怕會更囂張。
但,值得慶幸的是,她不知道。
杜子鳶安靜的看着她們,看到她們眸子裡閃過震驚,隱匿住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厭惡情緒,面對着因爲氣憤和震驚而扭曲了臉的安柔依舊是一雙清幽的眼睛,如同大海一般的深邃。“還想威脅我嗎?這次被反威脅了是不是?”
“哼!”李惠利畢竟是上了年紀,很快平靜下來。“但那是你的身體,只要我把原版發出去,你一樣也是身敗名裂!”
“那您就要搭上您這好閨女了!”杜子鳶又是輕輕一笑:“身敗名裂的何止是我呢?是不是?實不相瞞,我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爸爸不再是**城市長,我姐姐已經身敗名裂,我拼上自己身敗名裂也讓你們身敗名裂很值得!畢竟我一無所有,而您是賀氏集團總裁的母親,她呢,安家的繼承人,您未來的兒媳,更丟人的是您還是我,咱們拭目以待!”
“好一張伶牙俐齒!”李惠利真麼想到杜子鳶會有這樣一副好口才。
“多謝誇獎!”杜子鳶冷冷一笑,站起來,看着李惠利,又看看安柔。“有句話送您,如果說我是你的仇人,你這樣對我,情有可原,但是賀擎天是你的兒子,逼他那樣無奈那樣痛苦,您於心何忍?還有你,安柔,嫁給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不是更悲哀嗎?丟棄你那麼可愛的兒子童童,你不怕遭天譴嗎?”
李惠利身子猛地一僵,臉上更是僵硬。安柔也被杜子鳶問得整個人面色蒼白。
杜子鳶轉身離去,剛走幾步,低着頭的視線對上一雙黑色皮鞋。
緩緩擡頭,杜子鳶瞧見是藍景辰,也沒有詫異。藍景辰朝她走來,白色襯衣外邊襯着豎條紋的西服背心,筆挺的西褲雙腿修長,乾淨整潔。
藍景辰走到她面前,定睛凝望她。深邃的眸子裡盛滿了難以名狀的哀傷,定定的看着杜子鳶,杜子鳶被他太過專注的目光搞得有些不自在,錯過身,不想打招呼就要離去。
“杜子鳶!”藍景辰攔在她面前,不讓她離去。他低下頭,凝視她安靜的臉龐,默然許久沉聲說道,“她們這樣傷害你,賀擎天拋棄了你,你還爲他說話?”
杜子鳶一愣,他突然的話語讓她驚愕不已。她想,他可能是聽到了她剛纔和李惠利的話。
李惠利和安柔看着高大斯文的藍景辰都是一愣。
杜子鳶輕聲:“和你沒有關係!”
“可是我心疼!”他幽幽說道,語氣裡真的透着心疼。
杜子鳶看着他,藍景辰站在她面前,雙眸清澈,讓人靜靜望去,瞧出他的真心誠意,他又是幽幽說道,“我一直希望也一直等着有一天,你會成爲我的妻子。我沒有談過戀愛,即使我娶了別人,我也一樣深愛的人是你,從來不曾改變過。杜子鳶,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再愛你,但我有資格不許別人欺負你,你不是一個人,懂嗎?你不是一個人。”
杜子鳶抿了抿脣,輕聲說道,“既然結婚了,就好好愛你的妻子吧,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自己會處理的很好!”
“杜子鳶,“藍景辰不自覺地握拳,默然良久,苦澀說道,“我只是想幫幫你。”
“想幫我就不會私下收購賀氏集團的股份了,你確定你是在幫我?”
藍景辰灼灼目光望進杜子鳶的眼底,說道,“我知道上次我說那樣的話,你很生氣,但我真的很高興你對我無語,因爲我知道,至始至終,你都是個好女孩,值得我愛的好女孩!”
“對不起,我走了!”她沒時間也沒心情聽人讚美,她只是感到悲哀,感到難過。
“杜子鳶,我帶你去找賀擎天,去質問他爲什麼要拋棄你!”
藍景辰急切說道,那語氣帶了一絲哀求,“給我個機會兒幫幫你好嗎?”
“果真是賤人!”安柔尖酸刻薄的走過來,“大庭廣衆之下和男人糾纏不清。”
杜子鳶淡淡一笑,望進安柔的眼底,挑眉:“安小姐,賤人有的是,只是這輩子不會輪到我,而你,最有資格最有資本擁有這個稱號吧!破壞別人的婚姻,丟棄自己的兒子和一心一意愛你的男人,癡迷另外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賤人這兩個字是形容你的吧!”
“你敢說我!”激厲的咆哮聲裡,夾雜着挫敗在咖啡館響了起來,幸好人不多,不然又被記者捕風捉影了,安柔微微顫抖着身子,爲什麼擎要那麼傻喜歡杜子鳶這種女人?
“我不敢!”杜子鳶輕輕一笑:“我也不屑!”
說完,就要走!
“等等,你別走!”安柔被刺激的上前拉扯杜子鳶。
“啪——”一聲,伴隨着“啊——”一聲尖叫。
如此響亮,如此清脆,如此力度之大,是誰的臉上捱了一巴掌!
杜子鳶呆了呆,錯愕的看向藍景辰,因爲她看到了藍景辰甩了安柔一個耳光,而他儒雅的面容此刻斂上了一層陰狠的色彩。
“你——”安柔捂着自己被打的臉頰,驚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藍景辰!”李惠利也從沙發上站起來,急急的跑來,“你打安柔?你是男人,怎麼能打女人?”
藍景辰淡淡一笑,如同聽到了多麼可笑的一個笑話,“只要有我在,杜子鳶就不會受你們欺負,忍了你們太久了!不要惹怒我,杜子鳶善良,不代表我也善良!”
“你什麼意思?”李惠利錯愕着,“先前咱們可是差一點合作的!”
李惠利陰鬱的目光此刻染上了不解,“藍先生,你跟我女兒道歉!”
“給這個賤人道歉?”嘴角嘲諷的意味愈加的深長,藍景辰眉頭輕挑而起,笑道:“抱歉,我看這個賤人欺負杜子鳶,看不慣,如果你有意見,我再扇她一個耳光好了!”
杜子鳶也被藍景辰的引得一笑,溫情的氣息沖淡了她周身的冷寒氣息,對藍景辰開口:“算了,走吧!”
她不想強勢,但也不想被欺負。
“媽!”安柔捂着自己的臉,好痛,剛纔藍景辰打她的這一耳光真的是使足了力氣。
“杜子鳶!”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女聲。
杜子鳶一呆,視線轉向門口,就看到門口處,夏美子挽着南宮裡澤的胳膊,親暱的站在那裡,纖瘦美麗的夏美子,像朵嬌豔的玫瑰花,倚在高大冷漠沉穩出衆的南宮裡澤身邊,莫名的,杜子鳶竟覺得是那麼的契合,他們看起來真的很般配!
看也不看安柔一眼,南宮裡澤低頭對夏美子道:“咖啡不要喝了,你身體不好!”
“好!都聽你的!”夏美子溫柔的點點頭。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杜子鳶想起KTV包房裡的那一幕,還是無法消化。
安柔呆滯了,尤其是再看到夏美子挽着南宮裡澤的胳膊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怔忪起來。
“你,你們?”安柔驚愕的指着南宮和夏美子,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們這樣親密的樣子。
“安大媽,我們怎麼了?”夏美子纔不客氣,她就討厭安柔這種假惺惺的女人,看着就不順眼。
他們的到來,自然而然,讓衆人的目光掃向了他們。
杜子鳶亦是。
南宮裡澤偉岸的身影,略帶着淡漠的面容。蹙眉瞥了一眼李惠利,卻不看安柔,然後南宮裡澤把視線轉向杜子鳶,不疾不徐道:“杜子鳶,以後若再有人與你爲敵,將是我日本南宮會的共同敵人!”
南宮會?!
藍景辰也是一驚。
在日本,南宮會是三大黑社會性質的幫派之一,其勢力可見一斑。
在杜子鳶傻乎乎呆愣愣的同時,夏美子笑咪咪的道:“杜子鳶,我家裡澤君發話了,以後你歸他罩着,誰敢惹你,就是和南宮會爲敵。親愛的,剛纔有人惹你嗎?姐幫你抽她!”
“這——”杜子鳶躊躇了一下,搖頭。“沒有!只是你們——”
他們這是要幹嘛?
“忘記告訴你了,我和裡澤君打算先訂婚,明晚,我們在天賜酒店宴會廳,舉行訂婚典禮,親愛的,我特意來告訴你的!”說着,夏美子視線瞥向安柔的臉,佯裝十分可惜的樣子,嘆息道:“真沒想到,幸福原來可以這樣輕易唾手可得!裡澤君,你可是答應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的,你當着杜子鳶面告訴她你答應了的,我要我好朋友見證我們的愛情!”
說完,夏美子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感覺像是吃了大便般,真是噁心死了!陪着他演戲,也趁機羞辱一下安柔那死女人!她可真是昧着良心跟南宮裡澤“談情說愛”。
南宮裡澤放在夏美子腰上的手一緊,臉上綻放了一個淺淺的笑意,只是他的眼底冷漠依舊,沒有半點笑意,顯然對這場夏美子刻意製造的曖昧,並沒有感到一絲樂趣。
但他卻還是配合了她,一張雕塑般的完美俊容湊近夏美子的臉,低低的聲音,卻還是讓站在那裡的幾個人聽到了,“當然,這輩子都會寵着你一人!”
他的氣息噴在夏美子的耳邊,她直起雞皮疙瘩,丫的要不是爲了打擊安柔那死女人,她纔不做這麼無聊的事情,聽南宮這麼說,她又不得不揚起笑容,嘿嘿笑了幾下,嬌柔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放心了!你這麼優秀,我好怕有人跟我搶你呢!畢竟這年頭,不要臉的女人這麼多,你說是不是裡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