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李惠利一進來就看到安柔在哭,整個人頓時怒了。“你們怎麼她了?”
杜子鳶和賀擎天的眸光對視,彼此的眼裡盛滿了溫情。
杜子鳶咬了咬脣,鼓起勇氣,遲疑又猶豫,終究還是探向了他,在李惠利衝進房間沒注意的時候,她悄悄在門口,伸手,握棕擎天的手。
他微微訝異她的主動,脣角露出笑意。緊緊握了下她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小小的,袖珍的,卻是那麼軟。他低下頭,瞥向她的手,纖細的手指,沒有戴任何東西,十分光潔。
這個細小的動作,被秦傲陽看到了,他在心裡嘆了口氣,真是惺惺相惜的感情,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柔兒,你哭什麼啊?說話啊?”李惠利急喊。
夏美子闖了進去。“說話?說什麼啊?你問的真奇怪!你該問問她剛纔怎麼回事,李大媽,你怎麼能讓一個做了孕婦,還要跟前夫曖昧的女人做您的兒媳呢?你也不怕自己兒子被戴綠帽子,你這嗜好還真是有夠特別的,我真的佩服。”
杜子鳶有些緊張,想要進去。
忽然,賀擎天緊抓住她的手,低沉地喊道,“子鳶!”
“恩?”杜子鳶心湖微動,停下了腳步。
“剛纔怎麼回事?”
杜子鳶還沒解釋,裡面就亂作一團。
“媽!”安柔大哭起來。“我不嫁給擎了,我不要他了c不好?”
衆人都對這一幕感到震驚了!安柔難道幡然悔悟了?
“柔兒?”李惠利叫了聲,有些意外,“你,你不是愛擎嗎?”
“我愛擎,可我不想裡澤結婚啊!”安柔低語着,看情形,像是崩潰了一樣的嚎啕大哭着。
夏美子氣了,“喂!你到底選擇誰啊?愛賀擎天,又不想南宮裡澤結婚,我真是對你無語了!大家都在這裡,你說清楚吧!”
夏美子看向南宮,他站在窗邊,點了一支菸,默默地抽了起來。
“該死的小日本,你媽媽的,你爹爹的,你奶奶的,你爺爺的,你姥姥的,你姥爺的,你姨媽的,你妹妹的,你能不能說句話?!”
夏美子把玩着水果刀,滿含怨氣地看着南宮。
安柔只是嚎啕大哭。
賀擎天和杜子鳶也進來了,秦傲陽也走了進來。門關上,氣氛有些奇怪和凝重。
所有人都把視線轉向了南宮裡澤,他沉默不語,像尊雕塑。
那隻小日本,實在不是人。
見他不說話,夏美子又說話了。“安柔,你知道嘛?我這刀子真想劃傷你的臉,你丫的是讓我無語的世界第一人!”
顧宗奇都沒讓她這麼無語過!
李惠利完全是傻眼了,心也隱隱作痛,安柔的哭聲一聲比一聲淒厲,都刻印在她的心裡。
她拍着安柔的背,目光慢慢的瞥向了賀擎天,而他的眸光,專注在杜子鳶的臉上,李惠利彷彿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時她看着心愛之人時候也是這樣專注熾/熱的眼神。
安柔似乎已經許久沒這樣哭過,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哭啞了,還是在哀嚎。她的眼淚浸沒在李惠利的衣服裡。
幾個人,站在一旁,看着她哭!
“奶奶的!”夏美子終於不耐,水果刀唰得飛出去。
衆人大驚,那水果刀只是精準的射進南宮裡澤身邊的木質窗臺框上,射進去有半釐米,定在那裡。
“哇!”秦傲陽讚歎。“小李飛刀啊!”
“錯!這孩子會不會說話啊?小夏飛刀好不好?”夏美子瞥了眼秦傲陽。“姐姓夏!”
“好!知道了,小夏飛刀!”秦傲陽好笑的搖頭。“怎麼練的?”
“改日教你!”
“一言爲定!”
她的行爲終於引起南宮裡澤的注視,他迴轉身,當着大家的面,說:“我想安柔的腦子有了問題,我建議送她去醫院吧!”
安柔真的有問題了!之前醫生說她有抑鬱症,他想她是真的有毛病。
說完這句話,南宮裡澤從窗邊走向夏美子,低頭看着她。“走吧,別讓客人等急了!”
“你確定這墮宴要繼續?”夏美子不確定的問他。
南宮裡澤認真地點點頭。
安柔聽到南宮裡澤要跟夏美子走,再度的抽泣起來。“嗚嗚……不要走……”
賀擎天走進去,看着自己的母親,沉聲道:“你確定,真的讓我娶安柔嗎?”
李惠利猶豫了,這一刻,她看着安柔的臉,看着她哭,看着她顫抖的肩膀她竟第一次沒有說出話來。
杜子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像是在思考賀大哥的話,又不是。
沒有人知道李惠利這一刻想得什麼,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遊離,那麼的飄渺不定。
賀擎天等待着李惠利的答案。
杜子鳶的心裡有着期待和緊張,她多麼希望李惠利親自說,不再逼賀大哥。
然而,李惠利也只是將她的視線轉向賀擎天,落在他臉上幾秒鐘,然後又轉向杜子鳶,在看到杜子鳶時,她的眼神眯了起來,冷聲對賀擎天道:“把柔兒送回去!”
杜子鳶心裡嘆了口氣。
“不!我不走!我不去!”安柔搖頭,突然就站了起來。“我不要走!”
所有人又都被安柔嚇了一跳。
她的視線迷濛中轉向已經朝門口走去的夏美子和南宮裡澤,她突然站起來,朝窗口跑去,一把奪下那插在木窗上的刀子,度飛快的朝夏美子撲去。
“啊——”杜子鳶尖叫。“小心!”
李惠利嚇得魂飛魄散,大叫道:“柔兒——”
夏美子和南宮正走到門口,而賀擎天和秦傲陽隔着沙,南宮已經站在了門外,夏美子聽到杜子鳶的尖叫回轉身,突然就看到安柔握着刀子直奔而來,她往前走是刀子,往後是南宮。
南宮裡澤快的轉身,但安柔的動作太快,南宮裡澤只來得及把夏美子往後拉了一下,刀子已經飛奔而來。
“呃——”夏美子低下頭看着自己的小fu,臉色慘白。
刀子沒入了她的小fu,動作那麼快!
“該死!”南宮裡澤低叫了一聲。
“你去死吧!去死吧!”安柔尖叫着,臉上是支離破碎的痛苦,她回頭又轉向杜子鳶,“還有你,你也該死!”
她撲過來要抓杜子鳶。
賀擎天飛快的將杜子鳶往自己懷裡一帶。
“天哪!”秦傲陽低呼,立刻跳過去抓住安柔。“快送夏美子上醫院啊!”
鮮血從夏美子的小fu流出來,她低頭看着那插在自己小fu上的水果刀,疼痛襲滿了全身,她呲牙咧嘴的抽氣道:“報應來了g呵,誰讓我流了自己的寶寶來着,還有害人之心不可有,剛纔想嚇唬她的,被她給捅了!一定是報應,是老天給我的報應!”
“來人!”南宮裡澤大吼道。“快來人!”
走廊裡急匆匆奔來他的保鏢。“上醫院!”
夏美子嘴脣顫抖着道:“南宮裡澤,要是我死了,你把我骨灰收了,我孬好也算是有婆家的人了,別讓我當孤魂野鬼!就算假的,你也得收了我的骨灰!”
“閉嘴,你不會死!”
“美子,美子!”杜子鳶也嚇呆了,那一剎那,她真的被嚇到了,那麼快,安柔那麼快的衝過來,大家甚至都來不及阻止。
“來人,把安柔送進警局!”賀擎天沉聲道。
“擎!”李惠利急叫道:“你這樣會毀了柔兒的!”
賀擎天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母親,又看看安柔,還是堅持。“故意殺人罪,她必須要負刑事責任!”
李惠利踉蹌的後退了一步。
“放開我!”安柔尖叫,掙扎着,秦傲陽就是不鬆手。“安柔姐,你到底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了?”
來了兩個人把安柔制住,南宮裡澤抱着夏美子大步向外跑去,賀擎天扯着杜子鳶追出去。
“傲陽,你負責配合警方錄口供!”
李惠利踉蹌着坐在沙上,看着被人制住的安柔,一下子沒了力氣。“柔兒,你怎麼這麼傻呢?”
安柔被警察帶走了!
醫院。
南宮裡澤安靜的等在手術室外,白色的襯衣上沾滿了夏美子的鮮血。
杜子鳶緊張着,“不會有事吧?”
“不會!”賀擎天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要太擔心!”
而這時,賀擎天的電話響了,那邊傳來安逸伯低沉的聲音。
“行啊,擎,你的人居然把視頻盜走了!實在佩服!你怎麼知道那份東西一定在保險櫃裡呢?”
賀擎天不動聲色,俊容沒有絲毫的表情,因爲視頻還沒拿到,他還不敢太得意,“安柔現在可能在警局裡,我媽一定是很受打擊,你負責聯繫她!”
“怎麼了?”
“你見了我媽就知道了!”賀擎天沉聲道,掛了電話。
終於,經過搶救後,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幸虧送來及時,病人先前體質很弱,又大出血的經歷,現在身體更加虛弱,需要好好調理,另外,刀子扎進了病人的卵chao,不得已,我們摘除了她的其中一個卵bsp;第328章,劫後餘生
腦子嗡得一下,杜子鳶緊張的問:“什麼意思?她不會再懷孕了嗎?”
“不是,只能說機率會減小,畢竟少了一個卵chao!”醫生解釋道。
“那還好!”杜子鳶鬆了口氣,很難想象一個女人若是不能生孩子,這對她來說該是怎樣的一種打擊。
南宮裡澤聽到這句話呆呆的,看着夏美子被推了出來,她的臉色蒼白,脣是灰白色的,但是意識已經恢復,她緩緩睜開眼睛,在看到四周三張焦急等待的面容時,微微的笑了笑。“我……還活着是不是?禍害……要活很多年是不是?”
“美子!”杜子鳶哽咽,她怎麼這麼倒黴呢,上次大出血,還沒出去一個月,這次墮宴又出了這樣的事。
“沒事,放心!”
“你沒事就好,好好養傷,賀大哥沒敢告訴你父母,怕他們擔心!”
夏美子茫然一怔,苦澀一笑:“謝謝,或許他們並不在意吧!”
杜子鳶不懂她的話,夏美子又道:“你們回去吧,讓小日本伺候我!怎麼說我也是他前妻捅傷的!”
聽到她說話,南宮裡澤原本漠然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神色,一雙黑眸銳利的盯着病牀上的夏美子,嚴厲的警告,“以後不許再拿水果刀!”
“你兇什麼兇?誰知道她那麼qin獸?”夏美子不怕死的吼回去,可是聲音有氣無力,她頹敗的躺在病牀上,被推到了病房。
杜子鳶和賀擎天相對看了一眼,然後把空間留給夏美子和南宮,也許他們會有什麼話說。
“擎,已經找回來了,一共兩份,而且換了份別的擱在裡面,保險櫃完好無損。連你媽的筆記本也給黑了系統,什麼都沒了!你可以放心了!”電話那端傳來顧東瑞低沉的嗓音,然後他笑呵呵的道:“真想不到你會被人拍視頻,真是讓人意外啊!”
“別取笑我了,我知道自己這次很慘,很笨!已經懊惱死了!你就別再臊我了!”賀擎天沉聲道,“什麼時候給我送來!”
“已經打算給你送了,
“就現在吧,我在醫院停車場,對了,你問一下,需要多少支票,我劃給他!”
“他說不要錢,因爲他老婆要生第二胎了,所以他只當是做善事了!”
“那你替我謝謝他!”
“已經謝過了!”
不多時,有人送來了一盒視頻盤,賀擎天拉着杜子鳶進了車子裡,塞進車載dvd裡,視頻裡果真播放着他們一起在牀上翻滾的一幕。
杜子鳶的臉騰地通紅,“天哪!”
“害羞了?這是你和我!”賀擎天心想,這要是自己留着欣賞的,一定很美,但是是他媽害他跟杜子鳶的,他就來氣。
退出來,把視頻盤掰斷,毀掉,這才放心。
“真的毀掉了?”
“嗯y掉了,徹底的,以後我會保護你,這是個教訓!”對賀擎天來說,這次的教訓真的可以讓他銘記一生。
當杜子鳶知道視頻找回來時,整個人呆呆的,知道沒有什麼可以威脅他們的之後感覺像是在做夢,他真厲害,居然找回來了,居然可以撬開保險箱,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一份視頻!
他真厲害,她突然覺得他厲害得不可思議。她愣了下,綻放了笑容,“賀大哥,你好厲害。”
她崇拜似的看着他,他驀得一怔,徐徐望向她。
小丫頭像個孩子崇拜大人似的看着他,讓他心裡突然漾起了滿滿的感動和滿足,彷彿這一刻,得到她一句讚美,他什麼都無所謂了,天空都跟着璀璨了。
“走吧,去吃飯!”他牽着她的手,朝着前方走去。
杜子鳶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裡,只是跟隨他朝前走。
他帶她去了海濱的一家海景飯店,優美的鋼琴曲演奏着。
餐桌上擺放着豐盛的晚餐,酒架上,擱着一瓶紅酒。兩隻空空的玻璃杯,各自放了一邊,正在等待主人來品嚐喝酒。
四周靜悄悄的,窗外,海水的波動聲似乎很輕,似乎又很響。
賀擎天牽着她走向餐桌,紳士的將椅子拉開,扶着微愣的杜子鳶坐下。
他則走到對面坐下,凝望着她,忽而勾起了脣角,淡淡地微笑。“回神了,小丫頭!”
這一切太過夢幻,杜子鳶恍惚地回神,瞧見他望着她淡然微笑。而她有些害羞靦腆地笑了。
開了紅酒,兩人碰杯喝上一口。
杜子鳶從來不喝酒,可是他說喝一點,因爲今晚真的很美。
兩人靜靜地用餐,沒有更多的話語。只是他靜默地端過她面前的盤子,替她切着牛排。
他的舉動看似隨意,將牛排切成小塊兒後,又將盤子端到她面前。“吃吧,嚐嚐好吃嗎?”
“嗯!”杜子鳶去嘗盤子裡的牛排,一下子覺得有胃口了!
吃完飯,離開的時候已經近晚上十一點了。
夜空裡閃爍着繁星,賀擎天帶着他在沙灘上散步。
“賀大哥,這樣真的沒事了嗎?”杜子鳶輕聲問道。
“視頻沒有了,我媽還不知道被我換了!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我換過後,心臟是不是承受得了。”
“那要怎麼辦?”
“涼拌!”賀擎天輕輕一笑,有些無奈。“她該料到是我!”
“嗯!那安柔怎麼辦?難道她真的要坐牢?”
“她若是有病,需要政//府部門的專業機構鑑定,有精神疾病不需要坐牢,但是若沒病,她的確需要坐牢!”
“幸好美子沒事!”
“安柔有今天,我和我媽都有責任!”賀擎天嘆了口氣,“好了,不說了,我們好不容易劫後餘生,你有什麼跟我說的嗎?”
他握着她的手,停下腳步,她擡眸,只見他正沉靜地凝望着她,漆黑的雙眸炯亮,在月光下泛着冰冷光芒。
她看着他,很是着迷,有什麼要說的嗎?
經歷這麼多,她有千言萬語,有萬語千言,卻只化爲了一句話——
“從你說愛我的那一刻起,我就選擇無條件的愛你!”杜子鳶幽幽說道,無比慶幸自己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