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有找到,南宮裡澤從夏美子在電話裡喊救命起到此刻,眼睛都沒有閉一下,此刻眼中滿是血絲,那攥緊的拳頭卻昭示着他的情緒不如臉上的那樣冷靜。
夏美子最好沒事,如果有事,他不知道自己會怎樣!她這一出事,濃濃的悲哀和絕望充斥着他的整顆心,他的世界就如同被烏雲蔽月的黑夜,如墨一般,濃的化也化不開。
在驚擾了無數對幽會的男女後,終於排查到了夏美子被塞入的帳篷。
“先生!人在這!”突然,一名屬下用日語喊道,語帶驚喜。
幾乎是同一時間,南宮裡澤風一樣的跑過去,帳篷被打開了。
他的視線落在裡面的人影身上。
雙手被綁住,腳也被綁住,她竟睡得如孩子般安靜,長長地睫毛覆蓋在眼皮上,形成一道漂亮的扇影,那麼可愛,那麼好看。
南宮裡澤鬆了口氣,脣角忍不住上翹起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訓練有素的手下立刻識趣的背過身去,朝十米開外走去,然後站在那裡,等候吩咐。
南宮裡澤拿電話先給賀擎天打了電話。“美子安全找到了,杜子鳶怎樣?好,我立刻帶人持援你們!”
他鑽進了帳篷裡,親手幫她解開綁着的繩子,她還沒醒,南宮裡澤皺眉,目光眷戀的溫柔的看着她,樹苗後,搖了搖她,聲音更是溫柔:“美子,醒醒了!”
又跟着搖了一下,夏美子這才睜開朦朧的眼睛,恍惚的視線對上南宮裡澤的深眸,呆了下,突然就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是我!”南宮裡澤捉住她的手。
“小日本?”夏美子似乎鬆了口氣,然後定神,疑惑的皺眉。“我、我……”
“夏美子,你怎麼了?”她呆愣的樣子嚇壞了南宮裡澤。
“我怎麼了?”夏美子空洞的眸光對上一臉驚恐和擔心的南宮裡澤。“啊!我被人綁架了!啊,好痛啊!”
“哪裡痛?哪裡痛?”南宮裡澤立刻緊張詢問。
“我的後頸疼,該死的,那撥人敲了我的股動脈,我打電話給你,求救,可是被發現了,完了就被敲了我脖子,好痛,好痛!”
“誰?”
“不認識!”夏美子搖着頭,又擡起眼睛看他,短短的幾個小時,他竟然如此的頹廢,看向自己的目光裡,閃爍着複雜的光芒。
南宮裡澤緩慢的伸出胳膊,顫抖着手撫摩上夏美子的臉頰,苦澀的開口道:“還好,你沒事,你沒事就好!”
只要她沒事,他的心也鬆下來了!“我以爲你被害了!”
“被害?”夏美子一怔,忽然明白了南宮裡澤如此頹敗的原因,問:“難道你是因爲我而變得這麼疲憊的?”
南宮裡澤沒說話。
夏美子還以爲自己自作多情,低下頭去,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過來,重重的跌在南宮裡澤的懷抱裡,他用沙啞而顫抖的聲音道:“下次不許再跑了!”
雙臂緊緊的圈住夏美子的身子,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子裡,才能趨散那發自骨子裡的痛苦和擔憂,她沒事,他真的嚇死了。
接到杜如慧死訊的時候,他就嚇死了,嚇得手腳冰涼!卻在強裝鎮定,還好她真的沒事!
“南宮,你摟的我不能呼吸了。“抱得這麼用力,害得她真的沒辦法呼吸了,氣息不穩的開口,他再不鬆開,她沒死在那羣混混手裡,也被他抱死了。
片刻之後,南宮裡澤終於緩緩的鬆開雙臂,在夏美子還未來得及喘息時,一個狂/野的吻襲來。
狂/野而粗bao的熱吻下,南宮裡澤瘋狂的擁抱住夏美子的身子,吸取着她口中的氣息,感覺着她爲他而呼吸着、存在着。
一瞬間的呆滯後,夏美子只感覺到了一陣暈眩,窒息的感覺下,頭又開始發暈了,分不清是因爲被敲後得後遺症,還是南宮裡澤那樣狂亂的熱吻。
她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在他的帶領下,身子裡點燃了熱/情的火焰,熊熊的燃燒着,炸燬了所有的理智和情感,只餘下彼此間最本能的yuwang。
她的手熱/情的攀附在他的身上,迷/離的面容上呈現出情慾的qingyu和奔/放,只感覺到他的吻順着她的脣一直的you移下來,落在白皙的脖子上,ken咬着,刺痛的感覺下,是更多的ji情和狂亂。
南宮裡澤瘋狂的吻着懷抱裡的女人,大手帶着灼/熱的和顫抖着撫摩着她柔軟的身子,一寸一寸,似乎要確定着她的存在,而不是他絕望之下的幻覺。
喘息着,嬌柔的呻y1n着,夏美子柔軟的手緊緊的攀附着他的後背上,本能的依附着他。
南宮裡澤終於吻夠了,擡起頭來,他們彼此間,再次的對視着。
他壓在她的身上,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挑開她落在臉上的髮絲,暗黑的視線下,是她熟悉的面容,南宮裡澤安慰的抿脣,“雖然很想現在要你,但,出大事了,我們得趕快去找杜子鳶!”
“什麼大事?”夏美子錯愕着。同時也嬌羞着,被這麼啃了一番,她的脣好痛呢!
“路上告訴你,你先告訴我,什麼人捉了你……”南宮裡澤幫她整理好衣服,拉她起來。
“一羣小混混,手裡有砍刀,有一尺多長,我剛買了火車票,他們就來了,說是帶我去個地方,我害怕的不得了,生怕他們砍了我,就老實的上車子,車子開到了海濱浴場這裡,我偷偷打電話給你,被他們發現,我只來得及說了一句話,就被人敲昏了!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沒有一點線索嗎?他們沒說什麼人要帶你走?”
“沒有啊!”夏美子努力想了下搖頭。
“再想想!”
夏美子又努力想了下,“嗯……啊……我想起來了,他們打電話個一個人,喊什麼**哥!”
“陳哥?”南宮裡澤皺眉,“還有嘛?”
“沒了,他們說,齊哥,夏美子捉到了,接下來怎麼辦?”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就掛了電話!”
“知道了!”南宮裡澤拿過電話打給賀擎天,告訴這邊得情況。同時吩咐人找尋一個叫“齊哥”的人!混得開的,**城的齊哥,應該不是很多!
上了車子,夏美子才從南宮口中的得知發生的事情,杜子鳶的姐姐死了,杜子鳶不知所蹤,天哪!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安柔也失蹤了!
顧宗奇開車載着高笑笑來到了海濱的倉庫裡外,“想放煙花我們去買就是了?爲什麼非要來這裡拿,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高笑笑白他一眼,皺眉。“你懂什麼?這裡是倉庫,想要什麼都有,這都是從海港出口國外的,中國貨,只有出口的質量過關,外面賣的那些根本沒辦法用!別沒放煙花不成人被炸死了!”
“你想的也太多了!”顧宗奇十分不耐煩!”快點,你那表叔呢?”
“我打電話給他,他還不知道我來呢!”高笑笑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顧宗奇車子停在了倉庫外,一排排的集裝箱式樣的倉庫排列整齊,他掃了眼,沒什麼興趣。
“喂!表叔?我甜甜,我在倉庫這裡啦,你讓人給我拿點菸花啊,我要七彩的……”高笑笑打着電話。“嗯,不嘛!我現在就要,你快點過來!”
掛了電話,高笑笑撇嘴,“居然想拒絕我,他膽子不小嘛!哼,我纔不管!”
“人家不想給,算了!”
“算什麼算,你等着。他馬上來!敢不來,我告訴我爸,以後再也不管他,他還是怕我爸的!你不也是怕我爸嗎?”高笑笑伸手輕佻的挑了下顧宗奇下巴。
顧宗奇蹙眉,把臉轉過去,不看高笑笑。“不要動手動腳!”
“你是我男人,我爲什麼不能?”
顧宗奇乾脆把視線轉向車窗外。
這時,齊結石從倉庫那端走了過來。
高笑笑一看他,立刻道:“看吧,他不敢得罪我!開後備箱,我們現在去拿煙花!”
顧宗奇不言語,抿脣,卻打開了後備箱。
“甜甜,你想要多少煙花,跟表叔說一聲就是了,怎麼還親自來這地方呢?”齊結石還不敢得罪高笑笑。
“表叔!”高笑笑喊了聲:“我不是怕你麻煩嘛,自己親自來挑選了!表叔,你怎麼會在倉庫這邊?公司怎麼了?”
“正好要發貨去泰國,自然親自跑一躺了!”齊結石對手下使了個眼色,那手下朝倉庫走去,然後又迅速找了幾個人。
“我也去倉庫,我自己拿!”高笑笑說。
“那,那個啊甜甜,我們還是先去辦公室,表叔讓人去找,表叔辦事你還不放心?”齊結石表情有些不自然,畢竟杜子鳶在那裡。
顧宗奇很討厭齊結石這個人,皺了皺眉,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想。
“好吧,那我們就在這裡等着吧!”高笑笑也不多說了,“不過你可要給我拿點好的!”
“那是當然了!”齊結石打包票保證。
可是等了十分鐘,還是沒出來,高笑笑有點不耐煩了!“表叔,怎麼還沒來啊!?奇,我們自己去看看!”
“甜甜!這就來了!”齊結石擋在他們面前。
“表叔你不是倉庫裡藏了什麼寶貝兒吧?不讓我們知道的寶貝兒?!”高笑笑戲謔的問道。
“哪能呢!”齊結石否認。
“救命啊——”突然的,傳來一聲呼救聲!
顧宗奇的耳朵支了起來!
齊結石一呆,高聲道:“甜甜啊,你渴了嗎?我們去喝茶吧!再等等,貨多,不好拿!”
“救命啊——”聲音是如此的熟悉!
顧宗奇聽得出,那是杜子鳶的聲音!
顧宗奇皺皺眉,想要再仔細聽,可是卻沒聲音了。
他疑惑的問他們:“你們聽到求救聲沒有?”
高笑笑顧着說話,根本沒聽到,搖搖頭,“怎麼可能?你聽錯了吧?”
“就是,這裡哪裡有什麼求救聲!”齊結石笑着道,表情閃過詭異。
顧宗奇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仔細再聽,就真的聽不到了,而這時,幾個人抱着好幾箱煙花出來。高笑笑一個興奮,打斷了顧宗奇的思路。
終於,滿意的拿到了幾箱子煙花,高笑笑無比興奮。“表叔,謝了,我們先走了!”
“嗯,以後需要,跟表叔打個電話,我讓人給你送過去,幹麼還大老遠跑一趟?”齊結石似乎鬆了口氣。
“自己拿的開心嘛!”
“行!自己來拿也行啊!”
“拜拜啦!”高笑笑揮手,上了車子。
開車回去的時候,顧宗奇又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沒發現什麼,回去的路上有些晃神,他好像真的聽到了杜子鳶的求救聲,怎麼高笑笑和齊結石都沒聽到呢?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倉庫門口。
齊結石皺着眉,聽屬下彙報。“賀擎天好像發現那具屍體不是杜子鳶了,他現在還在加派人手搜尋,齊哥,你說咱們下一步……”
“貨輪晚上纔到,放心,七個小時應該不會找到的!等到找來時,她們已經被我賣到了東南亞當xiaojie去了!”齊結石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倉庫內,杜子鳶被人綁在了柱子上!
“喊救命也沒有用!”安柔不屑的開口:“看誰來救你?”
裡面只剩下兩人,杜子鳶漸漸平復心緒,努力讓自己的理智歸於了平靜,淡淡的目光看着走過來的安柔。
安柔又道:“配合一下,就不會被綁着了,看我,現在比你自在吧!”
杜子鳶漠然的的搖頭,跟她真的是無語了,既同情她,又可憐她,甚至都不知道怎麼怪她,她現在真是太可憐了!
冷冷地笑着,安柔美麗的面容因爲陰毒的表情而顯得猙獰而醜陋,“我就等着看那個醜陋的男人如何qiangj1an你了。”
杜子鳶嘆了口氣,依然無語。
她竟然還如此的悠閒,遠遠地看着她嫺靜的臉,安柔有些惱羞成怒,走過去,一巴掌朝杜子鳶扇去。
臉上一疼,巴掌印頓現,杜子鳶有着瞬間的震驚,而後又恢復平靜,視線落在安柔猙獰的臉上,那原本美麗而纖柔的面容此刻被陰冷和惡毒覆蓋着,早已經失去了她原本的美麗之色。
“我要殺了你!最後我纔是贏家,我得不到,大家都別想得到!”她是贏家,她纔是,安柔纖細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眉頭之下,一雙眼迸發出惡毒而陰冷的光芒。
“你真的贏了嗎?”杜子鳶淡然反問。
“你居然不怕,居然不怕!”安柔竭力的嘶吼着,充血的雙眼滿是憤怒死死地盯着杜子鳶的清瘦的臉龐,她不甘心,不甘心!
“我不是不怕,我是知道怕也沒有用,我知道,賀大哥會來救我,他一定會找到我的!”終於平靜的眸子擡了起來,杜子鳶凝望着歇斯底里的安柔,別過臉去,不想和安柔再多費口舌。
聽到她這樣說,安柔心頭對杜子鳶的憤怒又多了幾分,原本蒼白而扭曲的臉上緩緩的綻放出一股冷笑,陰冷陰冷的,那黑眸此刻宛如黑惡的雙眼,盛滿了惡毒和詭異。
“那是,他一定會來的,因爲我要他看着你死!”安柔惡毒至極的陰笑着,好整以暇的盯着杜子鳶平靜的臉龐,“讓他看着你死,讓他一輩子後悔。”
“那樣更好,他看着我死,我正好也囑咐他一下,就算我死了,他也不要娶你這種女人,一定找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再來愛,絕對不能找你這種偏執狂,毀了自己一輩子。“杜子鳶淡淡接過話,掃了一眼震驚不已的安柔,淡淡的開口,“你這種女人註定了沒人愛,一輩子孤苦無依!”
“不!我纔不會孤苦無依!”竭力的吼叫着,安柔憤怒的顫抖着身體,可是那滿是痛苦的雙眼卻泄露了她真實的感情,她害怕孤獨,害怕沒人愛。
“你就是這種人,我到現在知道了,以前真是不瞭解,現在我知道了!”杜子鳶淡淡的說道:“你愛上了南宮裡澤,但是卻是因爲他太輕易得到,所以你根本不珍惜,根本不當他一回事。對你來說得不到的纔是最珍貴的!”
安柔一瞬間呆滯,得不到的纔是最珍貴的?是這樣嗎?
富士山下,她愛上了那個總是低沉內斂笑起來有些微微羞澀的日本男人,他高大英俊,沉着穩重,運籌帷幄,在他身邊,一切的風雨都被他阻擋住了,所以,她一時間沉醉了?
等到對自己一見鍾情的南宮裡澤告白時頓然又覺得無措,這樣一輩子太不甘心了,她是太習慣了被人追逐的感覺了!所以才迷失了那顆心嗎?
等到生了孩子,她突然發現,原本比自己小的賀擎天突然長大了,沉着內斂,有着同樣運籌帷幄的睿智精明,她那跳動的心瞬間也跟着傾斜了,傾向了賀擎天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