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看看吧!”夏美子翻看着丙思竹的安歷,突然就驚呆了!”我的媽媽呀!”
“怎麼了?”杜子鳶不解。
南宮裡澤也湊了過去,當看到簡歷上那張照片時,他也呆了下。
“你們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杜,杜子鳶,你快來看!”夏美子手哆嗦了一下,“這女孩,這女孩多像你姐啊!”
杜子鳶的腦袋嗡得一下,整個人湊過去,看到了簡歷上貼着的一張照片,那樣明媚的眼睛,大大的如此有神,長長地頭髮,鵝蛋臉,明眸皓齒,不敢說十分像姐姐,可是有六分像!“真的!她好像我姐姐!”
這時,酒店經理敲門。
賀擎天也很震撼,因爲簡歷是剛送來的,他還沒來及看,怎麼就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是上天的安排嗎?還是巧合?
“進來!”賀擎天沉聲道。
“總裁,丙小姐來了!”
賀擎天看了眼三人,杜子鳶此時心情是心潮澎湃,這照片太像姐姐了,心裡酸酸的,堵堵的,想到姐姐就難過,可是又好想見到和姐姐酷似的容顏,一時間,情緒有些激動。“快讓她進來!”
幾秒鐘,門口走進來一個白色的身影,細高挑的身材,t恤,牛仔,帆布鞋,長髮紮了個馬尾,肩上一個雙肩揹包,十足學生妹樣子。
可是她卻有着白如凝脂般的肌膚,當丙思竹出現在四個人眼中時,杜子鳶整個人失態的站了起來。“姐——”
丙思竹,她像極了學生時代的姐姐!
不敢說十分像,可是卻也有八分像,比剛纔照片上的還要多二分!
“我的天!她怎麼會長的這麼像?”夏美子也驚呼着。
“你們好!”丙思竹的聲音是低低的,有點沙啞,不像是杜如慧那種嗓音,但是卻聽上去很舒服,帶着一股沙啞的質感,很好聽。
她沒有任何拘束的立在辦公桌前兩米處,脣邊是淡淡的笑容,自信,淡雅。“我是丙思竹,今年七月剛畢業,現在還沒找工作!聽說你們特意找上了我,那麼我們談談待遇吧!”
杜子鳶猛地回神,她是丙思竹,再像也不是姐姐,可是她對這個女孩充滿了特殊的感情,一時間情緒很是激動。
夏美子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下來。
賀擎天也很震撼,因爲真的太像了!
這樣的一個女孩子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像極了當初他跟杜如慧戀愛得時候!這個女孩,是上天派來拯救秦傲陽和安逸伯的嗎?
賀擎天很快的平復自己的思緒,沉聲問道:“丙小姐很自信?請坐吧!”
“謝謝!我一向很自信!”丙思竹在沙發上坐下來,掃了眼賀擎天,又望了眼南宮裡澤,杜子鳶,夏美子。
當視線落在杜子鳶身上時,她微微一愣,因爲她從杜子鳶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色彩,還有震驚,她疑惑了下,皺眉。“你們對於很自信的人是不是覺得很好笑?沒關係,很正常,有很多人說我少年輕狂,但我覺得我是有能力的人!輕狂也好,自信也罷,對我來說只要賺錢,這個工作我就接!”
“你很缺錢?”賀擎天挑眉。
“我和錢沒仇!”丙思竹淡淡一笑。“通過自己得努力獲取相應報酬,這既是對我工作的肯定,又是自我滿足,我覺得很快樂!”
“嗯!”賀擎天點點頭,“丙小姐,你覺得多少薪金合理呢?”
“每個月十萬!”丙思竹開門見山。
“呃!”夏美子愣了下。“好貴啊!”
丙思竹聞言卻是淡淡一笑。“就是這個價格,行,我就做,不行,你們另請高明!”
“好!那我出二十萬每個月,請你!”賀擎天當即拍板。
“我不要!我只要十萬!”丙思竹道。
大家都是一愣,賀擎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狂妄的女孩,張口要價嚇死人,他給了雙倍,只想讓秦傲陽快點好起來,可是她卻不要,這個女孩子還真是奇怪。
“好!你被錄用了!今天可以上班嗎?”賀擎天問道。
“嗯,隨時可以!”丙思竹淡淡一笑,算是達成默契。
杜子鳶還處在驚訝裡,丙思竹不懂那個女孩爲什麼這樣看着自己,她把視線轉向杜子鳶,莞爾一笑,問:“這位小姐,我認識你嗎?”
杜子鳶一晃,搖頭。“不認識!”
“那你怎麼一副我認識你的樣子?”丙思竹挑眉。
“呃!沒什麼!丙小姐很漂亮!”終究杜子鳶什麼都沒說。
“漂亮?”丙思竹淡淡一笑。“漂亮不過是人的一副臭皮囊而已,在美麗的容顏,不如有一顆金子半的心!”
杜子鳶微微一愣,點頭讚許。“丙小姐說的是!”
丙思竹很平靜,對於誇讚,她似乎無動於衷,又似乎沒什麼能打動她的心一樣,她整個人很平靜,很冷靜,完全不像是剛畢業的學生!
“我們現在帶你去見你要照顧的人!”賀擎天開口,然後站起來,走到杜子鳶身邊,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拍了下,像是在安慰她的樣子。
丙思竹睨着眼前的陰影,暗忖:他們好奇怪,她敢斷定,他們心裡有事,似乎因爲自己,但她是來賺錢的,不是來好奇的!
“那個人多大年齡?”丙思竹問。
“二十七歲!”
“有什麼習慣?愛好?是男是女?”
“我們會在路上給你詳細介紹,對了,丙小姐,生活用品,我會讓住手幫你準備,你就不要回去拿了!”
“這不行!我不喜歡別人準備的東西,我得回去拿!你們等我一下吧,很快,一個小時後,我們在樓下集合!我不喜歡遲到或者沒有時間關鍵的人,一個小時啊,樓下見!”丙思竹丟下一句話,回去拿行禮了!
她的這個舉動讓四個人都是一愣,但她已經離開了。
“好酷的女孩子,有性格!我喜歡!”夏美子道。
“她很強勢!”杜子鳶也感嘆:“這樣的女孩子,永遠知道自己心裡要什麼,不貪心,卻很明確自己的心裡需要什麼。”
“也很古怪!”賀擎天說。
“或許是太清楚自己的實力,又或許只是一個愛展露個性的女孩子,或者本身沒什麼能力!”南宮裡澤不贊同的開口。
“不會!”夏美子立刻反駁。“她成績不是很好?不然怎麼會去照顧領導人的爹?”
南宮裡澤微微一怔,看夏美子那一副替丙思竹說話的樣子,淡淡一笑。“最好是這樣,照顧好秦傲陽纔是最根本的!”
“對!”
賀擎天蹙眉深思,一臉的疑惑。“怎麼就那麼像呢?”
“緣分很奇妙!”杜子鳶嘆了口氣。“她真的好像姐姐,安逸伯現在怎樣了?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呢?”
“但她終究不是如慧,就算很像,我們告訴了安逸伯,他會把人當成如慧的替身的!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先治好秦傲陽的腿!而安逸伯心裡的傷,只怕只有時間才能來治癒了!”賀擎天開口。
大家覺得她分析得很有道理,不免贊同得點了點頭。
而此時,一片陰霾的**城,安逸伯的公寓,一片安靜。
李惠利來看安逸伯,開門後,見到他平靜的面容,只是眸子裡滿是血絲,不由得嘆了口氣。“安逸伯,你又失眠了?”
隨即聞到了一股酒味,瞄了一眼,發現桌上堆放着無數的酒瓶,地上也是,這些日子,安逸伯都在借酒澆愁。“怎麼還在喝酒?”
李惠利無奈的嘆息一聲,眼中滑過一絲深沉,杜如慧的事她知道對安逸伯的打擊有多大,否則他也不會任由自己這樣頹敗。
“我沒事!”走回沙發上的安逸伯沙啞的聲音開口,端起酒杯,怔怔的握這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被寒霜佈滿的臉上陰鬱的化不開。
“安逸伯,你這樣不行的。“李惠利走了進來,坐在他身邊。“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堅強的孩子,安逸伯,振作吧!”
“我沒有不振作!”安逸伯平聲開口,兀自的飲着酒,陰霾籠罩的眼中波瀾不驚。“你不用擔心我,你身體也不好!保重自己的身體要緊。”
“我都是這把骨頭的人了,離將去也很近了,可是你還年輕,你的人生纔剛剛開始呀!”
“我真的很好,我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來平靜心情,我很清醒!”安逸伯晃了晃酒杯,卻已然空掉了,挫敗的放下,淡淡的道:“再給我幾日時間,我就回公司處理事情!”
李惠利點點頭,有些心疼安逸伯,安逸伯跟在她身邊好幾年,就像自己另外一個兒子,如今看他這樣難過,她心裡也很心疼。也想起來當年賀齊翔突然死去時自己的心情,那時自己不也是以淚洗面,難過的要死嗎?
世間最是逃不開的是個”情”字,人都是有感情的,所以纔會因爲悲歡離合而痛苦和歡樂。
“你自己一定要保重身體!”李惠利再三囑咐後,才離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安逸伯一個人,無邊的寂mo蔓延開來!
仰頭看了眼窗外的天空,眉頭輕皺,連眼睛裡都充滿了殷紅的血絲。想起如慧臨死前的一番話,她說讓他在找個好女孩!她到死想的還是他的幸福!安逸伯壓抑住心頭的顫抖,這一生,他從沒有如此的悔恨過,爲什麼要如慧回來,如果此刻他們在美國,或許一切事情都不回發生了!即使她現在可能沒有原諒自己,但是她至少還活着!
可是爲什麼在他們剛剛領證後,她就香消玉勳了?而且還死的這樣悲壯?從心底,他真的想怪秦傲陽,爲什麼他推下去的第一個人不是如慧,而是杜子鳶!可是理智拉回來時,他知道這是意外,誰也怪不得!
想要醉酒,卻是怎麼也醉不了,反而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悲痛,一杯接着一杯飲着酒,愈喝愈多,卻是愈加的清醒。
“慧慧……”安逸伯低喃着,心頭卻是劇痛,斂下那滿心滿腹的痛楚,一飲而盡杯中的瑞酒。
他想給她幸福,想看着她幸福,他想着昔日她眼中對自己一點點的愛戀,可是如今卻是天人永隔!上擎總是這麼的殘忍!
胸口一陣沉悶的痛楚席捲而來,手忽然承受不住痛苦似的猛的抓緊了杯子,嘩啦一下,杯子碎了!鮮血淋漓的指尖在瞬間傳來刺骨連心的痛,竟然還會感覺到痛?
呆滯的笑着,放棄了掙扎,再一次的蜷縮在沙發裡,如同被丟棄了一般,蜷縮着身子,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理,只是靜靜的縮着身子,眼中有淚滑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當大家帶着丙思竹出現在姨婆的小院時,秦傲陽正坐在樹下,手裡捧着一本書,低頭讀着,然後視線又轉向遠處,望着天空,眼眸深處飄蕩着一抹淡淡的哀愁。
“進去吧!”到了小院門口,賀擎天和杜子鳶親自把她送到了這裡,卻沒進去。
“我自己進去?”丙思竹有些詫異。
“對!”賀擎天沉聲道。“你只需要說是我讓你來的就行!”
“或許他會把我轟出來!”
“不會的!就算會,我想你也有辦法留下來!”
“說的也是,我從來不會允許病人轟我,除非他死了!或者他好了,不然我答應的要幫着做康復,就不會食言!”丙思竹提起自己的拉桿箱,肩上還是那個雙肩包,行李不多,就一個隨手箱子,像是隨時準備旅行的人一樣。
“那進去吧,我們看好你!”杜子鳶低低的說道:“丙小姐,秦大哥就交給你了!”
“嗯!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丙思竹保證。
“呃!”
“一般這種病人都會有自殺的念頭,畢竟從好人一下子變成廢人,他會適應不了的,這很正常!我能保證他不死!不能保證他會好!”丙思竹看杜子鳶嚇了一跳解釋着。
賀擎天和杜子鳶相看一眼,都很無力,因爲丙思竹說話太直白了,也許他們需要時間來適應這樣直白的人。
“既然你們不願意進去,就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別在門口杵着了!對了,這是我卡號,每個月五號,把工資匯到我卡里!我喜歡準時,請不要拖欠工資!”丟下這句話,丙思竹提着行李進了小院。
院子外,賀擎天和杜子鳶呆了片刻。
杜子鳶看着賀擎天手裡的紙條,喃喃低語:“她說話的方式,很像叛逆時候的姐姐!”
“或許上擎這樣安排有他的深意吧!”賀擎天攬住杜子鳶,兩人離去。
丙思竹走進來時,就看到輪椅上坐着一個完美如仙的男子,靜望着天空,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憂愁。那樣的深沉讓一雙眼裡也在瞬間失去了光彩,只餘下濃濃的悲痛。
往事如風,在眼前一一的浮現,當時他若是想的周全一些,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再快一點,在快一點,也許,杜如慧就不會有事了!時間過去一個月了,可是他卻依然無法面對杜如慧因爲自己死去的噩耗。
丙思竹把行李放在門口,人靜靜地站在那裡!
秦傲陽居然沒有發現,或許他太專注於自己的心事了,而忽略了院子裡已經站了個人。
他們說,這個人不配合做復建,又說他答應了!這個男人是他們的朋友,他們很重視他,所以不惜花重金來找人照顧他,他們說一定要讓他康復,因爲他才二十七歲,很年輕,可是年輕的人多了,總要知道真實情況才能確定,她觀察着他!
據說他叫秦傲陽!
她輕輕地走了過去。
當她站立在秦傲陽的面前時,秦傲陽回神了,在視線觸及到她的臉時,整個人呆滯了,像做夢般得喃喃低語:“如慧——”
那是怎樣的一雙深邃的瞳眸,盪漾着點點溫柔,突然在看到她時就驚喊着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這樣的驚喜狀態就那樣闖入了她的眼簾,讓人粹不及防,淹沒在那一池春水當中。丙思竹呆了一呆,蹙眉不確定地問道:“如慧?”
秦傲陽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丙思竹一驚,想要抽回,他喊道:“如慧,是你嗎?我是在做夢嗎?如慧,你沒死?是你嗎?”
丙思竹皺皺眉,完全沒聽懂,似懂非懂,搖頭。“我不是如慧,我是丙思竹!原諒我不得不敲碎你的夢,我不是你認識的人!你是秦傲陽吧?”
秦傲陽一愣,恍惚了!
仔細看了看她,那狂喜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那樣的一瞬間,他狂喜的容顏上立刻被濃重的失落代替。
丙思竹就從來沒見過這樣哀傷的眼神,就見他,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喃喃低語着。“你不是如慧!我親眼看到她下葬,你怎麼可能是如慧呢!”
他的聲音,有一半兒音是從鼻腔裡發出來的,似乎帶着哽咽地拖着長長的調子。聽在耳中,就好像有一隻柔軟的手,在人心底輕輕地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