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秦傲陽錯愕的環抱住懷裡的人,在丙思竹過大的力道衝壓下,輪椅差一點滑過去掀翻在地,還好他先一步勾住了牀,低頭掃了一眼在懷抱裡哭的顫抖着身影,半空裡僵硬的手猶豫着,最終緩緩的落了下來,輕撫着她的背,粗聲的開口,“別哭了,半夜哭這麼傷心,人家還以爲我怎麼着你了!別哭了,聽到沒有啊?”
半擁着哭的不能停止的丙思竹,秦傲陽神色複雜的糾結在一起,她到底怎麼了?
而另外的房間裡,安逸伯本來就沒睡,聽到了哭聲,他起牀,當他來到這邊時,就聽到了丙思竹的哭聲,以及秦傲陽的安慰聲。
悠遠的目光看了緊閉的房門許久之後,猛的回過神,她是丙思竹,不是慧慧,誰也無法代替慧慧,所以,明天他會離開!
安逸伯快步轉身向着剛纔自己房間的方向走了去,他所要關心的人已經去了,他的心也死了,不會再爲任何人跳動。
房間裡,痛哭聲漸漸的止了下來,丙思竹依舊抽噎着,紅通通的眼眶裡有着流盡的淚水後的絕望。
胸前的衣服溼了一大片,秦傲陽蹙眉看着閉着眼卻依舊抽噎的丙思竹,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了?
一低頭,卻發現靠在懷裡的人不知道何時已經哭的睡下了,可淺睡裡卻依舊抽噎着,似乎還不曾從悲痛裡回過神。
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傲陽凝望着掛着淚水的小臉,猶豫片刻後,只能進靠在她的牀邊,他抱不了她,第一次惱恨自己腿不經用,不然可以橫抱起她,不會像現在這樣子,她半個身子在牀上,半個在他懷裡。
她還真是個麻煩!
秦傲陽不知道丙思竹是來幫自己的,還是給自己惹麻煩的?
掃了一眼扁着嘴睡着了的小臉,秦傲陽只能認命的半抱着她,一動不敢動。
縱然已經睡下了,可她卻依舊在抽噎着,眼眶四周的肌膚因爲擦拭淚水而被磨的通紅,看着沉睡下的人,秦傲陽目光復雜的盯着她的睡顏。
真是像極了杜如慧,這麼像啊!可是性子確是如此的南轅北轍,讓人無法把她們看成一個人。
睡夢裡,丙思竹睡得極不安穩,依舊抽噎着。
她看到了渾身是血的他,看到了她最愛的戀人爲止腦袋被撞開,腦漿迸裂,地上散落着鮮紅的玫瑰花。
那天,他爲了給她買玫瑰花路過馬路時被車撞到了頭,而那一天,是2月14號——情人節!
那天,漫天的柔花在飄揚,孤獨而寂寞。
那天,鮮血染紅了白色的柔!
那天,她哭得肝腸寸斷!
那天,她被他的家人罵的狗血淋頭,說她是掃把星!
那天,她自殺過,卻被人救起!
醒來,她告訴自己,要活下去!
“不要,不要。我不是——”痛苦的搖着頭,丙思竹努力的伸着手,卻怎麼也抓不到的手。“爲止——別離開我——”
看着揮舞的小手,秦傲陽猶豫着,最終緩緩的伸過手,寬大的掌心包裹住她的一雙小手。
剎那間,一股充實的感覺讓他心緒複雜的飄遠着,就這樣靜靜的握住她的手,看着丙思竹漸漸的安靜下來,直到最後脣角綻放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清晨,陽光暖暖的照射進來,秦傲陽渾身僵硬的坐在輪椅上,他真的手腳都廢了,感覺麻死了,居然沒動一下。
因爲他一想要抽手,丙思竹就在睡夢裡哭。
他不忍心,又暗自怪自己的心軟,真是個麻煩,這根本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來第一天,把安逸伯走了!
晚上哭得這樣,抱着他讓他看着她睡,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當丙思竹終於從睡夢裡醒來。晃了晃有些疼痛的腦袋,掙扎着看了眼身旁的認時。
“啊——”她發出一聲尖叫:“你怎麼會在我這裡?”
秦傲陽有想死的衝動。
她睡了一夜,他也被迫的看了她一夜,她這樣親暱的枕在他腿上,手緊緊的握着他的手,讓秦傲陽倒黴的一夜無眠,還連帶着手腳麻木,清晨還居然被人質問爲什麼?
丙思竹快速的眨了下眼睛,看着自己緊緊地握着秦傲陽手的手,又回想了下,立刻爬起來,鬆開他手。“哦!哦!對不起啊!”
“沒事!”聲音有些沙啞,幾乎是從齒縫裡發出的聲音,秦傲陽臉上的肌肉抽/搐着。
“你一整夜都沒睡嗎?”丙思竹腦海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有些錯愕,看這樣子應該是吧,她就說,她怎麼睡得這麼香,一覺到天亮,原來是有人陪着她啊,不然她可能要失眠了!
“你說呢?”被她如八爪魚一般的抱住,他坐在輪椅上,怎麼睡?語氣有些不耐煩,秦傲陽現在想立刻回自己房間,可是全身都麻木了,根本沒辦法動一下。
“嘿嘿,那你現在是不是腿麻了?我幫你按摩嚇!”揚脣一笑,丙思竹下牀,就按着秦傲陽的腿,小手開始揉/捏。
素白的小手在他的腿上力道合適得揉/捏着。
“不用!”秦傲陽想拒絕,可是這樣一揉,感覺木木的感覺一下子好了很多,所以拒絕都不乾脆了。
“別客氣!我昨晚都沒跟你客氣,所以你也不要跟我客氣!”丙思竹不在意的開口。
秦傲陽感到有些奇怪,怎麼睡一覺,她又恢復了這種活力,她到底屬什麼的?
疑惑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感覺到秦傲陽的視線,丙思竹擡頭瞥了他一眼,自顧自道:“沒想到你這人這麼夠義氣,你忍了一整夜嗎?”
“你以爲我想忍啊?”秦傲陽沒好氣的開口,氣惱的一瞪眼,看着丙思竹笑的刺眼的嘴角,“你這女人怎麼回事?昨夜哭得稀里嘩啦,今天又笑的這麼得瑟,你神經病啊?”
“那看在我犧牲了自己一晚上睡眠的時間,拜託小姐,你可不可以告訴到底怎麼回事?你這一陣風一陣雨的,實在是嚇死人了!”
“呃!沒什麼!”笑的十分的苦澀,丙思竹顯然是不想說一個字。
秦傲陽無力的嘆了口氣。“好了,不說算了!”
“說了沒事,你不信!”丙思竹笑了下,推他出門。
“安逸伯怎麼走了?這孩子留書一封走了!”姨婆一早發現安逸伯離開了,桌上一封寫個秦傲陽的信,她此刻正拿着呢!
“他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沒聽到動靜?”秦傲陽錯愕着,拿過信打開,看到上面安短寫了一段話——
傲陽,當你看到這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感謝你的一片好意,我知道我不該無理取鬧,也知道慧慧是真的走了!我對她承諾過,此生不再愛上任何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做得到。但我不會愛上丙思竹,因爲她長得太像慧慧,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誰也不能替代誰!丙思竹的暴li敲醒了我,是該放下自怨自艾的日子了,該振作了!請不要爲我擔心,我是去工作,到紐約工作。希望下一次見面時,你是站在我面前的!也希望下一次見到你,也能見到你的另一半!好好活着,爲了慧慧,記住,這是你欠她的!一定快點好起來!再見!安逸伯!
“他走了?”丙思竹輕聲開口,安逸伯振作下來了,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時間是最好的金瘡藥。可以撫平任何傷口,每個人都會!
“嗯!他振作了!真好!”秦傲陽手裡握着信,眼中劃過感動,也有遺憾,希望如慧在天國,能夠安息!
賀擎天帶着杜子鳶又一次的來到了心靈城堡,顧東瑞一如既往的英俊帥氣,齊齊又長高了,儼然一個小帥哥,而立在顧東瑞身邊的明媚女子,此刻正挺着肚子,看上去懷孕有五個月的樣子!
賀擎天和杜子鳶的到來,讓顧東瑞和齊齊都很高興。
“找到了?”賀擎天挑眉看了眼他身邊的女子。
顧東瑞道:“樂樂,這是賀擎天,我的朋友,這位是他的太太,杜子鳶!”
“你好!”蔣樂樂伸出手來,親切的握住杜子鳶的手。“歡迎你們!”
彼此寒暄後,大家都很開心,杜子鳶看着蔣樂樂的肚子,羨慕的開口:“幾個月了?寶寶快出生了嗎?”
蔣樂樂輕輕一笑,搖頭。“還早呢!才六個月!聽顧東瑞說你們結婚好久了,什麼時候要孩子?”
蔣樂樂不明狀況,話一出口,杜子鳶的表情瞬間僵了下。
賀擎天也聽到了,有點尷尬。
“樂樂,你去看看菜餚準備好了沒?”顧東瑞適時地開口,救場。他自然是知道情況的。
蔣樂樂似乎也明白了,好像自己說錯了話。
“沒關係的,瑞,不用隱瞞你太太!”
“呃!”
“我們正打算要呢!這不是你這裡青山綠水的,我們打算住一陣子!怎樣?”賀擎天希望杜子鳶和自己都得到真正的放鬆,那樣,寶寶才能來!或許還會有奇蹟!
“當然可以了!求之不得!”蔣樂樂笑笑。“去吩咐準備吃的!”
顧東瑞也跟着離去,把賀擎天和杜子鳶的事情告訴了她。聽完後,蔣樂樂道:“呃!這樣啊,不容易有不代表沒有!我們這個不就是在這裡有的嗎?不如把城堡讓給他們,我們剛好也可以帶着齊齊去看看我爸媽!省的他們跟我們一起不能完全放鬆?”
“呃!”顧東瑞聳聳肩。“好!好吧,一切都聽老婆大人的,只要你不繼續跑!”
“傻瓜!”蔣樂樂嬌嗔一笑。
於是第二天,顧東瑞跟賀擎天通氣後,悄悄的帶着蔣樂樂和齊齊去綠城了!
城堡裡,除了幾個幫傭,就只剩下兩人。而幫傭也很奇怪,好似一個個都消失了一樣,都不出現了!
藍天,青山,碧水,好不愜意。
“他們走了多尷尬!”杜子鳶有些不好意思。“我們把主人給擠走了!”
“他們是回家看父母,讓我們幫着看家呢!”賀擎天是如此的大言不慚。
“可是還是好尷尬,有點喧賓奪主的味道!”
“子鳶,別管那個了!你看這花牆築起的園子,漂亮嗎?這草坪,適合不適合做愛做的事情呢?晚上我們來這裡試試!”
杜子鳶在開滿了玫瑰花的花牆邊聞着鮮花,突然聽到他的話,又發現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熾熱目光,她擡起頭來,與賀擎天凝望她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纖手一顫,刺紮上了纖指。
“哎呀——”杜子鳶低低地呼出聲來。
驀地,她的手被溫/熱的大掌握住,賀擎天執起杜子鳶的纖手,看着她手指上凝成的血珠,低聲道:“怎麼不小心些?”
被握住手,杜子鳶紅了臉,想將手從賀擎天的大手中抽出,賀擎天卻將她的手指送到自己嘴邊,然後張口含住了她的纖纖玉指。
“啊——”杜子鳶的纖手忽然被一團溫暖所圍簇,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賀擎天口腔裡的溫/熱,他的嘴xi吮着她的手指,讓她隱隱發麻的手指漸漸減輕了痛感。
她一下子羞紅了臉,不敢看他熾熱而渴望的眼神,尤其是他剛說的話,讓她極其驚訝與羞澀。
“還疼麼?”賀擎天帶着磁性的嗓音響起,他的嘴,還含着她的玉指。
杜子鳶慌忙搖頭,聲音低得像蚊子叫:“不,不疼了——”
賀擎天看着暈紅着俏臉的杜子鳶,微微一笑,緊接着他伸出輕滑的舌尖,輕輕舔過她被刺破的傷口,他的表情邪魅,眼神惑人。“子鳶,顧東瑞說,這後山有一片地方,除了他能去,別人都不可以去,我帶你去玩!”
杜子鳶連忙垂下眼簾,不敢看他。
賀擎天如蛇一般的靈活舌頭shun吸着輕ken着她的指尖,沿着她手指尖的縫隙一路遊走,讓杜子鳶顫抖着曲起了手指,她的全身彷彿有如雷電擊過般的酥/麻。
“我,我不去——”杜子鳶結結巴巴地說着。
可是他卻不放開,將她攬進懷抱裡,在她頭頂上聲音低啞而霸道地說道:“不去也得去——”
杜子鳶還是被賀擎天給帶到了後山的一處幽靜處。
這裡有茂密的樹叢,涓涓細流,更詭異的是,這裡一面靠着山得一塊崖壁上居然有一個乾燥的山洞,只是裡面竟是被裝修過了的!
杜子鳶在看到有三十坪左右的山洞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裡面鋪了地毯,有牀!有石凳,儼然一世外桃源,別有一番天地。
牀上居然還有準備的嶄新的被褥!
“這裡怎麼會有牀?”杜子鳶驚問。
“這當然是顧東瑞讓人準備的!這個山洞遠來沒有這麼大,但是被發現後,顧東瑞找人人工又開鑿了一下,成了現在這樣幽靜的所在,據說他和老婆經常來此幽會!而且蔣樂樂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在這裡有的,希望我們也能沾點喜氣!”
“啊——”杜子鳶的俏臉一下子燒到了耳根。“我走了,我去前面,你自己在這裡玩吧!”
她作勢要走,卻被賀擎天一把拉住。“不要!”
“羞死人了!”杜子鳶小臉紅得不成樣子。
“羞什麼?這是夫妻qing趣!”賀擎天一把抱住杜子鳶,大言不慚的說道。“誰家夫妻不zuoai?不做哪裡來的下一代?”
“外面的草坪很美!”杜子鳶岔開話題。
山洞外,是一片草坪,綠油油的,很美。
賀擎天一隻手將杜子鳶的小小的臉遮住,杜子鳶整個人被迫窩在賀擎天寬闊的胸懷裡。“別岔開話題了!”
她的四周一片黑暗,由於被賀擎天單隻手用力攬住纖腰,她只好順從地伏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的心跳與呼吸聲。
賀擎天看着懷抱中嬌怯的杜子鳶,她正垂着眼簾不敢看他,臉上有着羞怯與柔弱,她總是這樣嬌羞,他喜歡她一直如chu子般的嬌柔模樣。
他喜歡她窩在他懷抱裡,也喜歡她湊在他身邊,這時的她,柔情似水,乖巧可愛。
眼下,她就柔順地伏在他的懷抱裡,她微微閉合的眼眸下,一排排濃密的睫毛在悄然地撲閃着。他抱着她,只想全身心地擁有她。
賀擎天輕吻着杜子鳶的髮際,漸漸地,他吻上了她的耳垂,然後伸出舌頭輕舔着她小巧的耳朵。
杜子鳶慌亂裡躲閃着賀擎天放肆的挑dou,在他huo熱而狂野的追吻下,她只覺得自己神智又開始昏沉,她極力保持着清醒,纖手擋在胸前,不讓賀擎天的大手在她身上游yi。
但賀擎天彎下高大的身子,一手抄起杜子鳶的膝彎,將她打橫抱起,抱到了洞裡的小牀上。
把杜子鳶放在了小牀上,他也隨之躺了上去,將杜子鳶攬在懷抱裡,讓她枕在自己的胸口,沙啞着聲音道:“我要你感受一下在山野中愛ai的qing趣!那感覺一定很美!這個山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兩個,喜歡嗎?”
杜子鳶羞澀的不語。
賀擎天的雙手在杜子鳶柔軟的嬌qu上撫mo着,他的呼吸逐漸加粗,他身體上的熱度也越來越滾燙。他俯下頭去,將脣覆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