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外(蔣樂樂篇)56
雖然蔣樂樂知道這不是顧東瑞的沉穩作風,但她還是想試一試,萬一有機會離開,她的悲哀日子就要結束了,想到了這裡,蔣樂樂她悄然地向後退去,一步步的,悄無聲息,可是沒退幾步,卻撞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蔣樂樂一驚,心中暗自惱火,難道這個傢伙走路不長眼睛嗎?
憤怒地轉身看去的時候,她的身後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男人似乎不覺得抱歉,而是表情木然地看着她。
蔣樂樂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夫人,你要去哪裡?”
夫人?這個傢伙稱呼她是夫人,蔣樂樂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他的服裝,頓時無語了,這個男人竟然是海翔的保鏢,怪不得顧東瑞會放心地放開她。
蔣樂樂尷尬地笑了一下,解釋着。
“我,我只是想拿一杯蘇打水喝。”
“我替夫人去拿……”
保鏢轉身去拿蘇打水了,蔣樂樂這才放心下來,爲了確定有沒有其他人看着她,蔣樂樂環視着婚禮的現場,幾眼之後,她泄氣了,顧東瑞做事總是天衣無縫,滴水不露,門口、角落都是凝視她的眼睛,海翔的鷹犬已經佈置好了。
蔣樂樂嘆了口氣,轉過身,擡起頭來,發現顧東瑞冷笑地看着她,那笑容之中有太多的嘲弄,他已經料到了,這種壞壞的笑,讓蔣樂樂覺得自己剛纔的行爲很愚蠢,怎麼會認爲顧東瑞會毫無準備呢?
舉步上前,蔣樂樂將手再次放在了顧東瑞的臂彎裡,咬着牙關說。
“你準備得可真充分……”
“如果你不想逃走,怎麼知道我準備的充分?”
顧東瑞大手用力地握住了蔣樂樂的小手,他有些惱火,這個女人到現在還想跑,難道他給她的還不夠多嗎?這樣公開的場合帶她出現,她不明白那意味着什麼嗎?
這時保鏢端着蘇打水走了過來,顧東瑞纔將蔣樂樂放開了。
蔣樂樂接着了蘇打水,神情恍惚地喝了一口,心情萬分低落,沒有希望了,白白出來走了一趟。
就在這時,趙燁之帶着蘇嫵柔走了過來。
“這不是顧先生嗎?”
趙燁之看起來很輕鬆,以往的卑微此時都沒有了,他不再稱呼顧東瑞是總裁或者先生,而是帶着姓氏的顧先生,似乎預示着他身份已經和這個傲慢的海翔主人平起平坐了。
他伸出了手,主動和顧東瑞示好。
顧東瑞嘴角一挑,鄙夷地看着趙燁之,一個依靠裙帶關係爬起來的下人,真是讓他看不起,想當初在海翔,趙燁之連海瑟的地位都不如。
“恭喜你,終於達成所願,進入上流社會了。”
顧東瑞的手傲慢地揣在了褲兜裡,這個動作是多麼的鄙夷,在這個男人的眼裡,一個下人,就飛黃騰達,他仍舊是個卑微的人,不配和他握手。
趙燁之的手停在了空中,十分尷尬,他沒有想到顧東瑞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就算此時的身份變了,這個男人仍舊看不起他,怎麼說,他也是柔家的女婿,也是未來柔家事業的管理人。
蔣樂樂真是厭惡顧東瑞這樣的表現,一個傲慢透頂的壞男人。
趙燁之收回了手,也將手擋在了褲兜裡,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壓制了內心的怒火,然後將目光轉向了蔣樂樂。
“這不是海翔大少爺的遺孀嗎?能來參加我和柔的婚禮,十分感謝……”
海翔大少爺的遺孀,這個稱呼可真夠有趣的,顧東瑞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拳頭也握緊了。
蔣樂樂不想他們在這裡起什麼衝突,畢竟這是蘇嫵柔大喜的日子,於是她伸出了手,禮貌地說。
“祝福你和蘇嫵柔,白頭偕老……”
顧東瑞怎麼可能讓蔣樂樂和趙燁之握手,就在他怒不可遏,想出手要制止的時候,趙燁之已經飛速地握住了蔣樂樂柔軟的小手,目光殷切地看着她。
“謝謝大夫人……你的手好軟……”
一句聽起來很奇怪的話,讓蔣樂樂覺得十分尷尬,趙燁之握得很有力,而且……
蔣樂樂一驚,目光看向了趙燁之,因爲她明顯感到趙燁之的手心裡有什麼東西,好像是一張摺好了的字條?
趙燁之目光深切地看着蔣樂樂,語重心長地說。
“真高興在海翔的外面相見,希望以後這樣的機會越來越多……”
“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了!”
顧東瑞一把扣住了趙燁之的手腕,用力地扭了過去。
趙燁之無奈鬆開,蔣樂樂迅速地將紙條握在了手心中,尷尬地後退,生怕顧東瑞發現其中的秘密。
趙燁之到底在紙條上寫了什麼,蔣樂樂不敢現在展開看,只能等婚禮結束了,回到竹林公寓再看了。
顧東瑞見蔣樂樂退後了,纔將大手鬆開,諷刺地說。
“不要充當跳樑小醜!”
說完他轉過身,抓住了蔣樂樂的手臂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趙燁之見顧東瑞和蔣樂樂走了,才轉過身,發現蘇嫵柔完全失神了,目光呆呆地看着顧東瑞的背影,顧東瑞竟然看都沒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她也能覺得安慰。
“好了,別看了,他已經有了其他的女人。”
趙燁之直接將蘇嫵柔拉向了他的父親,勾/引蘇嫵柔成功,其實更大的原因,是顧東瑞不愛這個女人,假如顧東瑞對蘇嫵柔關注那麼一點點,他也沒有機會。
雖然趙燁之不愛蘇嫵柔,但卻十分氣惱她對那個男人的留戀。
“這是我們的婚禮,不要讓我覺得沒有面子!”
第一次,趙燁之用十分不悅的語氣和蘇嫵柔說話,蘇嫵柔愣一下,轉而就原諒了這個男人,在婚禮上,新娘關注其他男人,確實有點過分了。
“我只是有點感傷,我曾經對他一心一意,他竟然沒有多看我一眼,甚至沒有傷心的表情……”
“那是因爲他根本就不愛你!”
趙燁之說出這句話,內心也有點理虧,蘇嫵柔選來選去,以爲選了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其實都是騙局而已。
婚禮很快結束了,顧東瑞帶着蔣樂樂離開了宴會。 ωwш ⊙TTκan ⊙¢O
一路上,顧東瑞只是開車,表情陰冷,一句也沒有說,而蔣樂樂卻一直捏着那張紙條,心裡忐忑不安。
車子的速度不算太快,平穩地行使在公路上,一路上的景緻綺麗變換,倒是很美。
當車子走上那段熟悉的山間公路的時候,蔣樂樂心中無限感嘆,這條路如此清晰,她曾經奔跑到了這裡,滿心希望要離開海翔。
可是……她還是失敗了。
蔣樂樂沮喪地看着公路邊的草地,如果那天不是天黑了,不是她小憩了一下,不是暈頭轉向,也許她此時已經在海翔之外了。
顧東瑞表情嚴肅,目光敏銳,他握着方向盤,冷冷地看着倒視鏡中的女人,後座上女人的面頰朝向了車窗之外,呆呆地出神着。
蔣樂樂到底在想什麼?顧東瑞琢磨不透,婚宴上的一幕讓這個男人到現在仍舊覺得惱火,蔣樂樂竟然主動伸手和趙燁之相握,那是個什麼男人,不過是個沒有素質的工人而已,她是他的情/婦,就該知道,他厭煩她的這種做法。
“就算趙燁之進入上流社會,也是個卑微的下等人,你和他握手,不覺得有辱身份嗎?”顧東瑞開口了,聲音陰冷不屑。
“我和你是什麼關係?不過是個情婦,看起來更像交際花,所以和什麼人握手,都不會有辱身份,更不會影響到你。”
蔣樂樂收回了目光,回答着顧東瑞,趙燁之雖然卑微,卻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也自己呢,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曾經的音樂夢都破滅了。
“我想擡高你的身份,你卻表現得如此不堪,如果不是我阻攔着,你是不是要投進那個男人的懷抱了?”
顧東瑞惱火憤怒,眉頭緊鎖。
蔣樂樂聽了此話,立刻看向了顧東瑞,只是握個手而已,他怎麼會想得那麼不堪,好像她是個極其墮落的女人,不分場合,部分地點地和男人勾/搭了,不由得反脣相譏。
“你這次猜對了,我原本下一個動作,就是打算撲進他的懷抱,可是被你破壞了。”
蔣樂樂的聲音輕緩、傲慢,投進誰的懷抱,都比在顧東瑞的懷抱中強,他對她的強悍,讓她羞於啓齒。
“你就那麼想勾/引他?”顧東瑞質問。
“你不覺得我的心是自由的嗎?”蔣樂樂突然笑了起來,這點還真是利器。
心是自由的,這是事實,顧東瑞到現在也不明白蔣樂樂的心,她到底愛的是什麼?人還是錢?
顧東瑞的手指死死地握着方向盤,顯然一個不可爭的事實,蔣樂樂好像很喜歡趙燁之……不然爲何要給那個男人面子?假如給蔣樂樂機會,在兩個男人之間選擇,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趙燁之
“我怎麼會在意你這個爛女人?”
顧東瑞捶了一下方向盤,腳下用力地踩着油門,車子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
在意?蔣樂樂怔了一下,以爲自己聽錯了,他真的那麼在意她嗎?還是在意她的身體,不允許其他男人窺視?
思緒瞬間有點小混亂,驚愕瞪着顧東瑞,此時才感覺到車窗外的景物在飛速地後退着。
“不要,慢點……我,我覺得……”
蔣樂樂突然捂住了嘴巴,她覺得這種速度讓她頭暈,噁心,馬上就要吐出來了。
“不要吐在車裡……”
這是顧東瑞剛買的豪華奔馳,他是個極其愛車、愛船舶的男人,一個緊急剎車,車子靠着路邊停了下來。
蔣樂樂直接拉開了車門,跑了出去,她蹲在路邊嘔吐着。
讓人頭暈的速度沒有了,野外新鮮的空氣鑽入鼻腔,蔣樂樂感覺好了很多,喘息之際,她看到了自己手心裡的紙條,剛纔因爲難受,差點就丟掉了。
此時顧東瑞並沒有跟過來,她的心再次狂跳了起來,打開看一看,字條這麼小,應該不會有多少字。
迫不及待的心情支配下,蔣樂樂匆匆地打開了字條,紙條上果然有字,卻很簡單,讓蔣樂樂十分不解,趙燁之沒有那麼多的學識,所以字條上的字跡不太優雅,有些刻板:等我三個月,我會帶你走!
等趙燁之三個月?他是什麼意思,三個月以後和現在有什麼不同?
小手用力一握,字條瞬間成了一個小團掉在了草叢中,蔣樂樂有些失神,三個月之後會是什麼樣子,趙燁之會想到什麼一定成功的辦法嗎?
她真的要相信那個男人,在海翔等待嗎?假如三個月後趙燁之失敗了,她的肚子也大了,可能真的要在海翔生孩子,一輩子沒有希望離開了。
蔣樂樂惶惶不安,三個月,她沒有那個耐心,她恨不得馬上就飛出去。
身後傳來了關車門的聲音,顧東瑞的腳步聲在身後越來越近,蔣樂樂萬分驚慌,目光不覺看向了草叢中的一個大石頭……
一個卑劣的念頭瞬間衝進了蔣樂樂的腦海,她要逃走!
顧東瑞的車開得太快了,後面的保鏢們還沒有跟來,這裡只有她和顧東瑞兩個人……
蔣樂樂的呼吸頃刻間屏住了,如果她現在逃走,不知道成功的機率有多大,當然逃跑的前提是,讓顧東瑞不能追上來。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心情,也是同樣的機會,蔣樂樂被逃跑的***you/惑着,她知道她沒有辦法等待趙燁之了,她要靠自己的力量離開。
“好些了嗎?你真不該激怒我……”
顧東瑞憐惜地俯身下來,就在伸出手,想將蔣樂樂浮扶起的時候,蔣樂樂直接握住了那塊石頭,毫不猶豫地回身打去……
顧東瑞哪裡會想到蔣樂樂會突然襲擊他,頭部被狠狠地打了一下,他一個趔趄後退了出去,手捂住了額頭,鮮血流淌了出來。
“你……”
只是那一聲責備,顧東瑞覺得眼前金星直冒,額頭刺痛,一陣溫/熱涌出,他頃刻間什麼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