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外(蔣樂樂篇)63
接着又是一聲,好像是撬木頭的聲音,好像有什麼人用工具一點點地撬着封在窗戶上的木板。
蔣樂樂驚喜地站了起來,飛速地走到了窗口,用僅有的力氣喊着。
“有人嗎?救救我,我被關在裡面了。”
“不要出聲,夫人,是我,小清,門鎖死了,我打不開,只能撬這些木板了,好在我有斧子,你遠點……別傷到你……”
外面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小清?蔣樂樂想起來了,就是被顧東宸拋棄的女人,最後被逼迫墮胎,以至於墮落成了ji/女。
她曾經在船廠幫過自己一次,想不到她竟然知道自己關在這裡?
蔣樂樂後退了一步,只聽咔嚓一聲,外面的木板被撬開了,接着窗戶被打開了,小清的面頰出現在了窗口,她衝蔣樂樂伸出了手。
“快點,我拉你出來。”
“好的。”
蔣樂樂慌忙走上前,將手遞給了小清,小清用力地將她拉了出來。
終於出來了,蔣樂樂仍覺得驚魂未定,回頭看着那間破舊地房子,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
小清十分警覺地四下看了一眼,然後悄悄地關上了窗戶,接着她撿起了地上的木頭,按在了窗戶上又開始用斧子給訂上了,她這樣做,就是防止一會兒來人發現了,延誤了她們離開的時間。
好不容易將窗戶恢復了原樣,小清已經氣喘吁吁了,雖然她出身漁民家庭,但是這種活兒還是第一次做。
“你走吧……”小清直接將斧子扔在了草叢裡,催促着蔣樂樂,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萬一顧東宸突然出現,她們想跑都不可能了,救出了蔣樂樂,她的內心也就安寧了。
走?
走去哪裡?海翔就好像蔣樂樂的囚籠,她怎麼逃,都逃不出顧東瑞的手掌心,她將希望都寄託在了小清的身上。
小清見蔣樂樂遲遲沒有走開,不覺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是三少爺顧東宸抓的你,所以……你應該回到顧東瑞的身邊,至少現在你還是他的情/婦,他可以保護你,在海翔,他纔是真正的主人。”
回到顧東瑞的身邊?
蔣樂樂的目光哀婉地看向了遙遠的竹林方向,她還要回去嗎?回到了那個讓她沒有自由的竹林公寓,等待着顧東瑞的肆虐……
回頭再次看向了小清,蔣樂樂的眼裡再次燃起了渴望自由的火焰,她不想回去了,既然小清救了她,就會有辦法讓她離開海翔。
“我跟你走……”蔣樂樂直截了當地說。
“你說什麼呢?”小清疑惑地看着蔣樂樂,做那個男人的情/婦不好嗎,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不像自己,只是被男人玩玩,就扔掉的女人。
“我不想做顧東瑞的情/婦,更不想回到那個公寓,讓我跟着你走……”蔣樂樂懇求着。
“你以爲我是誰?我只是一個被玩/弄了,覺得人生毫無生趣的ji/女,每天都過着皮肉交易的生活,你怎麼跟着我,不瞞你說,我之所以救你,只是因爲你救了我。”
其實小清的內心沒有那麼平靜,她羨慕蔣樂樂,竟然能得到海翔主人顧東瑞的厚愛,雖然沒有名分,卻有了所有女人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相比來說,同樣是兄弟,顧東瑞和顧東宸完全判若兩人,而且同樣是女人,她的命運似乎更加悽慘。
蔣樂樂低下了頭,她仍舊不肯放棄,小清在這裡生活了很長時間,一定知道有什麼辦法離開的,就算沒有辦法離開,也該知道,如何將她藏起來。
“我是希望……能有個暫時安身的地方,你可不可以收留我……麻煩你的時間不會太長,可能不會超過一個月,顧東瑞找不到我,就會放棄,風聲一鬆,我會主動離開的。”
“可是……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我的住處,經常去男人,就算現在,還有個男人睡在我的牀上,你說說……我怎麼收留你?”小清輕/fu地笑着。
蔣樂樂低下了頭,無奈地轉過身,向竹林方向走去,就在她剛邁開一步的時候,突然遠處竹林方向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有人來了,快點跟我走!”
小清意識到情況不妙,這個時候向廢棄房屋趕來的人,多半知道蔣樂樂關在這裡,就算不是綁架的人,也是不懷好意的人。
小清好不容易救出的蔣樂樂,絕對不能讓她再次落在壞人的手裡,假如來的人是顧東宸就更麻煩了。
“我……”蔣樂樂一驚。
“跟我先回到我的住處,然後再想辦法。”小清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拉着蔣樂樂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們走出大概千米的時候,突然聽見後面呼呼的火聲,小清生怕火光暴露了她們的位置,於是拉着蔣樂樂躲避在一個大草堆的後面。
當蔣樂樂藏好了之後,才擡頭看去,只是一眼,她就驚呆了,剛剛她被關押的廢棄房屋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小清緊張地看着燃燒的房屋,多虧她早來了一步,不然蔣樂樂就被燒死了。
“有人想燒死你……”小清輕聲地說。
“燒死我?”
蔣樂樂驚愕地看着燃燒的大火,在這裡都可以感覺到火光的炙/熱,那些人在房屋的周圍澆注了汽油。
小清說的是事實,那些人到了廢棄的房屋,幾乎沒有看看裡面被綁架人的狀況,就匆匆地放火了,目的很明顯,燒掉廢棄的老屋。
難道是顧東宸想燒死她?沒有理由啊,蔣樂樂實在想不明白,僅僅因爲自己不從了他,他就要下狠手嗎?
“絕對不是顧東宸乾的,那個傢伙除了好色,卻沒有這麼大的膽子,看來你這個海翔主人的情/婦,在海翔也沒有那麼舒心……”
小清冷漠一笑,一把拉住了蔣樂樂的手,向黑暗中走去。
不是顧東宸乾的,自然也不是顧東瑞,雖然那個男人冷酷無情,可絕對不會想殺了自己的孩子,何況他想殺了蔣樂樂,根本不必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滿心的狐疑,蔣樂樂跟上了小清,真的相信了小清的話,在海翔還有人不想讓她留下來,甚至想置她於死地。
小清將蔣樂樂帶回了自己的住處,那是一間普通的小民房,有一個不算太大的小院落,是小清的父母留給她的。
“不知道那個傢伙是不是離開了?你在後面跟着我……”
小清將蔣樂樂擋在了身後,拉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蔣樂樂十分小心,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人發現她在這裡,不然會給小清平添了不必要的麻煩,目光看向了房間裡面,一個男人沒有蓋被子,赤身/***地躺在了牀上,呼呼大睡着。
蔣樂樂尷尬地收回了目光,不知如何是好了,小清的房間裡果然有個男人。
這就是ji/女的生活。
“怎麼樣,很齷齪吧……”
小清冷漠地一笑,指了指洗手間的門接着說:“進去躲一躲……”
“好。”蔣樂樂躡手躡腳地進入了洗手間,一會兒工夫就聽見外面響起了小清的斥責聲。
“怎麼,完事了,還不滾蛋,當我這裡是旅館嗎?五千塊,你想買了老孃多少天,滾,滾出去!”
牀上的男人悶哼了一聲,顯然遭到了拳腳,嘟囔着什麼,接着是奮力的關門聲。
“好了,出來吧,他走了。”洗手間的門外,小清輕輕地敲了一下房門。
蔣樂樂這才放膽將門打開了,發現那個男人果然走了。
“餓了吧,現在只有泡麪,我這裡可不比海翔的大別墅,都是下人侍候,將就點吧。”
小清將一包方便麪拿了出來,泡好了,才走到了破舊的沙發前,拿出了一支菸點燃了,慢條斯理地吸了起來。
蔣樂樂確實餓了,就算有放方便麪也很不錯了,趁着熱氣,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這場大火將那個廢棄老屋燒光了,如果顧東瑞知道他弟弟乾的好事,一定以爲你已經死了。”
“這樣更好,省着他到處抓我,我可以趁機離開這裡。”蔣樂樂一邊吃一邊說着。
“其實他對你挺好的,我聽海翔船廠的人說了,讓你吃好的,住好的,過着正牌夫人一樣的生活,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小清嗤之以鼻,如果這種生活給了她,她打死都不會逃走的。
“那不是我想要的,我要回家。”
蔣樂樂不想說出顧東瑞對她的那些行爲,那些都將成爲她心中的秘密,只要離開了海翔,她也打算將這一切統統忘記。
吃到一半,方便麪的油膩和調料味道,讓蔣樂樂突然覺得十分噁心,她捂住了嘴巴,急速地衝向了洗手間,無法自控地嘔吐了起來。
小清疑惑地熄滅了手裡的菸蒂,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口,看着仍在嘔吐的蔣樂樂。
“你怎麼了,方便麪有那麼難吃嗎?”
“不是……只是有些噁心……”小清感覺好了一些,轉身剛要出來,有一陣噁心,讓她再次嘔吐起來。
這肚子裡真是個金貴的種,竟然連一點點劣質食品也不能接受,她將剛吃的都倒了出去,在算緩和過來,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小清樂樂地眯着目光,打量着蔣樂樂,最後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肚子上。
“你懷孕了?”
小清有過這樣的經歷,她有顧東宸的孩子時,就像蔣樂樂這樣,對一點點異味都忍受不了。
蔣樂樂面色蒼白地看着小清,無奈地點了點頭,她不想隱瞞那是事實。
小清接着問:“是顧東瑞的?”
“是。”蔣樂樂低下了頭。
“他知道嗎?我是說顧東瑞知道嗎?”
“知道。”蔣樂樂回答。
只是這樣的一句話,小清的鼻翼煽動了起來,她沒有辦法忘記,顧東瑞讓人抓住了她,直接將她按在了手術臺上,就這樣,她的孩子沒有了,被拿掉了。
可是……顧東瑞竟然讓蔣樂樂到現在也沒有去做人流?
“你只是個情/婦,他沒有理由留着這個孩子的,他打算什麼時候帶你去做人流?”小清鄙夷不屑,認爲蔣樂樂流產是遲早的事兒,顧家的男人可以和情婦做ai,卻不能讓情婦懷孕。
蔣樂樂咬住了脣瓣,她真的沒有辦法說清,也許顧東瑞真的只是想要一個孩子。
“他想要這個孩子……”
“他要孩子?”
小清驚愕地看向了蔣樂樂,良久地愣神之後,突然一把拉住了蔣樂樂的手,直接將她向外拉去,怒斥着:“趕緊離開我這裡,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去,這裡不適合你,我一定是瘋了,將你帶回我的住處。”
“爲什麼?小清,不要這樣。”蔣樂樂用力後退着,爲什麼突然趕她走,只是因爲她有了顧東瑞的孩子嗎?
“他讓你懷孕了,還要留下這個孩子,你這個白癡的女人,還不明白嗎?你和他的那些女人不同,他看重你,珍惜你,你這個時候離開就是個大傻瓜,回去享受你該得到的,做海翔的女主人。”
“不要,小清,小清!”蔣樂樂懇求着。
“滾,滾出去,滾回你男人的身邊去。”小清用力地拉着,幾乎就將蔣樂樂拉出去,蔣樂樂萬般無奈,只好哭泣着說了出來。
“他強/bao了我……”
只是這樣的一句,小清的手鬆開了,她呆呆地看着淚水淋漓的蔣樂樂,怎麼可能,顧東瑞這樣的男人,有錢有勢有地位,要女人何必採用那種手段,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蔣樂樂沮喪地捂住了面頰,她多不想再提及這個,可是殘酷的事實逼迫着她,她該何去何從,此時變得如此茫然。
被強/bao,是一種恥辱,被父親買給海翔,是一種更大的恥辱,她的鼻腔難忍的酸澀,希望小清能夠理解,不是有錢就能解決一切,也不是有錢就能讓一個女人幸福。
“我不能回到他的身邊,他的錢和勢力對於我來說,沒有吸引力……我恨那個男人,他毀了我的原本平靜的生活。”
“我不知道是這樣的……”小清的神情很是尷尬,想不到在夫人的心裡,竟然有這麼大的一個鬱結,情愛乃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就算是虛僞的,當時也是美好的,相比被男人強/bao,小清也覺得難以接受。
“所以你該理解我,雖然我可能會給增加麻煩,但是我真不知道還能依靠誰?”蔣樂樂哀傷地說着,眼神裡都是落寞和無奈,淚水就噙在眼眶裡,隨時可能滴落下來。
“不管他得到你的原因是什麼,只知道,他能留下你肚子裡的孩子,說明至少在這個男人的心裡,你不僅僅是一個被玩/弄的女人那麼簡單,所以你要考慮清楚,你真的打算離開海翔?”
“是的,我做夢都想……”蔣樂樂的語氣無比堅定,她不要顧東瑞的特殊待遇,她不想再和那個男人有任何交集。
“既然你這麼決定了,我也支持你,你暫時住在這裡吧,你現在的狀況不太好,還懷孕了,沒有公交工具很難走出海翔,讓我想想辦法。”
小清妥協了,也許顧家這樣的豪門,真的不適合她們這樣普通出身的女人,留在海翔也不過是衣食無憂而已,她這一生算是完了,蔣樂樂似乎還太小了。
“我在這裡會不會影響你的……生意?”
蔣樂樂真的不願意說出那幾個字,她最恨的就是皮/肉交易,就算有一天她身無分文,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不會了,你知道那些男人在哪裡都可以,實在不行,我就說我現在身體有病,你知道的,女人做這行的,時間久了,身體都會染上各種疾病。”
小清哀嘆着,她現在是能過一天是一天,不管將來什麼樣子了,她已經習慣了被各種男人壓住,做那種事兒。
xing/愛成爲一種買賣的時候,女人將什麼都不會在乎。
蔣樂樂憐惜地看着小清,仍舊無法忘記小清在顧家別墅的客廳裡,那種期待、哀婉、懇切,她曾經也是一個渴望愛情的女人,卻遇人不爽,備受打擊,才走上了這條路。
“和我一起走吧,小清……”蔣樂樂的眼睛裡閃着火花,要走一起走,小清不該一直這樣生活。
“和你一起?”小清愣住了。
“不要作踐自己,我們一起離開,沒有知道我們的過去,我們重新開始。”
這是蔣樂樂一直堅持的,就算出去找不到爸爸,她也會好好生活,打造一個全新的蔣樂樂。
小清看着蔣樂樂,良久地打量着這個年紀看起來不大的小女人,她似乎真的和其他女人不一樣,這就是爲什麼海翔的總裁顧東瑞會對她不厭倦的原因。
一個充滿鬥志,永不言敗的小女人。
“我考慮一下……”
小清被感染了,但一個棘手的問題擺在眼前,她們要怎麼儘快離開海翔。
海翔別墅前,顧東瑞的車緩緩地開了回來,他一直在海翔周圍轉着,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包括船廠每艘輪船,平地上的所有交通工具,所有房間,每個角落,每天大道小路,就是沒有蔣樂樂的影子,那個女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她到底採用什麼手段離開的海翔,顧東瑞沒有辦法推測。
走進了客廳,顧東瑞倒了一杯清水,大口地喝了下去,然後將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他拉下了領帶,擡腳再次走出了客廳,他不能遏制自己的心,竟然還抱有一線希望地向竹林公寓走去。
也許一推開蔣樂樂的房間,發現那個女人還熟睡在那張大牀上,或者她在鋼琴房裡,彈奏着優美的樂聲。
顧東瑞步履沉重,走得很慢,耳邊似乎真的有了鋼琴的聲音,略略鎮定心神,他才發覺自己產生了幻覺。
“不過是個賤人而已!”
顧東瑞暗自咒罵着,當初那個女人是怎麼進的海翔,不過是花了五百萬買給大哥的一個玩物,可偏偏就是這個玩物,讓他的心亂成了一團。
走到了竹林公寓,顧東瑞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好狼狽,竟然沒有勇氣走進去,生怕看到的只是一個空空的房間,看不到那張嫵/媚的面頰。
這次,她真的走了,帶着他的孩子離開了,不會再回來了。
扶住了院子的欄杆,顧東瑞掏出了香菸,煩惱地吸了起來,那煙霧隨着一陣陣刮過的風飄散了,可他的心情卻沒有因此好起來。
也許他需要時間,或者需要另一個女人,讓他徹底遺忘了蔣樂樂。
疲憊地轉過身,顧東瑞打算離開海翔,度過一個空xu的夜晚,沒走幾步,海瑟就慌慌張張地跑了上來。
“先生,廢棄的老屋着火了,火勢很大!”
着火了,顧東瑞眉頭一皺,今天是怎麼了?好像倒黴個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發生。
“趕緊叫人撲救,它附近有很多草堆,容易引起連片的大火,萬一一直燒過來就麻煩了。”
“已經叫工人,僕人去救火了,不過火勢很猛,還有汽油味兒,看起來很像有人故意縱火,因爲周圍發現了一個鐵桶,裡面還有一點點汽油,奇怪的是,還有一把斧子……”海瑟描述着。
“那只是一個廢棄的老屋而已,燒它有什麼用?我去看看。”顧東瑞疑惑地看向了遠處,這才注意到,很遠的地方有着火光的閃亮,這麼遠都能看見,應該是一場不好撲滅的大火了。
顧東瑞不放心,他要親自去火場指揮,海瑟前頭帶路着,顧東瑞隨後跟了上去。
可是顧東瑞沒走出幾步,弟弟顧東宸就急三火四地跑了過來,他也看到了大火,怎麼感覺都好像是老屋的方向,於是不放心出來看看,剛好看到自己的二哥。
見到二哥顧東瑞,顧東宸稍稍有些心虛,因爲蔣樂樂不是自己逃走的,而是他綁架的,他鎮定了一下心神,防止自己的做賊心虛被二哥識破。
他走大了二哥的身邊,開口焦慮地詢問。
“什麼地方着火了?我聽見有人喊救火,莫不是樹蔣起火了?”
“廢棄的老屋,已經多少年沒有用了,竟然起火了。”顧東瑞解釋着,覺得弟弟似乎過於關心海翔了。
“老屋?”
顧東宸一聽此話頓時呆住了,整個人傻愣愣地看着火光的方向,怎麼可能?老屋竟然起火了,蔣樂樂還在裡面,除了他和那些僱傭的工人,沒有知道這種狀況。
顧東宸可不想蔣樂樂死啊,他還想留着以後享受呢,到手的美人,就這麼沒有了?細膩的肌膚,漂亮的臉蛋兒……
怎麼會起火呢?顧東宸腸子都要悔青了,他怎麼就選擇了那麼個地方,偏偏就發生了這種禍事。
顧東宸有些失神,自顧自的呢喃着,完全忽略了二哥顧東瑞就在他的身邊。
“她在裡面,這次完了……”
她……
誰在裡面?顧東瑞聽着三弟弟傻乎乎的話,頓時警覺了起來,他疑慮地看着弟弟顧東宸,弟弟直呆呆地看着老屋的方向,一臉無奈和茫然,就好像老屋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而且是一個人。
突然之間,顧東瑞似乎明白了什麼,爲什麼蔣樂樂會消失得這麼快,到處也找不到她,因爲……她根本就沒有離開海翔,而且所有人都忽略一個地方,廢棄的老屋。
“你說什麼,她……”
顧東瑞一把揪住了弟弟的衣領子,額頭上冷汗直冒,此時此刻,他更寧願蔣樂樂已經逃跑了,而不是在那個廢棄的老屋裡,因爲老屋正在被火舌吞沒着。
顧東宸這才意識到自己失口了,依二哥這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裡面藏着是誰,這不能怪他的,他也不想那個地方突然失火的。
“二哥……不是我的意思……她……她……”
三少爺顧東宸嚇壞了,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蔣樂樂如果被燒死了,二哥這次絕對不能饒了他了。
“你一定是瘋了,我會殺了你。”
已經不需要確切的答案,蔣樂樂在老屋裡,一切都是三弟的傑作,他叫人打了海瑟,擄走了蔣樂樂……顧東瑞心中一陣哀傷,他誤會了蔣樂樂,原來那個女人沒有逃走,而是被關在了老屋裡。
一顆心狂烈地跳動了起來,顧東瑞已經無暇訓斥弟弟,他邁開了長腿飛快地向火光奔跑而去,火光越來越近,顧東瑞的心卻越來越驚慌,她就在這裡,被火焰和厭惡包圍着。
海瑟完全不明白三少爺顧東宸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奇怪地看着三少爺,什麼意思,他們在說什麼,沒有心思繼續詢問,海瑟見先生飛跑了起來,也隨着跑了起來。
顧東瑞感覺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蔣樂樂竟然在老屋裡,現在老屋火光沖天,燃燒得劇烈,她怎麼可能還活着。
跑到了大火的前面,顧東瑞看着那些工人撲打着,澆水,火勢雖然控制住了,裡面卻冒出了一陣陣黑煙,火苗仍舊從房樑上竄出來。
“蔣樂樂!”
顧東瑞一身怒吼,他不能讓她死去,只要還有一線希望,他就不會放棄。
他直接搶過了一個工人的水桶,奮力倒在了自己的頭上,顧東瑞衝着幾乎倒塌的房門衝了過去。
“先生,不行!”
海瑟想拽住顧東瑞已經不可能了,顧東瑞的身影消失在火海之中,所有救火的工人和僕人都嚇壞了,先生竟然鑽進去了,房子搖搖欲墜,很快就要倒塌了。
那是一種什麼力量,沒有人能衡量裡面物品的重要性,先生竟然連命都不要了,就這樣進去了。
“我的天!”
海瑟嚇壞了,將自己渾身弄溼,也隨後追了進去,他怎麼可能讓先生冒險呢,他要將顧東瑞拽出來,不過是個廢棄的老屋,先生到底進去要找什麼?
“灑水車,快點,快點,總裁在裡面,他要出事,你們都死定了。”
灑水車的水龍頭的水柱噴向了屋頂……
顧東瑞什麼都沒有想,一心要救了蔣樂樂,已然忘記了自己的安危,進入了老屋裡,地面的草芥和破舊的大牀都起火了,一些老鼠無處可逃,都被燒死在了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個小火團。
蔣樂樂呢?
顧東瑞覺得濃煙不斷撲鼻而來,他呼吸困難,眼睛也幾乎睜不開了,他看不到蔣樂樂,裡面都是滾滾的煙霧,她到底在哪裡。
“蔣樂樂!”顧東瑞奮力地喊着,每喊一次,濃煙都衝進了他的口腔,讓他覺得喉嚨辛辣,幾乎窒息。
沒有應答,她一定是暈倒了,這樣大的濃煙,她怎麼還可能是清醒的。
“我來了……別怕……”
顧東瑞輕聲呢喃着,眼神惶恐,他此時好害怕蔣樂樂死了,那種揪心的感覺,就好像他的心頭被挖掉了一塊肉一般疼痛。
死亡的氣息圍繞在失火的老屋裡,顧東瑞繼續艱難地行進着,他希望見到蔣樂樂,哪怕是看一眼,他也心滿意足了。
他有多在乎這個女人,顧東瑞完全清楚,如果她能回到他的身邊,就算這個女人不同意,他也會和她結婚,留下她,留下孩子。
腳下一絆,顧東瑞差點摔倒在地上,他的西裝已經開始被烘乾了,手臂起了火苗,用力甩了幾次,纔算熄滅。
顧東瑞覺得沒有了希望了,因爲他似乎也堅持不下去了,蔣樂樂在哪裡。
顧東瑞覺得頭暈目眩,他的身體在搖晃着,卻仍舊堅持向濃煙中摸索而去,當一個燃燒着的房樑掉下來的時候,在海瑟的一聲驚呼聲中,顧東瑞倒了下去,房樑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顧東瑞的意識是混亂的,模糊的,恍惚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蔣樂樂,她蜷縮在老屋的牆角里,渾身大火劇烈的燃燒着,她吃力地伸出了手,似乎在尋求幫助,她眼神都是渴望,顧東瑞想撲上去,保護她,卻一步也走不動,他渾身都在刺痛,喉嚨似乎仍舊瀰漫着煙霧。
樂樂……他含着她的名字,可她卻像聽不見,仍舊哀傷地掙扎着。
那個距離好近,幾乎觸手可及,他卻抓不到她,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讓大火瞬間將她化爲了烏有……
她的頭髮起火了,接着是衣服,最後火舌舔/舐着她如玉的肌膚,他奮力地掙扎着,希望能撲滅她身上的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那種被奪去的痛讓他劇烈地震撼着……
蔣樂樂死了,她永遠地離開了他,讓他突然感到一個被撐起的美好的天塌陷了下來,接着他閉上了眼睛,希望自己也被那大夥吞沒……
醫院裡,四面都是雪白的牆壁,靜寂無聲,渾身狼狽的海瑟哭喪着臉,站在原地。
雖然他也受傷了,卻因爲跑進老屋的時間晚,只是帶了先生就急速出來了,除了一點點燒傷,沒有什麼大礙,到是顧東瑞傷得十分嚴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燃燒的房樑砸中了他的雙腿……
海瑟好不容易纔將顧東瑞拽出來,先生當初已經昏迷了,他揹着他,衝了出來……
“不會有事的,先生,不會的。”海瑟祈禱着。
“我兒子呢,東瑞……”
一聲悽慘的呼聲,顧子擎驚慌失措地從病房裡跑了出來,他纔得到消息,二兒子受傷了,聽到這個消息,他差點背過氣去,顧東瑞可是他的所有指望啊。
海瑟見老爺來了,忙解釋着:
“先生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掉下來的房樑砸到了他的雙腿,醫生說,儘量保住……”海瑟說不下去了,可能的惡果是,顧東瑞雙腿截肢,變成了殘廢。
“你說什麼……東瑞的腿,有可能……不,他不能沒有腿……”
顧子擎覺得眼前一黑,直接跌坐在了長椅裡,怎麼會這樣,他叫人去老屋放火,完全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二兒子顧東瑞怎麼會去了失火現場,還衝了進去,除非……顧東瑞知道蔣樂樂在裡面,他想將那個女人救出來。
他怎麼知道的?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顧子擎焦躁不安。
“老爺,您彆着急,先生還沒有出來,手術也不知道結果,也許先生會沒事的……”
海瑟替顧子擎揉着胸口,真怕先生還不等出來,老爺就倒下了。
顧子擎長長地喘了口氣,良久才睜開了一雙眼睛,哀傷地看着海瑟。
“爲什麼,他爲什麼會去老屋……”
“海瑟不知道,海瑟只知道老屋失火之後,三少爺不知道和先生說了什麼,先生表情有些奇怪,一刻也沒有停留,直接衝向了失火的老屋。”
“你怎麼不攔住他,那可是能要了命的,有汽油……”顧子擎抽泣了起來,老淚橫流,他叫人倒了就汽油,就怕燒不死蔣樂樂,讓人救出就麻煩了,想不到這桶汽油差點直接將二兒子送上了西天。
汽油?
海瑟張合着嘴巴,老爺在住院,怎麼知道失火的老屋被人澆灌了汽油,他雖然滿心疑慮,卻不敢聯想這是老爺乾的,誰願意給自己家放把火啊。
PS:親們~~~~男主很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