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鳶忍不住囁嚅道:“你不洗澡?”
賀擎天看着她不語。
杜子鳶後退到角落,擡手按住額頭,艱難地說:“出差回來,泡個澡舒服些!”
他不語,開始解解領帶,然後外套脫下來,直接丟給她,被莫名的丟過來的西裝外套砸重,杜子鳶只能接住,然後又是領帶襯衣。
杜子鳶朝門口走去,想把空間讓給他。
“賀——”他擋住她的去路。
杜子鳶想說什麼,但見他臉色深沉,只好閉嘴。
她發現他沉默不語的時候,很有一股攝人的氣勢,令人莫名有些戰戰兢兢的。
可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又讓她更害怕,因爲她感覺那樣的時候的他,比沉着一張臉更可怕。
她穿着拖鞋,站在同樣穿着拖鞋的他面前,身高竟才直到他下巴下一點,心裡便生出一種很奇怪的壓迫感。
杜子鳶抱着衣服,要出去,他卻擋在門口。
杜子鳶的目光,不由得瞟向他那精壯結實的古銅色肌膚的胸部,那片肌膚在浴室橘黃的燈光下充滿了you惑的光澤。
“賀大哥,我去隔壁幫你洗衣服!”她藉口,希望他能放自己出去。
擡腳要走,可是卻被他一個拉扯,腳下一個不穩,身子斜倒在浴室左側,忍不住睜圓眼睛瞪住他,嚇到了,剛要張開嘴,他的脣便迅速準確的落下來。
她的背貼着牆壁,大腦裡一片空白,脣上卻是火熱的,也不知是什麼感覺,手裡的衣服掉落了。賀擎天在她脣上輾轉吮////吸,忽然擡眸看住她的眼睛,“準備好了嗎?”
杜子鳶困在他兩臂之間,仍呆呆地回不過神,他便重新吻住她。這一下她總算是清醒過來了,急忙側頭避過:“等等……”
賀擎天雙臂仍環住她不放:“怎麼?”
杜子鳶將他推開一點,哪知手一接觸到他熾熱的胸膛,便被那裡的溫度燙到了,嚇得一個本能縮回:“賀大哥!”
她知道所謂的準備好了是什麼意思,她是準備好了,只是這一刻,她竟有些不知怎樣去面對這種情形,不知道自己的“準備”到底是錯是對!
賀擎天定定看住她,也不說話,一雙眼球黝黑明亮,瞳仁裡清晰映着她小小一張臉。
杜子鳶乾笑一聲:“抱歉,賀大哥,你要聽實話的話,我的答案是,你去找別人吧,只要給我留一間乾淨的不被污染的牀,我感激不盡。”
賀擎天氣結,面色陰沉的嚇人。
杜子鳶拿開他的手臂,自他身側轉過來,撿了地上的衣服奔逃,因爲走得太急,又是一滑,撲通一下撲倒在地上。
賀擎天本來氣惱,見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急忙上前扶她,面上仍然掩不住笑意,不像往日那般陰寒:“你跑什麼?”
她懊喪羞愧得想死,一張臉直紅到耳根脖子。“我去給你洗衣服!”
“那就等下,把褲子也洗了!”他開口。
賀擎天沒有猶豫,當着她的面,開始解皮帶,然後把衣服全部脫下來。
“啊——”杜子鳶驚愕的瞪大眼,低叫道:“你怎麼可以這樣?”
因爲她看到了他的小賀擎天,在茂密的黑色叢林,她驚訝的嘴巴變成了O型,尖叫着轉過身,羞得要跑。
原來男人的那個東西是那樣的,杜子鳶紅着一張俏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她的反應是要跑,可是本能卻停下來了,錯愕在當場。
這是杜子鳶第一次看見他的身體,也是第一次這樣直接的看一個男人,小麥色的肌膚,接近完美的比例,以及kua間無法忽視的小賀擎天,此刻居然是站立着的,那樣威武雄壯。
“怎麼?還滿意你看到的嗎?”賀擎天只是撇脣一笑,一隻手伸過來拖住杜子鳶的下巴,倏地用力握緊,那粗糲的手指引發她一陣戰慄。
杜子鳶不由倒抽了一口氣,瞠大水眸狼狽又氣憤地瞪着他,一張臉不受控制地泛紅,“拿開你的手!”
雖然氣極,卻也心慌意亂,因爲她根本無法掙脫他的箝制。
賀擎天俯首逼近杜子鳶嫣紅的臉蛋,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那雙帶着火焰的黑眸始終緊盯着她,接着霍然低下頭吻住了她的雙脣。
“不要——”嘴一張開,他原本只是輕輕貼住雙脣的薄脣,隨即加重力道,並乘機將靈活的舌探入了杜子鳶的口中,纏住了她的舌頭,她手裡抱着他的衣服,試圖用衣服阻擋他們之間的距離,也本能的閉上了眼睛遮住了自己的窘迫不安和羞赧……
“唔——”杜子鳶驀地蹙緊黛眉低叫一聲,因爲疼痛而繃緊身子,眼睫上甚至沾上淚水。
賀擎天的眸光倏地轉爲深幽黯沉,徐徐露出一個滿意的邪魅笑容。
“把眼睛睜開!”他沉聲命令道。
杜子鳶別無選擇,怯怯地睜開眼,再度迎上他那雙熾焰騰燃,精光炯炯的黑瞳,嘴裡淡淡的吐道:“我最討厭裝模做樣的女人,明目張膽的看了我,就要負責。”
“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杜子鳶臉上火辣辣的,在他放手的一剎那,猛地轉身向外跑去,活似後面有鬼在追。
看她急速離去的樣子,賀擎天劍眉一皺,墨眸沉鬱之際,渾身帶着骨子裡的狂狷,舔了下脣,似乎在回味剛纔柔軟的味道,然後,轉身進入浴盆,視線卻若有所思。
杜子鳶一口氣跑到樓下洗衣房,整張臉上火紅的如熟透的蘋果。深呼吸,好險,差點就——
搖搖頭,她把西裝放在專用的乾洗設備裡,又開始手洗襯衣和內/褲。
他的內/褲是黑色平角的,看到他的內/褲,她的臉上還未消去的火焰又燃燒了起來,一下子蔓延到耳根。
她是幻想過有一天給自己的老公洗衣服,可是卻從來沒有幻想過那個男人會是賀擎天。搓洗着賀擎天的衣服,像極了真正的小妻子,每日都幫老公洗衣服一般的習慣。
嗡嗡的乾洗機的聲音傳來,掩蓋了杜子鳶的某一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