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下的那一瞬間,他進/入了她的身體,杜子鳶怔怔的看着他,嘆息着,他是JING蟲嗎?怎麼總是這樣隨時隨地的要她呢?
當一切冷卻,天色早己暗了下去。
杜子鳶羞澀的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上,他用手颳着她細膩的臉龐,呵出的氣息灼熱的燙着她的耳朵。
突然,就聽到他問了一句。“子鳶,我是男人嗎?”
杜子鳶錯愕,嚥了咽口水,驚訝他怎麼問出這種話,可是她只能點頭,並且“嗯”了一聲。
賀擎天眨了眨眼睛,抿脣。
不是男人難道還是個女人?杜子鳶狐疑着,不是男人他又怎麼把她吃抹乾淨的?
杜子鳶望了他一眼,他的側面很美,其實從什麼角度看他都是異常俊美的,只是,漸漸的,她發現他不再那樣冷了,反而很可愛。忽然之間,她心裡也跟着溫暖起來。
“回家了!”他似乎格外滿意,心情更好了。
杜子鳶立刻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嬌羞的點頭。
車子很快到了別墅,只是院子裡停着一輛豪華房車,杜子鳶微微的訝異轉頭看賀擎天,“有客人嗎?”
賀擎天的臉色在看到那輛車子時微微一變,薄脣緊抿。
杜子鳶不知所措,兩人下了車子。
杜子鳶去後備箱拿東西,然後和賀擎天一起進了客廳。
只是,剛一進門,杜子鳶便感覺出非比尋常的氣氛,似乎一股冷氣跟着冒出來,整個客廳裡有一種怪異的氣氛。
一擡頭,她看到了沙發上坐着的人……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
杜子鳶傻傻地望過去,那名女人穿了一身白色印花改良旗袍,身材保養極好,旗袍穿在她身上,更顯雍容華貴,脖子上一串珍珠項鍊,耳環也是灰色的菱形,看不出材質,頭髮盤起,利落幹練。
那女人一看到他們進門,眸光一掃,直射而來,落在杜子鳶臉上,讓她頓時一顫,感覺全身冷颼颼的。
就聽到賀擎天沉聲喊了聲:“媽,你怎麼回來了?”
說着,賀擎天就走了過去。
杜子鳶傻了。
這是賀大哥的媽媽?
那不就是她婆婆嗎?她該叫什麼啊?跟着叫媽媽嗎?還是先別吱聲,等着介紹吧,杜子鳶只能傻傻的站在那裡看着賀擎天走上前去跟他媽媽來了個擁抱。
賀媽媽輕輕一笑,只是透過賀擎天的肩膀,她看着杜子鳶的眼神瞬間凌厲。
杜子鳶一哆嗦,賀媽媽似乎冷哼了一聲,雖然隔得很遠,但杜子鳶還是感覺到她脣邊有一抹冷笑。莫名,她感覺這位婆婆來者不菩。
“媽,這是杜子鳶!”賀擎天一回頭看到杜子鳶,幫她們介紹道。
“杜子鳶,這是我媽!“賀擎天給杜子鳶介紹。
杜子鳶立刻上前,把袋子放在門口,微微笑着道:“媽,您好!“
賀媽媽李惠利盛氣凌人的點點頭,雍容華貴保養得極好的臉上帶着驕傲不屑,“你就是杜市長的二千金?”
“媽,叫我子鳶就好!”杜子鳶心裡咯噔一下子,這位婆婆,說話就帶着敵意。
“嗯!子鳶!“李惠利冷眼打量了一下杜子鳶,看着她身上廉價的襯衣牛仔,連件首飾都沒有,頭髮還有些凌亂,冷哼一聲,“我們賀家養不起你嗎?穿的這麼寒酸?”
杜子鳶心裡一慌,臉色窘的通紅,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襯衣,牛仔,似乎真的有些寒酸,但,她沒有花賀家的錢,這都是她自己打工賺得,只是賀媽媽的話讓她覺得難看,貝齒陷進脣裡,擡眸偷偷打量了一眼賀擎天,而他只是坐在了沙發上,扯下領帶,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樣子。
杜子鳶只能自己戰鬥,淡淡的開口。“媽要是不喜歡我這樣穿,明天我就換了!”
李惠利那趾高氣揚的指責聲在這一刻竟顯得有些莫名其妙,遇上了杜子鳶這種軟太極,她微微的眯起眼睛,看到杜子鳶擡起頭,微微一笑,目光裡一片沉靜和坦誠。
李惠利輕哼一聲,道:“我餓了,還沒吃飯,去煮飯!還有,我和我兒子談話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
“是!我馬上去煮!”杜子鳶立刻點頭去拿袋子。
李惠利坐在沙發上,把視線轉向了賀擎天,臉上有些僵硬的表情微微緩和。
“媽,醫生說你需要靜養!”賀擎天沉聲道。
“我知道,我這不是很久沒回來了,想你了!”
“我昨晚剛回來,才見了又想啊?您要回來可以咋天告訴我,我們一起回來就是。”
“我也是臨時決定。”
杜子鳶提着菜進了廚房,開始清洗菜,努力的昂起頭,想要對自己微笑,可是酸澀的淚水卻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下來,洗菜的手顫抖了一下,最終還是歸於平靜,靜靜的洗着菜。
一個小時之後,桌子上擺放了精緻的菜餚,杜子鳶看着滿滿一桌子的菜,靜靜的坐在桌子邊等着,因爲她不知道該怎麼喊那邊正在說話的母子。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淌着,天色越來越黑,杜子鳶看着餐桌上已經涼掉的菜餚,他們還在聊天,看着電視聊天,她確定賀擎天看到了她立在這邊等他們吃飯,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就冷眼瞅了她一眼。
杜子鳶的心漸漸的冷卻下來,冰冷冰冷的如同被霜雪凍結一般,微微一碰,就是冷徹心扉的痛傳遍遍全身。
她走到沙發旁,立在一旁,小聲道:“媽,賀大哥,飯菜都好了!”
李惠利瞅了一眼牆上的表,不悅道:“怎麼這麼慢?你到底會不會煮菜?”
杜子鳶沉默不語。
李惠利走到餐桌旁坐下來,看着四菜一粥,麻油雞,紅燒排骨,八寶粥,涼拌苦瓜,嗆炒芹菜,眼神微微一變,坐下來。
賀擎天回頭看了眼杜子鳶,也坐下來。
李惠利嚐了一口粥,眉頭皺緊。“怎麼都涼了?”
“剛,剛纔我看你們在聊天,你說不能吵……”
“學會頂嘴了?杜家就是這麼教你給人當媳婦兒的嗎?”李惠利猛地一拍桌子,她那張並沒有在歲月的吹摧殘下凋謝的容顏帶着冰寒之意,極盡凌厲。
“對不起!我去熱一熱!”杜子鳶立刻道。
“我不喜歡吃剩飯,這是不歡迎我啊!”
“沒,沒有!媽,杜子鳶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杜子鳶立刻解釋。
“是嗎?有沒有你心裡自然清楚!”李惠利依然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杜子鳶低下頭去,隱忍着,深呼吸。“媽,我再重新給你煮!你稍等一下!”
“媽身體不好,不能吃剩飯和涼了的!”賀擎天在一旁說道,算作解釋吧。
“哦!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杜子鳶立刻點點頭,小心的立在餐桌旁。
“不吃了!這都快九點了,你打算讓我宵夜和晚餐一起吃?”李惠利又是冷哼一聲,不滿的瞪了杜子鳶一眼,鼻孔裡直噴氣。
這個女孩,配得上擎天嗎?都少優秀的女人想嫁進賀家,她以爲她是市長女兒就很了不起嗎?
“對不起!我很快就好的!媽,是我不對,我煮飯煮的晚了,您今晚就委屈一下吧,不吃飯傷得可是您的胃!”
“啪……”李惠利猛地一拍桌子,“你故意等飯涼了再喊我吃的是不是?”
“我——”杜子鳶心裡直委屈。
賀擎天依然不說話,坐在餐桌旁,淡然的像個局外人。
“你什麼你?你是故意的,想來給我一個下馬威吧?!”李惠利是得理不饒人。
“媽,鍋裡還有粥,杜子鳶,去熱粥!”賀擎天冷聲的開口,低沉醇厚的嗓音裡此刻已經有着不悅。峻冷酷寒的面容依舊如同往常一般,可是卻還是讓那個人感覺出他那一雙黑眸裡散發出來的威嚴和氣勢。
“我不吃了。“李惠利看了一眼冷怒的兒子,隨即聰明地起身。
臉色煞白的失去了血色,擡起頭看着轉身上樓的李惠利,杜子鳶立刻進了廚房,感覺整個空間只餘下讓人窒悶的緊繃氣息。
“媽!”賀擎天沉聲喊了聲。
“怎麼?嫌棄我對她大小聲了?”李惠利在樓梯上挑眉。
“等下我給你送上去!”賀擎天道。
“有我的房間嗎?”
“傭人被我辭掉了,沒來及打掃,你睡我的房間吧!”賀擎天道。“明天一早我送你回日本!”
“你這是要趕我走?”李惠利語氣尖銳起來。
“不是!”賀擎天搖搖頭。“你身體還需靜養,等你徹底好了,想住多久都沒關係!”
說着,他上來攙住李惠利。
“我不會走的,你要氣死我,最好,大家一了百了!”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我不走!”
杜子鳶站在廚房裡,靜靜的聽着他們上樓的聲音,鍋子裡熱着八寶粥,杜子鳶心中苦澀,沒想到婆婆是這樣的,好恐怖哦!
爲什麼她有一種進入封建舊社會的感覺呢?
攪拌着沸騰的粥,杜子鳶只覺得好累。
過了一會兒,賀擎天進了廚房。如同杜子鳶不存在一般,賀擎天拿着碗,立在那裡,冷傲的身影,讓人感覺到銳寒和壓迫的眼神,冷峻的臉龐上線條依舊剛毅冰冷,緊抿的脣角昭顯着他冷酷嚴肅的一面。
“沒有什麼要說的嗎?”杜子鳶目光帶着酸澀委屈的看着他,努力的將苦澀壓抑下來,明明是這樣冷酷冰寒的一面,爲什麼自己卻陷的那麼深。
“說什麼?”暗沉的嗓音冷冷的響了起來,賀擎天轉頭看了她一眼。
說什麼?
杜子鳶真的想跳起來問問他,怎麼突然蹦出來一個媽?可是,她還是壓制住了情緒,幽幽地開口:“我從來不知道賀大哥還有媽媽!”
“什麼意思?難道我就該是孤兒?”賀擎天冷漠的聲音響起。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杜子鳶立刻搖頭解釋。“我……”
賀擎天卻打斷了她的話,“我媽剛動完手術,心臟病!”
杜子鳶一怔,點點頭:“哦,我不會惹她生氣的,我知道心臟病人怕生氣。”
原來剛纔他不說話,是怕氣着他媽媽。
賀擎天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卻什麼都沒說,走到她身邊,伸手拿過她手裡的勺子,開始攪着粥。
“我來就可以了!”杜子鳶小聲道。
賀擎天卻不動,把她擠在身後。
杜子鳶看着他寬闊的背影,終究什麼都沒說。
粥好了,不冷不熱,賀擎天端着上樓去了。
幾分鐘後回來,然後坐在餐桌旁吃飯,桌子上的飯菜都冷了。
“我去熱一下吧!”杜子鳶看他悶頭吃飯,小聲道。
“不用!夏天了!”他說。
關於他的媽媽,他一句話沒有解釋,莫名冒出來一個媽媽,她曾經一度以爲他沒有媽媽呢,沒想到他媽媽還在。
杜子鳶坐下來,也悶頭吃飯。
餐廳裡一時顯得無比安靜,有着讓人窒息的感覺,杜子鳶也不敢說話,賀擎天面色沉鬱,像是有很多心事。
吃完飯,杜子鳶收拾乾淨廚房,上樓去。
賀擎天已經去了樓上,杜子鳶走上走廊,就聽到李惠利問賀擎天。“你打算怎麼處理樓下那位?”
“媽,還不到時候!”
“你說什麼時候到時候吧?我已經等不及了,擎,媽媽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我知道,但是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你是動了真心吧?”
“我沒有!”
“那就按照我的計劃行事!”
杜子鳶心裡一慌,險些絆倒,賀媽媽有什麼計劃?她心裡頓時不安起來。
賀擎天臥室的門突然開了,杜子鳶慌亂的擡頭,看到李惠利走出來,她看到杜子鳶似乎微微一怔,冷聲道:“你在偷聽我們說話?”
“沒,我沒有,媽,我剛上來!”杜子鳶解釋。
“我最討厭鬼鬼祟祟的人了,家裡髒死了,你沒看到走廊扶手上一層灰了嗎?這地多久沒擦了?髒死了,你怎麼當女主人的?這麼懶?你還是個女人嗎?”
杜子鳶一呆,立刻道:“我這就去打掃!”
剛上樓就下樓,杜子鳶去清洗房拿了抹布,提了水又打掃起來。李惠利站在走廊上,冷冷的看着杜子鳶,指手畫腳道:“我的行李箱還在房車上,你幫我拿過來去!”
“是!”杜子鳶只好又停下來,下樓去拿行李箱,可是,那箱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提着剛一進門,嘩啦一下子全灑了出來,箱子居然是壞的。
“你到底會不會幹活?叫你拿個箱子你不願意拿直接說啊,你幹嘛有火氣對着我的行李撒?你是不是看我是病人好欺負?”李惠利又火了。
杜子鳶立刻道歉。“對不起,媽,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惠利從樓梯上走下來,臉扭曲着,憤怒的盯着在地上撿東西的杜子鳶,惡毒的冷笑着:“你這是在向我宣戰嘍?”
“我沒有!”杜子鳶立刻站起來,小聲道。
“啪”一聲,杜子鳶的臉被李惠利打了一掌。“說了不準頂嘴!”
臉上火lala的痛着,巴掌打的太重,讓杜子鳶嘴角滲透着血絲,牙齒碰到了脣,破了,杜子鳶傻了,這是要nue身嗎?
她深呼吸着,壓抑住所有的情緒,擡眸看了一眼李惠利,眼神清澈見底,卻也透着一絲犀利,就這麼直直的看着她,看的李惠利心虛,低調隱忍不代表她真的懦弱。
李惠利叫囂道:“你,你看什麼?”
“我立刻幫您撿起來!”杜子鳶哽咽着嗓音開口,悲哀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下清瘦的臉頰,流進口中,帶來無比的苦澀,她蹲下身去,開始撿東西。
臉上火lala的痛着,杜子鳶不吱聲,心裡微微的嘆了口氣。爲什麼在賀大哥剛剛對她好一點的時候,又來了這樣一個狠角色的婆婆?
憤怒的瞪着低着頭看不到表情的杜子鳶,李惠利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似乎沒想到這個女孩會有這麼好的忍耐力。
咚咚的腳步聲沉穩的從走廊上傳了過來,聲音越來越近之下,李惠利不由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冷冷的看着頭似乎更低的杜子鳶,一看走下樓的賀擎天,立刻搶先的開口,“兒子,看你娶的好妻子,對我有意見,拿我的行李撒氣,把我的東西都給摔在地上了。”
賀擎天的眸子在看到低頭撿東西的杜子鳶時一緊,轉頭看自己的母親,然後對杜子鳶冷冷道:“杜子鳶,給媽道歉!”
杜子鳶手一抖,緩緩站了起來,沒有擡頭,小聲到:“媽,是我不好,您不要生氣,我錯了!”
“哼!”李惠利冷哼一聲,扭過頭去。“道歉?我殺了你,再對着你的屍體道歉,可以嗎?”
“對不起!”杜子鳶再度說道,聲音低低得,悶悶的。
不問青紅皁白就這樣讓自己道歉,杜子鳶心裡很委屈,卻什麼都沒說,不讓他看到她眼中劃過的受傷和委屈。
賀擎天的視線落在杜子鳶的臉上,雖然低垂着頭,可是她緊抿的觸角,還是留有一絲血跡,他的眸子閃過複雜。眉頭緊皺了下,冰冷的語調再度響起。“快點收拾乾淨,給媽送回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