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發燒,而且明顯溫度不低。
以爲是腮紅的作用,而顯得殷紅的臉頰,原來是真的泛着病態的潮紅,擦了兩下,仍舊紅的刺眼,他咬牙,這個該死的女人,不知道自己在發燒嗎?
一把橫抱起她來,她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身上,神志不清,他看了她一眼,然後徑直抱着她,下了樓。
到了外面,蔣柔倩還坐在沙發上,一臉無辜的被安慰着,看到沈奕默竟然就那麼抱着容顏衝了出來,不由的一愣。
陳敏之也忙走過去,“怎麼了,怎麼就抱着出來了。”
“她暈倒了,我送她去醫院。”他目不斜視的向外走着,腳步十分的急促。
蔣柔倩反應過來,忙站了起來,可憐的說,“怎麼會這樣,剛剛還好好的,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陳敏之一聽,馬上說,“是呢,真的巧啊,剛還好好的,轉眼就暈倒了……”
陳敏之心裡鄙視,覺得她也太會演戲了,剛想說奕默你可不能被她騙到了,然而沈奕默轉過頭來,墨瞳閃着幽光,讓人不僅一凜,向後退去,不敢再發出一聲。
臂彎裡的容顏發出一聲嚶嚀,聲音說不出的虛弱,使得他更加快了腳步。
才發現,這個看起來好像銅牆鐵壁一樣強勢的女人,卻原來這麼輕巧,好像沒有重量一樣,毫不費力的,便將她抱着進了醫院,放在牀上,他低頭看着她,妝容盡褪,此刻,她臉頰說不出蒼白無血,脣上毫無血色,好像已經與臉頰白成了一片。
他站在那裡,雙手環胸,低低的看着她。
皺眉。
當年她也是這麼躺在他的臂彎裡,然後,被容毓撞見。
“奕默哥……你跟姐姐在交往嗎?”容毓鼓起勇氣問他,雖然想要掩飾起來,但是她漂亮的笑容並沒有讓他忽略她顫抖的手臂。
他說,“傻丫頭,你胡說什麼,她摔倒了,我只是在幫忙。”
容毓是個單純的好像一張白紙一樣的孩子,聽他這麼一說,她馬上就相信了,直對他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誤會你跟我姐姐了……”
那笑容卻讓他心底愧疚,容顏是摔倒了,他趕緊去扶容顏,正對上容顏那小巧的朱脣時,他忍不住親了她。
“先生,請在這裡簽字。”醫生將診斷報告遞上來。
他眯着眼眸去看,上面寫的清楚。
高燒39度半,胃潰瘍,精神衰弱。
病例是不能造假的吧?他不禁勾起脣角,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笑容來。
所以,這個女人到底做了什麼,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但是仍舊還在他面前侃侃而談,如果不是忽然暈倒,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樣強勢而淡然的表情,屬於這樣一個病重的病人。
回到病房看着她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裡,無聲無息,他坐下來。
看到她的手臂微微動了動,以爲她醒來了,他忽然下意識的起身,想向外走,卻又聽見她呼了口氣,似乎十分難過,轉過頭,她還是靜靜的躺在那裡。
蒼白的好像個石膏雕塑一樣。
時光荏苒,當初說一輩子也不要見到這個惡毒的女人,今天,她卻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