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裴影也不開燈便徑直熟門熟路的摸黑進臥室。身後的左冽薄脣抿成直線同樣不言不語。急促的呼吸卻泄露了他無法繼續再忍耐下去。所以當裴影拿好睡衣走進浴室時,剛入門,便被左冽雙手扣住壓在門板上。
懶
“你不要鬧了!我要洗澡。”裴影別過臉不看他噙着怒意的雙眸。
“你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以前我還記得你對我說有什麼事情或者生什麼氣就說出來告訴你,不要讓你猜。那現在是怎樣?你到底在氣什麼?你可不可以也告訴我不要讓我猜呢?”無論如何他今天都要把事情問清楚。
“我......我很累,今天不想談這個。”裴影閃躲着,原本決定要坦白的心現在又開始退縮。
“我也很累,是讓你最近這種莫名其妙的脾氣逼累的。”每天那麼多工作回來還要猜她在氣什麼,他真的覺得好累。
“是啊,我就是這樣莫名其妙。你既然累了,那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絕情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話落,兩人都同時怔住。
“你說的是真的?”好久,左冽才滿是質疑的問了一句。
“......對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神經。反正就是感覺心裡好煩。她知道他沒錯,他對她很好,他也愛她,但是......說白了,她就像爸爸說的那樣走不出方唯安的陰影。蟲
“對不起什麼?”左冽更近的靠向她的臉,緊繃的五官線條更顯剛硬。“你所謂的對不起是真的道歉還是對不起你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她一直不肯答應重新辦理復婚手續。現在不是已經給了他答案嗎?他說分開一段時間。她不愛他了,已經厭倦了,所以纔想要分開的吧?
“既然是這樣你爲什麼不乾脆直說?”左冽鬆開她的手,退離她的身體兩步的距離。語調變得漫不經心極了。
裴影訝異的擡眸看他,結合他的語調及他眼底流露的意思她知道他誤會她了。
“冽,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那你是哪個意思?你不就是不愛我了所以想分手?爲什麼不乾脆點直說!而是拐彎抹角的說要分開一段時間?”他雙手環胸而抱,喉嚨處的喉結快速聳動着,召告着他似乎在壓抑着什麼。
裴影被他這番話震得傻了眼。她沒想因自己那一句話竟然可以讓他聯想到這麼多這麼遠。甚至以爲她不愛他了?天!這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對情侶之間的感情都有可能變質。但那些人當中絕對不會有她!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她更愛他的女人了。
“怎麼?沒有話說了?因爲我全部猜中?”左冽真的很佩服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並且是那種滿不在乎的笑。
“不是的不是的,你——”
“你怕我會纏着你?你真的以爲我左冽是那麼賤的一個男人嗎?”越是笑着說這句話,心情竟然就越壞,口中迸出的話也越傷人:“原來我在恢復記憶後也改不了口叫你前妻是對的。因爲你永遠都會是我的前妻而不會再成爲我的妻子我的老婆我最愛的女人!”
話落,左冽再也不看她一眼便走出了浴室。
裴影心口劇烈的疼痛着,身體慢慢的一點一點下滑,直到接觸冰冷的地面。
“既然是要分開,就分得徹底一點吧。”左冽的聲音冷冷從外間傳來,“這棟房子歸你,壟全的股份也歸你,以後......”說到這左冽頓了頓,略顯激動的語調壓抑再壓抑卻始終無法完全平靜。
“以後不會再有人纏着你逼你復婚!你自由了,前、妻!”
最後兩個字像一枚巨型核彈把裴影的思緒炸得一無所有。奇怪的是心卻依然在痛着。
爲什麼?他爲什麼會說出這麼決絕的話?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爲什麼她會把事情弄得怎麼糟糕?
耳邊傳來五斗櫃抽屜被拉出又推進去的聲音。顯然是他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這次是真的要走了嗎?他不要她了嗎?
裴影的心突地產生一種無邊的恐懼。
她站起身用衝的姿勢跑出浴室直奔到左冽面前。黑白分明的大眼直視着他,裡面噙着恐懼、不安、不捨。而更多的則是愛意。
“怎麼?你對我剛纔提出那些條件還不滿意嗎?”左冽微眯起兇殘的黑眸怒視着她,好看的嘴角噙着一抹戲謔。
“不!我,我——”
“不?”果然是還不滿意嗎?想要從他身上得到更多?“你說吧?想要多少?左氏的全部?”至於這麼貪心嗎?不過只要她開得了口,他都願意給!即使是他的一切!
而她竟然真的說了。她說——
“我可不可以貪心一點要你的全部?”然後是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你要我的全部?”還真的說了?“好......”他連連點頭,別過臉不讓她看到他眼裡流動的霧氣及無處隱藏的殺氣。
“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辦理好一切將我名下所有一切全部劃分到你名下。”決絕的推開她,左冽拎起簡單的行李走向門口。
裴影楞在原地,不明白他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將他名下所以一切劃分到她名下?這不是——他以爲她指的一切是他的財產?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