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包裹在柔軟溫暖的絲被中,心卻是怎麼也靜不下來。美眸不時瞪向手中邢允睡前遞給她的手機,想打電話看左冽是否在家的念頭閃過了無數次,就是沒有勇氣付之於行動。瞟了眼時間,都快凌晨三點了。他應該是回家了吧?懶
絞動着絲被的一角,心裡猶豫着打還是不打。最終還是忍不住按下一連竄熟悉的號碼。電話那端響了好一陣才顯示接通。爲了避免他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掛斷電話,所以電話一接通她便飛快地道:“冽,別掛電話,我要向你解釋。”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冒出一個陌生的聲音:“......你是誰?”
裴影心頭一震,握住手機的手禁不住在顫抖。
“抱歉。我打錯電話了......”掛掉電話後,她急促的喘息着。大腦卻依然處於石化狀態。剛纔,接電話的,居然是個女人。
xx醫院急診室。
“左先生,您下頜處的傷口已經處理好。而且檢查報告已經出來,右手手腕處有點輕微骨折。另外身體多處軟組織挫傷,需要住院——”
“我不需要住院。”左冽陰沉着臉冷然道,犀利的黑眸瞟向身側的方唯安:“剛纔誰打電話給我?”蟲
“哦,一個,一個陌生人,打錯電話的。”方唯安有點支吾其詞。那是因爲她知道,雖然電話裡那個女人說是打錯電話了。但她那聲‘冽’她可是聽得非常清楚。
“陌生人?”左冽狐疑的看她,“我剛纔好象聽見你問她是誰?”那就表示有人找他然後她才問對方是誰。不是嗎?
“可是真的是陌生人,不然你看看電話是不是熟悉的。”方唯安說着把他的手機遞給他。之所以那麼理直氣壯,是因爲她知道,如果是熟人找他,那號碼一定會標有名字。而剛纔那個女人打來的那個卻沒有。
左冽聞言隨便瞟了眼後睨向她:“我要馬上回家,你幫我辦理下相關手續並想辦法弄走院外那些討厭的蒼蠅。”ma的!不用想也知道明天各大報紙的頭條肯定非他莫屬。
“可是醫生說你的手腕骨折需要住院治療。”而且他亞米色襯衣領口的一大片血紅看起來非常駭人。
“我說回家你沒聽懂嗎?”他猛然一聲爆喝,下頜處剛處理好的傷口經他嗓子這麼一扯,又有刺目的鮮紅沁出白色敷料。
“好的,我馬上去辦。你別激動。”方唯安說着轉向一旁聽見剛纔那聲爆吼幾乎石化的醫生,“麻煩在爲他重新處理下傷口。”
半個小小時後,方唯安開車送左冽回到他的別墅。
“你回去吧。”左冽下了車走向門口卻對身後的方唯安說道。
“恩?”他是什麼意思?方唯安望着他纏滿白色繃帶用來固定夾板的右手,不解的看他,“你的手不方便,不用我留下來照顧你嗎?”
“不用,我有女傭。”話一出口,腦中閃過那張流淚的美麗臉龐。胸口急劇涌上的疼痛瞬間蓋過身體任何一處。
他該死的就是因爲忘記不了她流淚的面孔所以纔會離開韓國料理餐廳後跑去酒吧買醉。不料卻在出門打算回家時遇到方唯安。因爲心情不好沒打算理她。所以徑直開車朝家的方向駛去,但沒想到方唯安的車竟然在他的車後面緊追。所以他纔會加速,爲的就是甩開方唯安,可能因爲他這次真的喝得太醉了,所以纔會失手撞上馬路旁的護欄。
“你的女傭不是鐘點工嗎?她這個時候應該不在吧?”方唯安不死心地道。
左冽回頭,表情森冷陰寒:“你好象管得太多了。而且,你忘了我最討厭重複說同一句話。”話落,他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厚重華麗的門板隔絕了方唯安癡迷黏滯的目光。
雖然睡着時時間已快五點,但裴影還是在七點時候醒來。梳洗完了後下樓。意外發現大廳的吊燈依然是亮着的。
“你起來啦?”溫暖的嗓音突地揚起。旋即邢允挺拔的身形從廚房走出。
“嘎?你這麼早就起來準備早餐?”裴影盯着他手中端着的一碟已經烤好的吐司和熱好的鮮奶問。
“你忘了我有晨跑的習慣?”邢允說着走向飯廳的餐桌。裴影跟在身後,看着他熟練利落的把其他準備好的早點分成兩份裝好。
“坐啊。你應該餓了。”邢允衝她溫笑道。
裴影聳聳肩坐下,卻覺一股熱流襲上眼眶。原來他是惦記着她昨晚沒吃東西。所以才這麼早準備早點。
“邢允,你總是這麼讓人感動。我應該怎麼感謝你呢?”
“你不用感動,我只是出去晨跑剛好自己也餓了而已。”邢允解釋着把一小杯紫薑紅茶遞到她面前。
厚!連紫薑紅茶紅茶都煮好了還狡辯哦。知道這樣會讓她感動吧?裴影睨了他一眼,非常給面子的對着面前他準備好的食物一陣狂掃!
“你吃慢點!不要噎着。”話剛說完,裴影馬上被噎得小臉憋紅。忙抓過鮮奶往嘴裡倒。但卻忘了剛加熱過的奶還很燙,所以剛入口即被她扭頭噴了出來。
“哇!你沒事吧?”邢允擔心地道,“剛說了讓你小心你就噎着,還有那個牛奶很燙的,所以我才讓你先喝紫薑紅茶。”
“沒事沒事。”裴影衝他擺擺手,美目瞟向一側桌上一份疊得非常整齊的報紙上。“不過你這份報紙可就遭殃了。”
“沒關係,那種娛樂報只是用來打發無聊時間的。”
“真不敢相信你還看娛樂報。”裴影起身正要把因噴了牛奶而溼透的報紙拿去扔了。卻在觸及報紙頭版頭條那欄斗大的彩色字體時臉色突地煞白。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