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兩個女人的心計
“這……”
“沈小姐，一起去吧！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顧琬儀再開口，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
“……”傾顏頓了一下，她暗暗苦笑，今天怕是躲不掉了，這許曼迪和顧琬儀很像是有備而來，顯然她不答應是不行的。
“那好吧！”
三人就在醫院不遠處的一家咖啡館就坐，傾顏因爲沒吃午餐，她特地在咖啡以外又點了一份三明治，顧琬儀和許曼迪則一人一杯咖啡。
“抱歉，顧小姐，許小姐，我還沒吃午餐，所以……先失禮了！”傾顏拿起刀叉點頭說道。
“沈小姐不必客氣，請便！”顧琬儀淺淺一笑說道。
傾顏不再說話，而是低頭吃東西，顧琮儀和許曼迪坐在她的對面，她垂着眼簾，只當她們不存在。
但許曼迪顯然並不想讓傾顏吃好這頓飯，她喝了水咖啡，緩緩開口，“琬儀，聽說a市新開了一家溫泉山莊，不如……哪天我們約上柏寧和江總一起去吧！我好一陣子沒去旅行了，覺得人都快要憋死了！哪怕是近郊短途也好啊，至少可以調節一下！你說怎麼樣？”
“是嗎？你的消息還真靈通！什麼樣的溫泉山莊啊？環境好嗎？”顧琬儀似乎也很感興趣。
“當然了！你想啊，要讓柏定和江總一起，那怎麼可能不挑一個設施環境都一流的地方呢？當然……還要選貴的！不然……可是對不起咱們的顧總和江總啊！”許曼迪故意提了提聲音，表面上是跟顧琬儀聊天，卻是有意無意說給傾顏聽。
“就是，這次……讓哥哥買單！”顧琬儀笑道。
“哎呀，爲什麼啊？江總也是身價菲然好不好？這點消費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好不好？”許曼迪立刻說道。
“那也不如哥哥啊！”顧琬儀撇了撇嘴，“現如今這丹露市，哪個人的身價比得了哥哥？就連我爸……也是不如的。”
“……”許曼迪的目光中閃過喜色，但卻是哀怨地說道：“可柏寧也是辛苦啊，忙起來的時候，沒日沒夜的。”
“呵……你這是在抱怨哥哥沒時間陪你吧？”顧琬儀抿着嘴笑道：“我回去，一定把你的不滿轉達給哥哥，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抽出時間陪你，不然冷落了許大美人，那可是麻煩了！”
“琬儀，你說什麼呀！我哪有抱怨嗎？”許曼迪嗔怪着開口，卻難掩臉上的羞澀，馬上說道：“難道你不希望江總多陪陪你嗎？那是誰啊，也時不時地向我抱怨來着！”
“哎呀，曼迪，你壞死了！”顧琬儀頓時面色緋紅。
“呵呵，好了，好了，我們就不要在沈小姐面前說這個了，人家沈小姐還沒有男朋友呢，我們大談自己的男朋友，太不妥當了！”許迪曼狀似好心，傾顏卻聽得出來，她的故意之舉。
此時，傾顏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儘管她們的對話影響了她的食慾，雖然有些食不甘味，但總算是吃了進去。
聽到許曼迪這番話，她用餐巾拭了拭嘴角，輕輕一笑，“沒什麼不妥當，許小姐、顧小姐請隨意。”
“呃……沈小姐，你真的沒有男朋友嗎？”顧琬儀看着她，“像你這麼漂亮，氣質又好的女孩子，不會沒有人追吧！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幾個！我身邊……可有不少不錯的人選啊！”
“……”傾顏愣了一下，胸口彷彿堵着什麼，悶悶的，但她很快笑道：“多謝顧小姐的好意，只不過……我現在沒時間想這些，我只想把戲演好，一切……等事業有了起色再說。”
“這麼說……沈小姐是真的沒男朋友啦？”許曼迪盯着她問。
傾顏與她的目光對視了一下，“是的！不過……身在這個圈子，有的時候，難免會被人誤會！”
“……”傾顏這話顯然是有針對性的，許曼迪聽了立刻神色一僵，頗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呃……沈小姐，之前那件事……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你了！如果因此而對你造成了傷害，我很抱歉。”
“……”傾顏暗暗冷笑，她又何嘗聽不出許曼迪這番話裡的虛情假意，但是，很顯然，大家都在僞裝，而她也不能顯得太小氣。
她擡起頭，衝許曼迪微微一笑，“算了，都是一場誤會，我相信……許小姐也不是故意的！通過這件事，倒是可以看出許小姐對顧總的用情至深！我已經忘了，許小姐也就沒必要太介懷了！”
“……”許曼迪愣了一下，“呵呵……沈小姐，你這麼一說，就讓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傾顏淡淡一笑，“沒有！許小姐真的不必放在心上，誤會而已！”
“沈小姐真是大度，如此的風範，有未來大明星的風采啊！”顧琬儀在一邊開口誇讚。
“哪裡，顧小姐謬讚了，更何況，傾顏只是一個小演員，遠遠配不上明星這兩個字！”傾顏垂眸笑了笑，再擡頭看了許曼迪一眼，“許小姐纔是大明星！”
“……”顧琬儀眼波流轉，“當然，曼迪就不用說了。我只是憑着女人的第六感覺，沈小姐一定會紅，也許……很快就會和曼迪及倪小姐一起，成爲我們‘帝國’的當家花旦。”
“不敢！傾顏還差得遠呢！”傾顏搖頭，謙虛地說道。
“倒也不是啊！沈小姐的表演我也看過，還是很不錯的。只不過嘛……你是新人，需要一個機會而已。”顧琬儀笑道。
“……”
“沒錯！現在呢……這個機會就送上門了！”許曼迪立刻附和道。
“機會……送上門？”傾顏不明。
“對啊！”許曼迪挑了挑眉，“你的好姐妹……也就是倪小姐，出了這樣的事，怕是要在醫院裡住上一段時間了！而且……就算她好了，也不能上這個角色了！”
“什麼？”傾顏皺了皺眉，“什麼意思？爲什麼珊珊不能上這個角色了？不是已經定好了嗎？”
“……”許曼迪撇了下嘴，那表情頗有些幸災樂禍，但卻又故意的欲言又止。
“許小姐，究竟怎麼回事？”傾顏追問。
“呵呵，其實呢……很簡單，沈小姐這麼聰明的人，不會猜不到啊！”許曼迪無害地笑，“即使‘帝國’努力封鎖了消息，卻還是沸沸揚揚地傳遍了整個網絡，這自然是要影響倪小姐的美好形象，而新片開機在即，如此有瑕疵的形象又怎麼配得主角呢？就算公司不介意，可投資方卻會有意見。你說……公司高層會不尊重投資方的意見嗎？”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公司已經決定了嗎？”傾顏暗吸了口氣，她不能想像，如果許曼迪說的是真的，那麼……珊珊知道這一切，無疑又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她怎麼受得了。傾顏實在是不敢去想。
“這是娛樂圈的規則，而且……公司現在已經傳遍了！”許曼迪眯了眯眼睛，“關於這個問題，我想……倪小姐心裡也是有數的。”
“……”傾顏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杯子，即使珊珊承受得住，可是……經過了感情受傷，自殺未遂，以及被拿掉主角這一系列的事情後，她的事業和前途難免會受影響。
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因爲一些醜聞而影響了星途，最終黯淡收場，即使曾經多麼的輝煌，到了最後還是淹沒在人海里，被衆人所遺忘。
“沈小姐，雖然這對於倪小姐來說不是一件好事，但對你來說……卻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許曼迪跟着說道。
“什麼？”傾顏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但還是問了出來。
許曼迪想了一下笑道：“依你目前的人氣，完全可以取代倪小姐拿到這個角色，我想……公司的各位高層也會滿意的。”
“不，我不能那麼做。”傾顏毫不猶豫地回絕，“這是珊珊的角色，我不能搶。”
“沈小姐，這也算不上搶角色啦！畢竟……公司是要考慮到影片上映後的賣座情況，既要照顧觀衆，也要照顧投資方，如果公司的諸位高層都覺得你合適，你也不必推辭。”
“就是啊，曼迪說得對！回頭……我向郗城舉薦一下你！我真的覺得……沈小姐很有紅起來的氣質。”
“……”傾顏低着眉眼，淡淡道：“謝謝你的擡舉，顧小姐。不過……我想這個角色我是不會接受的。”
“爲什麼，沈小姐？難道就是因爲，你覺得這樣是搶了倪小姐的角色，而內疚？”顧琬儀直接問道。
“這個……”傾顏沉吟了一下，“也不僅僅是如此吧！還有……我覺得……以我目前的情況，這個角色怕是勝任不了，所以……”她頓了一下又說道：“我始終覺得……珊珊纔是最適合的。不如請顧小姐向各位高層建議一下吧，請他們好好考慮一下，畢竟這件事……珊珊也是受害者，她並沒有錯啊！我想……大衆和粉絲們會體諒的，甚至……因爲這件事……說不定會把影片炒得更熱也說不定呢！”
顧琬儀微微一笑，“沈小姐，倪小姐有你這樣的朋友，可真是三生有幸啊！你們的友誼……還真是讓羨慕。”
“哪裡……我只是……”傾顏欲言又止，“沒有哪個演員不想做主角，但是我不想用這樣的方式獲得。”
“呵……”顧琬儀笑了笑，“好吧，沈小姐，我也就不強迫你了！不過……我倒是有件事要問問沈小姐。”
“……”傾顏微怔，“哦，不知顧小姐所問何事？”
顧琬儀目光微微一轉，嘴角噙着一絲恬淡的笑意，“聽說……沈小姐經常會去兒童自閉症中心，不知道……只是做慈善，還是……”
“……”傾顏暗暗抽了口冷氣，她的手在桌子底下緊緊地攥起，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牽扯起來，她覺得自己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了。
“怎麼了，沈小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臉色……突然這麼白？”許曼迪觀察着她，眼神犀利。
“……”傾顏眉頭微蹙，“許小姐，多謝你的關心，不過……我沒什麼不舒服的！”她暗自吸了口氣，輕笑道：“是啊，我的確經常去兒童自閉症中心，不過……不是做什麼慈善，而是……我一位好友的孩子在那裡治療，我朋友有時候工作很忙，而那孩子素來與我親近，所以……我會經常帶他去治療。不過……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這麼關注我的事情。”
“呃……”
“……”
傾顏的話讓顧琬儀和許曼迪都有些略微的尷尬，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有些怪異。
“啊……呵呵，原來……是沈小姐朋友的孩子啊？”許曼迪笑了起來，卻是明顯的皮笑肉不笑。
“……”傾顏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顧琬儀接過話，“我就說嘛，那個孩子，怎麼可能與沈小姐有關，現在這些人啊，就是喜歡傳播謠言，沈小姐明明就是連男朋友都沒有，又哪裡來的孩子啊？”
“……”
“咦？也不是吧，上次沈小姐不是公開承認那個什麼醫生……是她的未婚夫嘛！難道……是我記錯了？”許曼迪突然說道。
“……”傾顏的眉心鎖緊，她又何嘗不知道，許迪曼今天就是針對她，她有心厭惡，卻又無法表示出來。
“噢……”顧琬儀恍然大悟，你這一說，我還真的想起來了，“是啊，之前……好像還真有這麼一條新聞呢！那個醫生……我還有過幾面之緣呢，叫什麼……安子……皓，安醫生是吧？”她看着傾顏，下一秒眼睛一亮，“對了，沈小姐，有一次……我們還在醫院裡見過呢，當時，我父親生病，我和郗城一起去探望他，恰好在門口看到了你和安醫生。我覺得啊……你們倆真的很配呢！”
“……”傾顏頗爲尷尬，而更要命的是，她沒辦法反駁，更沒辦法解釋，無論說與不說都不合適。
“沈小姐，不肯透露了一下嗎？我們還都挺好奇呢！”許曼迪狀似非常好奇地說。
“呃……其實……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安……安學長他……我們是非常好的朋友，僅此而已。”傾顏折衷地說道。
“那……這麼說，之前沈小姐在媒體前說的那番話，不過是搪塞咯！”許曼迪說道，頗有些發現新大陸的意味。
傾顏抿了抿脣，“許小姐也是這圈子裡的人，有時候……也許就是這麼無奈。”
“呵……”傾顏的話讓許曼迪觸感頗多，苦澀地抽了抽嘴角，點點頭，算是贊同，但很快嘴角一勾，“不過……沈小姐，大概很多人都看得出來，安醫生對你的用心。說起來，安醫生也是事業有成，一表人才，而且……似乎用情頗深啊，沈小姐……不打算給人家一個機會嗎？”
“……”傾顏蹙了下眉，搖頭，“安學長是很好的人，在我看來……他值得更好的！而我……給不了他想要的，與其這樣，自然不能耽誤他的幸福。多謝許小姐的關心！”
“沈小姐，你該不會……是嫌安醫生不夠有錢，有地位吧？”許曼迪似乎終於忍不住了，語氣變得挑釁起來。
傾顏倒是並不畏懼，立刻說道：“許小姐，並不是任何人，都只看重錢和地位，在這個世界上，也許有的人會爲金錢而折腰，但我沈傾顏並不在乎。而且……就算是那個人很有錢又怎樣，如果女人只能做一個依附於男人的木偶，那又有什麼意思呢？人生……更重要的是自我價值，而不是一直伸手……永遠向別人索取。”
聽了這話，許曼迪蹭地站了起來，“沈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諷刺我許曼迪嗎？呵，你說得的確很動聽，但是……你不是照樣也看不上只是一個醫生的安子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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