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大師的眼睛,如同一隻鷹一樣,射出道道亮得發燙的光來。 wωω◆ ттκan◆ co
洛子卿撲在國王大師的腳下,“大師,救救我。”
“你……”
“我叫洛子卿,你才收下的徒弟!”洛子卿的一句話,震得國王大師的手裡的畫筆抖動起來。
國王大師擡起了洛子卿,努力地辨認着她。他只在照片上見過洛子卿。
而眼前的女子,頭髮凌亂地在風中,被大大的風捲得的,鼻青臉腫着,身上多處的青。
國王大師想起了照片裡面那個溫文爾雅的,溫和地笑着的洛子卿!
“你……”國王大師認出來。
“大師!”洛子卿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這樣!”
“納阿瑜陀耶!這個名字您還記得吧!”洛子卿提醒道,“後面追我們的就是他!”
“什麼!我不是說收下你做徒弟了嗎?他怎麼還不甘心!”大師怒道,濃濃的眉挑起來。
“啊……我們拼了!”歐陽燁見離國王大師的竹樓越來越近了。只有一百多米了,大叫一聲,
“叫他們回來,他們寡不敵衆!”國王大師叼着菸斗說道。菸斗一顫一顫的,火星子星星點點。
洛子卿將雙手在嘴邊,聲嘶力竭地叫道:“快到這裡來!國王大師在這裡!”
歐陽燁暗暗地鬆了口氣,“太好了,沒有白跑一趟。”
聽到了國王大師這四個字,沈天揚也松下勁來,“媽媽的,原來你是在引他們見國王大師。”
歐陽燁的身體也軟下來,拖着沈天揚,“對,就幾步路,我們過去了。”
兩個人一個過來,就趴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氣,歐陽燁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沈天揚的手微微地彎了下,身體側了下,“都想死了!”
那頭,沈天揚卻不知道,揮舞着手裡的鋼管,疾步如風,還追呢!
國王大師威嚴地叫道:“給我住手!”
“啊!國王大師!”納阿瑜陀耶低低地叫了一聲。
可他馬上跳起了眉頭,“什麼國王大師,你就是一個珠寶設計師,爲什麼不收我做徒弟!”
“國王大師,別理這個流氓加土匪!”洛子卿坐在地上,抱着大榕樹,也大口地喘着氣。
“放下你的鋼管!”國王大師威風八面地叫道。
納阿瑜陀耶不但不放下,還手拎着鋼管,在國王大師面前晃動幾下,“你說叫我放下就放下?那我不是太沒有面子了嗎?”
國王大師手指放進嘴裡,大聲地打了一聲口哨,“呼……”地一聲,清亮,清麗,遠遠地在鬱金香田裡散開去,好像海螺聲。
“還吹口哨!”納阿瑜陀耶嬉皮笑臉地說道。可他馬上意識到不好!
四面八方的鬱金香田裡,無數的頭頂着尖尖的竹斗笠的土著,放下自己手裡的勞動工具,腳步如飛地,大叫地呼叫着,揮舞着雙手,手裡都拎着鐵鍬之類的東西,向這裡跑過來。
納阿瑜陀耶震驚地看着四周,旁邊的小保安大聲地叫出了聲,“得有上百號人了!我們跑吧!”
沒有等納阿瑜陀耶下命令,小保安們就拔開短腿,飛快地逃起來。
“仗着人多嗎?!”納阿瑜陀耶卻不想認輸,將鋼管橫在了自己的胸口,“我才怕呢!”
“不怕!”
隨着一聲大喝,納阿瑜陀耶撲騰倒在了地上。一鐵鍬,一個年青的小夥子腿快,已經到了,聽到他的話,重重地拍在了納阿瑜陀耶的背上。
跟上了的人,紛紛拿起自己手裡的東西,沒頭沒腦地向着納阿瑜陀耶砸下來。
後面還有無數的人腳步雜亂地向這裡跑着,嘴裡呼號着號子。
國王大師正氣凜然地揮了下手,“教訓他就行了,交給我!”
聽國王大師這樣說,那個年青的小夥子大叫一聲,“都助手!交給國王大師。”
這個年青小夥子,綁了納阿瑜陀耶,用一根繩子拖着,跟在國王大師和歐陽燁他們的身後進了竹樓。
這間竹樓分上下兩層,上面被支起窗戶來,下面緊緊地關着窗戶。
一行上了樓上。裡面被竹子編的東西充斥着。竹子的桌子,竹子的椅子,到處都是節節的竹子,散發着淡淡的清清的,青色的香氣。
洛子卿放眼過去,正中間是一張大大樸素的竹桌子,簡簡單單,什麼裝飾都出有。幾把竹椅子圍繞在一邊。它們的背後,是一張大大的竹架子的屏風,上面畫着玉竹臨風,一筆一觸間,儘可以感受到竹林間的風聲。
在靠窗的一側,放着一張寬大的竹質的美人塌。在美人塌的手邊,放着一個小小的竹子的小花墩。美人塌的一頭,擺着一個小小的櫃子,按是青色的竹子的,上面放着一壺茶。
陽光透過了小小的竹質的小窗格,在上面溜過,留下了帶着花紋的腳步。
國王大師坐下來,轉過頭來,吃驚地說道:“歐陽燁,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歐陽燁接過一個白衣僕人手裡的毛巾,擦了下臉,“事情是這樣的……”
納阿瑜陀耶被捆住了,還是一臉橫橫歪歪的樣子,嘴歪着,眼睛斜着,如冰如霜地瞪大小眼睛,看着眼前的這麼幾個人。
“你爲什麼打他們!”國王大師拍了下竹做的桌子。
“我不服,爲什麼我的作品被你挑中了,可你還是選擇了洛子卿做你的徒弟。他們打了我,還上醫院向我挑釁!”
納阿瑜陀耶眼珠子一轉,一道陰毒的光露出來,死死地瞪了下歐陽燁他們,“是他們先挑釁的!”
“可歐陽燁說……”國王大師剛剛開口。
納阿瑜陀耶就張狂地叫道:“他們在騙你。你跟歐陽燁熟,就想叫你幫着他們。還是他們引我們來的!”
洛子卿在一邊擦着臉說道:“大師,您可以看看我們的蘭博基尼,被他們撞成什麼樣了。就知道誰在挑釁!”
國王大師下去了,十分鐘後,國王大師回來了,一臉的怒氣,操起菸斗,重重地砸了在納阿瑜陀耶的頭上。納阿瑜陀耶的頭上馬上一個大包。
“竟然能將蘭博基尼撞成這樣,你不是出氣,是殺人!”
“國王大師,他說我們打了他,可我們有證據,
他想在您面前耍無賴,誣陷我們!好叫您回心轉意,收下他做徒弟!”歐陽燁將白色的毛巾放下了。
旁邊的僕人又拿起一條冰袋來,放在了他的頭上。醫生在一邊救治着,接了話:“我可以做證,他的傷都是裝出來的!”
“你是……”國王大師問道。
“麻省理工的醫科博士後。”沈天揚介紹這位醫生。
“這個醫生是他們找來的人,我明明是被治好的!”納阿瑜陀耶說道。
洛子卿譏誚地勾起了嘴角,“你的菠蘿頭也治好了嗎?裹得像殭屍的手臂也被我們治好了嗎?”
納阿瑜陀耶無奈地垂下手臂來。自己剛剛揮動鋼管的樣子,哪裡像是受傷的人。
可他還是強詞奪理,“我現在忍着疼呢!而且好得差不多了!”
國王大師皺了下眉頭,“你這種人還妄想做我的徒弟!”
納阿瑜陀耶揚起頭來,歪着脖子,冷冰冰地說道:“大師,我叫你一聲大師,是看在你的年歲上。你本來就爲人不正。跟歐陽燁有私交,就將我換下來。我可是用作品說話!我有實力!”
洛子卿氣得重重地一拍桌子,“納阿瑜陀耶,你現在還在狡辯!那幅畫稿分明就是我的!”一掌下去,疼得洛子卿捂起手臂來。歐陽燁連忙拉過來,放在手心裡揉下,責怪地說道:“小心點。”
旁邊的沈天揚也伸出了手,可手就滯在了歐陽燁的手上,半天沒有動。
“法院都宣判了,畫稿是我的!”納阿瑜陀耶也跳起來,叫道。
他微微地一歪脖子,“國王大師,我這是被他們氣得,大家都承認了畫稿是我的,可他們還是邪門歪道,叫您收下了洛子卿做徒弟!”
國王大師的手,在八字鬍上捋一下,“這麼說,你是因爲沒有當成我的徒弟,怨恨我了,所以打他們出氣了?”
“怨恨您不敢!就覺得您太不公平!如果沒有歐陽燁走後門,事情就不會這樣。”納阿瑜陀耶歪着脖子,斜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咬牙切齒地看了眼。
國王大師的手在竹質的桌子上重重地一拍,“滿口胡言亂語!我答應你的父親不去追究你,你卻鬧出這樣大的事情來。”
“我胡言亂語!是你爲老不尊!”納阿瑜陀耶跳起來,瞪起鬥雞眼來。
“好!我就叫你心服口服,知道下我爲什麼收下洛子卿做徒弟,爲什麼知道你是剽竊者!這事情跟歐陽燁的私交一點關係都沒有!”
國王大師說着,轉過頭來,“騰騰騰”地,大步走到美人塌前的櫃子裡,拿出了筆記本電腦,“砰”地一聲打開了,“看看,證據就在你眼前。”
納阿瑜陀耶不相信地歪了下脖子,“我纔不相信呢!畫稿明明是我的作品!”他暗暗地想,我做得那樣周密,怎麼會有知道呢!這個國王大師遠在天邊,就算是他是諸葛亮,也算不到我做了什麼。
歐陽燁冷若冰霜地拎着納阿瑜陀耶的頭,按在電腦前,“瞪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的把戲是不是被拆穿了!”
沈天揚也湊近了,他也想知道,國王大師爲什麼說這畫稿是洛子卿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