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助的看着他,卻聽到項昊翔斬釘截鐵的聲音道:“縱然父女之情總是要顧及的,我同意她去。”
落夕驚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同意了,他准許自己去見父親,那個他恨之入骨躺在病牀上已經兩年和活死人沒有兩樣的男人!
爲什麼?
話筒那邊的女子輕微禮貌的笑了笑說:“項先生果然通情達理,那麼就請顏小姐快點乘坐最近的一班飛機過來吧,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我們現在是在用最好的藥物在給秦先生注射維持着他的體力,但是即使是這樣,最多也就能夠維持三天。請顏小姐抓緊,謝謝。”
接着那邊掛下電話,只留下空寂的嘟嘟聲。
項昊翔沉默着,眸中複雜到好像深海漩渦一般的顏色,緩緩地放下電話,遞給落夕道:“落夕,我們乘最近的一班機趕去吧。”
“你?你要和我一起去?”落夕完全驚訝得不能言語。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寬容大度,陪着她一起去見那個他恨了那麼多年的男人!
昊翔——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想做什麼?
似乎是感覺到了落夕的不安和惶恐,他伸出手,疼愛地摸了摸她的臉,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甚至還有一絲悲傷和無助,卻又糾結到無法掙脫的神情!
那一瞬間的無助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比鐵還要深刻的堅決,他垂下眼睫,陽光跳躍在他的睫毛上,譜出一曲人世間最動人的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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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他一個字一個字堅決地對她說:“既然我要娶你,就是說,我會忘記並原諒你過去的一切,不論發生了什麼。所以你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作爲他女兒的愛人,我當然有義務去看他,這是天經地義的。”
——也是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