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丞回到家中時,善羽昕看着他衣服上早已乾涸的血跡,微微一愣。
“段易丞,你也受傷了?”
段易丞僅是搖搖頭,面無表情的從她身旁經過,直接上了書房。
風,緊跟在他身後。
“風,事情怎麼樣了?”善羽昕有些猶豫的喊住了風。
看着段易丞一言不發的樣子,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大小姐,段總裁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秦元昊還在醫院搶救,目前還沒收到任何消息。”風將得到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告訴了她,並囑託她近期不要外出。
善羽昕微微一愣,怎麼也沒想到一上午過去,秦元昊竟然還沒從手術室出來。
書房裡。
段易丞一臉陰冷的坐在沙發上,神情嚴肅。
“坐!”他指指一旁的位子,示意風也一併坐下。
“你這幾天有查到了什麼?”
風看了段易丞一眼,慎重的點點頭。“我跟蹤車辰希這幾天,在他身邊發現了一個人。”
“誰?”段易丞難得在風臉上看到一絲擔憂,臉色也瞬間凝重了起來。
“段總裁,您可記得,之前您曾問過我,我曾經是做什麼的?”
段易丞點點頭,“我記得,當時你的回答是軍人?”
“是,我曾經是軍人!只是這個軍人的身份跟你們想的不一樣。”風起身,緩緩走到窗口,看着外面早已凋零的樹木,冷冷一笑。
“我當初身在的部隊很特殊,他們沒有臂章沒有標誌,更沒有名稱。我們經常會被派到國外,執行各種危險任務。”
“這個我曾聽說過。”段易丞有些意外,沒想到風竟然有這樣的過去。
“我們每天都在槍林彈雨生活,若有人不慎犧牲,我們也僅是簡單的替他舉行一次送葬,並不會將他的以遺體運送回國。”
“其實你們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士兵,小心的守護者家園。”段易丞突然有點佩服起他,這樣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沒有勇氣踏進去。
“哼。”風眼裡有着淡淡的憎惡,神情冰冷。“我跟隊友曾在一次任務重遇難,一班十八個人,僅存活了兩個人。”
“一個是你,還有一個是?”
段易丞臉色不自覺的冷冽了起來,他有種強烈的預感,讓風如此忌待的那個人,難道就是存活下來的另外一人?
“另外一個人叫王旭,當初我們苟延喘喘,在死屍堆了爬了兩天兩夜,才離開來那個地方。”
“那人現在就在車辰希身邊?”段易丞眸子一眯。
風點點頭。“當初我們活下來時,就告訴自己,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既然老天垂憐我們,那我們就定不會讓自己白白活下來。”
段易丞微微蹙眉,繼續聽他說下去。
“我們後來分道揚鑣後,我遇到了社長,一直在他身邊待了整整十年。”風緩緩轉過身,看着段易丞,一臉慎重。
“我不清楚王旭爲什麼會跟車辰希走在一起,但王旭若真的幫着車辰希,他就是一個麻煩的因素。”
曾經的戰友,風多少也對王旭是瞭解的。
雖然他們很少交談,但兩人都是爲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那人真的那麼可怕?”段易丞原本皺着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不能說是可怕,但我跟他是伯仲之間。”風起身回到沙發上,神情嚴肅的看着段易丞,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段總裁,若是王旭真的幫了車辰希,那麼這個車辰希就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能命令王旭的人,一定不簡單。”
因爲他們,從來都不是爲了錢。
“這件事容我想想。”段易丞的臉色越來越冷冽,陰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我並不確定王旭是不是跟了車辰希,這件事我只是提前告知您,後期我會調查清楚。”風說的異常認真。
“你先出去吧,這件事我知道了。”段易丞靠在沙發背上,臉色微變,這件事確實是他始料未及的。
風輕聲走出書房,將房門輕輕掩上。
段易丞拿出秦元昊給自己的調查資料,眉心微微揪了起來。
“車辰希!”他反覆呢喃着這個名字,手裡的資料,反覆看了一遍又一遍。
“咚咚咚——”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段易丞以爲是善羽昕,並沒有太過在意,直接讓對方進來,手裡依舊拿着那份資料在研究。
“段易丞,季玥來找你了,我想她也不算外面,就直接帶她上來了。”
段易丞怎麼也沒想到季璃玥會來找自己,握着資料的手微微一愣,隨即快速將資料收起。
“羽昕,你先出去。”段易丞起身將它放在書桌上,轉身看着季璃玥。
“你有事找我?”
季璃玥見他白襯衫上染着鮮血,臉色一陣蒼白,捶在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我想見秦大哥。”
段易丞挑挑眉,起身走到沙發邊上,示意她一起坐下。
“爲什麼想見元昊?”
“善小姐說秦大哥傷重入院了,我本來是直接去醫院的,可那裡守備森嚴,我根本進不去。”
季璃玥也是沒辦法,歐陽澈根本不認識他們,沒有得到秦家人的允許,根本進不去。
雖然後來車辰希也趕到了,跟他們交談說是秦元昊的朋友,但根本行不通。
“你擔心他?”段易丞見她眉頭緊蹙擔心的模樣,臉色微微一變,連帶着說話聲也變得酸溜溜的。
“元昊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
季璃玥微微一愣,貝齒緊咬着下脣,極力忍住想要罵出口的話。
“對不起,打擾了。”
她不該來找他的,說完,季璃玥起身就準備離開。
可她腳還沒邁出,段易丞突然一把將她拉了下來,使她猝不及防的跌進沙發裡。
他兩手臂撐在沙發兩側,將她困在沙發裡,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你……你想幹什麼?”
季璃玥不自然的別開頭,雙眼卻一直盯着他的前襟,看着那上面早已乾涸的血跡,突然伸手解開了他的衣襟。
段易丞僅是挑挑眉,並沒有甩開她的手,嘴角更是不自覺的向上揚起。
“我換身衣服,就帶你過去。”
段易丞收起臉上的情緒,整了整被他解開的衣襟。“我並沒有受傷,這是元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