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面上一黑,瞪着顧苡,抓起她的手,直接將鑽石的戒指套了上去。
“喂喂喂……蕭潛,你幹嘛。”顧苡憤然的去拿戒指。
哪有他這麼霸道的,真當自己是地頭蛇小流氓了,還把戒指硬是往人身上套邾。
但是,戒指正好能卡進去,想要出來卻實在是不容易了。
她坐在那裡,用盡了力氣,只是讓手指關節都紅了起來,卻還是不見戒指動了一下犍。
顧苡氣的紅着臉道,“蕭潛,你給我弄下來!”
蕭潛卻是十分滿意的看着她手上的鑽戒。
那麼的大,閃閃發亮。
特別定製的,找人要的裸鑽,找人找的切割師傅,爲的是保留這顆價格昂貴的鑽石最本質的一點光亮,實在是不容易。
況且,鑲嵌到這顆鉑金的鑽託上的時候,還要特別定好尺寸,如此的恰到好處,拿捏準確,那麼容易嗎。
現在果然看到,鑽石正卡在她的手上,一寸一寸的往下脫,卻仍舊紋絲不動,他就知道,這個尺寸沒錯。
“別動,特意弄的,想脫下來,不容易,你還是放棄了吧,別弄疼了手。”蕭潛得意洋洋,看着顧苡道。
顧苡瞧不慣他這個運籌帷幄,等着她投入到他的陷阱裡的模樣,氣的說,“蕭潛,哪有你這樣的!”
蕭潛哼的一笑,“你現在不是看着我這樣的了。”
顧苡氣的想打他,卻見蕭潛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連帶着那碩大的戒指,一起攥在了他的手心裡,環着她的腰肢,用輪椅將兩個人送到了窗前。
他說,“顧苡,看外面。”
顧苡睜大了眼睛看着,下面一片星星點點,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見。
“沒有啊。”
“仔細看。”
“仔細看也沒有啊……”
“那就再仔細着點……”
顧苡正用力的去看,仔細的找着每一個角落,卻在這時,感到整個地面忽的一亮。
西雅圖的上空,幾乎成了一片的白晝。
整個城市,似乎都在這個夜晚被照耀的明亮。
顧苡一瞬不瞬的盯着下面那忽然醒目起來的建築物,看着這個忽然變得不同的世界,一時間以爲自己好似是在另一個時空。
忽然的搖頭,顧苡不可置信的道,“這個是……太空燈?”
顧苡剛來西雅圖的時候,便來參觀過,聽過人介紹,說這裡的塔頂,有一個著名的太空之燈,光線特別的明亮,誇張的形容起來,它似是整個城市的明燈。
然而,因爲太過明亮,所以每年只亮上幾次而已,除了特別節假日,都不會亮起。
但是今天……
顧苡回頭看着蕭潛,只覺得蕭潛目光清亮的望着下面,淡淡的握着她的手,他親吻着她的頭頂,讓她靠在他的懷裡,一面擁着她的後背道,“看到了嗎?”
“嗯……看到了……”
“好看嗎?”
“好土啊……”顧苡不由的道。
他在哪裡學的這一套,真的很土好嗎?
蛋糕裡的鑽戒,忽然亮起的燈……
蕭潛目光一頓,剛要發火,卻聽顧苡在耳邊輕聲呢喃。
“但是女孩子都喜歡……”
是啊,情人節很土,但是,女孩子都喜歡。
聖誕節很土,但是,女孩子就是喜歡。
玫瑰花很土,但是哪個女孩子都喜歡……
鑽戒很土,但是……她喜歡……
因爲,每個女孩子都不在乎那個男孩做的是什麼事,她們在乎的,是他在做……
被人在乎很土……但是,每個女孩,都喜歡……
蕭潛剛要緊繃起來的面容一下柔軟了下來,氣息撫過了她的耳畔,帶着一抹邪惡的灼熱,“那你喜歡嗎?”
顧苡將頭埋到了下面去,手指間撫着他的手臂,“我也是女
孩子啊。”
蕭潛一噎,兩片薄脣張開,瞧着顧苡已經紅透了的耳垂,想吐出口的吐槽又再次嚥了下去。
不管她怎樣的拐彎抹角,遮遮掩掩,卻掩蓋不掉身體的歡愉,她喜歡。
她喜歡不就好了嗎。
做的這麼多,不都是爲了她的一句喜歡嗎?
雖然顧苡是這樣此時的表現這樣的含蓄,故意跟他作對一樣,就是不讓他的虛榮心在繼續的滿足下去,讓他心裡好像是被什麼抓着似的,火燒火燎的,癢的不行,但是,她喜歡就好……
白晝一般的天空,將這個塔針變得更加的空曠起來。’男人抱着女人,連體嬰一樣,一個晚上,也沒讓她離開過他的輪椅。
一瞬間,他忽然在心裡覺得,若是永遠都這樣……
輪椅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道具。
至少,若是這樣跟她在一起,即便是真的要坐一輩子,其實也是一件讓人並不難接受的事啊……
雙臂再次收緊,他能感到她在懷裡的溫熱。
她自然便也能感覺到他心跳的貼近。
兩個人這樣緊緊的靠在一起,好似整個身心,都貼在了一起一般,好像他是要將她的身體攏進了他的靈魂裡一般,那麼的用力。
心被填充了一般的滿足,顧苡低頭,看着無名指上。
碩大的鑽石,閃着肆意的光。
即便是這樣光亮的天空下,也仍舊無法躲藏。
顧苡靜靜的閉着了眼睛,不禁往他的懷裡,更靠近了一份。
好像心也變得簡單了一般,此時,不希望有任何事來打擾片刻的靜謐。
不允許有一點點的瑕疵來破壞這一刻的完美。
也不想有任何一點的猶豫,來讓這圓滿的圈帶上一點扭曲。
晚上,躺在牀上的時候,顧苡仍舊擡起手來,看着手指上的鑽戒。
柔柔的月光,透過窗子打在那戒指上。
顧苡來回的看着,想着要摘下來,但是確實又是摘不下來的,她想,或許用點肥皂水,仔細的摘一下,也可以弄下來。
但是……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在對她說,摘不下來就算了,不就是一個戒指。
樓下……
蕭潛翻來覆去的,卻怎麼也睡不着。
也許只是幻聽吧,他似是總能感到她在上面翻動着的聲音似的。
今天的一切似是都很完美。
他帶她去了城市的最高點。
他送個她戒指,帶着她在輪椅上一起共舞,給她看爲她開啓的白色塔燈,將整個城市的絢爛都送給她。
然而……
該死的輪椅……
第二天。
蕭潛晚上睡的不好,精神也就不太好。
蕭潛其實算是個完美主義者,提前定好的計劃,若是有一個沒完成,便覺得心裡怎麼都受不了。
然而,昨天計劃好了一切,偏偏有一個環節漏掉了……
他是沒想到,他在西雅圖的日子裡,會是一直坐着輪椅,沒想到,一個突發奇想,倒是將自己也給破壞了進去。
顧苡出來的時候,心情顯然大好,看着蕭潛面色晦暗如同將要陰雨的天,那起色,跟西雅圖現在完美的天氣實在不相稱,顧苡不由的問道,“蕭潛,你怎麼了?”
顧苡美目流轉,忽然想到了什麼,緊張的走過去問道,“蕭潛,這兩天是不是沒好好的復健?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蕭潛沉悶的坐在那裡,雙手交疊着放在桌子上道,“沒有……”
顧苡一臉的擔心,想着這兩天確實沒看到他復健過。
這裡也沒有復健的東西,他怎麼復健?
顧苡想,就是這樣,他還想着那些有的沒的,沒事去弄什麼驚喜給她。
她不要驚喜,他能再次站起來,纔是她想要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