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樸俊旭不相信安沐晴,而是經歷了那麼多他心裡已經沒有可信的人,有的時候他會連自己都不信。
樸俊旭走到公司樓下上了車,對着坐在前面的助理說道:“悄悄的不驚動任何人給我辦公室裝個探頭隱秘的。”不是樸俊旭對安沐晴不信任,而是有的時候一個人的處境會改變她的心意,自從看到安沐晴鬼鬼祟祟的打電話,樸俊旭心裡就有了疑心。
“是,好。”助理答允下來。
安沐晴不知道樸俊旭對自己到底有沒有起疑,看來這件事只能往後拖拖再想辦法了。
安沐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只覺得頭有些發暈,急忙又坐了下來,趴在桌子歇了一會兒才起身,跟秘書交代了工作後安沐晴也離開公司。
晚上因爲樸俊旭事情太多,安沐晴自己一個人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就一直沿着河邊散步,一陣涼風吹過安沐晴的雙眼一黑,片刻又恢復明亮,安沐晴急忙扶着身邊的樹幹,一閃而過的畫面中看到有個人一直都站在雨中,安沐晴不敢去想,也不敢把這事告訴爸爸安振山,一個人扶着樹幹休息了良久才轉身折返回去。
一路上回來安沐晴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先前的撞入的胸膛,這次又是雨中人,到底的過去是個什麼樣的她全然不知道,雖然安振山一點一點給她描繪過,可是她卻總是覺得那些回憶不屬於她,可是現在她也不能因爲一點畫面就推翻了之前的爸爸給自己的回憶。
揣在口袋裡的手機又響起來那是樸俊旭打來的,安沐晴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很累,特別是想到那個雨中人,心裡就會難受,她需要一個冷靜的環境索性把手機電池給扒掉了。
上海邵帥正坐在辦公室裡值班,小敏拎着保溫桶站在交管局門外,透過玻璃門往裡看,邵帥是誰啊還有什麼能逃過他視線範圍內的。
“你怎麼來了?”邵帥起身走到門口看到小敏問道。
小敏提了提手裡的保溫桶說道:“給你送宵夜來了,怎麼樣我好吧。”
“好,真好,是不是白米粥?”在邵帥心裡小敏只會做兩樣菜,跟一個湯,一,白米粥,二白米飯,湯就是燒白開水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小敏一看到邵帥略有所思的目光就問道:“你是不是嫌棄啊,嫌棄我就倒掉給路邊野狗吃。”
“怎麼說話呢?我說你是不是跟方夢潔待久了,嘴皮子都利索了不少。”邵帥說道。
“不服氣啊。”小敏是不會承認自己在討好邵帥,她明白方夢潔在他心裡的位置,一直都想取代,久而久之自己模仿起來方夢潔的言行舉止起來,只是希望邵帥能注意到自己。
邵帥不是一個傻子,小敏對自己有好感,他都能明白只是小敏越是這樣他越是會想起方夢潔。
小敏一直都這樣苦苦的暗戀着,苦苦的守着,邵帥一直這樣躲躲閃閃,一直這樣飄忽不定。
安沐晴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看着空蕩的家安沐晴沒有上樓而是去酒櫃裡拿出一瓶酒,自斟自飲起來她不知道自己這些莫名的情緒從何而來,爸爸說媽媽跟姍姍都死在了樸慕天跟樸俊旭的手裡。
一想到這個男人曾經屬於姍姍,是這個男人朝三暮四害了姐姐,如果不是他的錯,姐姐就不會爲了報復那個叫方夢潔的女人,而丟了自己的性命,一想到這裡沐晴的心裡就像是有種隔閡,一杯酒下去安沐晴的臉頰隴上淡淡的粉紅色,爸爸說要報仇,可是相處下來樸俊旭對自己的好出乎意料,可是安沐晴知道他的好不是對她,而是對那個叫方夢潔的女人,自己只是佔了那個女人的光而已,是自己長的像方夢潔,偷了她的愛情罷了。
頭有些疼是因爲自己喝多了酒了嗎?安沐晴靠在沙發上心裡很亂,亂的她都快迷失自己了。
燈光暗的剛剛好,橘色的燈光照在安沐晴的身上像是暖陽一般,安沐晴知道一定是自己喝多了,腦海中又飄忽着自己偶爾的來的記憶,胸膛,雨中人,爲什麼一想到這些心就很酸呢?他們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記憶裡,爸爸爲什麼沒說?有誰來來告訴我。
樸俊旭深夜回家一踏入客廳就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安沐晴,樸俊旭眉頭緊了緊走過去抱起安沐晴,這一刻像是又把他們拉回到當年,自己也是這樣努力工作到深夜,她也是這樣等着自己。
睡夢中安沐晴把頭往樸俊旭的懷裡靠了靠,眼角落下的眼淚滑入發跡中,樸俊旭頓了頓到底出了什麼事?讓方夢潔從上海回來後就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次日,樸俊旭把一份文件放在安沐晴的牀頭,那是他的競標底價,如果是爲了這事讓他跟方夢潔之間有了隔閡他寧願從來都沒有過這事。
安沐晴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動動手感覺到自己的手裡似乎握着什麼,拿起來一看是文件袋,安沐晴愣住了一下子坐了起來,打開袋子是競標項目書,安沐晴突然心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她不明白樸俊旭是什麼意思,她寧願是自己從他手上偷來,也不想這樣讓樸俊旭雙手奉上。
爲什麼心會難受,安沐晴坐在牀上默默的哭着,爲什麼會難受?是因爲自己不能拒絕他的好嗎?是因爲自己心的動搖嗎?不可以,這怎麼可以……
安振山坐在辦公室裡看着安沐晴傳真過來項目書滿意的笑了。
果然不出樸俊旭的料想這次競標他們失利了,助理皺着眉頭一直低頭因爲看出來樸俊旭的心情此刻糟糕透了。
“這不是我女婿嗎?”樸俊旭剛要走突然聽到背後的聲音,急忙轉過身安振山這個人在安珊珊去世後就像是人間消失了一般,這個時候他又是從哪裡出來的,居然還是出現在這麼重要的競標會上。
樸俊旭走過去略微低頭:“爸,你怎麼在這裡?”
“聽說你再婚了,恭喜啊,只可憐了我那個苦命的女兒了,一屍兩命。”安振山冷冷的看着樸俊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