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別墅,在濃如墨汁的夜色中,肅穆的矗立着。
二樓窗邊,兩個模糊的人影在糾纏着,隨着微風窗簾,隱約可以聽見令人臉紅心跳曖昧聲音。
“墨邢風真是大方,這座金屋不錯,只是配你可惜了,你不嬌只是騷。”低沉的嗓音含着不言而喻的嘲諷,眼中閃現的是殺伐決斷的狠戾光芒。半面猙獰的面具,攝人心魂。
古夕顏也不氣惱,只是雙腿纏的更緊了,弓身迎合,低吟喘喘,“嗯……快一點……”
男人不屑的冷哼,“小騷貨,墨邢風都沒有滿足你嗎?”
“不要再提他。”古夕顏惱了,只要一想到她剛纔聽到的那些殘忍的話,她就恨,恨夏瑤,恨墨邢風……她發誓,他們會爲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墨邢風你把我當做棋子,來保全她,那麼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怎麼,是不是在笑自己很愚蠢,這就是你一心一意保護的男人,你把他當寶,可是你在他的眼中連根草都不是。當你還在暗自竊喜自己是他心中最重要之人的時候,他說不定差點把大牙都給笑掉了。這次你可以大難不死,那麼下次呢,你以爲你的腦袋有多硬,喜歡吃槍子是嗎?”男人一邊佔用着她,一邊不忘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仇恨纔是最厲害的武器,尤其是女人的報復。
高潮來臨,古夕顏仰頭,難耐的低吼着,“啊……”
男人卻噙着壞笑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難受嗎?”
“給我……”
男人殘忍的抽出手指,眸光嗜血,“這是對你的懲罰,以後再擅自行動,我會讓你知道真正的死不如死的滋味到底有多銷魂。”
“放心吧,以後我再也不會那麼傻,永遠也不會了……”古夕顏拳頭握的死緊,指甲掐的手心生疼。
“既然都裝傻了,以後就給我繼續裝下去。”男人說完,開窗,從高高的二樓跳下去,消失於夜色。
古夕顏整理好衣物,脣角勾起媚人的笑意,只是那笑少了往日的妖魅,多了一絲陰冷,當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纔敢那樣做。墨邢風和那該死的面具男,你們以爲我真的就那麼好欺負嗎?到時候死的很難看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聖誕過後緊接着就是元旦了,陽曆新年,可是這個新年對夏瑤來說,卻是與以往不一樣的,因爲婆婆要帶她回孃家,說是墨邢風的外公八十大壽,恰好趕上元旦,所以更要大抄大辦。只是爲什麼要帶她回去呢?
按理說外公過壽,身爲外順媳婦的她不到場說不過去,不僅沒禮貌還不孝,可是……她和他們不熟悉啊,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來往的,這次婆婆突然要帶她回去,她一時之間還真的有點措手不及。
最近各大報社都爭相爆出了,她和墨邢風的關係,有的還附帶了兩人的照片,所以她這個醜媳婦終於要見老太爺了。
她一向不會討喜歡心,說話耿直,不會看眼色,去了豈不是給大家找不痛快。可是該找什麼樣的理由拒絕呢?
“別揪了,再揪就成尼姑了。”推門進來的墨邢風看着一臉糾結的揪着頭髮的夏瑤,不用的打趣道。
夏瑤對於他的調侃,裝作沒有聽見,起身拿着手機就出去了。
看着夏瑤對自己視而不見,墨邢風氣惱,這女的怎麼這麼難搞,至從上次說了真相之後,她就開始躲着自己,這都幾天了,一句話也不曾對他說過,完全的漠視到底。早知道說出真相之後是這般境地,那他寧可爛在肚裡裡。
伸手拉住她,“我們談談。”
夏瑤拔掉他的桎梏,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不是不能原諒他,而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墨邢風再次的發揮了霸道強勢,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把她圈在自己的臂彎裡,“你在怨我?”
“沒有。”夏瑤不敢去看他的眼,那樣深邃的目光下到底隱藏的什麼多麼黑暗的靈魂,都說虎毒不食子,而他卻那麼狠心。
挑起她的下顎,逼迫她與自己對視,“可是你的所作所爲都在表達着,你不僅怨我,甚至還仇視我。”
“我只是在怨我自己。”是的,她怨恨自己,我不殺伯樂,伯樂卻因我而死,這比儈子手還要可怕。
“夏瑤,難道你希望保住那孩子,難道你希望古夕顏母憑子貴?”墨邢風有點惱恨的道,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們兩個能夠無憂無慮的在一起。
“可是那是一條生命啊?難道你就沒聽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害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們的孩子就去爲他陪葬了。”失子之痛,她深切的體會過,那種痛,就好比鋒利的尖刀生生的剜着身上的肉,痛到想要死去。
墨邢風微微一怔,眼中閃過苦澀,是呀,短短的幾個月,他曾有兩次成爲父親的機會,可是……
“我不是在怪你,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如何來評判孰是孰非。”沙啞的嗓音有點無力,“請給我時間,我需要緩和一下。”
菱角分明的俊臉上漆黑的眸子滿是堅定,“嗯,你只要記得,我不會傷害你,即使是傷害全世界所有的人,也不會傷害你。”殊不知,從頭至尾傷她最深的就是他,只是這是後話。
愛情,從來就是摸不到,看不見,只有用心感受,才能體會其中的酸甜苦楚,即使受到傷害,卻還是有那麼多人飛蛾撲火。
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看着上面的陌生號碼,夏瑤秀眉微斂,這已經是第五次了,這個電話號碼每次打來,卻又不說話。
“不接嗎?”墨邢風低聲道。
“這個號碼很奇怪,每次打來卻都不說話。”夏瑤按掉電話,幾秒鐘之後,鈴聲再次大作。
墨邢風眼眸微閃,一把奪過手機,接通,沒有說話,只是等着那頭的人先開口。兩人就像是比耐力一樣,手機裡只聽的到對方的喘息聲,最後在墨邢風不耐之際,手機再次被掛斷,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夏
瑤還是沒能躲過回家給老爺子祝壽,無論她找什麼樣的理由,在西妃妃的面前都被說成是藉口,最後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和墨邢風婆婆一起,踏上了飛往A市的飛機。
正午十分,下了飛機,西家的司機早已等候在機場外,幾人上車,直奔西家老宅。
宅子是傳統的中國式建築,紅磚綠瓦的庭院,門前的兩顆葡萄藤,正蕭條的沐浴在陽光中,牆上的爬牆虎也只剩下甘草般的枝條,卻還是死死的攀附着牆壁。
“是不是有點意外?”西妃妃看着四處觀看的夏瑤,低笑着,“這是我們家的老宅,原本比這還破落,後來父親死活的要說什麼落葉歸根,還不許拆了重建,只是簡單的修葺了一番……”
穿過長長的迴廊,又走了好長一段路,還沒有到主屋……想必這擱在過去,也是地主階級的大家庭,這院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呢。
一路上,婆婆給自己講了許多,大抵都是關於這家老爺子的。
西老爺子,祖籍A市,年輕時在C市創業,後來隨着事業越做越大,就在C市娶妻生子,膝下育有一子兩女。兒子不善經商,膝下無子,早年在孤兒院抱養一子,只是這畢竟不是自己家的嫡親血脈,所以老爺子也就不放心把自己的心血轉交到一個外姓人手上,儘管那個孫子很優秀,可是就是因爲太優秀了,可謂是八面玲瓏,面面俱到。走遍大江南北,認識的人猶如過江之鯽的西老爺子早就練就了一雙堪比X光線般的鷹眼,看人那叫一看一個準。這孫子眉宇間的狡黠,讓他反感,又恰逢女兒生了外孫,這外孫深得他心,不僅一臉的正氣,還是名門血脈,祖輩和父輩都是光榮的解放軍,男人該有的鐵血手腕,聰慧頭腦,霸氣外表,他幾乎全都佔全,他喜歡他可是喜歡的緊呢。
西老爺子有意培養他爲接班人,把自己的畢生心血交給外孫,總比交給一個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的外人強吧?
終於來到了主屋,屋子從外面看也是很破舊的,夏瑤想,這處院子再過幾年,應該能申請中國文化遺產了,畢竟現在這樣的老宅子可是不多見。
“小姐回來了,老爺子可是念叨了你們好幾天了,從聖誕節就開始,我這耳朵都快起老繭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一見到西妃妃就開始抱屈。
西妃妃給來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嘿嘿,柳叔,老年人都是很愛念的,我們這些年輕人就都包涵一下好了。”
“說誰老了呢?還不快點給我滾進來。”蒼勁有力的聲音,渾厚有力,一點也不像是八十高齡。
“我不是球,沒法滾,老爸,你教教我唄。”西妃妃歡快的像只小鳥一樣,推開門就進了屋,完全把身後的夏瑤忘記了,不過幸好還有墨邢風跟着,所以夏瑤也就不覺得尷尬了。
被喚作柳叔的大叔,和藹的朝夏瑤一笑,“你就是孫少奶奶吧,快點進屋,外面挺冷的。”
夏瑤莞爾一笑,剛要道謝,就被一聲怒喝震住了,“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