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的手機在辦公室裡不停響着。
孟繡就在夜曦的辦公室,看着上面的號碼冷笑。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這個陌生號碼應該是蘇錦打來的。不是已經要和陸爾昭離開了嗎?那就徹底滾出這個世界吧,蘇錦,我說過,爲了不做你的影子,所有屬於你的東西我都要搶走。其實江宸算得了什麼?夜曦,纔是這世上最最優秀的男人!
她關上門退出來,順手把辦公室的門鎖上了。
此刻的蘇氏公司會議室裡,夜曦和夜龍對坐兩端。
夜龍身後站了兩個人,夜曦身後則空無一人。
一份文件啪的掉在夜曦面前,“拿假的遺產糊弄我,夜曦,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會爲了個女人放棄自己的前程!還是你認爲我手裡那些蘇氏的股份已經沒有用了?”
“您怎麼知道是假的?”
夜曦順手翻開遺產,道,“蘇錦爲這個性命都沒了,您居然還是不信,那我實在拿不出什麼真的遺產給您了!”
啪!夜龍一巴掌拍在桌上,瞪着夜曦起身,“蘇洪昌早年涉及軍火,身價千億,給蘇錦留的私人遺產卻只是一塊地?哼,這是蘇家的老管家景福的私人財產吧?你跟他聯合起來騙我,當我真的不知道!夜曦,我聽說蘇錦還沒死吧?你最好儘快把真正的遺產給我,否則,我可不能保證蘇錦的人身安全。”
踢開椅子,夜龍帶人離開。
夜曦卻望着那份遺產發呆。
確實如此,福伯早就說過,很多人都在盯着那份遺產。所以早在幾年前設置了一個虛假的遺產保險箱,就在那個櫃子裡。蘇錦當時去的時候,裡面確實已經有了這份景福的私人遺產,一塊地皮,她也一直以爲真正的遺產就是這些。可是夜曦知道,那是假的,真正的遺產早在許多年前蘇洪昌已經轉移至國外,至於下落,景福並沒有告訴他。但夜曦的幾次試探下覺得大概連景福也不知道。
那份遺產一定很重要,否則蘇洪昌不會煞費苦心這樣掩藏。
如果再找不到遺產,夜龍恐怕勢必要對蘇錦下手了……他真不知道蘇錦跟着陸爾昭離開他原本去的那家醫院到底去了哪兒。幸好他不知道,這樣,別人也會不知道吧!
“怎麼這麼長時間沒出來?”船艙外有人道,另一個人建議,“進去看看!”
“小錦……”
爾嵐害怕的叫她。
蘇錦按了給夜曦撥打的電話,直接打給陸爾昭,然後一把撿起地上的鐵棍到門口。
第一個人進來的瞬間,蘇錦一悶棍打下去,那人直接頭破血流倒在地上。沒來得及掩飾,悶聲立刻引起第二個人的注意,趕過來,爾嵐用同樣的方法想要打死那人的時候,那人卻一個閃身躲避開來,反手抓住爾嵐的鐵棍把她抓在身邊。
蘇錦反應快,避開的猛衝進來的一個人回答剛剛被他們打暈的那個人身邊,掏出手槍對着那人的腦袋。
此刻那人早已經醒了,看到蘇錦手槍的瞬間發出豹子般的怒吼,掙扎着繩索。蘇錦一腳踢過去,那人痛叫一聲,片刻安靜。
“放了她,否則我一定殺了你們這個弟兄!”
幾個人面面相覷,顯然在猶豫。
“蘇小姐以爲自己能逃出去嗎?”
一道男聲從外面傳來,裡面的人立刻閃身,空出的門口走進個個子不高的男人,短小精悍,帶着帽子和登山墨鏡,完全看不到臉,甚至連同聲音也是由變聲器發出。
蘇錦微微眯眸,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羣強大的對手。
“你們想要什麼?”
此刻,她只有期盼口袋裡的手機被接通,陸爾昭能夠聽到她們的聲音來救她們。
那人打量着蘇錦,卻不回答,向她揚了揚下頜對手下人示意,蘇錦立刻倒退到被捆綁的人身邊,可是他的手下還是毫不猶豫的朝着蘇錦走過來,蘇錦毫不猶豫的朝着地上的男人關鍵部位開了一槍。
“啊!”男人痛得大吼,片刻就昏厥過去。
“再過來,你也一樣!”她看到他們穿着防彈衣,打心臟是不可能的。
“蘇小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別忘了,你的朋友還在我手裡!”那男人一把扯過爾嵐的頭髮,爾嵐痛得驚叫一聲,被男人用槍頂着額頭。
第一次經歷這些,爾嵐嚇得臉色慘白,卻還在對蘇錦搖頭,示意她不要管她,先想辦法自己逃出去。
“別動她!”蘇錦小心翼翼的舉着手槍,問,“你們想要什麼,說出來,我才能告訴你啊!”
“蘇小姐說話前,先把手機扔了吧,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男人盯着蘇錦的口袋,竟然知道手機就在那裡。
希望爾昭哥已經聽到了。
蘇錦暗暗想着,拿出手機扔在地上,那邊人撿起來看了一眼,湊到男人耳邊說了句什麼。男人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命令,“到公海!”
公海沒有確切的信號位置,在那裡最不容易被找到。
直到看清手機扔掉,男人打量過目前的情況,帶着無限遺憾的口氣道,“蘇小姐,看來我們只能在這裡談判了。”
蘇錦緊緊盯着男人。剛剛那男人突然陰沉了臉色,口氣也變得無比森冷,說明電話一定是接通了,爾昭哥肯定已經接到電話,那麼他至少能找到現在的位置。希望他也能推斷出他們在公海。
這些人竟然能夠肆無忌憚的到公海,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蘇小姐,交出你爺爺的遺產,我們就會安全的把你們送回去。”男人終於提出了條件。
遺產,又是遺產!難道爺爺的東西就那麼讓人垂涎,甚至不惜這樣劫持她嗎?
“那筆遺產已經被夜曦拿去給了夜龍,我手裡沒有。”
“蘇小姐……”男人低聲笑起來,狠狠的掐住爾嵐的脖子,讓她發出一聲短促吃痛的聲音,“看來你不肯說實話了,那份
給夜龍的遺產是假的,真的,只有你知道在哪兒吧!”
“假的!”
蘇錦驚訝,怎麼可能?
她太傻了,正是她這樣驚訝的表情讓對方意識到了她和爾嵐沒有用,而後,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演戲而已,他們真正的目的已經是殺了她。殺了爾嵐。可那羣變態的人並沒有輕易殺掉她們,而是用了最爲令人噁心的方式。
“蘇小姐不要跟我演戲,更不要企圖拖延時間,否則我不會對你的朋友客氣。”
“我真的不知道!”蘇錦眼看着爾嵐的臉已經發青,尖聲叫着,“我真的不知道在哪兒,我只知道那家銀行裡有,連自己都從來沒有見過!”本來福伯應該知道的,可是他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男人怒了,啪得甩開爾嵐,爾嵐摔到了其中一個男人身上,“我的兄弟們吃素很久了,正好拿你的朋友開開葷!”
蘇錦還沒反應過來,就眼看着爾嵐被男人一把撕開了衣服。
“不!”爾嵐驚呼着企圖逃跑,卻被另一個男人提小雞似的提起來按在船艙骯髒的地上,雪白的肌膚暴露出來,爾嵐驚恐的掙扎着,卻瞬間就被兩個男人制服住。
“不,不!”蘇錦慌了,向前一步,想起自己手裡的人質,拿槍指着地上早已失血過多昏迷的男人威脅他們,“放開她,否則我就殺了他!”
沒有迴應,男人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彷彿要看看她會怎麼做。
爾嵐的衣衫早已被人撕扯開,她拼命哀求他們。
“不要,我求求你們,不要,啊!”她尖叫着,身下的衣裳已經被扯掉。
慌亂下,蘇錦一槍打在那人心臟。
槍響,片刻的安靜。某種她從沒見過的情形涌入回憶,那是她同樣開槍打死了一個人,那個女人睜着不可思議的雙眼倒下去,而她的畫面裡,卻有個小小的女孩兒,冷冰冰的看着那人倒下去。
“蘇錦,要麼是你殺人,要麼是人殺你,殺人,只是爲了活下來。”
“殺人其實沒那麼難,有足夠的恨就夠了。”
“啊!混蛋,出去,出去啊,混蛋!小錦,小錦救我啊……”
爾嵐教教喚醒蘇錦。
她惶恐的看着爾嵐被折磨的慘白的滿是淚水的小臉兒,看向她時候無助惶恐的目光,在過去的許多歲月裡,瘋了般的折磨着她。
蘇錦舉起槍,啪的一槍,男人應聲倒下。
男人顯然沒想到,親自上前一把扯開死了的男人,另一個人衝上去要繼續對爾嵐用強,蘇錦又是一槍,可這次卻失了準頭,她還想再開第二槍的時候卻發現,裡面早已經沒有子彈。
丟掉槍,她撿起地上的鐵棍。
就在這瞬間,那羣人已經明白她再無可以反抗的能力,一個男人朝着她衝過來,她拼命揮舞着手中的鐵棍朝着爾嵐的方向過去,可她畢竟是個女人,一個,兩個,當所有的男人都朝她衝過來她的力量就變得越來越弱小。
搶了她手中的鐵棍,不知是誰狠狠的在蘇錦身後一擊,她眼前一黑倒下,血腥上涌,一口鮮血噴出,腿上就又是兩下,骨頭斷裂的不詳聲音摻雜着爾嵐的尖叫,她噗通跪在地上,像個破布娃娃般的倒下,嘴裡吐着血,死死的盯着男人。
那男人靠近,蹲在她面前,“怎麼樣蘇小姐,還是不肯說?”
“我不知道。”她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真的?”男人好像很是疑惑,甚至好像相信了。
蘇錦拼命的點頭,想要證明自己。
“看來,是還不夠!”男人卻突然起身,命令手下,“兄弟們都受傷了,那個女人,交給兄弟們療傷!”
“不要,不要!”蘇錦驚恐的呼叫着,爾嵐卻早已傻了。
然後,她眼睜睜的看着那些男人爬上爾嵐的身體,一個,又一個,爾嵐起初還在哀求,在罵,後來漸漸的就沒了聲息。而她,爬了幾次,就被那男人狠狠的踩在腳下幾次,她尖叫着,瘋狂的罵着,沒有用,半點用處都沒有。她的爾嵐,那麼愛笑的爾嵐,她曾經說過,想要好好的嫁個男人,好好的有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她說蘇錦你知道嗎?我這麼拼命的想有自己的事業,是因爲我想給自己添嫁妝呢!她說,爾嵐,向陽是個好男孩兒,你不考慮嗎?爾嵐笑,我得努力,才能讓向家接受我呀!她說小錦,我從來不亂來的,我要把我最純潔的第一次給我的丈夫……
眼淚,會變成血的,因爲帶着仇恨。
蘇錦的眼前都是血,鮮血瀰漫……
爾嵐像個破布娃娃般被甩在船艙的角落裡,不停的發抖。蘇錦爬到她身邊,她嚇躲,“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爾嵐,是我,我是小錦。”她試着爬起來抱住她。
爾嵐茫然擡頭望着她,許久,許久,久到蘇錦以爲她根本已經忘了自己是誰,她瘋了,她知道。
可是爾嵐卻說,“小錦,你別過來,我髒……”
“不,你不髒,爾嵐你不髒。”她緊緊的抱住她,“爾嵐你別怕,等我們回去,做過手術,什麼都好了,你還可以乾乾淨淨的嫁人。我帶你回去,帶你回去。”
“我們回不去了。”
爾嵐低聲說着,“小錦,他們是要殺了我們,我們回不去了。可是小錦,你要活着,你有夜曦,你死了,夜曦會很痛的。我不想回去了,我害怕,我已經沒什麼希望了……”
“不,你還有向陽,你不是要嫁給向陽的嗎?”
她捧着爾嵐的頭,想用向陽喚起她的鬥志。
爾嵐看着她,扯了扯脣角,竟然扯出笑容,她說,“小錦,我早就配不上他了,你不要難過,不要痛苦,其實,我早就不乾淨了。我已經被盛譽強暴過了,他很我家,恨我,可是小錦,
他是我遇到過唯一時時刻刻都關注我的男人,小錦你說,他愛我嗎?小錦,爺爺喜歡你,哥哥也喜歡你,可是他們都討厭我,我活在陸家,已經沒有意義了。小錦,我背叛過你你知道嗎?他們逼我的,連白瀟瀟也逼我,他們說,我要是不把你不能懷孕的消息告訴你,就,就把我被強暴的照片送給向陽。我害怕,我不想向陽看到那樣的我,所以,我放了那張紙……小錦……”她擡起頭,臉上都是淚水,“我,我真的,真的不該那麼做,你看,我被懲罰了,我,我其實,夠了,但是你……”她喘息着,已經沒辦法說下去。
蘇錦顧不得震驚,那些背叛不算什麼,只要爾嵐還活着!她不要她這樣死去啊!
“不要說了,爾嵐,不要說了!”
爾嵐卻捂住她的嘴,她的嘴裡,全是血腥味道。
“你,讓我說完啊!”她笑了笑,告訴她,“小錦,見了盛譽你替我問他,他愛過我嗎?你告訴他,我愛過他啊,就算他那麼欺負我,就算他逼我,可是我愛過他,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就愛過……還有啊,不要痛苦,我死的理所應當,這輩子有你,我很幸福,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還有向陽,你不要告訴他我怎麼死的,你說,說……我去F國了,去了,那個很美,很美的地方……”
合上了眼皮,爾嵐終究沒能活着離開那艘船。
船上的定時炸彈響起的時候,蘇錦拖着爾嵐的屍體跳海了。船體爆炸離她太近,漩渦衝散了她們兩個。
蘇錦沒想到自己能活着,更沒想到肚子裡已經懷了夜曦的孩子。直到醒來她才明白過來,那些人就是要她和爾嵐死的。她想起了所有過去的事情,她恨,可是在沒有做好報復準備以前,她不準備回到那個傷她害她的地方。
在小漁村裡的七個月很平靜,很痛苦。她每天和所有村裡的漁民一起打漁,剝海蠣子,很累,很疲憊,但躺下就能睡着,雖然睡着了總是做噩夢,可是第二天醒來,她都強迫着自己繼續生活。
和行屍走肉沒有區別。
在那段時間,她聽說的消息只有爾嵐的屍體碎片被找到。剩下的,在封閉的村子裡,什麼都沒有了。
那天晚上她從海邊撿了貝殼準備回去的時候,天突然下起大雨。孩子七個月了,她跑的很慢,黑暗中被人圍堵,帶到了那個小屋。
白瀟瀟蒙着臉,可她依然看得出是她。
她見到她似乎很驚訝,然後問她孩子是誰的。蘇錦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說什麼,後來也知道沒必要說。白瀟瀟恨她,讓他們把她肚子裡的孩子打掉殺了她。而她就在旁邊看着,親眼看着她的身體血流成河。
那些人說,她活不了了,白瀟瀟才以勝利者的姿態離開。
她說,“以後這個世界上,才真的再也沒有蘇錦!”
可是天不絕人,附近村裡的大嫂怕雨天浸溼倉庫趕來,發現她,把她送到了縣城醫院。
縣城醫院救不了她,把她送到了那個城市的醫院裡。蘇錦醒來後,就一直生活在那兒,約莫過了四五個月,陸爾昭找到了她。
陸爾昭說是接到電話以後就一直在找她,可是蘇錦知道不是,如果立刻就找的話,那羣人根本沒有把她們帶到公海的機會。而且那羣人是訓練有素的特工,她早已知道陸家有那麼一羣人。
她沒有選擇的權利,陸爾昭送她去了F國。頻繁來往於F國,安排她的生活和一切。她全部都接受了,人總要活着,活着才能報仇。
後來有一次,陸爾昭身邊的人在鄰居的晚宴上喝醉了酒告訴她,當時,是陸爾昭告訴爾嵐她在哪裡,爾嵐傻傻的以爲他們是盛譽的人,纔會趕去,結果卻死在了公海。蘇錦最恨的,是自始至終,陸爾昭都沒有對爾嵐的死有多麼愧疚,他說,那是爾嵐的命,他說,就算不死在公海,她也會死在盛譽手裡。
“所以回來後,我總是問盛譽,他愛過她嗎?夜曦,我相信世界上總有個人,是從心底裡愛着爾嵐的,就算她遭遇那些,他也愛她……”
縮在夜曦懷裡,蘇錦的淚像是永遠也流不完,她太痛苦了,這些年,憋在心裡,恨的越深,痛得越重。
“這個問題不需要問。”夜曦輕輕撫摸着蘇錦的脊背,低沉的聲音猶如安眠曲一般溫柔,“錦兒,知道爾嵐的消息以後,盛譽抓着我說,爲什麼是爾嵐,哪怕她是個殘廢,哪怕她被人糟蹋過,能把她活着還給我就行,夜曦,我是個罪人,我什麼都不想要,就只想要個活着的爾嵐,把她還給我!”
有溫熱的液體從夜曦的眼裡掉下來,揉進了蘇錦的眼淚裡。她突然笑了,抹着擦也擦不幹的淚水笑了,爾嵐你聽到了嗎?他愛你,愛你的!
回到錦園的時候蘇錦太累已經睡着了,夜曦抱着她回到房間的路上遇到舒安。
“她……”舒安看了眼蘇錦,她臉哭的通紅,舒安心裡就知道蘇錦一定是都說了,否則,她是不會哭泣的。她笑笑,“我會看好希希,你好好陪她。”
夜曦點頭致謝,帶着蘇錦回到屋裡。
她疲憊的靠在他懷裡,睡得昏昏沉沉,眉目間都是紅腫的痕跡。夜曦用溼毛巾輕輕替她擦拭着臉上的淚痕,卻突然想起她肚子上的傷。掀開衣服,錯綜着都是傷疤,還有她腿上的,原來竟然是在那時候被人生生打斷。還有肺部,是因爲那一棍子以後掉入海中才染上的惡疾吧?
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我把白瀟瀟的子宮割了,錦兒,算作是給你報仇行嗎?”他記得最後,他在車上問她。
她望着他,眉目間一片清冷,“行,可是夜曦,我們的孩子的仇,怎麼辦?”
怎麼辦……
他俯身,深深的吻着她的脣片,冰涼的脣。
“錦兒,孩子的仇,你的仇,我都要替你報,全部都報了。因爲沒人有權利剝奪走你和孩子的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