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夜空下,婆娑的樹影伴着和風沙沙作響,雖已是冬天,但是南方的冬天,卻透着一股子暖綠的曖昧,由嫩綠到深綠,由淺綠到肥綠,還有點綴於其中的淡色的淺黃,那一絲絲與燈光相襯的色澤,還有那略顯和涼薄的風,才略微地提醒着人們,這是冬天。
不過這種微涼的冬夜,對於兩個相互依偎的人兒而言,所帶來的不是寒冷,而是一種能夠讓他們繼續相擁的藉口與理由。
“我覺得有些冷……”瑪麗亞的臉蛋色澤就像是那秋天熟透的蘋果,誘人而又香甜,月色下,顯得深邃湛藍的眼仁猶如那反射着月光的寶石一般璀燦,豐滿的嘴脣略顯得有些幹糙,但是並不能夠妨礙樑鵬飛感受到那淡淡的微涼與柔軟。
樑鵬飛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懷裡的佳人那溫熱的嬌軀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緊擁着一座柔軟而又溫暖的火爐。“這樣就不冷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好不容易,乘着樑鵬飛回答自己的話的當口中,瑪麗亞顯得有些急促地呼吸着微涼的空氣,剛纔的那個深吻險些讓這個漂亮火辣的西班牙公主窒息。
“當然不是,我剛纔不過是爲了讓我父母親理解,我跟你的婚事爲什麼會拖上這麼久,說實話,親愛的瑪麗亞,你的父親並沒給我一個標準的答覆,不過,我認爲他這是在默許了我們之間那偉大的愛情。”樑鵬飛覺得這樣美麗的夜比較適合甜言蜜語。
不過,他的內心覺得,自己與瑪麗亞,這樣的異國之戀,放在後世,一箇中國人娶一個大洋馬,嗯,娶一個漂亮洋妞,而且還是一位公主,肯定會讓不少人嫉妒到眼紅,說不定不光是地方電視臺,就算是中央臺也要跳出來崇洋媚外地自豪一番,看,咱們中國男淫還是蠻有本事的嘛,居然泡了一個歐洲的公主當老婆。
就在樑鵬飛的腦袋裡邊胡思亂想的當口,讓樑鵬飛的話既甜又羞的瑪麗亞再次把頭深深地低埋進了樑鵬飛的懷中。“我父親肯定會爲我這個不聽話的女兒感到傷心的。”
“不不不,親愛的瑪麗亞,這不可能,你就像是一位單純而又幹淨的天使,任何人對你都只會有愛慕與憐憫,怎麼可能爲此而傷心.你的父親並沒有責備你,只不過,他真的十分思念自己心愛的女兒……哦,對了,比利亞那個滑頭交給了我一封信,是你的父親讓他交給你的,不過前段時間實在是太忙碌了,他只能夠託人讓我轉交給你。”樑鵬飛一拍自己的腦袋,從懷裡邊拿出了一封信,遞到了瑪麗亞的手中。
“這是我父親的筆跡,上帝啊,我還以爲他會忘記掉我這個不聽話的女兒。”瑪麗亞接到了手中,看到了那信封封口那西班牙國王所用的印鑑,還有那熟悉的筆跡,她不由得興奮地低叫了起來。掙脫了樑鵬飛的懷抱,湊到了那涼亭的燈籠下,藉着燈光,閱讀起了那封等待以久的家書。
樑鵬飛很紳士地沒有跟上去偷看,因爲他已經知道了這封家信上的全部內容。
“怎麼了,瑪麗亞,你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不怎麼好,難道你的父親在信中斥責你了.又或者是傷了你的心了.”看到瑪麗亞看完了信之後顯得有些沉默,樑鵬飛站起了身來走到了近前,伸手攬住了瑪麗亞的肩膀,聲音越發地顯得溫柔。
“沒有,只是,我父親他……”瑪麗亞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最後,她決定把這封信交到樑鵬飛的手中,樑鵬飛裝模作樣地看了半天,才作恍然大悟狀。“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樑,現在怎麼辦.我知道我父親他的這個要求實在是有些過份,可是……”瑪麗亞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還形容自己的心情。“肯定是那幾個傢伙搞的鬼。”
“哪幾個傢伙.”樑鵬飛把那封信交還到了瑪麗亞的手中,信中所言其實也就是希望瑪麗亞能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樑鵬飛能夠歸還西班牙的殖民地,順便提高西班牙在東方的貿易額,雖然信中說得比較的委婉與隱晦。可是,瑪麗亞畢竟是王室子女,哪裡不明白這裡邊的道道。
“我的父親身邊有幾個奸臣,以曼努埃爾.德.戈多伊爲首的傢伙,成天向我父親進饞言,妄想操縱我們西班牙的政事,這封信,肯定是他們又哄又騙搞出來的,一羣該下地獄的惡魔。”瑪麗亞咬着牙,恨恨地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詛咒着那些佞臣。
“沒關係,親愛的,這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解決它並不難。”看到了瑪麗亞發怒的俏模樣,樑鵬飛笑了起來。
“嗯.”瑪麗亞有些愕然地擡起了頭來望向樑鵬飛,對於樑鵬飛的所作所爲,她可是看在眼中的,同時也知道自己心愛的情郎向來是吃人不吐骨頭,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主,對於土地的貪婪程度甚至遠在西方殖民者之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
“不用這麼看着我,瑪麗亞,難道你認爲我是那種爲了一已之私,而連自己的愛人的感受也不顧及的人嗎.不,當然不是,爲了你,我甚至願意去進攻東方最爲強大的殖民者英國佬,把他們的殖民地作爲聘禮奉獻給你。”樑鵬飛看到了瑪麗亞的表情,老臉微紅,不過旋及又恢復了高大全的形象大放厥詞。反正已經跟那位特使比利亞談妥了,英國殖民到到時候肯定會有西班牙一份,所以這個人情不送白不送,拿來這裡在小美人的跟前自我吹捧一番也沒什麼不好的。
聽到了情郎的宣告,瑪麗亞的眼睛裡邊滿是可與天上的星辰比肩的愛意與甜蜜。“樑,你說的真好。”
“事情不是用嘴巴說的,而是做的,親愛的小美人。你放心吧,哥說了,就一定會做到,英國佬的殖民地會有一部份成爲你們西班牙的,就當作是我給你父親的聘禮。另外,你父親既然沒有反對我們的婚禮,而我的父母也已經同意了我們的婚事……”樑鵬飛看着瑪麗亞那張滿是沉醉的俏臉,修長潔白的頸項,還有那緊裹在絲綢下顯得那樣的波濤光涌的高聳胸部,下意識地道。
而他的大手,也伸了過去,當然,是很紳士地環住了瑪麗亞的纖腰,然後緩緩地下移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這讓瑪麗亞的臉蛋在燈光之下顯得那樣的嬌媚,愛人的輕撫就像是在挑動着那心中的豎琴,彈拔出了一串雜亂無章卻又讓人歡愉的節奏。但是,對於上帝與貞潔的敬畏,讓這個被宗教毒害得不淺的公主修女伸手攔住了樑鵬飛的魔爪。“嗯,不過,我希望我們能夠在澳門那個東方最爲著名的大教堂裡舉行婚禮,那潔白的婚紗,還有那漂亮的裙襬,還有你,親愛的樑,到了那個時候,我的整個人,將會完全的屬於您……現在我們這麼做,會讓上帝發怒的。”
“他發怒.,他要敢發老子就把他的腦袋塞進屁眼裡!”精蟲上腦,滿心憂憤的樑大少爺在心裡邊惡狠狠地咒罵着這個西夷大神,可是表面上卻不好表露出來,畢竟,他的僞裝身份之一,就是一位虔誠的天主教徒。
“好吧,不過,我相信那一天會很快的到來,親愛的瑪麗亞,到了那個時候,你就不止屬於上帝那個老傢伙了,而是屬於我。”樑鵬飛有些戀戀不捨地道。
“老傢伙……”瑪麗亞看到樑鵬飛那雙熱辣得燙人的眼睛,一想到樑鵬飛這個一點也不尊敬的用詞,有種要昏過去的衝動。
朝庭因爲英國佬入侵的事情給鬧得雞飛狗跳,而神州大地上流言四起,不過,大部份人都並不相信這種流言,都認爲這不過是謠言而已,就算是有些人通過了某些渠道得到了證實,但是,他們也深深地相信,堂堂天朝王者之師肯定能夠在最短的時候之間,把那些英國佬給乾淨快捷的消滅乾淨。
再說了,作爲典型被拿出來宣傳的樑鵬飛只不過是天朝八十多位總兵中的一員,一個總兵就能夠打得英夷人狼狽逃竄,朝庭要是多出動幾個,英夷人怕是到時候只能哭着喊着繳械投降了,這,就是大多數人的認知。
雖然朝庭已經正在加以梳導民意,可是暗中,卻仍舊在搜查那些流言的起始,沒辦法,滿清朝庭向來是對這些東西要求極爲的嚴格,想想一句詩詞裡邊的東西,他們也有本事去牽強附會之後認爲對方作的是反詩,然後,把詩作者給抓起來宰了,這還不算,還把這位詩人的全家甚至是與他有關係的那些文人士子也抓了不少,流放的流放,坐牢的坐牢。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則令天下轟動的流言傳開了:福建南澳水師被英國佬的戰艦給攻佔,總兵戰死,總兵以下,五品以上武官死了七八個,這下,江南開始變得有些人心惶惶了起來,福建,跟廣州那腥羶之地,流放之所比起來,那可是近在江南的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