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是英國人,他們是文明世界的士兵,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待遇。”一位英國使節團的成員不滿地叫喊了起來。
樑鵬飛歪起了腦袋,打量着這個英國使節團的成員,大使總管約翰.巴羅男爵。
他那冰冷刺目的目光盯着這名使節團裡的二號人物,那種強大的威壓讓這位原本還想擺出一副英勇的姿態的大使總管約翰男爵覺得渾身發寒,彷彿對方的目光能夠在烈日當空之下,將自己凍僵。
“你,過來……”樑鵬飛伸出了右手,衝這位敢於發言的約翰勾了勾手指頭。
約翰下意識地想要搖頭,但是,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想到了自己代表着那大英帝國的尊嚴,他努力地想要挺直那發軟的脊樑。
“我不想重複第三遍,現在,你,過來我的跟前。”樑鵬飛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語氣平靜得讓人害怕。
這句話讓這位大使總管閣下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但是,英國人數百年來在西方的囂張與強大已經深深地刻進了這位英國貴族的骨子裡,所以,他決定用沉默來對抗樑鵬飛這個該死的東方人那無禮的舉動
“約翰,聽元首閣下的吩咐吧。”馬戛爾尼從那樑鵬飛的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這兩個月來,他早已經從那些西方人的口中得知了樑鵬飛到底是何等危險的人物,他陰狠狡詐,他貪婪無度,他實力強悍得讓人瞠目結舌。就算是現如今整個西方在東方的殖民力量糾集在一起,怕也很難成爲他的對手。
就算是真的想要拚個魚死網破,怕也很難,因爲,樑鵬飛已經佔據了那通往印度洋的海路險關:淡馬錫,並且,徵用了大量的當地土著用那種叫水泥的玩意在那裡大肆修築要塞。
也就是說,西方人想要衝海路進攻樑鵬飛這個該死的傢伙,就只能繞行蘇門答臘島,多上好幾千裡的海路,而且印度洋的颱風最喜歡乾的就是頻頻光顧蘇門答臘島一帶的沿海。
如果拚着大量的傷亡去搶攻淡馬錫的話,想要用戰艦去對付要塞,這種損失,根本是西方殖民者在東方的實力無法損失得起的。
所以,最好不要激怒這個『性』情殘忍狡詐的東方人,是馬戛爾尼最想告訴自己得力助手的話。不過,馬戛爾尼的話卻起到了相反的作用,約翰男爵據傲地昂起了頭。“大使閣下,難道您就看着自己的同胞,向着這個虐待我們大英帝國軍人的東方人俯首貼耳嗎.對不起,我辦不到。”
“什麼,你說你辦不到.”樑鵬飛突然笑了起來,那口雪白的牙齒在太陽底下顯得份外的刺眼,閃耀的光輝卻給人一種刺骨的森冷,彷彿是一頭飢餓地兇獸『露』出了那猙獰的獠牙。
“好吧,既然你沒有辦法挪動你的腳步,我會請人來幫助你到我的跟前,和尚,卻幫幫這位可憐的英國貴族。”樑鵬飛歪了歪腦袋,他身後邊那魁梧如山,幾乎?都市小說可以把世界上所有用來形容強壯與剽悍的字眼集中於一身的陳和尚站了出來。
陳和尚撫了撫自己那油光錚亮的腦門,笑了起來:“非常樂意爲您效勞,少爺。”憨厚的笑容配上那一條從腦門裂至眉角的傷痕,顯得無比的猙獰,陳和尚邁着那比常人要遠得多的步伐,移動着他那猶如鐵塔一樣的身軀站到了這位英國使節團成員的跟前。
看到了那站在跟前,自己需要仰視才能夠看到這名華人臉龐的約翰男爵臉上的汗水流得更多了,他用救助的目光看到了身邊的同伴,卻只看到那些同樣身爲文明人的同胞居然側開了臉,甚至還悄悄地把腳步挪得離他儘量遠一些。
恐慌的情緒涌上了他的喉嚨,讓他的聲音變得走調與尖細:“你想幹什麼.我是大英帝國使節團的成員,我是大英帝國上議院的候補議員,我是一名貴族……”
啪……陳和尚擡起了手,那蒲扇一樣的大巴掌從天空落下,斜掃下來,這位高貴的英國貴族,上議院的候補議員先生直接就橫飛了出去,甚至還撞上了站在他旁邊的幾名英國使節團的成員。
那些西方殖民地的官員和軍官們現如今在陳和尚的跟前,就像是一羣膽怯的,面對着惡狼,擠在圈裡瑟瑟發抖的小羊羔。他們那一張張能說會道的嘴巴在陳和尚的跟前除了會哆嗦之外,再也發不出一個完整意義上的音節。
一些殖民地軍官雖然很想努力地表現自己的高貴與勇敢,但是,沒有任何的武器,還有那個鐵塔一樣的華人巨漢剛剛顯示出來的那種讓人膽寒的可怕怪力,實在是讓他們沒有信心去承受失敗的折磨和羞辱,
馬戛爾尼不忍地閉上了眼睛,可是,他卻沒有去阻止這一幕發生的勇氣,因爲,他必須活下去,馬戛爾尼不認爲自己這是懦夫的表現,至少,他爲自己找到了理由,他必須回到英國,他要把東方又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強權人物的消息告訴國王陛下和議會,警告他們小心和警惕這個擁有着可怕實力仍舊在繼續強大的東方巨頭。
躺倒在地上的約翰男爵覺得自己的臉就像是捱了一柄中世紀的野蠻人最喜歡用的那種流星鍾,他的半邊臉已經失去了知覺,他張開了嘴,從嘴裡邊流出了腥濃的血還有幾個新鮮地帶着斷茬的牙齒。
陳和尚再次走向了他,這個時候,那些西方人直接用最快的速度挪動着自己的腳步,在倒地的約翰男爵的周圍騰出了一個近三米範圍的空檔。
陳和尚很有禮貌地向着這位懂事的西方人『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但是,卻沒能獲得對方的迴應,換來的是這些傢伙那一雙雙驚恐無比的目光,還有那離開得更快的步伐。
英國東印度公司監督委員會委員埃德蒙子爵緊緊地捏着拳頭,面『色』蒼白而又死灰,他的嘴脣在哆嗦着,可是,卻發不出一句義正言辭的譴責。
荷蘭總督格羅寧嘴角微微地翹了翹,能夠看到英國佬如此悽慘,說實話,他的心裡邊快樂得直想唱歌,這些年來,在英國人那囂張的火炮與戰艦之下承受的不甘與積怨實在是太多了。
懷着與他同樣心思的可還真不少,比如馬塞羅總督、還有那位特使比利亞,還有瑞士等國家的殖民地官員。
看到那倒在地上,兩眼無神,半邊臉龐就像是魔法一樣肥腫了起來的約翰男爵,他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差點跳出了胸腔。“上帝啊,您睜開眼睛看一看您的子民遭受着怎樣的苦難,請您用您的神罰,教訓這些野蠻的東方惡魔吧!”埃德蒙子爵決定把行動的權利交給上帝,至少,他不認爲自己有跟這個猶如遠古神話中的巨人一樣強壯與兇悍的華人挑戰的能力。
陳和尚伸出了大手,捏住了那在地上呻『吟』的約翰男爵的腳髁,就這麼轉身,猶如拖着一條死狗一般,將他拖到了樑鵬飛的跟前,然後,向樑鵬飛恭敬地一禮:“少爺,人已經帶到。”
“幹得不錯,不過,你應該溫柔一點,至少別把他的臉打成這樣,畢竟,我們是有幾千年文明傳承的華夏民族,請人要有禮貌一點。”樑鵬飛用一種打量垃圾的表情嘖嘖有聲地掃了那倒黴的約翰男爵一眼,然後一本正經地教訓起了陳和尚,可是他那滿意的笑容,任誰都覺得他是在誇獎這名強悍的東方巨漢幹得不錯。
“好的少爺,下次我會揍他的肚子或者是扭斷他的手,這樣應該能夠讓他的臉保持完整而優雅的西方貴族風範。”陳和尚雖然平時腦袋裡邊塞滿了暴力和肌肉,但是,長久地跟樑鵬飛這位滿肚子壞水,尖酸刻薄到極點的大少爺的配合還是顯得十分地默契。
至少,聽到了這句話之後,樑鵬飛大笑了起來拍了拍那陳和尚的肩膀以茲鼓勵,他身後邊的白書生笑得直打跌,孫世傑等人都只能是一臉無奈之『色』。
所有西方來客的臉上的表情顯得精彩無比,而就站在樑鵬飛身旁的馬戛爾尼直接閉上了眼睛在內心詛咒這兩個腦袋上長着尖角的東方惡魔。
大笑之後的樑鵬飛卻轉過了身去,從那身邊的一名士兵的腰間抽出了一柄溢散着森冷寒氣的三棱刺刀,另一隻手優雅地理了理那頸項上漂亮的黑『色』領結,臉上的笑容顯得那樣地極富親和力。“親愛的馬戛爾尼,你們的國王陛下,會如何處置膽敢於挑戰他權威的那些爬蟲.”
看着這位穿着那身黑『色』得體的中山裝,領口上扎着漂亮的黑『色』領結,渾身流『露』出華貴而又高雅的氣質,眉宇之間展『露』着親和的樑鵬飛,卻在那柄被他把玩在手中,開了刃的三棱刺刀的映襯之下,讓人覺得無比地詭異,天空上的太陽,似乎也受不了他身上的陰森寒氣,躲進了雲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