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一在管家一臉笑容中找到了穆老。
他在書房看着小初一那幅畫發呆。
他記得穆凌很小的時候，也是這般可愛，當年家裡沒出事的時候，穆凌可是一個小霸王，雖然看起來嚴肅了一點，其實性子很跳脫的，傲嬌張揚，活脫脫的混世魔王，後來穆家生變，熟悉的孫子也變得那麼不熟悉了。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接受穆凌的成長。
“太爺爺……”小初一敲了敲門，探出一個頭來，“外面挺熱鬧的，你一個人對着畫像發什麼呆呢？”
穆老頗爲意外，沒想到會看到小初一，“你怎麼來了？”
“我媽讓我來的。”小初一說，“怕你寂寞，怕你無聊唄，養大的孫子，大了就是別人的，傷心不？”
穆老，“……”
哪有不傷心的。
他總算知道，婆媳關係爲何都是如此壞。
在婆婆眼裡，兒子什麼都是好的，應該配得上最好的，兒媳在做得再好，總有不滿意的地方，穆凌是他一手養大的，當初爲了平安把他氣得進了醫院，躺了好幾年，說不傷心是騙人的。
“看在我這麼可愛的份上別傷心了。”小初一微笑說道，坐到他身邊來，“其實呢，我覺得……你挺慘的，給你一個愛的擁抱。”
“丫頭，你不怪我嗎？”
“事情和我隔太遠了，我沒什麼感覺，最重要的，我媽也沒讓不親近你啊。”小初一說，孩子的心總是最純淨的，“我覺得她也不怪你，就是覺得對不起我爺爺吧。”
“我要糾正一下你的稱呼，那頂多算是你外公，不是爺爺。”
“有區別嗎？”小初一問。
“當然有區別，媽媽的爸爸是外公，爸爸的爸爸是爺爺，爸爸的媽媽是奶奶，媽媽的媽媽是外婆，這是不一樣的。”
“不都一樣是老頭嘛，都什麼區別的。”
穆老，“……”
大曾孫女不怪他，他真是謝天謝地，並且很感恩，對顧平安的印象又好了一些，原本他對顧平安的印象就不差，還是平安會教女兒啊。
這麼好的孩子，竟然是他家的孩子。
“我以前還奇怪呢，爲什麼我媽說朵朵和小默是我弟弟，阿城也是我弟弟，原來真是弟弟，不是因爲我年長一些就叫姐姐的呢。”回頭可以用身份壓了壓阿城。
想一想都開心。
“你認識阿城？”
“認識啊。”小初一說。
穆老瞪圓了眼睛，“阿生這個不孝孫，他早就知道你們母女的存在，就是沒告訴穆凌，也沒告訴我，這幾年我多麼期盼穆凌……這該死的！”
老頭子炸了。
“怪不得雲生叔叔，是我舅舅不讓說的，我舅舅和舅媽可厲害了。”小初一笑眯眯地說，“舅舅很疼媽媽，誰敢欺負媽媽，誰就死定了。”
“你哪來的舅舅？”顧雲又沒有兒子，就兩個女兒。
“就是舅舅啊，我媽的哥哥，親哥哥。”
穆老皺眉，“她哪來的親哥哥？”
“太爺爺，這話就不對啦，當然是親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