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卻並沒有很好,反而,周身所有的神經,都是緊繃的。
宮本先生疑心病有多重,他跟了先生這麼多年,再清楚不過。先生是不會相信任何人的,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時候,宮本先生一定讓人去查肖蓉在獄中的檔案去了。
他一點也不敢放鬆。酒井葉子畢竟與先生有過親密接觸,酒井葉子有句話是對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男人對與自己睡過的女人,總會殘存那麼一絲感情。
一旦宮本先生對酒井葉子顧念一絲舊情,給她解了病菌。
酒井葉子必然會用命來對付他秦參,扶桑人,心眼都很小的。一旦結仇,不死不休。
……
宮本亨俊派去調查肖蓉的人回來彙報,肖蓉的確曾經中病菌,在獄中的生活十分悽慘,每天撓得全身都是血垢,後期還生疽化膿,惡臭無比。
宮本亨俊的臉色好看了很多。
眸色閃了閃,他給秦參去了一個電話:“秦參君,我決定交給你一個艱鉅的任務。”
“先生請吩咐!”
“暗殺韓澤昊!這個男人,先不說他是不是真的是m國z系統的人,先不說他手裡是不是真的掌握了m國派去扶桑的間諜名單。單是如屆他在時索財團的地位和影響力,就值得我們孤注一擲了。”宮本亨俊沉聲說道。
“是!”秦參毫不遲疑地應下。
組織任務,與他個人想法,正巧不謀而合。他很清楚,這是宮本先生給他的最後一個考驗。宮本先生是一個多疑的人,生怕他叛變了組織,加入韓澤昊的陣營。
而他,也真的不想看到韓澤昊與安靜瀾恩恩愛愛,琴瑟和獎的樣子。
韓澤昊死了,安靜瀾會很傷心很難過吧?
但難過一段時間以後,總會走出來的。
一路看着安靜瀾與韓澤昊走來,他也發現了,只有韓澤昊死了,他秦參纔會有機會。
韓澤昊接到三爺楮海的電話,酒井葉子的確是中了病菌。
另外,楮海還與韓澤昊提了一件事情,霍梓菡想要回霍家看看。
韓澤昊聽到這個,眉頭立即皺起來:“你什麼意思?”
楮海長話短說:“霍梓菡懷孕了,她想回霍家住一段時間。我不能讓她心情不好?”
韓澤昊眉頭一挑:“你的?”
“田植的!”楮海直言道。
他知道,韓澤昊在錦城,那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韓澤昊是不想查他,如果查他的話,什麼也瞞不住。
韓澤昊眸光閃了一下,田植幾個月前就已經死了。現在霍梓菡卻懷着田植的孩子。
他再想起蘇翊那天喝了點酒,話特別多,說什麼替死去的兄弟傳宗接代,想來,霍梓菡就是做的試管嬰兒了。
韓澤昊對着電話沉聲道:“要是不能讓她心情不好的話,就不要讓她回來了。我們沒有人會慣着她,由着她的脾氣,更沒有人會去照顧她的心情。”
楮海:“……”
韓澤昊再直白道:“霍梓菡選擇這個時候回家,想來是三爺爲霍二小姐造了一個很美麗的夢了,讓她覺得自己屁股後面生出的那條尾巴,可以一直伸到天上去了,可以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任意地踩在腳下了。既然如此,三爺就不要讓她回來了,免得我們一個不小心,就踩斷她的尾巴,毀了她的美夢。。”
楮海:“……”
韓澤昊再道:“我查清楚了一件事情。酒井葉子之所以對我老婆動手,是因爲我投資的時索財團與扶桑朝暮有了利益衝突,遭到了打擊報復。而酒井葉子,受命於扶桑世子宮本亨俊。”
楮海眉頭擰起來:“你說,想要對付你的,不是酒井葉子,而是宮本亨俊?”
韓澤昊點頭:“我與酒井葉子,素不相識,也無冤無仇。有衝突的,是我所在的時索財團,與宮本亨俊的財團。但商界,勝者爲王。我們搶佔市場,他們必然就會損失市場。因此,結下了樑子……”
楮海在電話裡沉聲道:“韓總裁,我們的敵人,是共同的。我與宮本亨俊,不共戴天!”
韓澤昊握着電話,脣角微勾。他就等楮海這句話。
微挑一下眉頭,他說道:“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在對付宮本亨俊的這件事情上,達成合作!”
“有他的消息,我會通知你!”楮海從善如流地說道。
“多謝!”韓澤昊應聲。
有三爺出動他的力量幫忙的話,事半功倍。傷亡,也會減少。
楮海又道:“霍梓菡鬧騰得厲害,我決定還是讓她回霍家住幾天。”
“霍家也是霍二小姐的家,她要回家,當然不會有人攔着。”韓澤昊把不好聽的話都說在明面上,“我們沒那麼閒,不會刻意去針對她。但是我想三爺多少對霍二小姐是有些瞭解的吧?”
楮海皺眉:“她好歹是你小姨子,你不能讓着她點?”
“要是我心裡真當她是我小姨子,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嗎?”韓澤昊語氣裡不乏威脅的味道。
楮海的語氣驟然一冷:“韓總裁,你要是敢泄露霍梓菡懷的是我兄弟田植孩子之事,我絕不放過你。”
韓澤昊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對着電話冷哼一聲:“我韓澤昊從不受任何人威脅,我從來只做兩件事,必須做的事,和想做的事。”
“你……”楮海氣結。
韓澤昊聲音依然冷沉:“我沒有那麼八婆地去關心不重要的人肚子裡懷的是誰的孩子,我只關心我在乎的人是不是會因爲某些人而心情不好。”
楮海握着電話,透過別墅看向窗外,眉頭擰了擰。他語氣緩和地說道:“我不過去霍宅,不管你們對霍梓菡說什麼我都不會知道,我只希望,能保住我兄弟田植的孩子。”
“這個你得問醫生。或者,你找個醫生陪同着。”韓澤昊好心地建議。
楮海:“……”
他只好再掛斷電話,韓澤昊是出了名的寵老婆。酒井葉子對他老婆下病菌,他就要酒井葉子的命,要是霍梓菡回到霍家說了什麼讓他老婆生氣的話,不用想,韓澤昊一定不肯放過了。
他走出房間,走向霍梓菡的那棟別墅,開始勸說。
“菡菡,咱們現在不回霍家,成嗎?”
“可是我想回去!”
“你現在胎兒纔剛剛穩定,三胞胎啊,不宜輕易活動,免得動了胎氣。”
“我想讓爸爸知道我們的事情。”
“我得等孩子生下來,才能帶着你和孩子回j國皇宮。”
“我知道,我不是貪慕皇宮的榮華,我就是想要讓爸爸替我們高興。”
“那你打電話說吧。”
“他會擔心的。”
“你回霍家他看到你未婚先孕,會更擔心的。”
“我會當面和爸爸說清楚的,你放心吧。爸爸一定會祝福我們的。我想要爸爸的祝福。海哥哥,陪我一起去嘛。”
“我這段時間特別忙,等你生下孩子,我不能讓孩子們一直流落在外,我得去努力修復與家裡的關係。”
“那你去吧,海哥哥,你是最棒的,我相信你一定會很快處理好這件事情。”
“所以我不能陪你回霍家。”
“不要緊,我自己回去就好啦。”
“你就住在城堡裡吧,有人照顧着,我更放心。”
“不嘛不嘛,海哥哥,我就是想要回霍家。我很久都沒有回家了,我好想爸爸。而且,爸爸真的會擔心我,我不能這麼不孝順。”
“……”
楮海覺得自己煩都要被煩死了,要不是爲了他故去兄弟的孩子,他真的不願意做虛心委蛇這種噁心的事情。
他皺着眉頭,沉沉地應了一聲:“那你去霍家住幾天吧。”
霍梓菡立即歡天喜地地命傭人給她收拾:“把我那些沒有穿過的新衣服,全部打包。”
“把我那些首飾,全部打包。”
“還有海哥哥送我的那些房產,那些證件,合同,全部裝好,放行李箱裡。”
“海哥哥送我的所有禮物,全部打包。”
“城堡中間那個雕塑,那隻鷹嘴裡的那塊玉,給我包起來。”
“統統帶到霍宅裡去。”
“十幾箱算什麼,多開幾個車不就好了?難道海哥哥缺車嗎?”
“……”
楮海走出別墅的時候,聽到霍梓菡在他身後吩咐傭人。
他眸色漸冷,脣角勾起一抹嘲笑。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連他放在城堡裡的那隻鷹嘴裡叼着的一塊羊脂白玉都不放過。
他已經能夠想像得出來,霍梓菡去到霍家以後,是要怎樣的拽上天了?
難怪韓澤昊一點都不給他面子,要踩霍梓菡的尾巴。
他去到自己所居的那棟別墅,把蘇翊和霍梓菡的主治私人醫生叫到眼前來。
“胎兒的情況怎麼樣?”他問道。
醫生立即恭敬地答:“胎兒的情況很穩定,三個胎兒的胎心都非常有力,只要安心養胎,情緒穩定,營養均衡,一定會平安順利地生下三胞胎的。”
“要是有人惹她生氣呢?”楮海再問。
“這個……”醫生糾結了,眉頭擰起來。
“直說!”
“孕婦孕期的心情,一直是醫生特別重視的。孕期情緒不好,很容易導致胎兒畸形……”
“事後補救也沒有辦法?”
“這個,要看個人的情況了。而且,人類的情緒十分複雜,有傷心難過,有憤怒,有絕望……每種情緒對胎兒的影響又會不一樣……”
“被人侮辱,與人吵架,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楮海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