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鵬跑上樓,沈辰風的房間,某沒用的傢伙正趴在牀上,頭縮在了枕頭裡。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1‘51看書網
苗蓉,竇雅娟,安暖三個人圍在牀邊,咚寶嘰嘰喳喳的鬧着爬上了牀,不停的喊着“舅,舅……”
“辰風,你起來吃點東西,吃完東西再睡。”
“你和鍾小姐才認識多久,怎麼就用情這麼深了呢。”
“舅,飯飯。”
沈辰風耳邊一陣聒噪,把枕頭砸了過去,怒吼,“你們煩不煩?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苗蓉動了動嘴皮,還想說些什麼,竇雅娟拉着她離開,在她耳邊小聲說着,“先讓他靜一靜,現在心裡肯定很不好受。”
苗蓉嘆了口氣,轉身走出了房間。
安暖也把咚寶給抱走了。
走到沈辰鵬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道,“用你的經歷安慰安慰他。”
沈辰鵬狠狠瞪了她一眼,伸手作勢要打她。
安暖抱着孩子跑走了。
沈辰鵬在牀上坐了下來,沈辰風此刻的心情,他完全能夠感同身受。
“以前爲了顧秋,我疼得比你還狠。”
沈辰風聽到他的聲音,坐起了身。
那麼意氣風發的沈辰風,臉色蒼白,嘴邊全是鬍渣。
“我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纔想通,我每天要死不活,她卻在別的男人身邊,和別的男人恩愛親熱,值得嗎?”
沈辰風伸手按了按眉心。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過得風生水起,過得比她好,讓她知道,即便沒有她,我們也可以很好,這纔是男子漢。”
沈辰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還愛顧秋嗎?”
沈辰鵬視線漸漸變得迷茫起來,嘆了口氣,低低的說道,“愛不愛的,其實也沒那麼重要。時間長了,慢慢的就不會去想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沒有誰會守着誰一輩子,我們終究會結婚生子,成立家庭。相信我,時間會讓一切都變得簡單起來。”
沈辰風一手撐着額頭,“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竟然就愛上她了。”
“愛情就是這樣,不知不覺到來,我們卻很難發現,直到失去,纔會猛然間醒悟。”
這話是他用來安慰沈辰風的,卻不知很久以後,在自己身上得到驗證,還那麼的深刻。
——
沈辰鵬下樓吃飯,苗蓉有些擔憂的問他,“辰風怎麼樣了?”
“小嬸,你給辰風煮碗粥,他說胃不舒服,想吃點粥。”
苗蓉一聽,高興壞了,“真的嗎?他肯吃東西了?”
沈辰鵬雙手摟着苗蓉的肩,笑說,“小嬸,你兒子沒那麼弱,這點小事還能要他命不成,發泄完了也就沒事了。”
“多虧你了,辰鵬,小嬸沒白疼你。”
童曉在沈家吃飯,薛玉蘭不停的往她碗裡吃飯,“曉曉,你要多吃點,把身體養好,以後給我生個大胖孫。”
童曉低着頭,臉紅到了耳根。
沈辰鵬吃着飯,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媽,婚都還沒結,你怎麼都想着抱孫子了,這也太遙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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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遙遠了,現在不是流行奉子成婚嗎?”
沈辰鵬一口飯差點噴出來,“媽,你也太時髦了吧。不過某人一直在吃避孕藥,好像不願意給我們沈家生孩子呢。”
童曉皺着眉看了他一眼,沈辰鵬卻沒有在看她。
薛玉蘭怔住了,神情複雜的看着童曉,“曉曉,辰鵬說的是真的嗎?怎麼能吃避孕藥呢,那東西很傷身體的。有很多女人就是因爲吃那藥,後來不能生育。還有女人因爲吃那藥,生出不健康的寶寶。”
童曉低着頭,沒有說話。
“曉曉,如果你在吃那藥,趕緊停了知道嗎?真的不能吃,可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童曉點頭,“媽,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
薛玉蘭看童曉這麼乖巧,不捨得再說她。轉向沈辰鵬,她沉着臉訓斥,“一定是你欺負曉曉,讓她傷心了,不然有多少女人願意吃避孕藥。”
沈辰鵬一臉委屈,“我可沒欺負她,倒是她,經常欺負我,你兒子在她面前,可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沒地位纔好,管得住你。”
沈辰鵬唉聲嘆氣,“還沒娶進門呢,婆媳就一條心了,往後這個家還有我說話的份嗎?”
大夥兒一陣鬨笑,童曉卻有些笑不出來。
那天晚上,薛玉蘭堅持留他們住下來。
“曉曉,就住下吧,明天讓司機送你和叮叮一起去學校。”
童曉倒是沒說什麼,沈辰鵬卻堅持要走,最終他們還是回了沈辰鵬的公寓。
那晚,躺在牀上,沈辰鵬在她身上運動,童曉卻有些心不在焉。她最好的朋友要訂婚了,她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沈辰鵬看她在發呆,停下了動作,不悅的看着她,“童曉,你每次在我身下是不是都想着別的男人?”
童曉回過神來,望着眼前這俊美的男人,只要有他,就足夠了。
她攀上他的肩膀,主動吻上他的脣。
那一刻,沈辰鵬哪裡還會去思考其他,對她極盡溫柔。
——
童曉第二天收到了鍾欣文的請帖。
下班時,鍾欣文親自把請帖送到了童曉的辦公室,那會兒,辦公室就只童曉一個人。
“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吧,我和霖雲要訂婚了。”
鍾欣文一邊把請帖遞給她,一邊平靜的說着。
不知爲何,童曉在她的臉上並沒看到幸福的笑容。
她接過請帖,真誠的說了句,“恭喜。”
“這是發自內心的祝福嗎?”鍾欣文挑眉問,“童曉,我就要和霖雲結婚了,你心裡有沒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
童曉笑了笑,認真的說道,“我是真心的祝你們幸福,欣文,只要是你的選擇,我都支持。”
童曉如此的坦蕩,倒是讓鍾欣文有些不自然。
“晚上陪我吃個飯,有空嗎?”
童曉有些爲難,“沈辰鵬已經在外面等我了。”
“那算了吧。”
她看上去有些失落。
童曉永遠都拒絕不了這樣的鐘欣文。
“我跟沈辰鵬說一聲吧,你等我一下。”
童曉拿起手機給沈辰鵬打電話,鈴聲一響那頭就接通了。
“沈辰鵬,我今天晚上跟欣文一起吃飯。”
沈辰鵬在那頭一聲悶哼,“那我呢?我就在學校外面,你知道嗎?”
“對不起啦。”
沈辰鵬在那頭有些煩躁的打斷她,“行,我先走,待會兒結束給我打電話。”
——
鍾欣文把車子開到了一家披薩店,正是顧秋的店。
車子停穩,童曉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幾近咬牙般問,“爲什麼來這裡?”
鍾欣文見童曉反應如此之大,微微怔了怔,“我姐姐跟我說,你很喜歡吃這家店的披薩,難道不是這家店?”
童曉按了按有些酸澀的眉心,淡淡的說道,“就這家吧。”
兩個人走進去,有服務員引着他們坐下。童曉環顧四周,看到顧秋忙活的身影,那一刻,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彷彿自己的幸福都是從她身上盜來的。
“知道我家人爲什麼會同意我和霖雲訂婚?”
鍾欣文的低沉的聲音拉回了童曉的思緒。
童曉微微搖了搖頭。
“我跟我家老頭說了,如果不讓我和霖雲在一起,我就尋思。”
童曉眉頭蹙了起來。
“我也真的這樣做了,吃了幾顆安眠藥,家裡傭人發現了,在醫院醒來以後,我家老頭就同意我和霖雲在一起了。我們兩家害怕我再做傻事,讓我們立刻訂婚。”
童曉倒抽一口氣,她怎麼也沒想到鍾欣文會做出這種傻事。
“童曉,你是否也覺得我很卑鄙?我逼得章霖雲不得不娶我。我也因此得罪了沈家,或許我家老頭的仕途就到此爲止了。”
童曉伸手按了按眉心,有些痠痛。
“童曉,爲了章霖雲,我真的是豁出去了。我都不知道這樣的不顧一切值不值得,真的要訂婚了,我發現我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因爲我害怕,我害怕未來不是我想要的,我害怕這樣強行得來的幸福是不真實的。”
“章霖雲怎麼說?”
鍾欣文搖頭,“我不知道,他一直沉默,聽說我吃安眠藥自殺,他整個人都傻了。童曉,我知道他還沒有忘記你。”
“童曉,你說我現在逃婚還來得及嗎?”
童曉深沉的眸子盯着她,一時之間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童曉,你放心,我不會逃婚的,自殺都用上了,未來還有什麼好畏懼的。”
一頓飯下來,鍾欣文一直在自言自語。童曉知道,她現在心裡一定很亂,對未來充滿恐懼。可是安慰的話,她一句也不會說。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訂婚對她來說,是好是壞。
晚餐進行到一半,沈辰鵬打電話個她。 шшш ✿ttκΛ n ✿¢〇
童曉看着來電顯示的名字,下意識的看向顧秋,她正忙着替客人點餐。
按下接聽鍵,沈辰鵬磁性好聽的聲音響起,“童曉,在哪兒吃飯?我來接你。”
“不用,待會兒欣文送我回家。”
“快回來,我餓死了。”那頭不爽的說着。
“你沒跟朋友出去玩嗎?”
沈辰鵬悶哼,“和你在一起後,小夥伴們都不帶我玩了。”
童曉撲哧笑出聲,“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假,你可是沈少啊,誰敢不帶你玩。”
不遠處,顧秋聽到那聲沈少,背脊一涼,整個身子都怔住了。
她往童曉這邊看了一眼。
童曉也察覺到了,對那頭說道,“我先吃飯了,一會兒就回去。”
快要吃完時,章霖雲過來了。
鍾欣文揚了揚手機,“是我讓他過來的。”
“童曉,好久不見。”
章霖雲簡單的與童曉打招呼,在鍾欣文身邊坐了下來。
童曉笑了笑,真摯的說道,“恭喜你們。”
他幽深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有些深沉,似乎還有些憂傷。
“欣文,你們吃,我要先走了,他還在家等我。”
鍾欣文也站了起來,“童曉,我也吃完了,我們送你回去吧。”
鍾欣文招手,“服務員,買單。”
顧秋親自來服務,童曉分明看到顧秋看自己的眼神帶着分打量,她低垂着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
鍾欣文和章霖雲送她回公寓,章霖雲在前面開車,她和鍾欣文坐在後面。
一路上,章霖雲總透過後視鏡看童曉,看得她心慌意亂。
鍾欣文是個敏感的人,童曉害怕她會誤會。
終於到了公寓,她長舒一口氣。
“童曉,我們的訂婚禮,你一定會來吧。”鍾欣文問她。
童曉笑着點頭,“當然,我一定會到的。”
鍾欣文指了指窗外,“沈辰鵬還挺疼你的。”
童曉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沈辰鵬正慵懶的倚在大樹上,昏黃的路燈下,他俊美的臉忽隱忽現,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只依稀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寒氣。
“欣文,我先下車了,你們回去時路上小心。”
童曉打過招呼便下了車。
“章霖雲,你現在心裡難過嗎?”
章霖雲沒有理會,掛檔,踩油門,車子飛速上了路。
——
童曉一路小跑來到沈辰鵬面前,伸出手親暱的挽住他的手臂。
離得這麼近,她纔看到他深邃的眸子有些冷冽。
“生氣了?我不是回來了嗎?”
他挑眉,“誰送你回來的?”
她撇嘴,“真小氣,章霖雲和鍾欣文一起送我回來的。”
沈辰鵬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臉色依舊深沉。
到了公寓,她笑着問,“你真的還沒吃飯嗎?”
沈辰鵬大爺似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簡單的‘唔’了一聲。
“你是要吃飯,還是要吃麪?”
“吃飯。”
童曉走到廚房,把冰箱裡的菜拿了出來,做了三菜一湯。
“飯好了,過來吃。”
直到這時,某人的黑臉纔好了些。
“陪我吃點。”
童曉撇嘴,“我今天吃得很飽。”
“吃什麼了?”
童曉微微頓了頓,淡淡的回道,“吃了披薩。”
沈辰鵬眉頭輕蹙,像是自言自語般,“你也喜歡吃披薩。”
“還有誰喜歡吃披薩嗎?”
“一個朋友。”
他低低的說着,垂着頭開始吃飯。
童曉幾次想開口,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告訴他。
——
鍾欣文和章霖雲的訂婚禮,在一家五星級豪華大酒店舉辦。
兩家人下了血本包下了整個酒店。
童曉和沈辰鵬一起去了酒店,沈家也就派了沈辰鵬當代表,雖然對鍾家頗有意見,可面子上總是要做足。
沈辰鵬大概是今晚出現最有分量的人,很多人都跑來跟他搭訕,鍾老爺和鍾夫人更是圍着他打轉。
看到童曉挽着沈辰鵬的手臂,鍾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可羨慕歸羨慕,她也不敢造次,對童曉尤爲熱情。
“欣文正在化妝間化妝,曉曉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童曉點點頭,跟沈辰鵬說了聲,便獨自去了化妝間。
鍾欣文一襲大紅色晚禮服,正在做頭髮。
看到童曉,她在鏡子裡跟她揮了揮手。
理髮師很快幫童曉做好頭髮,化妝品的修飾下,鍾欣文這張臉堪稱完美。
童曉忍不住誇張道,“比走紅毯的明星還要美。”
“童曉,你就別笑話我了,等你結婚那天,你肯定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化妝師跑來催促,“鍾小姐,章先生什麼時候能到?”
“我來催催。”
鍾欣文拿起手機給章霖雲打電話,打了幾次那頭都無人接聽。
看着鍾欣文臉上的擔憂,童曉安慰,“可能已經在路上了,開車不方便接電話。對了,他去幹嘛了?”
“我有一套禮服落在婚紗店裡,他去幫我拿了。”
一行在裡頭等,鍾欣文則不停的給章霖雲打電話,可電話始終打不通。
鍾欣然敲門進來,問,“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你們準備好了沒?”
化妝師聳了聳肩,“新郎還沒到。”
“章霖雲搞什麼,都什麼時候了。”
鍾欣文忍不住幫他解釋,“可能路上堵車,姐你知道的,這會兒下班高峰,堵車堵得厲害。”
童曉從洗手間出來,鍾欣然看了她,笑着打招呼,“童曉也在啊。”
“姐姐好。”
“童曉,你這邊沒事吧?過來幫我個忙行嗎?”
童曉有些不放心鍾欣文,鍾欣文則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我沒事,霖雲一會兒就過來了。”
——
走出化妝間,鍾欣然很親暱的挽住了童曉的手臂,“童曉,聽說你的好日子也快到了,是這樣的嗎?”
童曉有些害羞的點頭,“他家人已經在着手準備。”
鍾欣然神情有那麼一瞬呆滯了。隨即笑着道,“童曉,那我要恭喜你了。”
“對了童曉,沈少知道顧秋離婚的事嗎?”
童曉怔了怔,微微搖了搖頭。
“這樣啊,那我倒是挺擔心的,這要是結婚以後,他知道顧秋離婚的事,不知道會不會難過呢?童曉,你打算一直瞞着他嗎?你不怕他有一天知道了會恨你。”
童曉深吸一口氣,認真的說道,“顧秋對他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顧秋的事沒必要再讓他知道,否則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鍾欣然笑,假裝不經意的說道,“童曉,看不出來啊,你也挺有心機的。我就怕顧秋會成爲你們往後婚姻的絆腳石,畢竟沈少當初愛他愛得那麼瘋狂。總之,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好插手,你自己看着辦就行,千萬別爲日後留有麻煩。”
十八點十八分,眼看着吉時已過,新郎還是沒有出現,鍾欣文一個人穿着禮服在招呼客人。鍾老爺臉已經黑了,章家人則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在給章霖雲打電話。
童曉看着鍾欣文隱忍着情緒,一個人在人羣中穿梭,笑着應對每一個客人,甚至他們的議論和嘲笑。
童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看,是章霖雲的好嗎。
“我去一下洗手間。”
童曉跟身邊的沈辰鵬說了生,轉身走去了洗手間。
“章霖雲,你在哪兒?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童曉劈頭就問。
章霖雲在那頭沉默着。
“章霖雲,你有沒有在聽?”
“童曉,我不想訂婚了。”
童曉倒抽一口氣,“章霖雲,你發什麼瘋,你知不知道今天來了多少客人?你覺得讓一個女人獨自面對這些,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童曉,對不起,我是被逼的,我的家人逼我和她在一起,欣文以死逼我訂婚,可是我不想對自己的婚姻不負責任,童曉,我真的做不到和不愛的人過一輩子。我知道我現在逃婚,對她的傷害很大,可如果結婚了,往後的傷害會更大。”
“章霖雲,你不能這樣。”
“童曉,請你幫我轉告欣文,今天的訂婚禮我不會出現了。”
“章霖雲,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對她!”
童曉話還沒說完,那頭就切斷了。
童曉趕緊打過去,那頭已經關機。
鍾欣然出現在洗手間,看着童曉一臉慌亂的神情,問道,“童曉,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我跟你說的話讓你很有壓力。”
童曉搖頭,“章霖雲不會來了。”
“你說什麼?”鍾欣然低吼,“章霖雲給你打電話的?”
童曉點頭,“他說今天的訂婚禮,他不會出現了。”
“混賬,他把我鍾家當什麼了?”
鍾欣然說着跑走了,大概是去找鍾老爺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童曉渾然不知,只知道大廳很亂,沈辰鵬來洗手間把她給帶出了酒店。
“我不走,我要去看看欣文。”
沈辰鵬皺着眉悶哼,“別鬧,這是鍾家和章家的事,我們不要多管。”
將童曉塞進了車裡,沈辰鵬拿出手機撥通了沈辰風的電話。
“章霖雲逃婚了。”
簡單的說了句,他便掛斷了電話。
童曉疑惑的看着他,“你在給誰打電話?”
“辰風,接下來怎麼做,那就是他的選擇了。”
一路山,看童曉神情憂傷,沈辰鵬低沉的聲音勸了句,“童曉,很多時候,就算是最親的人,出了事我們也幫不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每個人也該爲自己的選擇負責,鍾欣文以死相逼,她就該料到會有這一天。我們誰也幫不了她,希望她能通過這次學的聰明些,知道誰纔是適合她相守的人。”
童曉頭靠在座椅上,淡漠的神情望着窗外,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很多時候,我們做錯事,卻無法回頭。
“餓不餓,我們去吃東西。”
童曉摸着肚子,很餓,可是卻沒有胃口。
沈辰鵬又問,“想吃什麼?帶你去吃披薩?”
童曉瞬間變得敏感,鍾欣然的那番話頓時在耳邊迴盪。
“我知道有一家披薩店的披薩非常好吃,你帶我去吃吧。”
童曉也不知道爲什麼,那一刻有了這樣的勇氣,大概是害怕鍾欣文的事在她身上重演。
然而,沈辰鵬的車子停在了店門口,童曉卻又猶豫了。
“沈辰鵬,我又不想吃了,我們回家吧。”
沈辰鵬伸手在她頭上拍了一下,“下車。”
他將她拉下了車,帶着她走進了店裡。
往後的日子裡,每當童曉痛得難以呼吸,她都會想,倘若這天她沒帶他來這裡,很多事情是否就不會發生。
沈辰鵬牽着她的手,發現這丫頭捏緊了他的手。
他笑,“幹嘛呢?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
走進店裡,童曉慌慌張張的看了一圈,沒有看到顧秋的身影。
那一刻,心裡的一塊石頭像是落下了。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她真想自私一回。
沈辰鵬幫她點了店裡的特色披薩,童曉幾近狼吞虎嚥,很快就吃完了。
他用紙擦掉她嘴角殘留的屑,笑說,“還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跟我們家叮咚寶一樣。”
“我吃飽了,我們走吧。”
童曉拉着匆匆離開。
她安慰自己,這就是緣分,沈辰鵬和顧秋沒有緣分,纔會一次一次的錯過。
——
顧秋站在店對面的街頭,讓自己的身子隱在一棵大樹後,看着沈辰鵬和一個女孩從店裡出來,上了店門口那輛勞斯萊斯。
車牌號碼太過熟悉,尾號是她的生日。
過去,無論他換車多頻繁,總會用這一個車牌。
剛纔,店裡有一對老人來吃披薩,老太太腿腳不便,她看老爺爺攙扶着老太太,有些困難,於是把他們送回家。
回店的時候,看到門口停着的那輛拉風汽車,還有她永遠也忘不了的車牌號碼。
她轉身躲到了馬路對面。
她以爲他是特意來找她,可是她有過婚史,她已經配不上她。
站在大樹後面,經歷着內心的無限掙扎。她多麼想不顧一切的回店裡,哪怕看他一眼都好。
可她終究沒那樣做。
她一直站在大樹後,躲得很隱蔽,即便只能遠遠的看他一眼,想想都是美好的。
沒一會兒,他出來了,可是身邊卻跟着一個姑娘,挽着他的手臂,看上去是那樣親密。他們走到車邊,微風將女孩的頭髮吹亂,他細心的幫她把頭髮拂到而後,女孩露出甜蜜的笑容,他俯身親了她一口。女孩一拳捶在他胸前,笑着上了車。
車子上了路,好車到底是好車,轉眼就不見了。
望着他車子離開的方向,她沿着樹幹緩緩蹲下了身子,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淚水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
——
回到公寓,躺在牀上,童曉還在惦記着鍾欣文。
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沈辰鵬在旁邊看着嘆氣,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鍾欣文在不在你哪裡?”
童曉立刻坐起身,湊到沈辰鵬耳邊聽電話。
那頭大概是沈辰風,有些沉悶的聲音回,“在我這裡。”
“她沒事吧?別誤會,我家姑娘很擔心她,我怕這電話不打,她一晚上都睡不着。”
沈辰風嘆氣,“讓你媳婦不要擔心,鍾欣文今天所承受的一切,我會加倍奉還給章家。”
“適當就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被做的太過,到時候說我們沈家欺負人。”
“放心吧,我有數。”
掛了電話,沈辰鵬告訴她,“鍾欣文在辰風那兒,現在你該放心了吧。”
“你弟弟對欣文是認真的嗎?”
沈辰鵬啐了她一口,“童曉,在你眼裡,我沈家是不是沒一個好人?”
她往他懷裡拱了拱,雙手緊緊環着他的腰肢。
有些事情,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一輩子都不要知道,自私也好,卑鄙也罷,她愛這個男人,想要一直愛下去。
——
自打訂婚禮新郎逃婚事件之後,鍾欣文再也沒去過學校。即便她沒去學校,一時之間也成爲了學校的笑柄,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
每每聽到幾個同事聚在一起嘲笑鍾欣文,童曉都有種無能爲力的感覺。
鍾欣文現在不在鍾家,不在自己的公寓,而是被沈辰風藏起來了。
童曉也希望,經歷了這件事,她能明白誰纔是真正疼愛她的人。
童曉現在經常去沈家吃飯,有時是沈辰鵬帶她去,有時司機直接來學校接她和叮叮。
沈家人看他們感情穩定下來,開始着手準備婚禮。
安暖從國外請來了設計師給童曉量身定做婚紗,薛玉蘭請來了國內知名的珠寶設計師幫童曉定做婚禮當天需要用到的首飾。
全家幾乎一起行動了起來。
每次在沈家,童曉都覺得很開心,沈家人已經完全把她當自家人,她自己都沒想到可以這麼快融入他的家庭。
沈辰鵬最近變得忙碌起來,沒有他在身邊,童曉的生活依舊很充實。
這天晚上,沈辰風難得回來吃飯,沈亦銘,沈亦沛,沈亦博也都在家。
飯桌上,沈亦博率先開口,“鍾家小丫頭在你那兒?”
沈辰風簡單的應了一聲。
“把人送回去吧,老鍾已經委婉的跟我要人了。”
沈辰風吃着飯,沒有說話,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詭異。
“還有,你對章霖雲做了那麼多,應該也夠了吧,鍾老爺子畢竟是你爺爺以前的手下,就當是給他點面子吧。”
沈辰風甩了筷子,站起身,冰冷的聲音憤憤的說道,“我爲什麼要給他面子,章霖雲敢在訂婚禮逃婚,他就該想到有這一天。讓自己的女人肚子面對別人的嘲笑譏諷,他那樣的人還配活在這世界上嗎?我就算不整死他也要讓他半死不活。”
童曉聽了倒抽一口氣,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覺的都顫了兩顫。
沈亦博火了,“混賬東西,爲了一個女人,不顧沈家的面子,你以爲你很了不起嗎?”
苗蓉見沈亦博發火,趕緊勸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氣壞身子不得了。辰風,跟你爸道歉。”
沈辰鵬悶哼一聲,拿着車鑰匙離開了家門。
之後的這頓飯,大夥兒都吃的有些小心翼翼。
只有安暖在試圖活躍氣氛。
“小舅,別生氣了,辰風正在氣頭上,過了就好了,他可不是個不分輕重的人。”
沈亦博嘆氣,“是我管教不嚴,出了這麼一個無法無天的畜生。”
沈亦銘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鍾老爺子那邊,我去解釋。”
——
離開沈家回公寓的路上,童曉低聲問沈辰鵬,“沈辰風對章霖雲做什麼了?”
沈辰鵬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其實章霖雲也挺可憐的,被他家人逼迫,欣文又以死相逼,你能不能跟沈辰風說說,放過他吧。”
“閉嘴!”沈辰鵬沒好氣的打斷她,已經黑了臉。
童曉抿了抿脣,不再說話,頭靠在座椅上,望着外面的風景。
後來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交談,直到車子停在公寓樓下,沈辰鵬並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這麼晚,你還要去哪裡嗎?”
“不關你的事,你下車。”
童曉一聽,火了,“沈辰鵬,你能不能別沒事找事?我替章霖雲說話,說的也是實話,你可不可以別爲這種小事生氣?”
“我讓你下車。”他一字一句語氣很不善。
“沈辰鵬,你無理取鬧!”
童曉下了車,用力甩上了車門。
——
沈辰鵬開着車子溜達了一圈,微風徐徐,彷彿也吹醒了他的腦袋。
他發現自己真是瘋了,這點小事怎麼就生氣了,這丫頭對自己還不夠真心嗎?
他嘆了口氣,把車子開到了上次那家披薩店,想着買她喜歡的披薩,哄哄她,陪個罪。
童曉其實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每次他惹她生氣,哄哄親親也就好了。
想到這裡,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很久以後,他才知道,一個女人,哄哄親親也就好了,那是因爲太愛他。
走進店裡,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顧秋,腳步硬生生的頓在了門邊,臉色煞白。
顧秋也一眼看到了他,想要躲,可是無處可逃。
“歡迎光臨。”
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那樣的沙啞。
沈辰鵬冷笑兩聲,故意調侃,“顧秋,好久不見,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她壓制住內心的慌張和惶恐,低低迴了句,“好久不見。”
“日子過成這樣,看來你老公也不怎麼樣呀。你若是一早跟了我,我再怎麼沒用,也不會讓你淪落到當服務員吧。”
顧秋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心平氣和的問他,“你想要買些什麼?”
沈辰鵬氣惱,恨不得把這個神情淡漠的女人一把掐死。
他笑了笑,輕佻的說道,“來一個特色披薩,打包,我媳婦很愛吃你家的披薩。”
心口狠狠的抽了一下,她依舊保持平靜,“請稍等,很快就好。”
“對了,我最快下個月結婚,到時候請你和你老公來喝喜酒,你會賞臉吧?”
“我沒空。”
沈辰鵬氣得咬牙,隨即譏誚的諷刺,“也對,服務員沒什麼假期。”
廚房很快把他要的披薩做好,打包好。
顧秋遞給他。
沈辰鵬甩了幾張紅票票在她臉上,“不用找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他一點都沒變,還和以前一樣,連吵架都要佔上風。
“老闆娘,你怎麼哭了?”
身邊的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她。
顧秋搖搖頭,“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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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還要繼續,沒有沈辰鵬,這些年她依舊過得很好。
——
沈辰鵬把披薩往車上一丟,並沒有立刻回家,心裡煩躁,約了兩個兄弟跑去酒吧喝酒。
童曉一直坐在客廳等他回來,等到鐘錶已經轉向十二點,他還是沒回來。
她開始着急,給他打電話,手機關機。
直到門鈴聲響起,她急忙跑去開門。
沈辰鵬一身酒氣的站在門邊。
“嫂子,不好意思,沈少喝多了。”
童曉謝過那兩個送他回家的人,把沈辰鵬弄回了臥室。
躺在牀上,沈辰鵬一直在嘀咕,“我沒醉,一點都沒醉,我很清醒。”
童曉拿了毛巾給他擦臉,沈辰鵬卻用力一拽,將她拽倒在懷裡,緊接着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沈辰鵬,別鬧,你喝醉了。”
“我說了我沒醉,我清醒的很,你是我媳婦童曉,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
他含糊的活着,俯身吻上了她的脣,說是吻,其實是啃咬。
童曉有些吃痛,可又不忍推開他。
沈辰鵬的吻一路往下,和以往的溫柔相比,今晚他特別的野蠻。
童曉咬着牙承受着,身上被他咬破了好幾處。
然而,情到深處,他渾厚的聲音突然一聲低吼,“顧秋,我愛你。”
那一刻,她感覺眼前一黑,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原來所有的僞裝都是自欺欺人,她知道他心底最深處的人是顧秋,她一直在欺騙自己。
沈辰鵬沉重的身子壓在她身上,嘴裡還在不停輕喚着顧秋的名字,一聲一聲,像一把無形的刀子凌遲着她的心。
費了好大的勁推開了他,去浴室打來一盆上,幫他把身子擦淨,換了舒服的睡袍。
這時候的沈辰鵬纔沒了夢語,趴在牀上呼呼睡着了。
童曉跑進浴室,沿着浴室的門緩緩滑倒在地上,緊緊抱着自己的雙腿,可依舊覺得寒冷。
一直以來,她都安慰自己,不是顧秋的替代品。即便鍾欣然一次次的暗示她,她依舊相信他們之間有愛情。
往後,她再也找不到自欺欺人的理由。
幸福,原來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容易,她只是在替別人享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