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很快就送了上來,裴沛元才緩緩開口:“珊珊,最近過得還好嗎,大概很忙的吧。”
榮依珊如實回答:“以前是的了,可是現在冷少頃過去我那裡幫忙,就好多了。”
他這麼自然而然的提起來冷少頃的名字,讓裴沛元不經意的就皺了皺眉頭,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
臉上依舊帶着淡淡的笑容:“冷少頃可是一個商業奇才,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提並論的,如果他願意幫你的忙,那你的公司就不愁做不大了。”
這話說得倒也是發自肺腑,他對冷少頃的才幹,一直以來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的。
榮依珊笑了笑,忽然覺得這個話題,有些個叫人不舒服。
畢竟,他和冷少頃早就已經形同陌路,不是朋友關係了。
試圖轉移話題:“你爲什麼一直留在國內都沒有回去,難道你的家族公司那邊,都不忙的麼。”
裴沛元慢慢喝一口咖啡,多少有些嫌熱,他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然後開口:“那邊有我父親打理,關鍵是,史蒂芬。沛然這裡,拖着我幫她的忙。”
提起來史蒂芬。沛然,榮依珊的臉色自然而然的就變得難看起來了。
慢慢的搖晃着手裡的咖啡杯子,低着頭一言不發。
怎麼說呢,在她的眼裡,一直是把裴沛元和史蒂芬。沛然區分成爲兩種人來看待的。
裴沛元縱然現在和史蒂芬。沛然是站在一個陣線上,可是她依舊覺得,他和她並不是同一類人。
史蒂芬。沛然得心狠手辣,榮依珊已經說不準一次的領略過。
可是,裴沛元怎麼說都和她不是一樣的。
可是那又怎樣,裴沛元就算是再好,如今他們也無論如何都做不得朋友了。
因爲,她不能原諒他對冷少頃做過的那一切。
裴沛元見她不開口,便又笑了笑:“珊珊,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說。”
想必,這就是他約自己出來的直接原因吧。
榮依珊點了點頭:“如果不方便說的話,我就不和你說好了。”
裴沛元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冷少頃在離開ty之前,都做了什麼手腳。”
他的這番話,立刻讓榮依珊想起來,冷少頃從y給自己調配過去的那些人手了。
難不成,他除此以外,還做了別的什麼嗎?
可是這些,恐怕不是該和他裴沛元和盤托出的吧,畢竟,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和自己親密無間,和冷少頃交情莫逆的裴助教了。
他現在的身份,單純只是史蒂芬。沛然的朋友而已。
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冷少頃的事情我一直都不大過問,不過你竟然是在幫史蒂芬。沛然的忙,不是應該一清二楚的嗎,難不成她還會瞞着你?”
把這個問題原封不動的拋了回去。
裴沛元的笑容就有些個異樣起來。
他略略的皺了皺眉頭,然後嘆一口氣:“你不說,是不是因爲擔心我會和史蒂芬。沛然去說這件事?或者你以爲我是她派過來到你這裡套話的吧?其實你大可以不必有這樣的顧慮,ty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只需要一點時間就可以弄清楚了,我只是,單純的想要早一點知道內幕而已,和史蒂芬。沛然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
聽他話裡的意思倒不像是在說謊。
而且,直覺告訴榮依珊,裴沛元不可能因爲史蒂芬。沛然的緣故,而來自己這裡套話。
畢竟,在他的心目中,自己未必就給他那個從小長大的朋友少多少份量。
而且即便現在兩個人的感情已經不比從前,她也絕對不相信他是一個人品低下的人。
不過饒是如此,榮依珊依然不願意把自己知道的和他和盤托出。
畢竟,那是有關於冷少頃和體外的事情,她沒有權利說出來。
“我想,有關於ty的事情,和你和我其實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我們兩個來討論這個話題並不十分合適。”
裴沛元當然明白她話裡的意思,聰明的不去繼續追問,反而再一次嘆氣:“我這次之所以過來,就是要幫忙史蒂芬。沛然打理接管ty的事情,而之前,就已經發現了很多問題,比如說,設計部人才流失的問題。”
榮依珊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可是我覺得這很正常,畢竟,公司易主,一般都會有很大的人事變動,不是嗎。”
裴沛元點了點頭:“倒也是這麼個理兒,可是,最近這些日子,史蒂芬。沛然都在焦頭爛額的整理公司裡的各項數據和報表,她說,有很多東西和她之前,所預想的都是不一樣的,她甚至於懷疑,冷少頃這一次實打實的擺了她一道。”
榮依珊愣了一下,難道說,冷少頃在ty是做了很多手腳的嗎?
好像這倒的的確確符合他做事的風格。
裴沛元繼續着自己的話題:“雖然現在還不能夠就證明,ty不過是一個空殼子,可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次收購事件,表面上看起來是史蒂芬家族撿了一個大便宜,可是實際上呢,贏家還是冷少頃和你。”
榮依珊聽他的一番話,有些個雲裡霧裡的感覺。
不可置信的語氣:“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的ty就是一個空殼子?”
裴沛元點了點頭,有些抑鬱的眸光望向窗子外面的方向:“我之前就一個預感,冷少頃不可能是那種輕易認輸的人,他的ty根基那麼深厚,怎麼可能就一下子支撐不住了呢,怎麼惹都叫人覺得不可思議。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是把公司裡面大部分的資金,都移到你的公司名下了吧。”
榮依珊不再言語,算是默認了。
裴沛元就苦笑了一下:“我以前總覺得,他和史蒂芬。沛然纔是最般配的一對,和你,根本就不合適,可是現在我卻覺得,他是真心實意愛着你的,甚至於,不惜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到你的手上。”
榮依珊有些聽不懂他今天這些話的用意到底是何在。
難道說,他已經心甘情願的願意退出這一場角逐了嗎?
是因爲對冷少頃的自嘆不如,還是爲了對自己的成全,亦或者兩者兼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