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險起見,張沫菲讓穆沐今晚就留在醫院裡。
從B超室裡出來,穆沐捂着肚子說要去上廁所。
張沫菲還在諮詢大夫情況,所以讓她一個人去了,說在電梯口等她。
脫離了張沫菲的視線,穆沐健步如飛。
不一會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從出了婦幼保健院的大門,目光環顧四周,正好一輛的士過來,她伸手攔停了的士,拉開車門上了車。
……
A市郊區某酒店門口放了‘客滿’的牌子,想要來此下榻的老顧客和新顧客紛紛望而止步。
三星級酒店,算不上奢華,但是在這剛開發的郊區算是檔次很高的了。
房間裡鋪着淺灰色的地毯,白色的牀單被罩。
大牀|上,男人單膝跪着,怒視着身下的女人,“白喬娜,你把我媽和念惜怎麼樣了?”
他一隻手揪着女人睡袍的領子,將她的頭拎了起來。
喬娜冷笑着,語氣慢悠悠的回道:“沒怎麼樣,只是把他們一老一小分開了而已。”
說完她忽然斂去了那像罌粟花一樣的笑容,幽藍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陰狠,“我說過要你拿她來換,你竟然一個人過來了。”
“做夢。”
“那你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喬娜說着,伸手摸到放在牀|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電視畫面漆黑一片,只能聽到孩子的哭聲。
他熟悉的哭聲。
‘奧曼……嗚嗚……救惜……’
‘奶奶……疼……’
‘啊嗚……麻麻……’
‘怕……嗚嗚……’
孩子的哭聲一會高一會低。
偶爾還撕心裂肺。
盧伊凡的心像是被鐵爪抓着一樣,揪着疼。
“啊,賤人。”他瘋了一樣站起身,給了喬娜一巴掌,然後把她拎起來重重的砸向牀頭。
喬娜被他一巴掌打的吐血,她靠在牀頭用手背抹掉了嘴角的血。
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血,她冷冷的扯脣,“你心疼了?是不是像挖你心一樣?那雙小眼睛跟你的眼睛可真像,那臉蛋和那個女人簡直一模一樣,圓乎乎的,每一針紮下去都能迅速的冒出血來,現在她的兩邊臉蛋更像蘋果了。”
盧伊凡隱忍的身體顫個不停,渾身散發着殺氣,他一雙手緊握着拳,如果他的拳頭朝着喬娜的太陽穴,只要一拳。
她那張嘴立馬就能閉上。
他轉身大步跨到喬娜的身邊,彎腰咬牙瞪着她,此時他雙目赤紅,頭髮被汗水給大溼了,汗液順着臉部輪廓滑到下巴上滴了下來。
電視裡念惜的哭喊聲斷斷續續,小小的人兒稚嫩的聲音,像是已經筋疲力盡了,可還一聲聲的含着‘奧曼……救……’
忽然電視屏幕亮了。
盧伊凡猛地轉頭,看到的畫面讓他窒息,他直起腰轉身衝到電視機前,“惜惜,寶貝兒……”
他手摸着電視屏幕上光着身子的念惜的臉,那張腫的面目全非的臉。
念惜聽不到爸爸的聲音,不停的哭,用手揉眼睛,手一碰到臉她立馬條件反射又彈回去,張嘴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