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會靠在琴家上看的入神,談的曲子她往往不去關注。
那時她把他和盧伊凡都歸類爲上天的寵兒。
以爲他們天賦異稟。
接觸盧伊凡,慢慢了解他之後,才知道除了一身好皮囊,其餘都不是天賦的,他們的努力是常人的N倍。
坐下後,她脫掉了外面的羽絨服,放在旁邊空着的位置上,擡起頭看着在對面坐下的白紹玄,擔憂的問道:“寧睿他好嗎?”
白紹玄笑着道:“你的青梅竹馬,我哪敢讓他不好,他很好。”
說着他提起桌子上的瓷茶壺,給穆沐斟茶,白皙的手背在燈光的照耀下彷彿比他手裡茶壺的瓷還要細膩。
倒了七分滿,他又將茶壺放回原位,“喝喝看,你最愛的花茶,我自己前不久曬的。”
他淡淡的笑容裡滿滿的全是寵溺。
穆沐捧起茶杯,放到鼻尖嗅了嗅,清淡的花香味,比她自己曬的要淡一些,應該是經過處理了,這樣會更好喝。
白紹玄曾經給她的感覺是成天遊手好閒,娘炮,和耽美小說裡‘受’的外表特徵如出一轍。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因爲他從沒有在她面前展現過他狠毒的一面,把人殺了還不夠,還要丟進大海里喂鯊魚。
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推他如火海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還站在飛機上那望遠鏡看他在火力掙扎。
那冷冽的表情是她認識他六年裡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喜歡的人,他會捧上天堂,威脅到他的人,他會直接送進地獄,他的世界裡沒有人間。
如此一總結,那麼她對他來講算是一個例外了。
到底有多列外?
穆沐若有所思,抿了一小口茶,嘴角輕輕一勾,問:“我殺了你同父異母的弟弟,你不打算爲他報仇?”
她以爲白紹玄聽到‘同父異母的弟弟’會變臉,沒想到他卻笑靨如花,“寶貝兒你爲民除害了,我正打算定製一面錦旗送給你呢。”
穆沐笑了,笑容純粹,“上面的字要純金的,拒絕油漆印刷。”
她終於肯放下了,白紹玄心裡像是有一扇窗戶被打開,一下子敞亮,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寵溺,“送你幾個鑲金大字,閃瞎你的眼。”
穆沐抿了抿脣,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看着白紹玄,問:“寧睿的身體……我是說他身上的毒,你有辦法嗎?”
盧伊凡說或許白紹玄有辦法。
她也這麼認爲。
白紹玄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斂去,眉頭難得的擰了一擰,“辦法不是沒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穆沐開口給打斷了,“我知道,白喬娜身體已經養的差不多了,你隨時可以帶走。”
她知道現在喬娜的女兒急需做骨髓移植,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
如果喬娜活着還有價值,那她願意放手。
白紹玄彎脣,笑容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哎,這世界上爲什麼就只有一個穆沐呢,當初你爲什麼選擇盧伊凡不選我呢?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啊,你怎麼不來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