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風無奈地笑道:“該說八弟什麼好呢?這種衝動的蠢事,只有他會幹。招死侍也就罷了,還紋上蜘蛛,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的人!”
傅宏雲撲哧一聲笑出來:“世上蠢人多如牛毛,你鬱悶不過來的。”
宇文風沒有再說什麼,轉頭開始觀察起籠子裡的海東青來,過了半晌,他擡起眼睛,陰鬱地說:“中毒了!”
傅宏雲點頭:“慢性中毒,萬一我們沒發現,獻給了萬歲爺,你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我本來想抓住那馴鷹人,看看誰這麼狠,可他溜得太快,一轉眼就找不着人了。”
宇文風冷哼一聲:“不用查,宇文緦沒有這心計,十三弟不會幹這事,其他人沒有動機,那就只有一個……”
傅宏雲握緊拳頭:“又是他,宇文佟越來越惡毒了!”
宇文風擺了擺手說道:“別聲張,我們另外備一份壽禮就是,他在明我們在暗,正好看看他還有什麼動作。”
傅宏雲嗯了一聲,沒有多說。宇文風坐着天下最不穩當的位置,他們身邊從來不缺陰謀,像被人暗殺,被人算計這種事,都是家常便飯,哪天消停下來,纔不正常。
宇文風揉了揉太陽穴,上牀睡覺去了,其實他並不喜歡這種無聊的爭鬥,似乎永遠沒有盡頭,什麼時候才能終結?
第二天,雲汐照樣無事可做,最悲催的是,她手上受傷,連挑水洗衣這種事都做不了,只好同意宇文風給她派個丫鬟過來,小雨立刻舉起雙手爭着搶着要來,雲汐更加欲哭無淚,她怎麼能好意思使喚小雨做事呢!
小雨是個安靜的女孩,只要陪在雲汐身邊便餘願足矣,沒有其他念想,她十分自卑,一般不敢主動和雲汐說話,就算雲汐問她話,也往往是問十句,答一句,活活把雲汐憋出內傷。
傍晚時分,傅宏雲走進帳來,笑着扔給雲汐兩隻蘋果:“賞你的。”
“賞我什麼?”雲汐莫名其妙。
“護駕有功啊,太子爺都跟我說了。”傅宏雲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昨日沒有你,那我就萬死難恕其罪了。”
雲汐咧嘴一笑:“好說,舉手之勞罷了。”
傅宏雲揚了揚眉毛,舉手之勞?如果沒有宇文風暗中相助,她的“舉手之勞”,就該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小雨向傅宏雲行了個禮,乖巧地說:“雲汐小主和傅都統慢慢聊,小雨去給你們沏茶。”
傅宏雲不動聲色地瞄了小雨的背影一眼,對雲汐說:“告辭了。”
雲汐嗯了一聲:“不喝杯茶再走嗎?小雨去沏茶了。”
傅宏雲向雲汐看了兩秒,眼中閃過一絲笑,淡定地說:“不喝了,你的茶哪是隨便就喝得的?別看太子爺平日裡大度和藹,其實他很小氣的,所以你當心點。”
雲汐眨了眨眼睛,心裡更納悶了,傅宏雲不是太子的死黨嗎?爲什麼要當着她的面說宇文風的壞話?再說了,她又沒想和宇文風搶東西,管他是大氣還是小氣,反正落不到她頭上嘛!
傅宏雲離開之後,雲汐完全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隨手拿起一隻蘋果咬了一口,生脆,真甜!
吃完一隻,雲汐又將貪婪的目光盯上了第二隻,她原本想留一隻給小雨的,可是她怎麼沏個茶沏了這麼久還不回來,簡直是挑戰她的忍耐力。
就當她經不住誘惑終於將蘋果舉到面前的時候,帳簾輕揚,不是小雨卻是宇文風走了進來。
雲汐茫然地叼着蘋果,奇怪地問:“太子爺怎麼現在有空過來?不用陪皇上嗎?”
宇文風的目光在雲汐手中的蘋果上一掃而過,還有旁邊一個蘋果核,淡淡地問:“哪來的蘋果?”
雲汐咧嘴一笑:“傅都統賞的,說我護駕有功。”
宇文風皺起眉頭,她倒是承認得坦白利落!他踱着方步走到雲汐面前,從她手上拿過蘋果,揚眼問道:“喜歡吃蘋果?”
雲汐扁了扁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隻蘋果,幹嘛?喜歡吃蘋果也有錯?爲什麼用這個帶着要挾的語氣跟她說話!
宇文風見她沒有言語,將蘋果送到嘴邊,用力咬下一塊來。
雲汐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兇霸霸地準備做給誰看。
宇文風低下頭,慢慢向雲汐靠近,雲汐無端地覺得有些惶恐,情不自禁地往裡縮了兩寸。
宇文風忽然張口叼住了她的脣,將那塊蘋果咬碎了灌進她嘴裡,順勢將她壓到牀上,不由分說地按住她企圖掙扎的雙手,把她牢牢控制在身下。
“嗯……嗯……”雲汐用力掙扎,這次的強吻和上次不同,上次的吻讓她迷醉,這次的吻卻讓她恐懼。
她想張嘴去咬宇文風,可無奈嘴裡塞着蘋果,她咬也只能咬到蘋果,她有些抓狂,爲什麼她在他身下,會毫無反抗之力?明明會武功的人是她,爲什麼他的胳膊會硬得像鐵腕一樣!
雲汐感覺到宇文風的身體起了某些變化,似乎有個部位慢慢凸起,頂住了她的小腹,他的脣還在她脣上肆虐,手卻已經抵達了她的胸脯。
雲汐第一次真的害怕起來,他要玩真的了,他瘋了!他們可是叔侄,這是亂 倫,雲汐想說話,但嘴裡塞着蘋果,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她又驚又怕,惶恐的淚水滑落臉頰,全身情不自禁地開始發抖……
宇文風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他先是頓了片刻,然後冷冷地抽身離開,把雲汐一個人丟在牀上。
雲汐趕緊從牀上跳起來,吐掉嘴裡的蘋果,淚眼氤氳,靈牙利齒的她終於發現自己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
宇文風風淡淡地說:“哭什麼?就這麼不情願?”
雲汐扭開頭,用所能裝出的最冷漠的聲音說:“我們不可以。”
他伸出一隻手扭過她的下巴,另一隻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腰,讓她又是一陣戰慄,他貼在她耳邊曖昧地說:“你是我的人,沒什麼不可以。”
雲汐再一次發現自己在他面前的掙扎純屬徒勞,她腦中靈光一閃,驚道:“你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