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本來還抱着一絲希望的水惠雯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是慘白無比,眼淚,順着她的眼角就不停的往下落流落起來……
看着水惠雯幾乎哭成一個淚人,眼睛紅彤彤的,龍睿更是難受,不禁長嘆一口氣,對水惠雯道:“惠雯,你別那麼難過,有什麼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你這麼難過……實在是沒有必要,更重要的是,你剛生完孩子,要做月子,流淚和情緒激動對你自己的身體恢復不好,會傷了眼睛了。”
“龍睿,你……你要爲我們的孩子出頭,要爲我們母子出頭,我好好的孩子,我明明感覺他一切都好好的,怎麼會忽然就缺氧窒息了呢?這一定有貓膩,龍睿,你要替我們懲治安以沫那個兇手,龍睿,嗚嗚……”
水惠雯說着話,愈發的激動,整個臉頰上,全都佈滿了留下的淚水,加上她蒼白的臉色,這個時候的她,看上去,實在是讓人心酸難受,不禁爲她感到無比的同情!
“水小姐,在沒有證據之前,請你說話注意一點。”安以沫淡淡的看了水惠雯一眼,這個時候的水惠雯,相對來說,確實更像一個弱者,只是,安以沫絕對不會讓這樣的髒水,潑到自己身上來。
水惠雯扭頭看了安以沫一眼,眼淚更是洶涌:“就是你,血鴉墨霜是你受過的藥,所以只有你纔會用,而且……在龍家,除了你,還有誰能夠在我的食物裡面,給我加過多的鹽,而且還不讓人發現的鹽分,讓我水腫呢?你一定是嫉妒我,嫉妒我比你漂亮,對不對?”
看着水惠雯控訴一般的神情,安以沫禁不住長嘆一口氣,道:“還有嗎?你可以一次性都說完,再讓我來一一解釋。”
看着安以沫那絲毫不爲動搖的神色,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水惠雯心中的恨意和嫉妒一下就升了上來,冷冷的睨着安以沫,無比難受的說道:“安以沫,就是你,就是你給我放的藥,我的枕頭也是決明子,就是你!你自己是個女兒,所以你嫉妒我是個兒子,我可憐的兒子……”
水惠雯話音落下,衆人都是一愣,安以沫微微搖頭,忍住幾乎要橫溢而出的冷笑,看向龍睿。
龍睿一下反應過來,想了想,便對水惠雯道:“惠雯,你生了一個女兒。”
“什,什麼?”水惠雯一怔,幾乎有些失控的看向龍睿。
她努力了幾次,似乎想從牀榻上爬起來,可都被龍睿制止,加上她確實沒什麼力氣,也實在動不了。
“龍睿,你說,你說我生的是女兒?”水惠雯躺着,眼淚流的更加洶涌,滿臉詫異而又不敢置信的看向龍睿。
龍睿嘆息一聲,閉了閉眼睛,緩緩點頭:“是個女兒,惠雯,別難過……是個女兒,我同樣喜歡,你別難過,現在最重要是孩子的安全。”
“怎麼會……怎麼會?明明是個兒子的啊,我喜歡吃酸的,肚子又尖又小,所有的症狀都是個男孩啊……”水惠雯不敢置信,喃喃說着,不停的搖頭。
安以沫嘆息一聲,早在當初驗血的時候,她換成了水惠雯血的時候,就知道水惠雯懷的是個女兒,現在看到水惠雯這個樣子,實在覺得十分的可笑。
只是看着她這個模樣,龍睿倒是十分難受,低聲安慰了幾句,反覆表示自己不會在意。
水惠雯的神色漸漸的平靜下來,睨着龍睿看了半晌,方纔確定龍睿說的真的,卻還是不放心的說道:“龍睿,你說真的嗎?”
龍睿一臉肯定的點頭,十分嚴肅的說道:“我說真的,你就放心吧。”
看着龍睿這樣一再表示,水惠雯纔在這件事情上,放了一些心,可孩子這麼的危險,她確確實實又是被人下了毒纔會如此,又如何會甘心呢?
她扭過頭,一臉憤恨的看着安以沫,道:“只是……龍睿,你如果真的不介意生的是女孩,你就更加要替我們母子報仇了……現在兇手就坐在這裡,你一定不能放過她!”
她似乎十分肯定,眸光無比陰狠毒辣的盯着安以沫,深吸一口氣,對安以沫一字一頓的說道:“安以沫,你恨我也就罷了,爲什麼要做這麼狠毒的事情,要這麼傷害我的孩子呢?”
看着水惠雯這樣的神情,安以沫禁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水惠雯道:“水小姐,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兇手,憑藉的不會就是你我之間的過節和你對我的厭惡吧?龍家可不是別的地方,而我如今也不是能夠任人踐踏的人,你信口胡說,可是會帶來代價的!”
安以沫說着,眸光倏地一陣冰涼,一臉冰冷的睨着安以沫,輕哼一聲,語氣淡淡的說道:“不要以爲你剛生產完,就能夠博取別人的同情!”
水惠雯聽安以沫這麼說,眼中的恨意更濃,盯着安以沫看了半晌,方纔禁不住連續冷笑了幾聲,許久才道:“證據?這種事情,你做的那麼小心,就算過後肯定也會抹滅證據的,但是……我相信,再小心的人,一定都會留下證據的。”
水惠雯說着,眸光不再看龍睿,而是看向龍正天,正色說道:“龍老爺,如果你想做一個公正嚴明的家主,如果你想讓龍睿以後心服口服跟着你的話,那麼這件事情……我就請你徹底的查清楚。”
“已經讓人去查了。”龍子煜看了一眼龍正天,見龍正天頷首,便冷淡的說道。
水惠雯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已經讓人去查了,那我真要誇讚一句龍老爺。不過……我希望龍老爺不要有所包庇,一定要公平。”
龍正天被人這般質疑,作爲龍家家主的他,從來還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當即臉色就是一沉:“我自有主張,希望水小姐做好自己的本份,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不該管的事也不要管。”
龍正天扭頭看了龍睿一眼,聲音更加的冷漠:“龍家有一個龍睿已經夠丟臉的了,你不要妄想還能夠關注其他的人!”
龍正天說出這樣的話,就連龍睿也是有點着急了,怎知,水惠雯卻是一臉冷漠的睨着龍正天,眼神裡,似有着冰涼的冷意,一字一頓說道:“龍老爺,我的孩子都這樣了,她就算活下來,只怕也有嚴重的後遺症,跟別的孩子不一樣,我活着已經沒什麼希望了,如果你不爲我們母女主持公道,那麼……我就死在龍家,我不是在威脅你,只是我若是死在龍家,我跟我的孩子一起死在龍家,你覺得龍睿他……以後還會原諒你,會爲你所用嗎?只要你公平的給我找出兇手,讓兇手受到應有的處罰,我保證不會鬧事。”
龍正天眉頭緊擰了起來,半晌都說不上話來。
水惠雯的神情認真,甚至還帶着一抹威脅的恐嚇。
她的話,讓所有的人都聽出來,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簡單的威脅一下龍正天而已。
就連安以沫就看出來,這水惠雯,是真的發狠了。
只是,如果她真的就這麼死在龍家,帶着孩子一起自殺,那麼……龍睿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以後定然就是跟龍正天形同仇人,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看了。
更別想着,以後還讓他爲安以沫效犬馬之勞!
想到此處,安以沫的眉心不禁擰了起來,看着水惠雯,正色說道:“水惠雯,我知道你一向跟我合不來,也討厭我,只是我很奇怪,你未什麼就那麼肯定是我呢?難道你就不怕,冤枉了我倒也罷了,卻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沒發給你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嗎?”
安以沫的話,倒是讓水惠雯愣了一下,然後一臉詫異的看着安以沫,半晌都反應不過來,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安以沫說的很有道理。
“安以沫,除了你,沒人能夠動人,也沒人會動手了。”水惠雯扭過頭,雖然沒有辦法從牀榻上坐起來,可是一雙眼瞳卻是無比冰涼冷漠的睨着安以沫,許久,方纔深深的吸一口氣,道:“我不知道你到底用什麼辦法把自己的罪孽和所做的髒事隱藏起來了,但是我就是確定,一定是你,絕對是你傷了我的孩子!”
看着水惠雯這樣說,安以沫倒是有些奇怪了,沉吟了半晌,方幹吞一口唾沫,緩緩的點點頭,道:“你分析的確實有道理,只是現在事情還沒調查出來,說什麼都爲時過早了。”
這一次,水惠雯像是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聽安以沫這麼說,竟然也沒有鬧起來,只是緩緩的點點頭,看着安以沫,深吸一口氣,正色說道:“好,你說的話我贊同。但是,我只要求要公正嚴明,就算查出了結果,也一定要告訴我。”
正說着,龍子煜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龍子煜那張冰冷的臉微微頷首,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只是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微一變。(各種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