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少煽情,但是卻難得的也會煽情。
黑只有在夜來臨的時候,纔會盡數釋放她的柔情,蛻回爲妙曼綿柔的嫵媚女子。那晚,夜風微撫,我們就這般靜靜的坐在樹下,仰望着閃爍的星空,說着我們從未說出口的話。
“依兒,我在這裡,你就不會沒有家。”他突然回過頭對我說。
說的我這個是一愣一愣的,以爲他愛上我了,後來想想,原來說穿了他還是同情我無父無母。
想必他也知道我離開零塵的事吧,我知道,即使他這一年什麼都沒說,但是心裡還是惦念着這件事。因爲我們打仗打出了革命友誼。
沒有父母,親人,沒有零塵,朋友。他所知的,我剩下的只有他。
確實,以前,不管我是否真的愛零塵,就衝着他是我唯一熟知的,有感情的人,便也會窮追不捨。卻也是追丟了。
後來,我遇着了哥哥,對我真心好的,真心愛着我的男人,卻爲了我失去了活着的機會。
現在,我除了有着白雪這個不是人類的神獸外,真的只有這一個朋友。
而我在他說完那句話後,陷入了沉思,良久後才煞風景的來了句“雀斑,高度近視,大餅臉,象腿,粗腰,讓你選一個當老婆,你會選擇什麼?”
他聽了也是一愣,大概不知道我怎麼這麼突然的問這個。但是卻也理智而勵志的回答了我“我會選擇男人。”
我一聽差點沒吐血了我,我只不過想聽他說終身不娶,完事我好賴着他一輩子,做一輩子的好哥們。
“靠!我就說你是看上零塵了吧!”
“你鬼扯什麼!”
“你一定是看上他了,沒天理了!我不幹啊!我哪不好了,你看上零塵都沒看上我。”邊喊着邊捶打着他,眼淚也開始肆意的流着。
我真的是壓抑很久了,雖然跟他在一起很開心,但是,一想起哥哥,零塵,我就鑽心的難受,除了那次見到零塵後,我爆發了外,我真的是憋屈了一年了。我僞裝着堅強,其實挺累。我想哥哥,真的很想,想念他那溫暖安全的懷抱。我自己已經睡了一年了,每一晚我都覺得特不踏實,每一晚我都希望哥哥半夜鑽我被窩。
我真不在乎我與哥哥有血緣關係了,只要他能回來,真的。
我也想零塵了,不是我花心,是真的放不下,他們於我來說都重的過我的生命。一個陪伴我10多年,我以爲他不要我的時候,卻發現他一直在找我。另一個用命去交換我的安全,從不曾傷害我,一直被我的逃避所傷害。我真的放不開。
他看着嚎啕大哭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也沒看過我哭,更不知道我的悲慘經歷,顯然他是懵了。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輕輕的環抱着我,似乎怕使勁了,我會哭的更大聲吧。
他摸着我的頭,很不自然,有點像平常摸白雪那樣。不過哭的昏天暗地的我沒有心情管這個,要是平常我一準得臉紅脖子粗的嚼着我的三寸不爛之舌,罵個他狗血淋頭!
我繼續哭我的,他就繼續摸着我的頭,還邊摸邊說“別哭,別哭,我看上你了。”那語氣就跟摸着白雪的頭說“真乖,真乖,我給你狗糧。”一樣!
我擡起頭,邊哭邊哽咽的說“你真看上我了嗎?真的麼?哇!”我繼續哭,我還沒發泄完呢,你就是看上了也得等會。
“恩,恩,小祖宗,快給老子別哭了!”他一邊答應着,一邊抱怨着,一邊臉紅着,一邊掩飾着。
“我靠,你兇我,哇!”我藉着悠悠繼續做我的未完成的大哭任務。
“不不,我不兇你,我寶貝你還來不及呢!”
“我靠,靜依人,差不多得了!”
“我操,蠢貨,別哭了,鬧心!”
“依兒!”
“依兒,你愛零塵,對吧!”
我愣了,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連眼淚都忘記繼續流淌了。
我撲閃着帶着晶瑩的大眼“愛。”
“我不愛他。”他堅定的說。
我又愣了,沒想到他給了我想要的答案。說實話,現在的我並不在意他喜歡不喜歡,愛不愛零塵了。畢竟他現在是我朋友,而我對零塵的愛在時間的河流裡,漸漸沉澱,剩下的漂泊的愛只要沒有流出河裡,便也不會想起我多愛他。
我想我是矛盾的,有時候想,或許玖闌火烈與零塵在一起也不錯,都是我在意的人,我不會計較,我也不用在承擔有血緣關係的壓力。也不用在他身上耗着我的青春,體無完膚後得不到我要的迴應。
現在聽着這個答案,沒有興高采烈,頂多也就是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