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時間並不多了。”薩仁沉聲說道。
這次她來炎黃,就是想懇請炎皇爲她和夏殤賜婚。現在是不可能了,那既然做不成夫妻,就做仇人。他不仁,就怪不得她不義。
薩仁絕美的容顏上滿是惡毒,夏殤害得她失去清白,而且還是給了最骯髒最卑賤的乞丐,她一定要他嚐到同樣的滋味。
他不是把戴曉迪捧在手掌心,當做眼珠子一般對待麼?那她就讓戴曉迪也嚐到和她一樣的痛苦。
可是,無論她用何手段,甚至連燕北潛伏在炎黃的細作都調動了,硬是沒查出戴曉迪的下落。
她到底被夏殤藏到什麼地方了?一想起夏殤對她那般惡毒無情,對戴曉迪呵護有加,她這心裡,就極度的不舒服。
同樣是女人,爲什麼得到的待遇,區別這麼大?
所以,她在查了一晚上,沒有得到戴曉迪的消息後,當機立斷和夏風聯絡,答應和他結盟。
夏風和她結盟後,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並沒有立即派人去調查戴曉迪的下落,讓她心中怒火猛躥。
“公主,不如本王帶你去看看熱鬧?”夏風銳利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陰森,脣角掛着冷冷譏諷的笑。
受到夏殤傷害後,纔來找自己結盟,真是愚蠢。要是早點答應自己的結盟要求,又怎麼會撞上南牆,被碰的頭破血流?
“熱鬧?”薩仁眼眸微閃,這個時候,夏風還有心思帶自己去看熱鬧,心念一動:“難不成這熱鬧和戴曉迪有關?”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夏風並不否認,這幾天,街上的暗探忽然多了起來,酗酒鬧事的明顯都少了很多。
混混們更是消失的不見蹤影,各歌坊楚館裡氣氛怪異,總有那麼一些人,進去要了茶喝着,並不叫姑娘,好像把堂堂酒樓當成了茶館一般。弄的那些*客人人自危,想着是不是什麼時候不經意得罪了,被仇家給盯上了。
夏風心中有數,這些人,一定有一批人是夏殤派出去的。可是得到暗探密報,除了夏殤派出的人,還有另外兩批人在尋找戴曉迪的下落。
其中一批人是燕北
細作。還有一批人,卻沒人能查得出來,究竟是誰所派。
這就有意思了。
戴曉迪失蹤,夏殤瞞的滴水不漏,外人並不知道她不在睿王府。而戴曉迪乃是孤女,在京師中並沒有什麼朋友,就算不見一兩個月,也不稀奇,不會有人發現。
燕北細作之所以查訪戴曉迪的下落,聯繫到街頭裸-女事件,夏風經過一番分析後,立刻派人封鎖了一切消息,讓這件事消弭於無形之中。然後坐等府中,等待薩仁上門。
果不其然,薩仁今天上門來了,並且開門見山,答應了他當初提出的結盟提議。然後,讓他派人協助自己,查訪戴曉迪的下落。
脣角微揚,任憑你奸猾似鬼,也斷然不會想到戴曉迪會被賣入那種地方。
“慕星辰到底是不是被你劫持了?”夏風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本宮爲什麼要劫持慕星辰?他是月離三皇子,和燕北隔了豈止萬里?劫持了他,本宮有什麼好處?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愚蠢之事,本宮纔不會去幹。”薩仁鄙夷道。
“可是,倘若月離三皇子死在炎黃,炎黃就會負上不可推卸的責任。到時候,炎黃和月離開戰,燕北漁翁得利,豈不是更好?”夏風儒雅白皙的面孔上,星眸漆黑,他是想當皇帝,可是不代表他希望當個狼煙四起時的皇帝。
太平盛世,當個明君,不是很好麼?
“本宮沒想那麼多,也沒有精力去管那麼多。”薩仁悶悶道,她不是沒想過對慕星辰下手,只是慕星辰又不傻。她在炎黃,似乎並不受炎黃待見,倘若她在對慕星辰下手,那可就是把炎黃月離全部給得罪了。
要是炎黃月離聯手,征伐燕北,燕北一定會被踏爲平地。她是燕北公主,自然要爲燕北考慮。凡是對燕北沒有利益的事情,她纔不會去做。
“那慕星辰失蹤,就有點太奇怪了。”夏風若有所思。他手下有一個龐大的情報網,京師中有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慕星辰好久沒有露面,驛館中也沒有他的身影,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劫持,或者是回了月離。
然他是以月離皇子身份來
的炎黃,要是回月離,一定要正式和皇上辭行纔對。
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劫持了。何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的把慕星辰給劫持了呢?
想到追查戴曉迪的第三批人,也是查不出來歷,夏風原本陽光燦爛萬里無雲的心情,立刻飄來了幾片烏雲。
“端王爺,慕星辰失蹤,不是你做的,也不是本宮做的,跟咱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咱們操那心幹什麼?到時候,自然有皇上出面解決。何況,他要是死了,對你好處不是更多麼?”
薩仁有點不耐煩了。她一門心思都想讓夏殤憂傷難過,以泄心頭之憤。對於別的事情,根本就不願意多想。
任何朝代任何皇族,都沒有乾淨的。月離皇室表面看起來一片團結安靜,誰知道內裡怎麼樣?
“端王爺不是要帶本宮去瞧熱鬧的麼?怎麼還不走?”薩仁碧綠的眼眸裡,滿是急切。
夏風猶豫了一下,夏殤下午獨自闖進端王府,說明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這時候露面,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他應該把自己乾乾淨淨的摘出來,而不是去趟這趟渾水。
怪只怪自己太過心急了點,答應薩仁快了點。
“去可以,但是記得不要露面。不要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蹤跡。萬一被人發現了,不要把本王咬出來,本王對你亦是如此。因爲,咱們是盟友。”
一旦其中一個被拖入那渾水之中,另外一個可以不動聲色的把對方撈出來。要是兩人都掉下去,再想全身而退,那就難了。
“堂堂端王爺,做起事來優柔寡斷,前怕狼後怕虎,難怪當初鐵板釘釘的九五之尊,會被人捷足先登。”
薩仁見他一直婆婆媽媽個沒完,心中不由煩躁起來,出言譏諷道。
夏風白皙的大手瞬間緊握成拳,真想給這個沒腦子的女人一拳。當時他不過是一個皇子,在朝中並無根基,而且父皇也是有意傳位於夏瑜,周太師一派也是力挺夏瑜,他要是不乖乖識趣,只怕現在骨頭都枯朽了。
英俊的面容瞬間陰沉起來,帶頭朝外面走去:“時辰不早了,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