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
夏殤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眼窩深陷。短短二十多天的時間,瘦了很多。此時,他在角落坐着,身上的衣裳已經髒了,皺巴巴的,卻依然無損他的風華無雙。
“哈,夏殤,戴曉迪在外面說不定遭受了多大的罪,你卻依然在這裡坐着,可真是坐得住啊。人人都說,睿王和睿王妃感情深厚,本王卻覺得不見得。若是感情真的深厚,你怎麼不去找她呢?狗屁,什麼伉儷情深,統統都是狗屁!”
夏風胡子拉碴,早就邋遢都不像樣子。他站在監牢旁,兩隻手緊緊握着鐵柵欄,眼眸裡滿是困獸般的瘋狂。
二十七天了,足足二十七天!在這該死的地方,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更別提越獄了。皇上不準任何人來探望他們,也得不到任何消息,若不是那日無意中獄卒拿錯了飯菜,讓他吃到飯中的一張紙條,上面寫着“王妃失蹤”四個字,他還什麼消息也得不到。
他自然不會認爲這是送給他的消息,所以這王妃失蹤就成了他打擊夏殤的唯一樂趣。爲炎黃的江山立下汗馬功勞又如何?還不是因爲一個小小的陷害,被關大牢,連一直呵護在手掌心的女人,都下落不明。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麼本事?無論你有多大的本領,在至高無上的皇權面前,還不是什麼都不是?
慈寧宮,一襲明黃色龍袍的男子靜靜站在太后的面前,清冷的嗓音裡夾雜着久居上位者的威嚴:“母后,曉迪真的不是你讓人擄走的?”
“皇帝,你怎麼可以不信哀家,哀家是你的母后,是十月懷胎生下的你的人!哀家爲什麼要擄走睿王妃?她乖巧聰明,一向深的哀家喜愛,哀家疼她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擄走她?倒是皇帝,你爲什麼一直要關着老三,不過是小小的王府侍衛,老三一定是被人冤枉陷害的,你還是放了他吧。”
慈祥的婦人,坐在椅子上,雍容華貴,深諳權謀的眼眸,被濃重的陰影蓋住,讓人看不清她眸中神色。
“兒子這樣做,是爲了老三不被人莫名其妙的殺了。”皇上眼眸銳利如劍,看向太后:“母后對老三做了什麼,母后心中清楚,又何必在兒子面前賣關子。”
太后猛然擡起頭,眼眸中已經蓄滿淚水,雍容華貴的臉上滿是哀傷:“皇帝,你可以懷疑天下任何人,就是不能懷疑哀家。哀家能做什麼?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爲了江山社稷……”
“母后!”皇上打斷了她的話,冷冷道:“母后這樣做爲了什麼,兒子心中有數。當年慕容信夫妻是怎麼死的,母后心中一定清楚。老三若是一直老老實實,甘心當你的‘兒子’,他和慕容信一模一樣的容顏,一定會滿足母后對心上人的臆想。可惜老三暗中一直在調查慕容信的死因,甚至還掌握了一定證據,所以母后害怕了,開始動用埋藏在睿王府的暗棋了。先是蘇嬤嬤,接着是睿王府侍衛。接下來,還有誰呢?老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