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夏殤轉身就走,衣袂翻飛,清冷華貴。
周如月和蒂娜從大門口出來時,正看到他的背影。勻稱修長,風華無雙。
周如月輕咬嬌嫩的紅脣,剛想追上去,一轉頭,卻看見蒂娜正盯着夏殤的背影出神。心中暗罵一句賤人,高聲叫道:“殤哥哥,請留步!”
一邊提了裙襬,快步朝夏殤那邊走過去。她的步子邁的極其小,加上速度快,越發顯的若風擺楊柳,婀娜多姿。
戴曉迪看的津津有味,乖乖,她這樣走路,累不累呀?瞧瞧這屁股扭的,是不是有點兒太誇張了?
不知師父看了這神態,會有什麼反應?心中想着,就轉過頭看過去。不看還好,一看頓時氣炸了肺。
師父那是什麼表情?一手負於身後,一手端於身前,星眸溫柔,身上那股清冷的感覺收斂的乾乾淨淨。
男人果然還是喜歡狐狸精!
不滿的跺跺腳,剛想走上前,卻見周如月腳下不知踩了什麼,腿一軟,“哎呀”一聲就朝地下跌去。夏殤身形微動,周如月已經被他攬入懷中。
“殤哥哥……”周如月眼眸裡的驚恐之色還沒有褪下去,一張精緻的小臉微微發白。美目顧盼,若盈盈秋水;紅脣緊抿,如春曉之花。
戴曉迪氣的咬牙切齒,賤人,同樣的手段用兩次,也不嫌寒磣的慌?師父也真是,她不長記性,就讓她狠狠摔上一跤,看她以後還動不動就跌入男人懷裡。
不過奇怪,這道路十分平坦,她好端端的怎麼會跌倒?
眼眸微掃,只見蒂娜正一臉平靜的立於路旁,看不出她心中所想。而夏寧正和從宗學裡出來的夏洵說着什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如月,以後小心點兒。萬一磕着碰着,傷着皮膚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夏殤扶着周如月讓她站好,誰料她卻哀嚎一聲:“殤哥哥,我扭了腳,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太師府?今天府中馬車伕有事,我讓他先回去了。”
“師父,你看,那不是周公子嗎?周小姐扭傷了腳,你一個大男人送她回去容易讓人誤會,還是讓周公子送好了。”戴曉迪適時插嘴,氣的周如月臉色鐵青。
賤丫頭,就會壞她好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賤丫頭,也敢跟自己強睿親王?
誤會,誤會纔好呢。她就是要大家都誤會,讓夏殤不得不接受她。
“如月,曉迪說的有道理。周公子和你本就同住一府,一起回去也好有個照應。周公子,你過來一下。”
周炎剛從宗學裡走出來,就聽見夏殤的話,連忙走過去,卻見自己妹妹半倚半靠的依偎在夏殤懷裡,眼眸閃了閃,朝夏殤行了個禮,笑道:“睿王爺,又來接曉迪放學?”
“是啊。如月不慎扭了腳,你把她送回去。本王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讓周炎扶着周如月,先讓戴曉迪上了睿王府的馬車,自己隨即也上了車。
車伕一揚起鞭子,馬兒撒開四蹄,朝前面跑去。
馬車走遠,周如月恨恨的看着周炎:“你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時候出來幹什麼?”
周炎眼眸微冷,儒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嘲諷:“這種招數,用一次即可,別每次都用好不好?”
“連你也認爲我是裝的?”周如月的美眸裡滿是怒意:“剛纔走的好好的,不知怎麼小腿一軟,就跌倒了。”
“你呀,別逞強。睿王心中既然沒你,你大可不必把心思浪費在他身上。炎黃好男兒多的很,又何必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周炎苦口婆心的勸道。自己這個妹妹,自小就生的聰明美貌,爹孃更是把她視爲眼珠子,要月亮不敢摘星星,卻也養成了她驕縱的性子。看中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手,否則,寧願破壞了也不願意給別人。
倘若只是一些身外之物,倒也無傷大雅。以太師府的能力,完全可以滿足得了她。怕就怕她非要去招惹一些太師府根本駕馭不了的人,比如說睿王夏殤。
“容易到手的東西我還不愛要了。倒是哥哥你,過年就二十了,可有看中的姑娘?”周如月不耐煩的打斷周炎的話。她這個哥哥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太實了些,優柔寡斷,拿不起放不下。
周炎眼眸一黯,淡然道:“這個,就不用你費心了。上車吧,早點回去讓府醫看看,要是耽誤了容易腫起來。”
周如月無法,只得咬牙,任由周炎和碧桃扶她上了周炎的馬車,恨恨回府。
待太師府和睿王府的馬車全都消失在視野之中,蒂娜方纔緩緩上了馬車,在車簾慢慢拉起的時候,她那柔媚至極的臉龐上,脣角微微揚起,一絲譏諷的笑,一閃而過。
清雅小築。
戴曉迪坐在石桌前,手托腮發呆。周如月一再朝師父投懷送抱,意圖很明顯,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泡師父。
師父雖然拒絕了他,然態度還不夠堅決,半推半就,欲拒還迎。讓她看的心肝兒疼。不行,奶奶個熊,師父是她的,誰也休想染指師父。
怎麼辦呢?要不先把師父給強了?呃,不對,記得有天晚上,她明明去勾引師父來着,後來醒來時發現睡在自己牀上。她那天晚上,到底有沒有去勾引師父哪?
雙手抱頭,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天晚上的具體情況。算了,大不了今晚再去勾引一次。
想到做到,先去師父那邊看看,看師父在幹什麼。
“騰”的站起身,朝夏殤的院子跑去,迎面遇到蘇嬤嬤,懷裡抱着夏殤的衣服走了出來。
“嬤嬤,這衣服是師父換下來的嗎?”
“是啊。姑娘,王爺在沐浴,你要是找他,就在前廳等一會兒。”蘇嬤嬤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神中滿是慈愛。
“哦。嬤嬤,師父的衣裳給我吧,我來洗。”戴曉迪一眼認出這身衣裳正是師父今天所穿的衣裳,眼珠兒一轉,伸出手說道。
“這……好吧,我就把衣裳交給你了。仔細點兒,別洗壞了。”蘇嬤嬤一邊把衣服交給戴曉迪,一邊說道:“我去廚房盯着點兒,讓他們給王爺和姑娘做點兒好吃的。”
“去吧,嬤嬤慢走。”戴曉迪眼見着蘇嬤嬤走遠,把懷裡的衣服放到鼻端聞了聞。淡淡好聞的蘭橙氣息撲面而來,夾雜着一股脂粉的香味。
奶奶個熊,又是周如月身上的味道。
眼珠子一轉,手一鬆,哎喲,衣服掉地上了。慌忙彎腰去撿,不好意思,一腳又踩上面了。雪白的衣裳上一個烏黑的腳印,突兀,醒目。
慢吞吞的把衣裳撿起,額,衣服這麼髒,師父肯定是不會再穿了。這料子是什麼面料?咋這麼滑溜呢?手一抖,衣裳又掉地上了。
一個腳印孤零零的多不好看,再踩上一個唄。額,這樣看起來好看多了。踩,我再踩,踩的你菊花開!讓你騷包,讓你抱別的女人!
戴曉迪對着衣服一個勁兒踩,一邊踩一邊跳,不一會兒,一件潔白如玉的衣裳活活被她糟蹋的髒污不堪。
心裡那口氣出了,頓時舒暢了很多。這髒衣服怎麼辦哪?扔了?不行不行,萬一被人撿去,洗洗乾淨,認出這是師父的衣裳那就麻煩了。
想了一下,嘿嘿一笑,拖着衣裳去了後院,掃來一堆枯葉,和衣裳一起,點着了。看着那件衣裳被火苗吞噬,最後灰灰了去,戴曉迪的心情好比大夏天喝了碗冰水,無比舒暢。
反正師父衣裳多,不在乎少那麼一件兩件的。
剛剛沐浴完畢坐在屋頂上吹風的夏殤,把戴曉迪的一舉一動看了個清清楚楚。在看見自己那件價值不菲的錦袍化爲灰燼灰灰了去後,如玉容顏黑的幾乎能滴出墨汁來。
這丫頭醋勁要不要這麼大?周如月還坐過睿王府的 馬車,她要不要把馬車給拆了?
“周如月你個賤人,以後要是再敢隨隨便便就倒在師父懷抱裡,我跟你沒完!”戴曉迪雙手叉腰,看着那對灰燼唸叨。她的聲音並不高,不過夏殤乃是習武之人,聽力敏銳,自然是把她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還有師父你個賤人!”戴曉迪繼續唸叨:“沒臉沒皮,人家倒了你就抱?恐怕是見人家長的好看吧?還男女授受不親,大姑娘你都敢隨隨便便抱。”
夏殤眼眸微眯,敢罵他?不想混了是不是?
“哼,好在現在民風淳樸,要是在那個時代,別說抱人家大姑娘了,就是扶摔倒的老奶奶,都能讓你賠個傾家蕩產。”
戴曉迪繼續嘀咕,夏殤聽不懂了。劍眉微皺,那個時代?哪個時代?
“算了,進去看看師父沐浴完了沒。”戴曉迪雙目忽然放光,哎喲,她怎麼爲了燒一件衣裳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師父可是在內室沐浴哪。
美男沐浴,嘿嘿,有看頭。
說不定去的及時,還能看到美男出浴哪。得趕緊的,去晚了可就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