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帝王者,最是多疑。皇帝眼眸狐疑的看向顧無雙,記得他剛纔確實是離開了一小會兒,那個黑衣人真的是他?
“就按照曉迪的話去做,搜。”皇帝發了話,衆人臉色各異。
周如月和蒂娜兩人臉色尤其難看,這個戴曉迪就見不得大家好過是不是?本來要搜睿王府中的人,她們又不是睿王府的人,爲什麼也要搜?
戴曉迪把她們倆的臉色看在眼中,暗笑。活該,誰讓她們跟着來湊熱鬧?想不到要被搜身了吧?
“幾位姑娘得罪了,這邊請吧。”周炎不知從哪裡找出來個嬤嬤,把戴曉迪幾人帶進偏室,而其他人則是挨個搜夏殤等人的身。
夏殤端王一臉沉靜,任由他們搜身。自然是什麼也沒搜出來。輪到顧無雙了,只見他身軀站的筆直,然閃爍的眼神卻是出賣了他內心的慌張。
侍衛的手剛剛搜到他的腿部,卻見他身子一動,就朝外面飛去。夏殤眼疾手快,足尖輕點,探手抓住他的腳踝,一拉一扯,他已經跌倒在地。
一身黑袍,已被夏殤剝下,露出用白紗布緊緊裹住的大腿。因爲剛纔運勁,傷口想必掙開了,白紗布上隱隱有鮮血滲出。
“果然是你!”皇上臉色陰沉到極點,一腳狠狠踢在他的傷口處:“說,兵符在何處?”
顧無雙頓時疼的悶哼一聲,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強忍着疼痛翻身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皇上,誤會,真的是個誤會。兵符不是臣偷的,是睿王,是睿王指使臣偷的!”
“你當朕傻?”皇上氣急:“顧無雙,不交出兵符,朕滅你九族。”
“皇上,臣真的冤枉。睿王讓臣偷看兵符,悄悄藏於他的枕頭之中,臣確實是把兵符藏在他枕頭裡了呀。”
顧無雙一邊拼命磕頭,眸子裡滿是陰狠毒辣的神色。能爲她死,他願意。可是他不想用自己的九族來陪葬。
“去睿王內室!”皇上帶頭朝那邊走去,而剛剛搜完蒂娜和周如月,正準備搜戴曉迪的嬤嬤一聽說顧無雙就是兇手,乾脆不搜了,氣的蒂娜和周如月銀牙暗咬,恨不得狠狠咬戴曉迪一頓。
這個賤丫頭怎麼這麼好命?
衆人進了內室,只見夏殤室內乾淨整齊,雨過天青色的軟煙羅帳幔,若有若無的蘭橙氣息,疊的整整齊齊的被褥,無比昭顯着主人的品味。
周炎搶先過去,拿起牀上那個柔軟舒適的枕頭,伸手進去摸,卻是什麼也沒有。不死心,乾脆把枕頭全部拆散,除了柔軟的棉花,什麼都沒有。
顧無雙眼眸頓時變成了一片死灰色,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明明把兵符放進他枕頭裡的……”
夏殤冷笑,看向皇上,拱手道:“皇上,顧無雙誣陷臣弟,該如何處置?”
“栽贓陷害皇室子弟,罪加一等!來人,把顧無雙拖下去,腰斬!滅顧氏九族!”皇上袖子一甩,幾句話決定了顧無雙九族的命運。
“皇上,饒命,饒命!睿王爺他並不算真正的皇家血脈,臣就算不得誣陷皇室子弟!”顧無雙整張臉都變成了死灰色。拼命掙扎着,呼號着。
“還不快點拖下去!”皇帝龍顏大怒,睿王是不是皇室子弟,輪不到別人來說。
侍衛們上前,毫不客氣的把他拖了出去,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瞬間沒了聲息。
“擺駕回宮。”皇上見事情再查下去也查不出什麼來,歉意的看了夏殤一眼,帶頭轉身走了出去。衆人慌忙跟隨,不一會兒,院子裡的衆人走了個乾乾淨淨。
夏殤負手而立,白袍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朦朧的美感。腰斬顧無雙的地方,幾個下人正提着清水清洗着,除了 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師父……”戴曉迪磨磨蹭蹭走過去,師父這種落寞的神情,除了她第一次看到他時,很長時間都沒有流露出來了。她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
換做誰只怕心情都好不了吧?
“不管您是不是皇室子弟,您都是我的師父。”
夏殤啞然失笑,這個傻丫頭,她當他介意這個?其實,他從來不介意。是不是皇家子弟,有沒有皇室血脈,又有什麼關係?
而是顧無雙和端王今天的表現。他們,似乎迫不及待想要除去他呢。
深邃如潭的黑眸裡閃過一絲沁入骨髓的寒意,他從來就不是被人欺負的人。
“師父?您看我這滿頭花好不好看?”戴曉迪忽然做了個鬼臉,笑道。
“別提了,誰容許你把自己糟蹋成這樣?我送你的華盛呢?”夏殤臉色一沉,這丫頭,該不是爲了戴花,把華盛給拿下來了吧?
“喏,在這裡。師父你進來,我還有東西給你看。”戴曉迪把夏殤拖進內室,把滿頭鮮花拽下來,把髮絲一鬆,只聽“噹”的一聲,一個巴掌大的牌牌從她的青絲間掉落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