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麼周公子說不定認識師父呢。要是能央他帶自己下山,也許自己能找到師父呢?
想到這裡,戴曉迪不禁一陣興奮。剛想出去,卻見陳三久走了進來,一看見她站在窗戶跟前,臉色一僵,急忙走過去,低聲道:“曉迪,你受了傷,快過去躺着。”
“陳大爺,我沒事。真的,都是皮外傷。”戴曉迪嘟着嘴說道。
“聽話!過去躺好!”陳三久的語氣裡難得有這一絲冷厲:“快點!外面的人,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戴曉迪奇怪的看了一眼陳三久,見他面容緊繃,渾身流露出一陣她不熟悉的氣場,讓她心肝兒一顫,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到牀上,老老實實躺好。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戴曉迪聽得外面傳來陳三久送客的聲音,知道那位周公子走了,這才一骨碌爬了起來。
“曉迪,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會從山上滾了下來?還有,你口中的師父是誰?”陳三久關嚴門窗,又讓萍兒和毛毛到前後院守着,這才神情嚴肅的問道。
戴曉迪不敢隱瞞,就把她救了夏殤認了師父,然後夏殤走了又遇到那個三個賤人的事情講了一遍。
“夏殤?”陳三久臉色一變,嘴脣蠕動着:“他終究還是找來了。”
“陳大爺,你認識師父?”戴曉迪睜大眼睛,好奇道。
“我一個山野村夫,怎麼會認識你師父?曉迪,記好了,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哪裡也不許去。”
陳三久一臉嚴肅,如果夏殤真的是他所派的人,那麼這位周公子一定就是太師府的人了。可是那差點對曉迪用強的人又是誰?對方連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都不放過,很顯然是心狠手辣之徒,這樣的人,突然闖進這深山,又是爲了什麼?
是京師那邊出了變故,還是因爲其他原因?一瞬間,陳三久只覺得心中沉重無比,想了想,叫過萍兒:“萍兒,你好好陪着你曉迪姐姐,先歇息去。爹出去一趟。”
“陳大爺……”戴曉迪直起身子,陳三久臉上的表情把她嚇着了。
“曉迪,沒事了,我去告訴你其他幾位大爺,讓他們提防一下那幾個壞人。萬一遇到他們,好好收拾他們一頓。”
“可是他們好像會武。你跟其他七位大爺說聲,要來就來陰的,實在打不過就逃,命要緊,別死磕。反正咱們地形熟,逃起來也佔便宜。”戴曉迪囑咐道。
她自小就是這八戶人家把她養大,對於他們,在她的心中就是親人。萬一他們要是爲了她受傷,她會過意不去的。
陳三久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自從三個月前暈倒在深潭邊,他們兄弟幾個把她揹回家後,她足足睡了三天三夜,醒過來後似乎連性子都變了不少。
以前的性子雖說也是活潑,卻不如現在這般滑頭。這個轉變到底是好是壞,一時之間,他也真說不出什麼來。
等陳三久出了門,戴曉迪長長呼出一口氣,就見毛毛手裡捧着一個竹筒,興沖沖的跑了進來。
“曉迪姐姐,看看,我掏了好多蜂蜜哦。”毛毛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上面全是烏七八糟的泥痕,不由“撲哧”一笑,“瞧瞧你這一臉泥猴樣兒。”
“嘿嘿。”毛毛憨憨一笑,獻寶似的把手中竹筒舉到戴曉迪面前。戴曉迪伸頭一看,果然見是大半竹筒亮晶晶黃絲絲的蜂蜜。
“毛毛真能幹。”戴曉迪誇獎道:“快去洗洗臉,姐姐給你衝蜂蜜水喝。”
“嗯!”毛毛重重點點頭,急匆匆跑去外面洗了手和臉,萍兒早就拿把剛纔放涼的水拿過來,用筷子小心
翼翼挑了一點蜂蜜在碗裡,攪拌均勻,雙手捧起遞給戴曉迪:“姐姐。”
“萍兒,我自己來,這個你先給毛毛喝。”戴曉迪含笑瞥了一眼這個懂事的萍兒,自己手腳利索的倒了水,也用筷子挑了蜂蜜,推給萍兒:“喏,這是你的。”
“姐姐,還是你先喝吧,你受傷了。”萍兒不喝。
“這不是還有麼?以後呀,姐姐一定會讓你們天天喝上蜂蜜水。”戴曉迪發誓般的說道:“吃上很多很多好吃的,還有穿上各種各樣漂亮的花衣裳。”
這兩個孩子,在這深山裡,生活條件極其簡陋,平日裡不過是靠陳三久打獵換回一些糧食,只夠果腹而已。
想起上世的那些各種各樣的美食,戴曉迪一個勁兒咽口水。嗚嗚,最沒天理的是,這裡的人每天炒菜只放油鹽,其他什麼作料都沒有!
毛毛洗乾淨手臉,見戴曉迪也弄好了自己的蜂蜜水,三個孩子舉起碗,甜絲絲的蜂蜜水順着喉嚨流進肚子裡,說不清的涼爽舒服。
喝完水放下碗,毛毛用衣袖插插嘴,忽然像剛想起來似的,一拍大腿:“曉迪姐姐,剛纔我回來時,看到後山有幾個人,正在潭水邊做飯呢。”
戴曉迪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他們有幾個人?”
“七八個人吧。都穿黑衣服。”毛毛眨巴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黑衣服?”戴曉迪伸手摸摸腦門上隱隱作痛的包包,脣角掛着一絲奸詐的冷笑,他們既然對自己一個女孩子動手,還想要她的命,心狠手辣,那她也就沒有必要對他們客氣了。
俗話說的好,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那麼,滴水之仇,也當以涌泉相報。何況,他們之間根本不是什麼滴水之仇,根本就是生死之仇。
今晚,她要去讓他們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