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炎黃子孫的母親河,她‘嘩啦啦’的演奏悅耳旋地上孕育過無數人,她見證了每一個朝代的起起落落。多少興衰被歷史洪流吞沒,只有她依然恆久長流,像是在洗刷悲痛的以往,用水流帶給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新的希望。
最早以前,可能是遠古時代?生活在黃河流域的部落羣慢慢在軒轅的領導下結成了大聯盟,自此軒轅成了黃河南岸諸部的名稱。兩個對立的聯盟,以軒轅爲首的一方、以蚩尤爲首的一方,兩個聯盟或許是爲了所謂的正義與邪惡、或許是隻是單純的想要擁有黃河流域的統治權,在黃河流域展開了大戰,獲勝的人自然成了正義的那方,成了黃河流域的霸主……
炎帝與黃帝……
更多更多的國家、部落、勢力……
無數人爲了各自的目的、喊着自己的口號、揮動不一樣的兵器……
他們在做什麼?
可能……只是可能……單純或者複雜的想要存在下去。
將近凌晨,雄厚的牛角聲很突然的被吹響,號角聲在平野被傳播得很遠,依稀能聽見平野的野獸羣被驚動嚎叫回應,野獸似乎被聲音吸引不約而同的向有光線的地方接近。遍處皆有低沉的吼叫,那一雙雙在漆黑一片裡閃動的綠色眼睛,風裡散播的野獸怪味,霎時漆黑的夜裡平添了一份詭異。
草原人知道應該怎麼防止野獸接近營地,他們帶着足夠的柴火出去外圍,在營地周圍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偶爾有野獸接近時他們也不射箭。因爲如果讓野獸聞到血腥味。野獸很可能會發狂,那時就不是篝火能夠阻止得了了。
最先行動起來地不是靠近河牀地段地伊稚斜本部,按照計劃。渾邪部對河朔比較瞭解,應該由渾邪部充當前驅,隨後馬上會有右谷蠡王庭部的五千精銳狼軍跟上。這些部隊渡河後,渾邪王會選擇鞏固河牀,等待第三批渡河部隊過河了,他們纔會前進。當然,第三批渡河部隊也就成了留下來壓陣的部隊。
匈奴人常年居住在塞外早已經適應了草原天氣地落差,準備了足夠的衣服御寒,使得冰涼的河風無法侵襲人體。
可能是睡眠不足,那一雙雙眯眼呆濁的眼珠子倒映火把的點光,騎在馬背上的匈奴人看去好像有點犯迷糊?
渾邪王坐胯純種地河曲馬立在旁邊,瞧着麾下騎兵源源不斷開進,一時間可謂是心緒重重。他對右賢王的忠誠可能是河朔匈奴部落中最高的。因此只是一個命令,他就帶着部落中所有的戰士窩在陰山近月,又是簡單的一道口信就把麾下三萬騎兵的指揮權交出去。現在大戰即將爆發,他看到伊稚斜表面上是爲了能夠奪回河朔盡心盡力。實際上是想保存實力的行爲後,大咧咧的作態下心裡卻是比明鏡都亮。
“就算王爺重新奪回了河朔。大匈奴仍然是一片散沙……”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天空地星辰失去了蹤影,整個天空被烏雲佔據,細細的小雨毫無徵兆的飄灑,渾邪王被雨一淋回過神來。
“想那麼多做什麼?做好眼前的事情不就好了麼。”
第一隊渾邪部地騎兵進入河牀,‘嚕律律’的戰馬嘶嘯中馬腿踏到了沙石,‘咯咔咔’地碾石聲作響,隨後是‘嘩啦’的水聲,戰馬的馬腿跨進河流,河牀淺,水只到戰馬跨步的位置,但河牀註定不會每個地方都平坦如一,有些騎兵就是感覺下面好像突然一空,還沒回過神來整個陷下去,若不是列隊渡河還不知到被衝到哪裡去,繞是這樣也免不得要嗆到幾口水。
足足有半個時辰,期間掉隊了大約百左右人被河流沖走,五千渾邪部的騎兵總算是渡過了河,上了岸之後無一不是全身滿是水跡,模樣顯得狼狽不堪。
“第一隊過去了,第二隊準備!”
凡是隻到行軍渡河的都只到一點,如果沒有擺立渡橋,第一批渡河肯定不是最危險,因爲這個時候的河牀還沒有遭到踐踏的破壞,河牀的土質相對比較穩定和硬實,但是第一批部隊過去後,雖然是探知哪個地段有凹坑、暗流等等,河堤、河牀也被踩得鬆軟無比。當然,不管怎麼樣第二批部隊還是要渡河而過。
右谷蠡王庭部的騎兵被稱呼爲狼軍不是單單他們是匈奴中唯一一支擁有狼圖騰戰旗的軍隊,而是伊稚斜訓練他們就像是在訓練惡狼那般,不斷用血和肉去餵養。這裡所謂的餵養絕對不是吃飯,而是讓他們去不斷廝殺,殺別的種族也殺自己人,用別人的屍山血海去囤,囤得多了,殺人就好像是在除草,哪天突然沒殺人了就會手癢。
這羣被伊稚斜當作以作單于庭直屬軍隊的騎兵倒也顯得十分有紀律,聽從號角聲的指導列隊準備渡河。
雨勢變大,雨滴落在火把上面再被風一吹,似乎有什麼東西不斷從燃燒的火把頭落下,嘀嗒在匈奴騎兵的手臂上時發出了焦臭味,等待獸皮衣服被燒透的時候,感覺到疼痛的匈奴騎兵忍不住罵:“祖***!羊脂肪真燙!”
火把照射下的水面盪漾漣漪,不斷劃過水面的枯草,它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但是那些渡河的匈奴騎兵似乎都沒有察覺或是根本不在意,他們的眼睛直直看向對岸,第一批渡過河去的渾邪部騎兵正在整理泡過水的皮甲,拉起羊皮靴子扣腳拉褲襠子,反正幹什麼都有,就是沒人想想是不是派派出偵騎查看四周。
這批右谷蠡王庭部騎兵帶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伊稚斜的心腹,右谷王庭部右大當戶莫納梨。一個只有蠻勇不懂得動腦子的蠻夫。此刻。不會游泳地莫納梨全身僵硬,露出畏懼地表情只光盯視水面,好像害怕自己會掉下去。一個殺人不眨眼但卻怕水的人很可笑?其實一點都不……
等待第二批渡河的部隊過
.裡站在對岸地伊稚斜心裡鬆了口氣,他在決定凌晨渡河後一直感到心神不寧,一夜沒睡查看情報沒什麼發現,在中行說不斷的嘮叨下這才選擇分批渡河。每一批五千到一萬不等,如果真的有所謂的‘漢軍’,第二批渡河後早該殺出來,這下沒殺出來,可見憂慮根本就是多餘的?
“第三隊準備!”
第三批過河的匈奴部隊由於要代替第一、二批部隊保證河岸地安全,總兵力達到了一萬五千人。
伊稚斜看向硬撐着出來看軍隊渡河的中行說,看見中行說臉色不再是蠟黃而是蒼白,低聲安慰:“軍師。等待第三隊渡過河去,就算是真的有漢軍也不足爲慮了。這裡風大,軍師還是回大帳休息吧?”
中行說不斷眨動眼睛,他死死地盯視河對岸。像極專注在看什麼東西……
離鄂沙河牀約十里處,風雨之中林立一排排跨坐戰馬的騎士。這些騎士已經拉下了面甲、亦是抽出了武器,任是雨點不斷滴落在甲冑上發出‘嘀嗒嘀嗒’聲響,狂風嘶嘯吹掃,他們都是絲毫不動。
甲賀將背後的溼淋淋披風扯掉,心裡感謝老天幫忙,竟是在這個時候下起大雨,很大一部份遮掩了視線。當然,下雨天氣肯定會使騎兵的戰鬥力糟糕影響,但是這些影響比起下雨土地會鬆軟,馬蹄踏下去的聲音減小,這一切似乎都不算什麼了。
豹軍的將士們都看見前方地火光,那是匈奴人亮起太多火把的光亮,他們不能領軍將領從光亮的強弱判斷出前面有多少匈奴人,但是他們知道:尊敬的王做出地正確判斷將再一次引領他們獲得勝利,用手中的兵器劈砍出屬於自己地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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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之後天亮?”
“回稟統領,再有一個時辰便要天明!”
甲賀終於也拉下了自己的面甲,他反手探過去抓住一把長形馬刀的刀柄,拉過來期間,雨點不斷落下刀身上面,發出了輕微的‘叮嚀’之聲。
“統領,斥候回報:已有三波匈奴人渡河,如今第四波匈奴人正在準備渡河。”
甲賀深深呼吸一口氣,握住斬馬刀的右臂高高的舉了起來……
“傳我軍令:全軍緩慢而行!”
軍令下達,前十排的騎士策動戰馬向前,隨後第二隊列的騎兵又再前進。
而遠處,渾邪部和右谷蠡王庭部的一萬騎兵也終於整理完畢準備列隊,他們沒有面甲,風的方向又是由南向北吹,本就有夜盲症的匈奴被風吹來的雨這麼一纏合,搞得個個都眯起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的情況下,視野所及之處根本不超過五百步。
甲賀座下的青驄在馳騁,那雙銅鈴一般大小的馬眼,眼瞳裡已經輝映出前方的光亮。
雙方距離大約三千步,百戰餘生的豹軍騎士們在官長的帶動下開始加速,馬蹄聲由輕快轉爲沉重,三千騎兵同時加速的情況下,地面彷彿受不了壓力開始震動起來。
一萬匈奴騎兵依然緩慢前進,他們全部都是坐胯戰馬無法感覺來自地面的震動,有些匈奴騎兵甚至還在高聲開玩笑,絲毫不知道死神在接近。
豹軍的前驅騎軍抵近匈奴人兩千步的距離,已經成加速姿態的騎軍拉開彼此的距離,三千騎士手裡全部端着騎弩,那雙銳利的眼睛由於有頭盔前曲遮擋雨點不曾眨動。
三個方向,三股豹軍完成了加速姿態,隨着騎士之間的間距不斷拉開,三股豹軍成了一個半圓形狀的攻擊陣型,這個陣型不斷壓進……
一千步的距離,行軍中的匈奴軍隊由於本陣也是不斷髮出馬蹄聲、視線太短,根本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身爲前軍主將的莫納梨不斷咒罵下雨的天氣,伸手進自己的懷裡不知道在掏挖一些什麼東西,等掏出來,火把光線下手掌裡面的是一捆包在獸皮裡的牛肉乾。
“不能吃了啊?真是可惜。”
是很可惜,原因來自因爲莫納梨怕水,一時疏忽忘記派出偵騎境界周圍。
莫納梨丟掉手裡的包裹,下意識擡頭看向前方,他什麼都沒有看見,但並不代表耳朵聽不見,他聽出了馬蹄聲的不對勁,遲疑聲道:“馬蹄……衝鋒的馬蹄聲!?”,他的臉色瞬間變了,原本遲疑外加顫抖的聲線一變,撕心裂肺般的吼叫:“敵……敵襲!漢軍偷襲來了!!!”
馳騁之中的甲賀聽見了,他聽見的是匈奴人語氣裡的驚訝和無措,這種聲音他在深入匈奴後方襲擾的時候聽過無數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加劇敵人的恐懼。他深呼吸,張開嘴巴,咆哮出聲:“王在看着我們,吹響進攻的號角,喊出我們的戰號!”
突然炸響的咆哮,雄厚的號角被吹響,那嘹喨的戰號被三萬豹軍齊齊吼叫,伴隨着馬蹄聲不斷向前……
伊稚斜也聽見了,他下意識重複:“漢軍威武?”
中行說顫抖着告訴伊稚斜:“漢軍……漢軍還是來了,我們還是中計了!”
滿天箭雨襲擊之下,無法視物的匈奴人不斷中箭,豹軍收起了騎弩換上騎兵,他們選擇喊出了林斌讓喊的戰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