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襲擊更多的異族營地,搶來人口和食物!”
林斌像是一頭聞到腥味的猛虎,一次狩獵成功後,享受獵物美味的同時,覺得若不再次狩獵,可能在將來會被困守餓死,還想再次進行捕獵。
陳義張張嘴巴,猶豫良久還是諫言:“大人,如今新來歸附之士超過兩千,新徵士卒尚無自保之能力,若大人率軍出戰,異族又來襲,當作如何?何不在此養息,等待冬季到來,草原滿是風雪,異族互相之間聯繫漸少之時,大人再率軍襲擊,此不甚妙?”
草原的冬季快要來臨了,那時戰亂將漸少,異族們會揮軍回營,像極到了冬眠期,每天在帳篷內吃肉、喝酒、玩女人,那時纔是林斌行動的最佳良機。但是,林斌沒時間等,人口壯大的同時,暴風雪的季節一旦到來,缺衣少糧的必將要接受來自大自然天氣轉變的威脅,這時不多做準備,難道真的要龜縮起來等死嗎?
“尚且……”陳義聲音裡滿是苦澀,“大人,如今尚不知羌人似乎會尾隨而來,若再招惹強敵,我等死期至矣。”
林斌的苦心沒有白費,他成功地將危機感深深烙在諸人的心中,讓追隨的諸人明白身處困境,時刻警戒來自四面八方的危險。但是同時的,因爲知道處境危險,林斌麾下帶兵的軍官,拿陳義爲例,開始變得有些畏首畏尾。
“我知道。但是,有時候明知不能做,還是要去做。”林斌緩緩踏步前行,目光注視不遠處的牲畜羣,又看向那些在操練戰技的士卒,“我必需去做!”
陳義見林斌堅決表態,心下嘆息,苦思增加食物的來源,多方作想,還真的如林斌所講,一股將近三千人的隊伍,如果按照現在的消耗來算,根本不能撐到冬季來臨。他們就像是一羣叫花子,看到什麼東西都撿起來,但仍然是朝不保夕,隨時有餓肚子的危險。
林斌回身,注視陳義,“附近有什麼異族部落?”,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這麼問。
陳義想答,但是答不出來,怔怔地看着自家大人。
“我知道了……”林斌索性不問,“明日起,你率遊騎出去探索,發現異族部落詳細探查,將人口少於兩千的部落記下。”
大魚吃不下,林斌總還能吃小魚,小魚再吃不到,那就吃蝦米,活人總不能讓尿給憋死!
在一番整合之後,會騎戰馬且有戰刀的騎士已經達到七百,雖然多數無甲,馬技也不怎麼樣,但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消耗。而且,林斌也瞭解到一個事實,軍隊不是訓練就能成爲精銳,只有在鐵與火之中成長起來的軍人,纔是真正的可戰之士。
林斌交代陳義,若有人問起,回答是常規的警戒就可以了。
相對比較憨厚的陳義自覺是大人信任自己,這纔將這一任務獨說給自己知道,心下既有無奈也有感動,心情複雜地許諾必將誓死完成,這才拍馬離開。
“時不待我啊!”
……
接下去的幾天,林斌斷斷續續從陳義那裡獲得情報,周遭的部落不知道爲了什麼原因竟是很少,有的也是互相結營一幅緊張備戰的部落,這些部落見着林斌率領的騎軍也不出營迎戰,只是龜縮防禦。
林斌雖然迷惘但也沒有多想,從中選出幾股人口少,戰力不多的異族作爲目標,率軍遠途奔襲,毫無懸念地解決了幾股似乎也是找人結營而立的放牧人後,在途中多次劫殺,這倒也搶了不少牲畜。
幾次突襲中,林斌遭遇幾股也是在大肆劫掠的騎兵,幾次都是遠遠發現異族騎兵就下令撤退,繞了好幾圈纔回到棲息地,後來一問才知道快入冬之際那些欠缺過冬物資的草原人也是會互相搶來搶去。
林斌大喜,狂呼:“天助我!”
這股隊伍在林斌的率領下,從漢軍搖身一變成了悍匪,只要是能搶得下,從不廢話,隨着林斌一句“突襲!搶糧!搶人口!”,近千騎士嗷嗷大叫撲上去一番殺戮之後,獨留漢人,異族一個不留全部宰光,喜滋滋地驅趕牲畜撤退。
公孫宏後來非常邪惡地建議說,一定要留下一些美貌的女人,將士們奮力作戰,應該有所獎賞纔是。
林斌看着不斷增加的牲畜,心喜總算不用苦惱缺糧少衣,一聽公孫宏要留下女人作樂,細想了一下,也覺得這個建議不錯,至少應該獎勵那些拼死作戰的將士,賞罰分明纔是治軍之本,索性讓公孫宏自己拿主意,他只是率軍不斷的尋膩獵物,然後又一次次地殺戮。
又是一次劫殺歸來,林斌正在清點戰利品時,韓說一臉陰沉地靠過去,說是公主召喚。林斌原先沒聽明白,追問一句,聽清是公主召喚,神情一愣,回了句:“不去!”
韓說也不發怒,看着林斌滿臉喜色地招呼人將牲畜和搶來戰利品拉進營地,又招呼嫪言將那些鐵器、銅器集中,藉着林斌一個站立觀看的空隙,再次轉告公主要見他。
這次林斌還是非常直接的應道:“沒見我忙着呢!不去!”,他的確是在忙,算數一直不怎麼樣的他在默算搶來物資是不是充足了,鐵器和銅器一旦化掉造成兵器能裝備多少士卒,又該打造什麼兵器才能漸少鐵器和銅器的消耗,哪裡有空去見什麼公主。
韓說冷笑回身就走。
沒一會,林斌又被打擾,一時竟是忘記算到哪裡了,回身怒喝:“不去!”,睜大眼睛正要怒吼,卻見身後的人不是韓說,而是秋菊,稍微一愣,他沒必要去對一個弱女子咆哮,收斂怒氣,問:“幹什麼?”
秋菊雙手捂住小腹,微微福身,體現出良好教養,“林首領,我家主人請您過去一敘。”,說着,她用眼神示意劉婧就在不遠處的坡上。
林斌轉頭看去,那道孤傲貴戚的嬌小身影就在離這裡不足兩百米的一個坡地上,她見自己看去,也是一個福身。
“好吧,你先過去,我稍後就來。”
來到劉婧所立的坡地,林斌站在一旁,靜靜等待這位巾幗女子想說些什麼。
“那裡美嗎?”劉婧遙指遠處被風吹拂,不斷搖擺的草叢,但見枯黃的雜草被風捲起,飄舞在半空,煞是美麗。
林斌滿腦子計算生物物資,看也沒看,隨意應了一聲,“美。”
劉婧察覺林斌有點心不在焉,索性直問:“君乃是宵小之輩否?”
“宵小之輩?”林斌直視劉婧,卻見這位公主有點緊張,神情迫切地等待自己回答。他有點沒明白,“什麼意思?”
劉婧也不再問,靜靜地看着跟前的八尺男兒,美目裡無限吝惜,像是看待一位陷身罪惡無法自拔的可憐人。
“哦!”林斌甩開滿腦子的數字,奇怪問:“公主殿下是說我率軍縱搶是錯了?”
不等劉婧回答,林斌徑直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苦澀……
“我要是不率軍搶,你吃什麼,數千人又吃什麼。”
劉婧被問的一呆。
“若不是爲了你們的吃喝,有過冬的毛皮,我願意冒着被殺的危險出去當土匪嗎?”
劉婧似羞似怒,臉頰變得潮紅,她怔怔地看着眼前這位壓制不住情緒想要放聲咆哮的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