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章 涼涼失蹤
四個人各懷心思,韓碧雲在想如何給蘇‘迷’涼最大程度上添堵。
布清萊在想顧昊面對薄家的聯姻,如此姿態是明確表示抗拒麼?
這樣想的話,當初他退了鄭爽的婚事並不值得多憤怒,要知道那麼多難以估價的訂婚禮物都白白地送給鄭家,一件都不曾追討,鄭家並不吃虧的。
可是,一個人能一步步地往上爬,速度還不慢,這就證明布清萊確實是有點過人之處的。
比如此刻,他就在考慮,顧昊此舉背後會不會蘊含着什麼普通人看不到的信息?
他纔不相信情比金堅這樣的事情,感情中沒有背叛,那是因爲籌碼不夠大,以他的認知來說,薄家權勢如日中天,聯姻的好處就是資源共享,拒絕的話就是樹了強敵。
顧家能夠傳承幾代仍然家底雄厚,無人能動得了,這就足以證明顧家的能耐,他們選擇的遁世的方式是真的甘心平淡還是伺機而動呢?
如果是伺機而動的話,就值得他參考了,拒絕薄家就說明了炙手可熱的薄家在政壇上也可能是曇‘花’一現,這個判斷會是正確的麼?
蘇‘迷’涼由韓碧雲自然也想到了周金宇,周滔死後,他失去靠山,應該會收斂一些吧!她在心底嘆息,周滔的慘死,她是有責任的,上一世的‘陰’影讓她清楚地看到爸爸壓根兒不是‘陰’謀玩家周滔的對手,而且周滔後來顯赫的地位也讓她清楚,他活着對蘇家就是一個致命的威脅。
她知道又觸動了惡念,連忙隨着耳機中的佛號,讓自己的心機械地跟隨,不再妄念叢生。
多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顧昊壓根兒就沒有多想,馬場的事情,他不曾計較,但是如果布清萊再有什麼挑釁之舉,他不會再給面子。
他在努力地把一會兒見雲谷禪師要問的事情一件件捋順了。
說實在話,他此次陪蘇‘迷’涼來靈谷寺還願,也是肩負着爺爺給他的一個使命,不然老爺子哪裡會爽快地放行。
水路果然是最快的,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使者按座位通知到靈谷寺下船的遊客收拾東西,帶他們下船。
蘇‘迷’涼站在甲板上,脖子都仰得發酸,除了壁立千仞的峽谷和狹窄的天空,什麼都看不見,靈谷寺在哪邊她都判斷不出來。
顧昊看她那毫不掩飾的失望的小臉,笑着指了指右側峭壁上的一條極其窄小的連護欄都沒有的棧道:“喏——那條路直接通往靈谷寺,據說是最近的。”
說着牽着她的手,帶着她走到大船的最左側欄杆,回頭指了方向讓她看:“那裡就是雲谷寺了。”
蘇‘迷’涼順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看得見幾角飛檐,黃瓦粉牆襯着湛藍的天空,顏‘色’綺麗,看得令人神往不已:“果然換個角度,觀感就迥然不同。”
下船的有二三十個人,排着隊從右側走,韓碧雲和布清萊也抓着欄杆,站在那等在下船的隊伍中。
這裡水流湍急,用系在岸上的鐵鎖鏈連接着的橡皮艇來接走下船的客人,船槳不頂用,距離岸邊還有十多米的距離,橡皮艇壓根兒就不敢滅火,發電機突突突的聲音震得人說話都聽不清。
看得顧昊溫柔地牽着蘇‘迷’涼的手脫離隊伍,帶着她去左邊看風景,兩人笑語嫣然。
韓碧雲的眼一陣刺痛,剛剛布清萊因爲不想和顧昊打照面,所以,他們就走到在最後邊,等顧昊兩人走遠了才起身,如今看來,那看風景的兩個人是打算最後下船。
她在心裡冷笑,該碰到的怎麼都躲不開。
人下得差不多了,顧昊帶着蘇‘迷’涼才走回來,直接站在隊尾。
布清萊眯眼看着一步步走來的一對璧人,等視線和顧昊相接時,才笑‘吟’‘吟’地招呼:
“顧賢侄,果然是你,一別近三年,越發器宇不凡,真稱得上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顧昊對他冷淡頷首:“一直不知道布叔也是個長情的人,這位不是上次在馬場見過的那個麼?是不是要喊她一聲小嬸嬸?”
他的視線掠過韓碧雲的臉,明明是戲謔的玩笑話,他卻說得一本正經,聽得蘇‘迷’涼第一次意識到這個男人說話氣死人的潛質。
布清萊不動聲‘色’地笑:“別寒磣老叔了,我現在可沒有你那般即便傷筋動骨也要‘交’付一生的豪氣,不過是玩玩,動真格的,她未必會看上我這個老頭子。”
韓碧雲故作乖巧地低了頭,她怎麼都想不到布清萊會這樣說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這不是明擺着羞辱她麼?
“討厭,你哪裡有老了!”她只能佯裝撒嬌來給自己解圍,因爲這裡沒有人幫她解圍。
“布叔確實是寶刀不老!”顧昊看得到韓碧雲眼底的鋒芒,他就是要羞辱她,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蘇‘迷’涼沒有刻意去看韓碧雲,兩個人的目光淡淡掃過,連微笑都沒有一個,恍如陌生人。
布清萊也沒有介紹韓碧雲,正好輪到他們上船了,於是就結束了不愉快地‘交’談。
靠了岸,布清萊挽着韓碧雲對隨後走來的顧昊二人說:“我們有約,先走一步。”
顧昊點頭,請他們先行離開。
看着他們走遠的背影,蘇‘迷’涼說:“有約?是不是也是來見雲谷禪師的?”
“嗯,他那樣身份的,遊山玩水的興致很少有。”顧昊說着笑了,“咱們是來還願的,這次從正面的山‘門’一步步走上去,表示虔誠。”
蘇‘迷’涼笑着用胳膊肘擊了他一下:“都到這裡了,不走山‘門’你還想飛上去啊!”
顧昊揚了下下巴,對着那條棧道示意道:“那裡不是能飛上去麼?”
蘇‘迷’涼眯眼細看,有些動心,對她來說週五因爲赴他的約和貝寶莉的生日,省去了每週一次的深夜酷跑,渾身都不舒服,聽顧昊的提議,她有些躍躍‘欲’試。
顧昊本身就是開玩笑的,看她真有此意,連忙握住她的肩膀,讓她轉身:“傻瓜,你還真的想走哪裡?”
蘇‘迷’涼點頭:“爲什麼不呢?”
顧昊無語,旋即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蘇‘迷’涼——你是不是還在做那件拿着索爪在樓頂飛跑的傻事?”
“傻事?怎麼傻了?”蘇‘迷’涼抗議。
“額——不傻,可是沒有帶一點裝備,下邊是湍急的江水,棧道又有些年代,你要走哪裡,是存心讓我擔心麼?”
顧昊不由數落開了,全然忘記這餿主意是他提起的。
不過蘇‘迷’涼這回很是乖巧,一句話都不頂嘴,任由他一邊數落一邊推着走,來到了正面的山‘門’,她也就是有一點點動心而已,沒有裝備,即便她捨得自己冒險,也不會捨得讓顧昊跟在她身後冒險,索‘性’就半推半就地聽着他的嘮叨,心裡是甜蜜蜜的滋味。
到了臺階前,仰頭看着那高高的陡峭的臺階,她有些發憷,卻意外發現有一個老‘女’人正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跪拜着向上走,她有些愕然。
蘇‘迷’涼努力讓自己心生虔誠。
“好了,我們走。”她活動一下膝蓋和筋骨,伸手拉住顧昊的手。
總共九百九十九個臺階,臺階的石料是最原始的青‘色’石板,年代久遠,石板邊緣被香客們行走得光滑得沒有了棱角,只能從最盡頭處看到一點點當初開鑿留下的整齊的痕跡。
進‘門’處刷卡購票的顧客排了長隊,兩人耐心地等着。
入了山‘門’,經過一重重的殿閣,一直走到最後的那個最宏麗的佛殿。
蘇‘迷’涼鬆開顧昊的手,獨自走了進去。
此時,蘇‘迷’涼對佛已經生出真實的敬畏,她的心十分虔誠,雙手合十,鞠躬,上香,然後跪在厚厚的蒲團上,對着佛祖拜了三拜。
待她訴說心中還願之事後睜開眼,卻發現身邊和她並排跪着的一個人。
竟然是顧昊。
她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只見他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嘴‘脣’熹微,不知道在向佛祖許了什麼願望。
他這個模樣是她絕對沒有想到的。
佛祖法相莊嚴,含笑慈悲地俯視弱小的他們,一臉悲憫。
蘇‘迷’涼跪着,愣愣地看着顧昊,直到他放下手,睜開眼,伸手拉她起身。
“你——也信麼?”
她小心地問。
“信!”他笑,起身扶起她,一起往外走。
“你什麼時候信的?”蘇‘迷’涼好奇。
“剛剛。”
“剛剛?”
“嗯,”兩個人出了殿‘門’,走出幾步回過身,看看周圍森森松柏擁簇之下的殿堂,“剛纔,我——只是看到你一個人跪在佛前的背影,太小了,又單薄瘦弱,不由想到當初留你一個人深夜在這佛堂跪拜,那情境會有多淒涼無助?
我感謝佛能在我遠離的時候,給你廕庇,給你勇氣,給你希望。”
蘇‘迷’涼垂頭,喉頭有些哽咽,他是因了她纔信的,而她又何嘗不是因爲他纔信的?
顧昊拉着她推開院內的一個側‘門’,放入了外邊漫山遍野盛開的桃‘花’。
蘇‘迷’涼被繁‘花’眯眼,有瞬間的失神:“竟然能趕得上如此美景?”
顧昊含笑:“來了三次了,總得讓你領略一番留點好記憶。”
是了,前兩次她來這裡,心思惴惴不安,什麼景也難成風景。
兩個人走過去,進入桃園,裡邊已經又不少人了,還有兩隊遊客,在導遊的解說下跟着走着。
“1980年,靈谷寺這桃園開始引進培植新品種,如今已經有了九種桃樹,每年收穫期的三天,桃子摘下,免費饋贈給有緣份的香客——”
馬上就有遊客興致勃勃地問是哪天摘的。
導遊風趣地說:“估計這裡的師父們一般都是聽菩薩明示的,如果事先對外公佈了,只怕爲了吃到這靈山秀水孕育出的仙品,這寺廟都可能被踏平了,即便如此,到了秋天收穫的季節,香客比看桃‘花’的可要多得多了。”
那羣人說着笑着就跟着導遊走遠了。
蘇‘迷’涼對顧昊說:“遊玩桃園還有這樣的福利麼?”
“當然,這桃園過了開‘花’時節院‘門’就封了,遊客不準隨意出入。”
“這遊客倒也規矩,這麼漂亮的‘花’,也沒有見誰折一枝玩玩。”蘇‘迷’涼好奇。
顧昊擡手指指不遠處的一棵桃樹,上邊有清晰的標語:“請愛護桃‘花’,隨意攀折者,一朵‘花’罰款十元。”
“呵呵,難怪!隨便攀折竟然是按朵來罰款的。”蘇‘迷’涼釋然,只有罰款能夠鎮壓住人攀折的邪念麼?
兩個人說笑着就看到路邊有小和尚在賣桃‘花’,一張老舊的桌子,上邊一口白‘色’青‘花’廣口瓶,裡邊擁簇着開得熱熱鬧鬧的桃‘花’,映得人眼睛發亮,一邊寫着價格,一支十元。
那小和尚面前是個功德箱子,他頭也不擡只是敲着木魚。
“原來這告示是保護這裡的福利。”蘇‘迷’涼說着拉着顧昊走過去,拿起一支看看,桃‘花’灼灼,耀眼‘逼’人,果然是好幾個品種,還有一些‘花’上‘花’瓣深淺濃淡明顯不同的。
後邊馬上有人喊着讓他們排隊。
顧昊擡手把她手裡的桃‘花’輕輕拿下,放回廣口瓷瓶中。
蘇‘迷’涼撇撇嘴,這傢伙怎麼了,不會是一支桃‘花’都不捨得讓她買吧。
顧昊拉着她退後一步,並不過去排隊,倒是指着那些排隊購買的顧客問道:“你可看出來些什麼嗎?”
蘇‘迷’涼搖搖頭,不解其意。
“笨!這裡的桃‘花’種在寺廟裡,據說沾了仙氣很靈驗,買的人都是求桃‘花’運的,懂麼?”
顧昊笑‘吟’‘吟’地解釋。
蘇‘迷’涼這才明白,再看,果然那購買的遊客都是單身排隊,無人相陪的。
“你——可要買?”顧昊問她。
蘇‘迷’涼果斷地抓了他的手就走:“這‘花’還是長在樹上更好看。”
顧昊偷笑不已。
兩人在‘花’間隨意地走着,雖然遊人很多,卻絲毫不減他們的興致。
顧昊樂顛顛地幫蘇‘迷’涼拍照,還請遊客幫他們倆拍合影照。
當然他們沒有看到,韓碧雲也隱藏在人羣裡,藉機不動聲‘色’地用手機對着他們‘偷’拍了兩張,匆匆隱去。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去見雲谷禪師了。”顧昊看看時間,提醒道。
“走,見過他之後,就可以放心地去其他地方玩了。”
蘇‘迷’涼說着跟着他出去。
“想去哪裡玩?比如後山?”顧昊促狹地含笑問道,他只要看着蘇‘迷’涼,就開心不已,手捏着她的小手,壓根兒就不捨得放開。
蘇‘迷’涼的頭腦裡馬上就聯想到上次在後山水邊做的囧事,她嫌棄地撇嘴:“你這‘精’蟲上腦的傢伙。”
顧昊看她果然上當,笑得得意道:“後山可玩的地方多了,我怎麼就‘精’蟲上腦了?難道昨晚你沒有滿足,想野戰來着?放心,你想怎麼玩,我都會很樂意奉陪的。”
蘇‘迷’涼被他促狹得雙頰緋紅,擡手就給了他一胳膊肘,顧昊笑着彎了腰逗她樂。
在寺廟接待室的客房裡,他們見到了好幾個等待的香客,其中當然有剛剛坐下去喝茶掩飾的韓碧雲,她身邊的位置空着,想來布清萊現在正和雲谷禪師會面,她就是藉着這個檔口溜出去給他們拍照的。
倒茶接待的小和尚認出蘇‘迷’涼和顧昊,熱情地和他們倆打招呼:“知道你們上來,正想打電話催促,你們就過來了,還有十多分鐘就輪到了。”
顧昊客氣道謝:“多謝掛念,能見老禪師一面十分不易,斷不會捨得‘浪’費機緣。”
看看客房裡有些悶,於是兩個人隨着小和尚走到廊子裡閒話。
蘇‘迷’涼問了雲谷禪師的起居,小和尚一一回答,神態謙和。
時候不大就看到布清萊走了過來,於是小和尚就帶着他們倆一起進去。
韓碧雲看到布清萊站在客房‘門’口朝遠處看,就走過,正好看到顧昊帶着蘇‘迷’涼一起進去見雲谷禪師。
她馬上就變了臉‘色’,心裡暗恨布清萊都不肯爲自己爭取機會,想必是有機密的問題擔心她知道,布清萊顯然也有些納悶,看看韓碧雲的神‘色’,耐心等着那個接引的小和尚過來。
問道:“雲谷禪師不是一次只見一個人麼?怎麼,還能帶‘女’客?”
小和尚雙手合十:“施主,這位‘女’客是我們住持的朋友;至於那位,你們剛剛點頭而過,一點是知道些根底的。”
韓碧雲聽得張口結舌:“蘇‘迷’涼是你們住持的朋友?這怎麼可能!她憑什麼被你們住持高看?”
“這個——”小和尚看看布清萊,看他也好奇不已,再看韓碧雲一臉妒‘色’,顯然十分不服氣,本着解‘惑’開怨的原則,就說道,“也沒有什麼秘密,我們住持說蘇施主慧根獨具、至純至孝,領悟力百年難遇。”
韓碧雲聽得這樣的評價,冷笑道:“慧根獨具,至純至孝,領悟力百年難遇!我看這雲谷老和尚也不怎麼樣,我和她是同學,一起上學十幾年,從來沒有看出來她有什麼領悟力過人之處。”
布清萊不悅,按下心底重重不滿,今兒這‘女’人怎麼了,怎麼能說出這樣失禮的話。
當即謙恭地對小和尚道歉:“‘女’孩子都‘挺’記仇的,失言之處,還請師父不要和她計較。”
那小和尚連臉‘色’都不變,朝韓碧雲說道:
“俗世中人與人相處只求順,只與順從自己的人結緣;而有慧根的人與人相處,是求逆,因爲她懂得逆着她的意願來的人是磨練她,送福氣與她的,只是從這一點上,你們倆就能分出在佛法上的緣分來;
阿彌陀佛,請‘女’施主心存善念,自然後福無窮。”
韓碧雲聽得更冒火,擡手指着小和尚:“你個出家人,見人還分高下,我怎麼不心存善念了!”
布清萊看她那刁鑽難纏的模樣,拂袖而去。
韓碧雲回過神,對小和尚冷哼一聲,轉身連忙追過去。
她‘揉’‘揉’妒火中燒的大腦,恨蘇‘迷’涼恨得牙癢。
爲什麼那‘女’人到哪裡都有人寵着捧着,連和尚都拿她當寶,爲什麼自己明明長得比她好比她更聰明,卻處處所遇非人,被人當根草?
布清萊一邊打電話一邊大步走向寺廟北邊的偏‘門’,他打算坐纜車回去,一刻都不想看到這個他看走眼的‘女’人。
兩個人明明是十多年的朋友,在他授意騎馬衝撞顧昊‘女’人的時候,她竟然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而且,撞傷顧昊後還一副理直氣壯,絲毫內疚之‘色’都沒有,當着他的面,一絲破綻都沒有‘露’出來,今天如果不是小和尚的話‘激’怒了她,他哪裡會知道真相?
他以爲是純真可人的小‘女’人,原來是心計深沉的‘陰’謀家。
十幾年的同學感情自然比他們倆滾‘牀’單的感情來得深厚,她能爲了取悅自己眉頭都不皺一下拋棄朋友,對他這樣難伺候的老男人哪裡會有什麼深情厚誼?
身後高底鞋的聲音和嬌嬌的喊聲傳過來,布清萊卻悵然地嘆口氣,他站住,回身,看着笑着追過來,跑得氣喘吁吁的韓碧雲。
說道:“碧雲,我還有事情要辦,回頭我給你打電話。”
韓碧雲的笑容瞬間在臉上凝固,她知道對於多疑的布清萊來說,她可能犯了他的忌諱,就平緩了喘息說道:“你——這是不要我了麼?”
“你想哪裡去了!來,給你錢,多轉轉玩玩,算是我失陪的補償。”布清萊說着從隨身的包裡‘抽’出一疊錢,遞過去。
韓碧雲的臉‘色’變得蒼白:“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布清萊看她不接,只好過去把錢往她手裡遞。
韓碧雲擡手推開了他的手,神‘色’黯然:“布先生,如果你真的對我稍微有些愧疚之意的話,我不要錢,我有其他的事情想求你。”
布清萊擡眼看看她,並沒有收回錢:“你說,我盡力而爲。”
韓碧雲的神‘色’變得有些悽然:“我爲什麼恨蘇‘迷’涼呢?
是因爲她認爲害得我以前的男朋友家破人亡;以前我只是知道從他們兩家對上之後,周家就節節敗退,如今看到她身邊的男人,聯繫到你的身份,我覺得有點明白,周家的悲劇很顯然是蘇‘迷’涼利用男朋友家的勢力報復的;
我希望你幫着查查。”
布清萊聽她的話題和顧昊有關,不由就有了興趣。
於是韓碧雲就很認真地說了一遍。
布清萊點頭:“我會盡快問,有消息就通知你,不過這事情很難打聽出來,你這只是推測,不要太鑽牛角尖了。”
布清萊說完毫不留戀地走向纜車,連再見都不曾說,韓碧雲冷眼看着那背影,‘脣’角‘露’出一絲涼薄的冷笑,沒有再追上去,她懂得眼高眉低,不會去自取其辱,從來都是他找她,這個老男人除了錢之外,身上沒有她圖謀的東西。
而且,今天她受到的羞辱夠多了。
她看得出布清萊和顧昊的敵對關係,能利用她打擊到顧昊,估計布清萊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顧昊和蘇‘迷’涼進去拜見了雲谷禪師。
顧昊當着蘇‘迷’涼的面問薄家和顧家結緣的吉凶。
蘇‘迷’涼失笑:“你鄭重其事地過來,就是要問這件事?”
“嗯,這是爺爺‘交’給我的政治任務。”
“那就請雲谷禪師幫你解簽好了。”蘇‘迷’涼沒多說什麼。
“這不是幫我問的,你不是知道麼,還繃着臉幹嘛?”顧昊賠笑,擔心蘇‘迷’涼多想。
“我哪裡繃臉了,這是嚴肅的地方,別‘亂’笑。”蘇‘迷’涼正‘色’道,她也很希望看看雲谷禪師到底會如何看待這件事。
沒想到雲谷禪師搖搖頭:“這個占卜不準的。”
顧昊聞言失笑:“什麼結果都不重要,只是爺爺要一個心理安慰,咱們過下程序,讓我回去也好覆命。”
雲谷禪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這五行八卦觀音靈籤只能推算出五行之內的普通人的命運,對於一些大善大惡的人來說,是推不出來的,因爲他們超出了命數之理;
太多善事能夠改變天定的命運,太多惡事也能夠改變既定的命運。”
“老禪師這話的意思是薄家作惡太多,超出命理,無法推算麼?”蘇‘迷’涼問道。
雲谷禪師只是宣了一聲佛號,看向顧昊道:“當年依據命數,施主的婚姻已經算定,想必這次見我一定無法釋懷,畢竟你現在還是單身;
箇中玄妙,老衲無法說清,不過看你和蘇施主兩情相悅,這緣分一定是因爲那場突如其來的劫難才得以延後的;
既然顧施主說這是長輩的命令,那就請出一支籤,我姑且幫你解‘惑’,至於信不信靈不靈,除了天數,一切悉心經營都會有所改變的。”
顧昊有些不好意思,他今天來確實是存了質問這老和尚的心思,沒成想一下就被看出來了,當即笑道:
“顧家代代供養寺廟僧侶,本出至誠,這樣藉着佈施來求你泄‘露’天機,本身就有不對的地方,事在人爲,如果唸佛燒香什麼都能實現的話,這世上的人哪裡會有那麼多求而不得之事,多謝禪師體諒。”
雲谷禪師頷首:“說得極好,其實佛教本身也是一‘門’科學,偏偏世人看不到科學的地方,只信這‘抽’籤斷吉凶的末道,老衲也只能迎合世人所好了。”
顧昊和蘇‘迷’涼聽着雲谷禪師把佛教稱爲科學,不由相視而笑,他們倆當然還沒有這樣的覺悟和感知。
於是焚香禱拜,顧昊‘抽’了一支籤,看那文字:“鯨魚未變守江河,不可升騰更望高,異日崢嶸身變化、許君一躍跳龍‘門’。”
唸了兩遍,若有所思地雙手遞與雲谷禪師。
雲谷禪師接了籤文,凝眉片刻,擡手遞給蘇‘迷’涼看:“不如,我們兩個都寫出解法?”
蘇‘迷’涼笑嘻嘻地說:“我的解法已經告訴過他了,信不信在他,客觀來說,大家更信任你這樣的得道高僧,不過,既然你有這樣的雅興,我就湊湊熱鬧,給您添點樂趣。”
於是小和尚放好紙筆,蘇‘迷’涼和雲谷禪師開始寫解籤的文字。
雲谷禪師解籤:“‘抽’此籤者日後貴不可言,目前是防守退身之相,不可急於求成,切切謹記。”
蘇‘迷’涼寫得更簡單:“此時適宜韜光養晦,鋒芒畢‘露’將惹大禍,蘇秦七年退守方出,所以,機會當在七年之後,一躍龍‘門’!”
兩個人寫完後‘交’換着看了,雲谷禪師笑道:“蘇施主這籤解的還是一如當年清絕,絲毫不留餘地,老衲慚愧。”
“老禪師說這樣的話,真是折殺小‘女’子了,多不過班‘門’‘弄’斧,博得一笑罷了。”
於是老和尚把兩道籤文都遞給小和尚,叮囑他一起抄到專‘門’的符籙上,留下備份,整理好一份完整的籤文和解釋,‘交’予顧昊帶走。
顧昊看雲谷禪師對蘇‘迷’涼的態度,覺得有些意外,想必他看出來這件事對顧家前途的極大影響,希望能盡力幫他們一把。
於是顧昊順勢向雲谷求一個黃道吉日,雲谷禪師看着認真地欣賞小和尚‘毛’筆字的蘇‘迷’涼,眉頭一皺,再仔細端詳蘇‘迷’涼片刻,方對他笑道:
“當然是越快越好,這樣有慧根的‘女’子,娶回家等於把福氣引進‘門’了,遲則生變。”
顧昊聽着遲則生變這樣的話,覺得心裡一陣刺痛。
憂慮地想會有什麼變故呢?
想着顧老太爺之後將會舉行的那番大動作,家族這麼大的變故會不會影響到他們呢?
“遲則生變的變數存在何處?是我們這邊的還是他們那邊的?”顧昊問得很仔細,涉及到兩個人情分的事情,他十分在意。
雲谷禪師嘆口氣,顧昊及時地喊蘇‘迷’涼過來,讓雲谷禪師幫她看。
蘇‘迷’涼疑‘惑’道:“怎麼了?”
雲谷禪師說得很清楚:“這劫難是在——蘇施主身上,屬於桃‘花’劫,你們倆當年認識的機緣中存在魔障,有些事發生過,就必須承受果報,只是凡事小心,這兩個月之內時時小心,不見不合適之人,希望能躲過此劫。”
蘇‘迷’涼傻眼,擡手指着顧昊問雲谷:“你說我有桃‘花’劫?我的桃‘花’不是他麼?難道還有?”
雲谷禪師點頭:“顧施主是你的歸宿,桃‘花’劫另有其人。”
顧昊警告地瞥了她一眼,含笑威脅道:“以後安分點,別招蜂引蝶的,引來桃‘花’劫看我如何收拾你。”
蘇‘迷’涼大驚失‘色’,她指着雲谷禪師控訴:“好啊,你一定是嫉妒我的日子和美,看我不順眼,引這個醋罈子刺‘激’我,你死心好了,我這樣大好的年華,怎麼可能去出家!”
雲谷禪師看着她那表情豐富的小臉,看出她玩笑之下的笑意,雙手合十道:
“蘇施主,玩笑歸玩笑,我說的是大事,請你一定要謹慎對待,老衲還希望能儘快收到你們的喜帖,哪裡會在你這樣的興頭上去度你出家,這不是找罵,簡直是找打了。”
這番話說得三人都對視而笑了。
那小和尚已經吹乾瞭解籤的紙張,用信封封了,恭敬地‘交’給顧昊。
蘇‘迷’涼告別之前,對雲谷禪師說:
“既然你送我一卦,我也送你一條建議,聽童兒說你做這樣的事情做得煩透了,世人只看佛法的淺薄之處,不修來世只求今生;
你對佛法的研究已經自成一派,何不閉關修行,理順‘精’要,成就一家之言;
開壇講授的話,受衆太少,效果未必有灌影碟的傳播速度快;
我希望你能從佛教入‘門’講起,給凡夫俗子指引一條真實的修行之道;不然看着很多有權有勢的人做出信佛的樣子,其實是在玩‘弄’佛法,我這心裡看着實在難受。”
雲谷禪師恭敬地念了聲佛號,說他正有此意,可一直一退再退,至今一無所成。
“佛教最初是從印度傳過來的,真想讓佛教入世,走入中國人心中,我覺得這佛教需要和咱們祖宗留下的古典傳統文化聯繫起來;
因爲中國人很少信奉佛教,但是大部分讀過書的人都信奉聖人經典;
我曾經的一位導師說過,全世界經典高端的‘精’神都是相通的;
佛教博大‘精’深,普世化人,和咱們的聖賢之說有很多相通之處,如果能讓國人聽了學到修身養‘性’,積善修福的功效,自然功德無量。”
蘇‘迷’涼知道他七年後的成就,她不過在他的信仰和努力方向上,適當地推一把罷了。
果然,雲谷禪師一臉受教之‘色’:
“每次和蘇施主‘交’談,老衲都會有極大收穫和感悟,這個方向我確實想過,只是還沒有踏實地研究落實,你這樣一說,如同醍醐灌頂,讓人豁然開朗。”
蘇‘迷’涼利用記憶的優勢,幫雲谷禪師點明他當年的巨大貢獻,至少在時間上,有很明顯的促進作用:
“呵呵,我讀書不多,聽有些人說《了凡四訓》這本書在讀書人心裡比重不小,這是積善得果報的文人所寫,很多人都好奇,把它和《曾國藩家書》相提並論;
因爲是文言,解讀難度有點大,如果能夠順着這本書來研讀,把涉及到的佛法深入淺出地融合進去,那麼,我想很多人都會聽進去的;
第一次融合成功的話,後邊你自然會有更多的靈感。”
雲谷禪師再次致謝,出聲留他們一起吃素齋,被蘇‘迷’涼婉言謝絕:“客房裡的人遠道而來,禪師還是了卻自己的承諾爲重,我們告辭了。”
“阿彌陀佛,閉關修行我會提到日程上儘快安排,有所獲的話,等下次施主有緣而來,我們再進一步切磋。”
雲谷禪師恭敬地送他們出了禪房。
顧昊帶着蘇‘迷’涼從後山離開。
林間‘花’香氤氳,樹木蔥蘢,兩人用各種法子比賽,顯示着自己的技能,笑聲一陣陣地傳來。
遠遠地跟着他們倆的韓碧雲瞧到蘇‘迷’涼那敏捷的身手,簡直和見了鬼一樣,她哪裡還敢繼續跟下去,當即就拐回去,也坐纜車下山了。
他們很快就到了當日親熱的溪水邊,顧昊看着那塊石頭,慫恿蘇‘迷’涼陪自己再過去坐坐,蘇‘迷’涼忙不迭地搖頭,生怕他再把自己給就地正法了。
顧昊失笑,抱着她一起凝視滔滔逝水,附耳道:
“涼涼,等我祭祖回去,媽媽說想要和你家人一起吃飯,然後把我們的婚事說定了,行不?真的好想天天和你一起吃飯,晚上能理直氣壯地抱着你睡覺。”
蘇‘迷’涼抿‘脣’:“急什麼?你不會被雲谷禪師那傢伙嚇到了吧?”
“因爲太過在意,一點點的不順都會讓我寢食難安。”顧昊毫不掩飾自己的憂慮。
“很多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短,可是相處的時間並不長,是不是再磨合一段時間再結婚?”蘇‘迷’涼有些猶豫,她在想着家人怎麼可能答應大學沒有畢業就把她嫁掉?
“你這小傻瓜,很多好姻緣都是被磨磨蹭蹭地搞斷了緣分,把自己後半生的幸福和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捆綁在一起,這是需要緣分的,婚姻如果是愛情的墳墓,那麼不結婚的話,是不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顧昊和她纏呀纏的。
“額——這事情好像還是讓我媽媽做主好了,她答應把我嫁出去,我就沒有意見。”
蘇‘迷’涼哪裡可能抵抗得了顧昊對她賣萌,當即就投降了,把選擇權丟給了老媽。
顧昊默然,這也算是答應了。
於是,兩個人才得以繼續玩樂悠哉。
在龍巖山玩了一天,晚上他們就在山腰的別墅那裡住了,第二天顧昊回家祭祖,特地讓李冉帶着貝寶莉過來陪她。
貝寶莉哪裡敢一個人跟着李冉去,於是五朵金‘花’很快就一起到龍巖山顧家別墅裡聚首了,莫千然這個厚臉皮的,知道梅雪舞在那裡,也屁顛屁顛地跟了過去。
上午攀巖比賽、下午賽馬、晚上燒烤,一天時間眨巴一下眼睛,竟然就過去了,顧昊擔心蘇‘迷’涼寂寞,在晚上趕過來,看到他們那歡騰的篝火晚會,說不出的舒暢暖心。
於是又停了一日,大家纔回到北川市。
接下來就是顧麗影約蘇洛川和張菊一起吃飯,再次讓麥文子保媒,說到結婚的事情。
可是好說歹說,張菊只答應讓他們今年訂婚、年底再結婚,於是就開始繁瑣的訂婚儀式。
顧昊這一脈果然在清明節之後,就被顧老太爺從族譜上驅出了,可是,分家產的時候,確實明顯地偏着他們這一支的,而且還送了豐厚的禮物給他們訂婚,說是補償那天對蘇‘迷’涼的冷遇。
蘇‘迷’涼也被這樣出人意料的結果‘弄’‘迷’糊了,最後她覺得顯然顧老太爺是打算犧牲另一支的人脈,和薄家取得聯姻,謀取巨大的政治利益,幫顧昊這一脈七年後的雄起做充分的鋪墊,如此一看,雖然慘烈,但是絕對明智。
她雖然沒有見過顧老太爺本人,卻也知道當年他也一定是個有膽魄謀略的英偉漢子。
送禮單,做禮服,做各種美容,拍婚紗照,最後在教堂舉行訂婚儀式,蘇‘迷’涼覺得顧家把個訂婚‘弄’得和結婚一樣熱鬧。
顧家那邊和薄家聯姻,聽說婚禮豪華得轟動全國。
蘇‘迷’涼不由對顧昊笑道:“這排場難道是爲了較勁兒?”
“沒有,長房長孫娶妻的規矩歷來如此,我不能委屈了你。”顧昊說得一本正經。
唯一不和諧的音節就是內部的參考消息上發了一篇社論,指出這兩年來蘇洛川地位火箭一樣的飆升速度,還暗示他涉及一場謀殺案,把整個過程描述得好像蘇洛川是一個‘陰’謀家一樣,引得周滔決裂,把他‘逼’出仕途,以退爲進辭職,後來‘逼’死周滔,恰好他後來主抓的職權版塊,就是周滔當初的業務。
一時間蘇家成了衆矢之的。
蘇‘迷’涼終於知道雲谷禪師所說的遲則生變是怎麼回事,因爲翻騰出這件事的顯然是薄家,更可恨的是顧家二房與之聯手,陷害蘇洛川。
一時間風聲鶴唳,蘇洛川的仕途算是到底了,說不定還有牢獄之災。
顧昊給她電話,只是讓她莫心焦,一切有他。
果然這事情鬧騰了一個月,竟然沒有了下文,蘇洛川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連停職接受調查都不曾有過。
蘇‘迷’涼驚魂甫定,卻也暗暗慶幸,這樣‘挺’好,經此一鬧,以後等薄家倒臺,自然就連累不到顧昊這一脈的人,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日子恢復了平靜,懸了將近三個月的心終於可以放到肚子裡了,這說明所謂的劫難已經過去。
顧昊在科研所上班,蘇‘迷’涼按時上學或者做心理學熱線,兩人每週約會兩次。
顧昊每次送她回家都依依不捨得只想翻牆頭跳窗戶,蘇‘迷’涼心疼之餘,開始偷偷‘摸’‘摸’地和他同居。
張菊心知肚明,卻也無奈,那麼一個長相出‘色’家世出‘色’的結婚適齡男,冷落着會不會被別的‘女’人勾搭走?
只得默許她的這些不良行爲,想到顧麗影當初建議訂婚後十天就結婚的決策,她覺得懊悔極了,這樣子,還不如當初答應了,讓他們痛痛快快地結了好。
蘇‘迷’涼夜不歸宿了幾次,看她並沒有嚴厲斥責,就變本加厲了。
小日子甜甜蜜蜜的,唯一讓顧昊不順心的就是,每週五蘇‘迷’涼必須雷打不動和姐們聚會,拒絕他們這些男人蔘加,美其名曰——放鬆。
問題是聚會是徹夜不歸的,場地‘亂’變,不允許接送,這讓他情何以堪?
‘摸’了一天硬硬的瓶瓶罐罐的手,‘摸’不到懷裡柔軟的身體,會失眠的!
於是聯合李冉、莫千然用盡手段,也無法破壞這個牢固的週五之約,很快就到了八月份。
這天晚上,五朵金‘花’的聚會落在了貝寶莉家的高爾夫球場附近,因爲這裡緊挨着汽車市場剛剛興建起另一座空落落的商業界,這對喜歡酷跑的傢伙來說,是個新挑戰,她們當然不會放過去了。
晚上玩得興起,賽來跑去的,最後都懶得回市區住,就乾脆住到了附近的第五季大酒店裡。
第二天上午,貝寶莉被顧昊的手機驚醒,問她蘇‘迷’涼在哪裡。
“我們昨晚在第五季大酒店住下了,怎麼,她手機打不通麼?”貝寶莉問道。
“是,麻煩你喊她一聲,我們約好了今天一起去看展覽的,問她要穿什麼衣服,我一會兒過去接她的時候帶過去。”
顧昊的聲音很溫和。
“顧昊,你真的是一個好男人啊,連她穿什麼衣服都爲她‘操’心,我都可憐死了,每次聚會,我累得渾身痛,李冉總是對我冷嘲熱諷的,從來都不管我。”
貝寶莉感嘆着控訴着自己所遇非人。
“額——聯絡不到涼涼,我很着急,你能不能快點喊她?”顧昊的聲音依然溫和,卻聽得貝寶莉一陣無語,撇撇嘴,“我這就去喊她。”
貝寶莉快速地穿好衣服,去敲胳膊的房間。
敲得很大聲,卻沒有迴應。
蘇‘迷’涼睡覺很靈醒的,她心裡暗道不妙。
她的敲‘門’聲其他幾個人都吵醒了,梅雪舞‘迷’‘迷’瞪瞪地問:“喊什麼?涼涼沒有在房間麼?”
“我來撥打她房間的座機電話。”鄭初戀冷靜地縮回房間。
可是,房間的電話鈴響了,很刺耳,一遍又一遍,卻沒有人接聽。
趙憶籮已經喊來了前臺的人,拿着打掃衛生的預留房卡開了‘門’。
只見房間裡空‘蕩’‘蕩’的,蘇‘迷’涼壓根兒就不在,不僅人不在,她的隨身物品一點都沒有留下,好像她早上起來主動離開似的。
“涼涼先走了?”貝寶莉回過神。
“不可能,咱們一直是一起走的。”梅雪舞否定了她的看法。
“手機也打不通。”鄭初戀用手機撥打蘇‘迷’涼的號碼,冷冰冰的聲音只是在說,你撥打的電話不是服務區。
“這可怎麼辦啊!顧昊還等着我喊蘇‘迷’涼接電話哪!”貝寶莉有些緊張。
正說着貝寶莉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嚇得跳腳:“顧昊又打過來了,我怎麼說?”
“實話實說就好,你怎麼這麼大驚小怪?”鄭初戀無語地擡手奪過她的手機。
接通了說道:“顧昊,蘇‘迷’涼不在房間內,她的隨身物品也不在房間,我估計她可能是有事起‘牀’先走了。”
顧昊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蘇‘迷’涼可能趕回來要陪他一起去看展覽,不吭聲顯然是不想影響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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