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仙的心始終是柔軟的,她現在雖然很生林鷗的氣,可是黎婉如是無辜的,念在以前黎婉如視她爲乾女兒,待她不薄,時常對她噓寒問暖,給她做好吃的,買新衣服的情分上,最終還是答應了林振業的請求。
靳楓尊重她的選擇,吃完她爲他帶去的早餐後,打電話叫來行邢彥斌和王凱前來貼身保護她,便去了公司。
在從醫院前去林家的路上,黎婉如坐的是安小仙的車,一路上都很興奮,看着車窗外街道兩旁的景物,不停的問安小仙這是哪裡哪裡,爲什麼和她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安小仙亦非常有耐心的向她一一解答。
坐在駕駛位和副駕駛位上的王凱和邢彥斌見狀,不禁萬分無語的對視了一眼。
這就是安小仙,她恨着林鷗,同時也深愛着林鷗,所以纔會愛屋及烏,將林鷗的母親視爲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般,溫柔對待。
黎雅姿前來求林振業出手營救白冰冰出獄,沒想到卻撞見黎婉如出院回家的場景。
林振業像個車伕似的,親自上前給黎婉如打開車門,攙扶她下來。
畫面,無疑是幸福溫馨的。
但對黎雅姿來說,卻是十分刺眼的。
因爲這種待遇,給林振業做了二十多年小老婆的她從未有過。
林振業顯然也沒有想到,黎雅姿會以這種令人尷尬的方式出現。
他知道黎雅姿此番前來找他的原因是什麼,他不是不想救白冰冰,可是白冰冰這一次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
染上毒癮姑且不說,竟然還在五年前害死了靳楓和安小仙的孩子,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還染上了一樁人命官司,他知道這樁人命官司,是林鷗爲了給靳楓安小仙一個交代,特意搞出來的,可證據確鑿,根本就容不得她翻身。
他愛黎雅姿白冰冰,可他更愛林鷗林昊林氏集團。
他不可能爲了救白冰冰,將林氏集團置於危險之地,讓靳楓死命打壓林家。
看着林振業對黎婉如大獻殷勤,又被黎婉如嫌棄至極推開的模樣,黎雅姿胸腔內遏制不住的蒸騰出羨慕嫉妒恨的火焰,怒的雙手攥成拳頭。
安小仙冷冷的看着黎雅姿,在林家爲非作歹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遭報應了。
黎婉如的視線與黎雅姿在空中交匯,二女共侍一夫,芥蒂頗深,本以爲會立刻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不想,黎婉如盯着黎雅姿看了幾秒,臉上就揚起了笑。
“雅姿?!”她快步走向黎雅姿,好像很開心的模樣,一走過去,便朝黎雅姿張開了懷抱,示意黎雅姿上前同她擁抱。
黎雅姿見狀,眉心微蹙,心絃繃的緊緊的。
這瘋女人又在搞什麼名堂,她當年受刺激變成瘋掉以前,明明知道自己和林振業有一腿的事,當時氣的恨不得要殺了自己,現在張開雙臂,要抱抱?
是病還沒好?還是裝的?
黎雅姿沉默的站在原地不動,讓場面尷尬到了極點。
林振業知道黎婉如記憶不全的事,忙用脣語告訴黎雅姿‘她的記憶是亂的’。
黎雅姿讀懂林振業的脣語後,臉上立刻揚起笑上前和黎婉如擁抱在一起,並假裝開心到哭着說:“姐,你終於病好回家了,想死我了。”
安小仙只是鄙夷的冷笑,不愧是白冰冰的親生母親,這不要臉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
海邊私人度假別墅。
林鷗頭痛欲裂的從牀上坐起身來,用力的甩了甩頭。
環顧四周,陌生的房間擺設讓她一個激靈,瞳孔驟然放大到極致。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她驚慌不安的掀開被子,檢查身上的衣服。
天拉,這穿的都是什麼。
身上薄如禪翼的v領低胸吊帶睡衣,讓她的瞳仁又驚恐的放大了一倍。
視線落在鎖骨下方,紅的發紫的淤青映入眼簾,眸底頃刻間燃起怒不可遏的火焰。
這特麼誰幹的?!
林鷗用力的咬着脣,氣的眼睛微微泛紅,胸口一下接着一下起伏不停。
怎麼會這樣?佔她便宜的人是誰?
林鷗努力回想。
她記起來了,昨天她和小仙吵架,心情很不好,錦榮把她帶去了一個娛樂場所唱歌喝酒,她喝了很多酒,喝着喝着就斷片了。
所以,把她帶到這裡來的人是錦榮,將她衣服扒掉換睡衣的人是錦榮,趁她醉酒不省人事佔她便宜的人也是錦榮。
“混蛋!”林鷗怒火沖天,抓起一旁的枕頭便朝門用力朝去。
錦榮聽到她的怒罵聲,從快速跨步進來,修長的雙臂一伸,接住枕頭,走向她:“怎麼了?”
林鷗氣場本來就強大,火光盈盈的眸子狠狠的瞪着錦榮,那目眥盡裂的模樣,彷彿要扒錦榮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才能解心頭之恨。
錦榮漆黑的眸掃了一眼她鎖骨下方的那些吻痕,大抵知道她在氣什麼,將枕頭放回牀上,無辜開口道:“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瞪着我,昨晚是你硬拉着我又啃又親,我只是做出了一個正常男人應該有的反應。”
林鷗手攥着被子擰成一團,雙眸死死瞪着錦榮。
錦榮神色照舊,沒有一絲做錯事的悔意,坐在林鷗旁邊,背靠着牀頭,雙手閒適的枕着後腦勺,神態慵懶,嗓音也無恥的可以。
“沒辦法,主要是喝醉後的你,太熱情了,我想拒絕來着,可又怕力氣使的太大,傷着你,只好由着你解開我的皮帶,扒光我的衣服,對我爲所欲爲。”
字字句句都在挑戰林鷗的三觀。
她脣角劇烈的抽了抽。
“我真的這麼對你了?錦榮,你該不會是爲了給自己開罪,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這纔是林鷗在意的重點,她不相信自己會對錦榮做出那麼荒唐的事,她寧願自己是被動的那一方。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我有必要騙你嗎?”錦榮側頭看了林鷗一眼,見林鷗一臉不信的表情,隨即又立證自己沒有說謊道,“不信,你可以去看監控錄像,我剛纔這些話,如果有半句謊言,就天打雷劈!”
“監控錄像?!!”林鷗緊緊的蹙了下眉頭,猛地提高聲線,內心近乎崩潰,“錦榮,你特麼是變態啊?居然在自己的臥室裡安裝攝像頭!你有病啊?竟然還錄下來!”
林鷗覺得自己快瘋了,天底下怎麼會有像錦榮這種又賤又痞又卑鄙無恥下流的人?
錦榮沒有因爲林鷗的破口大罵而生氣,反而裂開嘴衝她嘿嘿一笑,然後賤賤的說:“不錄下來,怎麼能證明我的清白呢。”
林鷗雙手用力的攥成拳頭想揍他,咬牙切齒的瞪了他須臾後,又鬆開,然後深呼吸,儘量將體內那股想要暴走的洪荒之力壓下:“把監控錄像發給我。”
“ok,沒問題。”錦榮將手機從褲兜裡摸出,找到他早已備份好的錄像,點開放給林鷗看。
錦榮沒有說謊。
喝斷片的自己確實發酒瘋了。
錦榮口中那個抽他皮帶,扒他衣服,抱着他又啃又親在偌大的席夢思牀上盡情翻滾的女人確實是自己。
林鷗嘴角劇烈的抽了抽,錄像中的自己,玉女變谷欠女,十足的霸道女王強攻style。
身上的衣服也是自己脫的,睡衣也是自己去櫥衣櫃裡找的,最開始拿的是一件衛衣,嫌不性感,扔了,然後挑了身上這件,還硬要當着錦榮的面換,玲瓏有致的身材把錦榮看的鼻血肆溢。
啪!
林鷗沒臉再繼續往下看了,關掉視頻將手機扔在一旁的牀頭櫃上,扶着額頭轉身背對着錦榮:“那個,我昨晚,有沒有把你?”
“把我什麼?”錦榮脣角噙着一抹壞壞的笑,故意逗她,“你是不是想問,自己有沒有強爆我嗎?”
“嗯。”林鷗紅着臉點頭。
很少見林鷗害羞的臉紅耳赤,錦榮痞痞的將脣湊到她耳畔,滾燙的氣息故意讓她耳槽裡噴:“如果你昨天真的把我強了,那你……會對我負責嗎?”
滾燙的氣息鑽進耳朵裡,就像貓尾巴從心尖上輕輕劃過一樣,癢的讓人全身發軟,林鷗微微的偏了偏頭,將她和錦榮之間的距離拉開,倔強的開口。
“負什麼責?有什麼好負的?我一個黃花大閨女,我吃了這麼大的虧,我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容易嗎?你還要我負責?”
林鷗心下一痛,越想心裡越難受,一想到她爲靳楓守身如玉的這麼多年,昨晚就這樣糊里糊塗的把身子給了錦榮,她就突然很想哭,眼睛控制不住的一瞬間便紅了。
錦榮眸光暗淡的閃了閃,斂起神色,沒有心情再繼續撩她。
他轉身坐在牀沿,背對着林鷗點燃一支菸,心情沉悶的吞雲吐霧了一會兒,嗓音低沉的開口:“放心,我昨晚沒有讓你得逞。”
“啊?”林鷗大吃一驚,“怎麼會?你不是……”
“是,我很想得到你。”錦榮打斷她,“可我還沒瘋狂到趁人之危的地步,這點人品我還是有的。”
熄滅菸頭,錦榮回眸緊緊盯着林鷗的雙眼,眸色異常嚴肅認真:“這輩子,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躺在我身下。”
林鷗愣愣的看着錦榮,此刻的錦榮驚豔了她的眸光。
錦榮帥氣的擡高下巴:“不要用這種充滿了崇拜的眼神看着我,爺就是這麼自信。”
眸子驚豔瀲灩之光不再,林鷗朝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真不知道你這種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嫌棄的話音剛落,錦榮的手機來電鈴聲便響了。
林鷗下意識擡眸看了一眼,是安小仙打來的,旋即渾身一僵,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