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姿聽到林振業怒不可遏的聲音,渾身僵硬猛地睜開眼,林昊閃閃發亮的眸子映入眼簾,如遭雷劈,身子僵硬的不像話,連眼珠子都失去了轉動的功能。
林昊在笑。
竟然在衝着她得意的笑。
黎雅姿背心冷汗涔涔,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她竟然中了林昊的美男計,像個腦子壞掉的智障一樣,熱吻林昊。
真是瘋了,纔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
這臭小子,從小到大從未給過自己好臉色,又怎麼會對自己真心實意。
剛纔那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不過是他用來迷惑自己,讓自己放下戒備之心,陷入他的圈套,讓林振業撞破自己和他親熱,從而徹底失去林振業信任的奸計。
男人嘛,總是這樣,在男歡女愛這種事上,永遠都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他們允許自己可以同時擁有多個女人,卻不允許女人偷腥。
“振業,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黎雅姿用力推開林昊,動作利落的轉身,哭着跑向林振業,將過錯都推到林昊身上,“是林昊鉤引我的,是他強吻的我,我是被迫的。”
“滾開!”林振業手上用力,一把將哭着上前想要抓他手腕的黎雅姿推倒在地。
“振業,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黎雅姿哭着爬過去拉林振業的褲腳。
“別碰我!”林振業憤怒的一腳踹開她的手。
“嗚!”尖嘴皮鞋踹中手背,細嫩的肌膚當即便皮開肉綻見了血,疼的黎雅姿眼淚梭梭而下。
林振業擡眸怒瞪林昊,見他拿着一張紙在那裡動作不緊不慢的擦嘴,眉梢眼角之間滿是嫌棄,彷彿和黎雅姿接吻是一件讓他感到非常噁心的事。
“逆子!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小姨媽噁心到你了?那你剛纔和接吻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噁心?”林振業厲聲質問,怒的髮指。
“糾正一下。”林昊目光清冷的掃向林振業,“首先,不是我要和她接吻的,她剛纔走路崴腳差點摔倒,我只是做了一個親人應該做的事,伸手拉了她一把,是她如飢似渴像幾百年沒被男人幹過的寡婦一樣,強吻我。”
林昊不堪入耳的話語,令黎雅姿難堪的惱羞成怒。
“你撒謊!”她咬牙切齒的瞪着林昊,“明明是你先鉤引的我,如果不是你俯下身,釋放出了要吻我的訊號,我又怎麼會……”
話音嘎然而止。
黎雅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氣焰一下就弱的不敢再狂。
脣角一牽,林昊冷冷的笑着居高臨下俯視她。
“說啊,接着往下說啊,說你活力四射,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紀,而我的父親日漸衰老,精力一日不如一日,滿足不了你。”
“所以你便轉移目標,將主意打到了我這個下一任林家家主繼承人的身上,然後爲了鉤引我,跑到我的房間給我整理牀鋪向我示好,接着又假裝崴腳摔倒,引我去救你,接着順勢撞進我的胸膛,將我的頭拉下去強吻我。”
林昊睜着眼睛說瞎話,一再強調是黎雅姿強吻的他,他相信林振業剛纔一定看見了黎雅姿強吻他的一幕。
果不其然,林振業此番毫不猶豫的相信了林昊的話,相信了他自己剛纔看到是事實。
“賤人!我掐死你!”林振業一把將黎雅姿從地上拽起來,用力一甩,將她甩過去背抵着牆壁,雙手的虎口就緊緊的掐住了黎雅姿的脖子。
林昊動作優雅的擦他的嘴巴,冷眼旁觀。
想到之前從黎雅姿掌心搜出來的那一根頭髮絲,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凜冽的殺氣。
這老毒婦堅決不能留了,她一定是因爲黎婉如之前在客廳說她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的話,懷疑自己不是黎婉如或者林振業的親生子。
所以才偷偷跑來自己房間來找頭髮絲,準備拿去做親子鑑定用。
這次,幸虧錦榮發現黎雅姿鬼鬼祟祟的上了樓,然後又提醒了自己,不然後果將不堪設想。
“咳……振……咳……”林振業的手勁很大,黎雅姿被他掐從喘不過氣,臉色逐漸變成了醬紫色,她用力捶打林振業的手,眼神驚恐地哀求,“振……業……放……放……開……我……”
林振業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眼珠子突兀的鼓着,嘴裡叫囂着:“賤人!我掐死你!”
“林……昊……”黎雅姿見林振業不肯放過她,旋即只好將最後一絲希望寄託在林昊身上,將手伸向他,“救……救我……救救……我……”
林昊擡高下巴,面部表情的睨着她。
救你?
可笑!
我心裡巴不得你死,爲什麼要救你?
樂不過三秒。
他終究還是高估了林振業的火氣。
“滾!”林振業霍地鬆開黎雅姿的脖子,將她甩在地上,隨即用力踹了她一腳,怒吼道,“立刻給我滾!從今往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黎雅姿立刻連滾帶爬的就滾了,爬出房門時,回頭目光怨恨的狠狠瞪着林昊,指尖在堅硬的地板磚上抓出一道尖銳刺耳的響聲。
林昊,你給我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
她發誓。
收到黎雅姿眸中那抹不共戴天的仇恨,林昊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
麻煩尚未解決,還需繼續努力。
林振業眸光精明銳利的盯着林昊,臉色沉了沉,冷聲問:“你剛剛爲什麼不阻止我?你很希望她死?”
“嗯,我承認,我確實很想她死。”林昊直言不諱,“誰叫她那麼貪心呢,先是搶了我媽的男人後,後又搶我和小歐的財產繼承權,現在連我的肉體都不敢放過!這種噁心得令人反胃的毒婦,就算她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那你就不擔心我把她掐死了之後會染上人命官司攤上牢獄之災嗎?!”林振業拔高聲線,厲聲問,這纔是他最生氣的地方,林昊的冷血無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能夠接受的程度。
眼前的林昊,冷血的讓他覺得,這個兒子一點都不在乎他這個父親,他甚至覺得,自己即便是當着林昊的面死去,林昊也不會爲他掉一滴眼淚。
這種感覺,就像他在林昊心裡,不是父親,而是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林昊一看林振業傷心了,公式化的牽脣一笑:“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咱們林家家大業大,勢力這麼龐大,官場又有人,即便你今天真的那毒婦掐死了,你也不可能會有牢獄之災。”
林振業嘴角抽了抽:“我對這種官方的回答很不滿意。”
林昊爺倆好的上前同他勾肩搭背:“好了,老爺子,如果事情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非得讓人去監獄裡走一遭才能完事,大不了我去唄,我直接告訴警察人是我掐死的不就完了。”
林振業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幾分。
有錢能使鬼推磨,林昊防不勝防,黎雅姿買通林家的僕人,幾天後最終還是成功弄到了林昊的頭髮。
醫院。
沈心怡陪易紫夏前來探望前段時間被厲景天廢掉老二的厲澤陽,偶然看到黎雅姿和醫院裡專門做dna鑑定的醫生在一起。
易紫夏眼睛微微一縮,隨即便出聲吩咐沈心怡:“等黎雅姿走了,你去問問那醫生,黎雅姿找她做什麼。”
“好的。”沈心怡點頭。
同一天,秦玖玖回到江城,然後每天都寸步不離的陪着小仙,再加上邢彥斌和柳承俊的保護,連一隻蒼蠅都近不了安小仙的身。
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後,小仙反而感到很不安,以爲眼前的安寧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總覺得近期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老是心神不定。
週末,安小仙和秦玖玖邢彥斌柳承俊三人,在客廳裡以打麻將的方式來消遣時光。
“二筒。”安小仙打出一張二餅。
“槓。”秦玖玖立馬撿回去槓,扛完後將牌推倒,連聲笑道,“哈哈哈,槓上開花,清一色,滿牌,給錢,給錢,快給錢!”
邢彥斌和柳承俊面色漆黑的瞪着安小仙。
安小仙打開抽屜拿籌碼,出聲問:“滿牌要給多少來着。”
“十萬!”邢彥斌和柳承俊異口同聲的回答。
“哦。”安小仙數了數抽屜裡爲數不多的籌碼,擡起頭看向秦玖玖,“沒有十萬籌碼,欠一手。”
“好的,沒問題。”秦玖玖心情大好的扭頭看向邢彥斌柳承俊,攤手要債,“給錢,給錢,快點給錢,別閃我火頭!”
邢彥斌和柳承俊不搭理秦玖玖,依舊黑臉瞪着安小仙。
“怎麼了?”二人火氣太大,旺盛的令安小仙無法忽視。
“怎麼了?你竟然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邢彥斌怒瞪着她,“你自己說說,今天從開牌局到現在,你放了阿玖多少手槓上花滿牌了?”
“等等啊,我想想啊。”安小仙扒着手指頭數了數,“也不是太多啊,才十把而已。”
“我去!才十把!”柳承俊不能忍了,“boss,你知道十把是多少錢嗎?一百萬!相當於我和阿斌一個月的薪水加獎金!就因爲你這個衰神,一直放槓一直放槓,輸了,你讓我們倆下個月吃什麼,西北風嗎?”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安小仙鬱悶死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從懷孕後,這賭運就沒好過,次次都輸。”
“我知道爲什麼。”一道熟悉卻又不是十分受歡迎的嗓音,抑揚頓挫的從玄關處傳來,“你這胎啊,十有八九懷的是男孩,聽老一輩的人說,孕婦如果懷了男孩,賭運就會非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