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眉頭,低着頭,然而,很快就看到了地上的兩滴血……
流血了啊,可是爲什麼,她卻都不疼呢?
許彥軒的兩個巴掌,打碎了她心裡最後對於他的渴望和眷戀,她什麼都奢求了……
“你是誰?我想你最好是閉嘴,不然,我一定會讓和她一樣死的難看!”
許彥軒說話很霸氣,當然,在蘇氏集團,他有着絕對的權威,甚至比蘇陌淺還要有權威。
人人都知道,蘇陌淺自從嫁給了許彥軒之後,公司就一直都是他說了算,除了股權還在蘇陌淺的名下之外,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不能夠照顧公司,不能夠得到公司裡的人的信任,蘇陌淺現在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蘇陌淺小小的身體晃動了一下,甚至沒有站穩,就感覺到被身後有力量的肩膀扶住了一下。
江澈?
他不應該在醫院裡的嗎?什麼時候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蘇陌淺本來就很瘦弱,一米七的個頭,卻瘦的不過只有一百斤。
她身體靠在了江澈的懷裡,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律師忽然出現在了蘇陌淺的正前方。而且,在江澈的身後,也多了一個男人,看起來,是江澈的私人律師。
他的氣場,可是要比蘇陌淺找到的這個專門處理離婚案件的律師有範兒多了。一看就是經常上大場面的人,做事情也是不一樣的。
蘇陌淺靠在他的肩膀上,臉色慘白的看不出來一絲絲的血跡。
“你,你怎麼來了?”
她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呢?只是剛剛看到顧柔震驚了一下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沒有看錯的。
“我要是不來,你一定就被許彥軒給欺負死了吧?”
江澈明明是不應該出現的,可是他還是不放心蘇陌淺啊!
早就應該知道會有這樣子的結局,他就應該不要讓顧柔走的!如果顧柔不來,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麼殘忍的事情了!
江澈眼睛裡都是抱歉,當他仔細看到了蘇陌淺脖子上的於痕的時候,心裡對於許彥軒的手段就更加的感到震驚!
這個女人,可是從小就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女人啊,他怎麼能夠下去這麼樣子的手?而顧柔……
他的眼睛瞄到顧柔的時候,卻看到她分明就沒有什麼傷痕,頂多是衣角有些褶皺,卻被許彥軒就那麼抱在懷裡。
作爲任何一個人,心裡也不會舒服的吧?
“你是誰?”
許彥軒看到一個男人碰了蘇陌淺,眉頭緊蹙,他什麼時候允許過蘇陌淺在外邊還有什麼男人了?
他起身,也不顧着身後的顧柔眼睛裡是什麼樣子的情愫,就走到了江澈的面前,和他對峙。
“你是蘇陌淺的什麼人?我想,這個時候,你不適合在場吧?我們在處理家事!”
許彥軒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家長一樣,像是一個管教孩子的家長,絲毫不允許外人來插嘴。而江澈,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要來帶走自己的孩子的男人,所以他纔會這樣子的不喜歡!
蘇陌淺大口的喘氣,鼻子裡邊的血液不停的往外留,忽然,她覺得腦袋有些暈,整個人都跌倒在了江澈的身上。
半眯着眼睛的時候,似乎看到了許彥軒依舊憤怒的眼神。
她永遠忘不了今天,忘不了這個殘忍到沒有任何節操的男人,許多年以後,只要是回憶起來這個畫面,她的心裡依舊會是寒冷一片。
看着蘇陌淺昏了過去,許彥軒想要上前去拉一把,卻看到江澈皺起來眉頭,一把抱起來蘇陌淺,就要朝着門口出去。
“站住!”
許彥軒大喊了一聲,卻被江澈帶來的律師,和蘇陌淺請來的律師攔住了去路。
顧柔急促的走了幾步,卻也沒有追出來,只是她從江澈的眼睛裡看到的不滿和失望。
江澈冷冷的掃了一眼許彥軒,不屑的說道:“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讓律師和你談,你這樣子的男人,從來都不配去當一個丈夫。放心,我會送她去醫院,然後做一份檢查報告,會拍下來她現在所有的傷痕,到時候,都會是呈堂證供!”
江澈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柔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抱着蘇陌淺離開的背影,緊緊攥着拳頭。
他分明自己還受傷了呢,怎麼能夠就這麼抱着一個女人走路?
心裡多了一份對於蘇陌淺的恨意,也多了一份對於江澈的不滿,但是隱隱約約的,她能夠感覺到,江澈對於蘇陌淺開始上心了……
“柔柔,別站在那了,過來,讓我看看,你哪裡受傷了。”許彥軒喊了一聲,就關上了門。
門口站着的員工,看着蘇陌淺被打成那個樣子從裡邊被抱出來都驚呆了!
他們平日裡看起來囂張跋扈的總裁夫人,竟然會成了這個樣子,而站在門口的剛剛的顧柔,卻是一點都沒有傷害?
這個時候,他們腦海裡一點的什麼東西開始改觀了。
或許,他們見到的蘇陌淺,只是其中一面也說不定。
蘇陌淺被送到了醫院裡,渾身都是跌打的小傷口。似乎自從和許彥軒在一起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開心過。
生日一個人過,家裡有事情一個人過,現在甚至被許彥軒打成了這樣子送到醫院裡,也要一個人過。
她的腿上沾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玻璃碴子,因爲只顧着臉上的難過,和脖子上的難過,而讓這份痛苦減輕了許多。
着急的護士在醫院裡找江澈正找着風風火火的時候,忽然看到他抱着一個女人進來,女人臉上全是血,脖子上也都是於痕,甚至連膝蓋上,腿上也都是玻璃渣子。
如果不是江澈的講述,或許大家都會以爲,江澈這是從車禍現場救回來一個女人!
蘇陌淺被送進了手術室,或許許彥軒不會知道,她的腿上被縫了兩針。
那些玻璃渣子,因爲她跌落在地上的時候用力的坐了上去,她也沒有注意,所以纔沒有發覺。
迷迷糊糊的,蘇陌淺就被推到了手術室裡縫好了鍼口。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赫然發現,江澈穿着一身病人的衣服,坐在自己的身邊。
“醒了?”
他的眼睛忽然張開,看着醒過來的蘇陌淺,甚至是帶着驚喜的!
“嗯,渴了。”
蘇陌淺張開嘴巴說話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怪怪的。
她摸了摸嗓子,感覺到在脖子附近全部都是紗布,在紗布裡邊還有黏糊糊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能夠感覺到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奇怪。
“喝水吧?我已經燒好了好幾次了,你就是不醒過來,不過,還好,你還是趕得正好。”
江澈嘴角扯開一個明媚的笑容,從桌子上拿起來一耳光精緻的水杯,遞給了蘇陌淺。
蘇陌淺不是那種會矯情的女人,也不說什麼,接過來就喝。
喝了些水,整個人也就清醒了起來。
她放眼看了一下房間,這是一個收拾的很乾淨的病房,只是和別的病房不一樣的就是,蘇陌淺的這個房間裡,到處都是用水藍色裝飾的窗簾,甚至連牀單都是。
在牆角里還擺放着好多的滿天星裝飾的花瓶。
讓整個房間看起來並不是像是一般的病房那麼壓抑,她現在再看看江澈,眼睛裡還帶着微笑,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期待着自己去誇讚幾句。
蘇陌淺看着他的樣子,白了他一眼,然後冷冷的說道:“這裡是你弄的?”
江澈很高興的點點頭。
“所以你這個表情是要讓我誇你了?”
蘇陌淺搖搖頭,心裡不由得覺得,顧柔還真的是奇怪。
難道她就是喜歡這種像是小弟弟一樣的男人嗎?想想,江澈和許彥軒是同歲,兩個人其實都還是像是孩子一樣。
一個是幼稚到偏執,一個是聽話到偏執。
不過,這也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啊,這兩個男人都是顧柔的了。
想到顧柔,她的眼睛裡還是不能夠忘記許彥軒的那個時候的殘忍。她也不知道後來怎麼樣子了,好像,是江澈送她來醫院的。
江澈看着蘇陌淺看着他,而且還有質疑的眼神,以爲蘇陌淺是在問剛剛那句話,於是又很高興的點點頭。
蘇陌淺噗嗤一聲笑了。
“喂,我說你傻笑的時候還真的是蠻好玩兒的,你該不會就是靠着這個來吸引顧柔的吧?”
蘇陌淺端着水杯,看着他,卻發覺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了。
似乎有些什麼想要說,但是到了嘴邊卻又變得安靜了。
“你,怪柔柔嗎?”
江澈聲音有些小,低着頭,看着手心來回攪動的手指頭。雖然他也知道,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蘇陌淺就算是再大度也做不到原諒了……
蘇陌淺收回了笑容,臉上的表情僵持了。
她本來就因爲綁了紗布的原因,還有那天的動作實在是太激烈,傷到了喉嚨,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還有一些病態的不健康。
被問到了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臉色蒼白,聲音裡帶着哽咽,聽起來,讓人有說不盡的心疼。
“這個問題,你或許比我知道答案,我沒有理由原諒她。”
蘇陌淺不喜歡說謊,雖然現在她也沒有什麼說謊的必要。
她轉過頭去,不去想這個讓人心煩的問題,眼角不小心撇到了地上的滿天星花兒。
“你送的?”
蘇陌淺的話音打斷了現在的沉默,讓氣氛變得不那麼的尷尬。
“嗯,我覺得很配你。”
江澈也沒有繼續剛剛那個有些壓抑的話題,他的眼睛瞥到了角落裡的花。
這種花朵沒有固定的花朵,其實,可以說是草。但是它卻開始很隨性,不因爲衆人喜歡花兒,就開出妖豔的花朵來,過的很真實。
江澈甚至有些羨慕蘇陌淺,可以由着心思來過日子。
她所有做的事情,所有做的決定都是她想要做的,除了,現在還在處理的那一件……
蘇陌淺挪了一下腳,卻忽然感覺到腿很疼,掀開被子,赫然發現,腿上也有繃帶。
“這是什麼?”